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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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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久的刀离了手,默然倒在地上,闭了眼。
今日,他自软禁中逃脱,本是可以走了,可是阴差阳错,他依旧是执意策马来了这里,来见她,等她来给他一个终结。
这是一场自寻死路。
东风笑身形一掠下了马来,沉着眸子,血缨枪一比,架在他的颈项上。
“对不起。”墨久唇角扬了扬,声音沉沉,带着几分嘶哑。
“这声对不起,你不该对我说。”东风笑咬了唇,手在抖。
“你欠我的,当初在平焦城外,已经悉数赔给我了。”
“墨久,你亏欠的,你应当说一声‘对不起’的,是我血缨军中千千万万枉死的弟兄,是他们的妻子儿女,老父老母!”
东风笑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从口中挤出。
墨久闷闷地苦笑:“对不起。”
东风笑手里的枪并未松开,她眼圈已然红了,抬起眼来看着这沉沉的夜。
“笑笑,墨久亏欠你太多,亏欠他们太多,如今已是将死之人,但有两件事,还想一求。”墨久咬着牙,沉着声音开口。
东风笑低声哼了一声。
“求你饶过我方才满月的孩子。”墨久咬着牙,声音嘶哑。
东风笑低低地应了。
这不仅仅是墨久的孩子,更是丰帅——她的恩师的外孙,便是如今他不拉下脸来苦苦求她,她也绝不会杀。
“求你杀了我,让我死于故土,不要让我被俘去北倾。”墨久阖了眼,他本是个有血性的男儿,生于南乔,死于南乔,不肯死为他国鬼,沦为阶下囚。
“好。”东风笑眸光一闪,垂眸看着他。
那一杆血缨枪被她颤着手抬了起来,对着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她闭了眼。
白刃映月,冷光带血,长枪一刺,一击穿透了他右侧的胸膛。
“塞外长枪和寒月,黑云血缨不同归……”
东风笑默然立在血泊里,枪下的男子已然阖了眼,她落枪的一瞬间,隐隐约约只听他这一声低吟。
她看着他合起的眼和兀自成拳的手,忽而缓缓地蹲下身去,抬起手来,展开他的手掌,看向他紧紧攥在手心的东西。
那个盈盈的玉佩,映着冷冷的月光。
正是当初她在野草坡上,亲手递给他的物什。
东风笑的唇角带着苦涩,眼泪终于沉沉地砸了下来,但这,是最后一次,她为着这个男人落泪了。
身后,玉辞垂着眼瞧着这一切,没有言语,也没有上前。
当夜,北倾军占领南乔之都,三千铁骑攻了皇城。
皇城里,没有点灯,只有一盏弱弱的烛光,飘摇不定。
顾劼枫带着兵,执着长刀走进大殿里,看着大殿角落里,那几个模糊的人影。
火把的光亮,瞬间点亮了这大堂,在这一瞬间,死气沉沉的堂间,又是一派金碧辉煌。
俞策作为东路的参谋,近跟在顾劼枫身后,一袭青色的衣衫,当那大门打开来,长风吹入门中,倏忽间便吹皱了他的衣袂。
他看着前面那个身材纤瘦的女子,忽而颦了眉。
邱鸢默然跌坐在地,怀里紧紧抱着南乔皇帝乌查礼,一旁,是一个婴儿床,那床里,一个小女孩被裹得严严实实,如今睡得正香。
顾劼枫瞧见那个一袭龙袍的男人,下意识地攥紧了刀。
“他……已经走了……”邱鸢哑着嗓子,声音很低很低。
大堂里一派沉寂,顾劼枫兀自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大堂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些急促——正是东风笑、玉辞一行人,在城中清场完毕,赶了过来。
“都来这里做什么?一个自尽的男人,一对孤儿寡母,你们……何必这般架小心。”邱鸢苦笑,抬起手来,轻轻抚着怀中男人的面颊,拂去他唇角的血迹。
东风笑愣了愣,早便知道她离开大营的日子里发生的事,邱鸢所遭遇的一切,让她无法开口。
“抱歉。”半晌,东风笑忽而沉着声音说出一句。
当场同邱鸢年纪相仿的女子,也只有她了。
俞策此时此刻却是忽而举步向前走去,便一直走到邱鸢面前,他低下头去,对上她那带着三分冷意的目光。
“鸢儿,随我回去。”他扬了扬唇,伸出手来,递至她面前。
邱鸢冷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理也不理他。
俞策沉了口气,蹲下身来,压着声音:“鸢儿,我不介意你曾经是他的女人,曾经有过孩子,你……”
‘啪!’
这一声耳光的脆响在一瞬间划破了这沉寂的大堂。
邱鸢冷冷瞧着他,俞策白净的脸上,如今有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滚!你不介意?!你根本不配!”
这激烈的声音响起,惊醒了一旁熟睡的小公主,她醒了过来,尖着嗓子大声地哭着。
俞策一个趔趄跌坐在地,愣了愣,眸光一沉,定定瞧着邱鸢。
“鸢儿,你不能留在这里,你活不下去的。”
在这南乔众人口中,她是祸国媚君的妖女,那些南乔旧臣恨不得噬其骨血!
“活下去?俞策,谁告诉你,我想活下来的?”
“我想死!我要去陪他!我对不起他!”
邱鸢眼睛一片通红,如今便是孩子尖声哭闹,她也顾不得了。
俞策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鸢儿,你不欠他的,是他先发兵,毁了你的家!”
邱鸢冷冷哼了一声,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狠狠搡开,那本是姣好的面庞上,如今带着一抹愤怒和疯狂。


第下:且南飞202 且归

东风笑此时在后面,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举步向前,她看着邱鸢,沉沉开口:“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你的孩子从小,便连娘亲都没有了。”
邱鸢闻言,苦涩一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
“副帅,南乔不容我,北倾也不会容我,如今我是一个祸国的妇人,各国皆是避之不及。”
“若是我带着我的孩子,只会害得她和我一起颠沛流离。”
东风笑一愣,咬住唇角,再难言语。
的确,她东风笑不幸,自幼为家不容,颠沛流离在外,遭人负心,还为此丢过性命。
可是她的确是幸运的,她能碰见玉辞,碰见这个默默温暖她的男人,不论过程坎坷,能和他长相厮守。
如今她面前的这个女子,比她不幸上千倍万倍。
邱鸢的嘶吼声伴着那孩子的啼哭声,在这大殿上久久回荡。
半晌,她终于也不再言语,只是低下头去,闭上那一对通红的眸子,面颊上尽是泪水。
“代我给韩大哥道一声谢吧,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情。”
“看在我所做的一切的份上,请你们忘记这个孩子的出身,让她平平淡淡过上一生罢。”
末了,邱鸢苦涩地笑了笑,从一侧的小榻上抱起那啼哭的娃娃来,垂眼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继而,她抬起双臂来,将这孩子递向前去。
她总也要给乌查礼,这个深爱她的男人留一个后人。
站在前面的东风笑一愣,继而咬着唇角,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将这孩子接了过来。
这娃娃粉雕玉琢的小脸胖嘟嘟的,方才经她娘亲亲了一口,倒是乖乖地不再哭了,东风笑垂眼看着这孩子,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以后,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
邱鸢看了看这孩子,继而手臂一环,从乌查礼的手中取了一个小瓶子来,闭了眼,一口便将那瓶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东风笑抱着孩子转过身去,不再瞧着,那边众人皆是紧紧蹙起眉头。
俞策负手立在前方,见状,只是默然闭起了眼。
那小瓷瓶滑落在地,跌了个粉碎。
这一夜,应当是南乔都城最不平凡的一夜了。
著意坐在皇城外的一个石头旁边,这一带早已清了场,除了寥寥几个守卫的兵士站得笔挺,这空旷之所一片寂静。
元封倚在那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坛酒,身边摆着数坛酒,早已喝得迷迷糊糊。
“著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元封笑得莫名,此时的他失却了平日的儒雅安静,酒水留了满面,甚是狼狈。
著意眨了眨眼,忽而从袖间取出了此前他给她的帕子,小心地递上前去。
“这是……我曾经的家。”元封垂眼看着那帕子,语气沉沉。
而如今,这个家杀了他的母妃,险些取了他的性命,而他,也回过头来,帮着外人毁了这个家。
“师父说……你是南乔的皇族。”著意有些犹豫,抬眼看着前面死气沉沉的皇宫。
元封却扬唇笑了,再不避讳什么了:“不错,我曾是南乔皇族,是如今南乔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不叫元封,我叫乌查封。”
他说着,抬手抓过那帕子来,毫不顾忌地覆在自己面上。
著意的眸光闪了闪,看着他,她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一路行军,他有多少次,将这地形细细分析给主帅听。
她想着,他大概不会留下了,也不能留下了。
“那、我跟师父说,你同我们回苍鹭吧。”半晌,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元封愣了愣,继而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摇了摇头:“不去的,我去不得那里了,也留不在这里的。”
“著意,我要回月阳山了。”末了,他启口,沉沉说着。
大军在这一处羁留了几日,随即,便由顾劼枫手下的刘副将率兵驻守在南乔都城,其他人一路搬师而归。
俞策将邱鸢的孩子带走了,一向精明的一个人,自从那晚过去,眸子里竟也是痴痴愣愣的,邱鸢临死前对他一字一句的控诉,反反复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难去。
大军一路北行,在月阳山别过了元封和著意,过了常城,兰若却执意要留下,在一旁的萧山上给穆远守墓。
东风笑、玉辞和顾劼枫看着这小丫头满眼的泪光,想起她平日和穆远的感情,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拗不过,只得点头应允。
而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兰若便是终身不嫁,守在墓前,既是守墓,也是行医行善,便这般终此一生。
大军和韩聪一路汇合,顺风顺水,回还罄都。
南风过境,正是夏夜时分。
牧逸举步走进那旧日的院阁,院阁里琴声纷飞绕梁,而他只是抬眼看着那庭院里执枪而行的女子。
她的身形姣好却又带着一种浑然的力量,仿佛是寒冬的一株腊梅。
“笑笑,今日论功行赏,赏赐功臣,你竟是不去。”他说着,话语里却并无恼意。
东风笑抬眼看了看他,笑道:“那陛下可还肯赏赐于我?”
牧逸微笑颔首:“自然是要赏赐,你这一路,鞠躬尽瘁,受尽委屈。”
“谢陛下。”东风笑一拱手,继而又笑言:“笑只盼陛下赏给笑笑一场婚礼,笑中意苍鹭之王,已四年矣。”
牧逸闻言一愣,抬眼看着面前满含笑意的女子,拢在龙袖里的手兀自攥紧,继而却是渐渐展开来。
“好,朕允你一场盛世婚礼。”
他沉了口气,忽而又道:“那么,之后……你会去往何处?”
之后,你可肯留在罄都?
韩聪和顾劼枫代她交了帅印和令牌,东风笑今日并没有上朝,没有领那丰厚的赏赐,也不再当那惊国的女帅,他心里明了了七八分,她是想要卸甲归田。
“笑便随着他回苍鹭去,还望陛下原宥。”东风笑一拱手。
天下已定,她也已无心朝堂纷争了。
牧逸沉默了半晌,终于扬唇笑笑:“好,常回来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
东风笑颔首应下,看着他摆手转身,身形消失在这院落的尽头,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来,几步走到门前,轻悄悄推开门来。
屋间,她心里的那个人坐在桌案旁,抚着那古琴,琴声纷扬。
见她进来,玉辞抬眼笑了笑,继而目光看向屋室的左角,笑道:“方才月婉把那孩子送过来了。”
东风笑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应当是墨久的孩子。
如今墨久死于她枪下,而丰彩儿也受了军罚,虽然在众人看来,她乃是丰帅唯一的后代,并不忍心降下杀头的罪名,但是因为当初她的滔天罪行,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丰彩儿被压入了一处黑牢,去此不足一里,便是当初血缨军灭营之处。
东风笑眸光沉了沉,忽而转过身去,将长枪轻轻搁在一旁,几步走到那小床边上,垂下眼来看着那孩子——如今这孩子刚刚满月,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竟是觉得这孩子同墨久甚是相像。
“他和他真像。”东风笑不知不觉间已然沉沉启口。
玉辞依旧坐在那里抚着琴,闻声抬眼瞧了瞧她,却是不言语。
“美人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学着照顾孩子了?”东风笑垂眼看着那孩子,忽而又来了一句。
说着,她竟然已在不知不觉间伸出手去,轻轻抚弄着那孩子柔软的、粉雕玉琢的脸。
“不必。”玉辞只两个字,干脆得很,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生硬。
她就这么想给那个男人看孩子?如今还忘不了他?
东风笑生生被他这一句话从思绪里拽了回来,愣愣地瞧着他:“怎么?难道我……”
玉辞见她面有迟疑,忽而明白她是想多了,以为她自己不会有孩子,也只得先忍下方才吃的墨久的那一口干醋,声音放缓了许多:“莫要多想,以后有了孩子,我来照顾,你不必插手的。”
心里却忽而觉得自己方才幼稚得可笑,竟至于同一个东风笑痛恨了许久,如今也已经死去的人吃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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