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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戏做得真足,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半点不带含糊的。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水眸流转,啜泣:“王上,我好害怕呀。”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当即破口大骂:“狡猾贱妇!”
太后作势就要命宫人作证,说出刚才枝兮在殿上如何无理取闹狂妄自大。
殷非却并不想听,冷声吐出两个字:“够了。”
太后一愣,喃喃道:“王上,你切莫要受这个贱婢所欺……”
殷非打断她:“她是贱婢,孤是什么,贱奴吗?”
太后哽住。
旁边文夷夫人忙地为太后辩解:“王上……”
殷非看过去,目光似冰寒冷,抬手隔空指了指文夷与邱玉楼:“来人,将她们两个拖下去,各掴三百掌。”
文夷吓到,不敢向殷非求情,忙地去求太后:“太后娘娘……”
太后惊恐地瞪向殷非,“王上,你这是做什么!”
殷非反问:“太后这是要做什么,孤的宠妃该是在床上待着等孤,而不是任由旁人训责欺凌。”
旁人。
太后捂住心口,喊道:“哀家是为王上好,想让王上对后宫雨露均沾,王上竟为这个妖妇顶撞哀家……”
殷非皱眉,“孤为何要雨露均沾。”
太后认得这个表情。
殷非登基前夕,需要一个有身份的母亲造虚名,他杀掉先王所有嫔妃,唯独留下了她这个年老色衰从不曾承宠的姬妾。
当太后当久了,竟差点忘记自己的地位是从何而来。
太后不敢再开口,只得眼睁睁看着文夷与邱玉楼被人拖出去。
不一会,殿外响起凄厉的叫声。
殷非拦腰将枝兮抱起来,转身就往外去。
太后在身后喊:“王上,不要受奸妃所惑。”
殷非正要回一句,耳朵被人捂住。
枝兮小嘴翘得老高,满脸不高兴地捂着他的耳朵,不愿意让他听下去。
他笑了笑,抱着她大步流星走出去。
等走到殿外,她才肯将手从他的耳朵旁移开,嘴里嘟嚷一句:“我才不是什么奸妃呢。”
他问她:“你不是奸妃是什么?”
她往他怀里蹭,“我是王上的宠妃。独一无二的宠妃。”她乖巧地贴在他的心口处,柔声道:“谢谢王上及时相救。”
殷非哼一声,“让你不知分寸,得意过头了吧,惹得太后都要对付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擦泪,“下次被人弄死了,你就到阎王爷面前哭去。”
她嘤嘤嘤又哭起来,哭得花枝乱颤,“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来伺候王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住王上的恩宠?”
殷非口是心非:“大有人在。”
她哭得更伤心。
殷非面无表情,任由她哭。
她一路哭回凤仪殿,委屈至极,殷非看她眼睛都哭红肿,终于开口:“好了,别哭。”
她软糯道:“王上一点都不心疼我,我怎能不哭?”
他看着她,认真说:“孤从不心疼任何人。你莫要贪得无厌。”
她听他这语气,明白他不是在逗她,立马收住哭声,自己将眼泪擦掉。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殷非忍不住抬眸快速朝她那边睨一眼。
她缩在床角边,抱膝而坐,似是在想什么,眼睛盯着某处虚空。
殷非蹙眉。
是刚才的话,伤到她了吗?
可她确实是贪。
要了他的宠还不够,还妄想要他的心。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她哪里来的自信?
殷非脱鞋上床,试着将她拉过来,她抖了抖,头埋得更低。
“之前不是说想要像爱母亲那样爱孤吗?”
她回眸望他。
“孤准了。”
第122章 一更
护崽的老鹰该是什么样子?殷非想了很久; 想不出来,最后干脆不想了; 搂着她问:“你爱孤; 需要孤做些什么吗?”
他很少会问这样的事,他觉得爱这个字; 太荒唐可笑; 他只需要别人的惧怕就行。
“不需要。”她骑在他身上,皎若秋月的一张脸; 眉目泛起明媚笑意。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 仿佛在看什么宝贝似的; 欢喜得不得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她伏下身; 凑到他的心口处喃喃低语,隔着薄薄一层温热肌肤,将话传到他的心底:“王上准许我爱你; 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王上,而是我的今舟。”
他曾经告诉过她; 母亲为他取的字。只说过一次,还是在她神志不清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悄悄说的。
说完他自己都忘了。
她竟然记得。
枝兮勾住他的手,手指往他手指缝里扣; 十指紧握,她往前挪了挪,仰起头让自己靠得更近。
“我与王上,天生就该是一对; 就连名字,都同出于一处。”
他也这样想过,只是没告诉她。怕她嘚瑟,尾巴翘上天。
如今听她厚颜无耻地说出来,他竟很是高兴,翻身就要将她压住。她不肯,伸手撑住他的胸膛,坚持要在上面。
他望过去,见她高昂着小脑袋,语气傲然:“请允许嫔妾用自己的方式爱王上。”
他问:“哦?什么方式?”
她开始发力:“让王上躺着喊累。”
她是真的有追求。
腰都快扭断了,却还是坚持要让他喊累。在她再一次软成水后,他终于看不下去,叹口气,虚假地喊了声:“孤好累。”
她如愿所偿,立马从他身上爬下去,倒头就睡。
殷非缓缓爬起来,取过药膏,照常为她检查敷药,她半点反应都没有,睡得特别香。
又红又肿。难怪刚才一边哭一边抖。
他用了比平时多双份的药量,厚厚地敷上一层,重新躺回去,习惯性地将她抱入怀中。
今夜睡得格外踏实。
连许久不见的母亲都来梦里探他。
她笑着说:“今舟,总算有人肯爱你了。”
日子一晃而过,从立春至立夏,万物皆变,唯有桃夭夫人的恩宠不变。
王上半点厌弃腻歪的意思都没有。
后宫嫔妾们的算盘彻底落空,观望了数月,望不到桃夭夫人失宠的那天,只得彻底服软。
后宫的大权,尽数握在桃夭夫人手里。她要让谁生,谁就生,要让谁死,就让谁死。
就连太后都只能忍让。
枝兮懒得管后宫的杂事,直接将全部事宜都交给不寿。
几个月的养尊处优,通灵玉已经从一只瘦弱的小白鼠变成一只肥胖到看不出手脚的白团子。
这一次,她不管它了,任由它吃,前天看见它吃撑了疼得满地打滚,她就在旁边笑。
通灵玉摸摸肚子,“主人,殷非的好感度已经五十啦。”
虽然还没有达到真爱的及格线,但就这个分数而言,已经可以高挂记录万万年。
她不是很高兴,“怎么还没有六十?”
通灵玉立马道:“这才几个月而已,从零到五十,主人简直是十界第一人,再没有比您更厉害的了。”
她不吃这一套:“你拍马屁拍得倒是越来越溜。”
通灵玉嘻嘻一笑,将话题转移:“主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她想了想,让它将天眼打开,没有要求看殷非此时此刻在做什么,而是让它将画面转到后宫。
自上次在太后面前告状后,文夷与邱玉楼闭门不出,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上次只是被掌掴三百掌而没有被杀,是多么幸运的事。
两人偷偷摸摸策划了数月,一直等着复仇的机会。
她们想要趁王上出外狩猎的时候,安排宫人入凤仪殿刺杀。
不成功便成仁。反正她们有母家撑腰。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只怕一件事——邱枝兮会跟着王上一起出外狩猎。
只要有王上在那个贱人身边,她们就无法下手。
“那个贱人生性懒惰,或许她不会跟随王上出宫,而是选择留在宫里。”邱玉楼下意识安慰一句。
文夷夫人点点头:“只要她敢独身一人留在宫里,我定让她一命呜呼。”
望着天眼里的两个人,通灵玉忍不住笑出声,“她们好蠢哦,这个智商,为什么要选择进宫当妃子呢?”
后宫尽归不寿掌管,不寿心思细腻,宫里一切动静他都了如指掌。
就算不开天眼看她们两个人的事,不寿那边也会将话传来。
通灵玉想得没错,它这边刚开完天眼,那边不寿便亲自赶来传话。
枝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惊讶地哼一声,“她们真是太恶毒了,竟想置我于死地。”
不寿皱眉道:“从前也有许多这样的事,国君不在,后宫众人趁机对付宠妃的事并不罕见。”
她抬眸看他,“还好我有你。”
她的起居饮食皆由他打理,旁人就是想要动点歪心思,也无从下手。
这就是与宦官来往的好处了,所有细微的事,都有人看着。
不寿走上前,屏退众宫人后,自然而然地为她揉肩,柔声问:“要让我下手弄死她们吗?”
她摇摇头,往后躺,后脑勺正好抵在他的身上,她慵懒地看着前方,嘴上淡淡道:“不用,留着她们,我另有一番打算。”
他动作一顿,提醒她:“小心养虎为患。”
他怕她遇到危险。
枝兮笑:“她们哪里够资格称得上虎,撑死了也就是只耗子。”她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眼睛闪过异样的光彩:“正好近来我与王上之间少了点情趣,就让她们来添添乐罢。”
他顿时猜到她要做什么,绕到她身前,半跪下,仰头道:“枝兮,你现在已经有王上的盛宠了。”
她秀眸惺忪,不以为然:“我还想要他的爱。”
不寿愣住。
上一次她和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是三年前。那时候他劝她,她怎么都听不进去,撞了南墙才知道痛。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手,“枝兮,男人要是爱你,不用你开口,他便会全心全意地将爱给你,可他要是不爱你,你就是求上一百年,也求不来。”
他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得不到就要死要活的邱枝兮。
枝兮反握住他的手,“不寿,你等着看,这一次,我会求来的。”
他只好点点头,抛出说了无数遍的话:“我帮你。”
殷非下朝的时候,正好撞见枝兮在训斥姬妾。仔细一听,原来是嫌她们跳舞不好看,坏了她的兴致。
他走过去,嫌她没事找事干,“你要看舞,命乐坊的舞姬跳不就行了吗,何必让她们排舞给你看。”
她言之凿凿:“总不能白养着她们,她们入后宫本来就是奔着伺候人的,既然她们伺候不了王上,那就伺候伺候我。”
殷非一哽,竟无言以对。
满地跪着的众姬妾望向她们尊贵的王,希望他能怜惜她们。殷非望过去,一个比一个穿得少,敢情她是要看淫秽艳舞。
他大手一挥,“都下去吧,回去好好练。”
等人一走,她就扑过来,黏在他身上,倾诉自己的思念。
他笑问:“照你这样说,要是孤离开你好几天,你岂非要思念成疾?”
他想起出外狩猎的事,本来是想知会她一声,让她做好准备,这时候话锋一转,逗道:“孤要出去狩猎,不带你。”
她果然瞪大眼,转瞬的功夫,双眸簇了盈盈泪花,委屈道:“不带就不带,我还不想去呢。”
殷非问:“真不想去?”
她倔强地摇摇头:“不去。”
他知道她又在耍小性子了。古人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确实没说错。
殷非冷冷道:“不去就算了。”
直到他出发那天,她都没有再提及出外狩猎的事。
殷非一身戎装往她宫殿晃悠,特意强调:“孤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她简单地嗯一声,恭送他:“王上切莫太过思念嫔妾。”
他想,大概是她月事快来了。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拗着性子与他犟。在床上犟,犟完也就算了,反正天天能见面,这次不同,她要是后悔又想遣人去请他,得费上半个月的功夫。
“孤真走了。”
她哼一声,“嫔妾会在宫里好好等着王上归来的。”
殷非往外走。走几步回头看一眼,她怏怏地坐在那,百无聊赖地撕花瓣。
难不成还等着他求她么?
笑话。
殷非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就冷她半个月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第123章 双更合并
不寿被留了下来。
殷非走到一半; 将他遣回宫,吩咐:“要是夫人整日里以泪洗面念叨孤; 你立马派人告知孤。”他想想; 觉得不放心,特意强调; “你注意些; 莫要让她哭坏了身子。”
说完他扬长而去,美滋滋地等着枝兮后悔不已哭着向他索取怀抱。
不寿一刻都不敢放松。
不是因为王上的吩咐; 而是因为枝兮的计划。
终于这天,文夷与邱玉楼打算动手; 买通宫人将刺客放了进来; 又命刺客伪装成内侍。
顺利得让她们倍感轻松。
只要除掉邱枝兮; 她们便不用再日日受辱。她们得不到王上的恩宠,邱枝兮也别想有命享受王宠。
邱玉楼有些担心,问文夷夫人:“万一失败; 那个刺客会不会供出我们?”
文夷夫人胸有成竹:“你放心,我找的这个人; 早就被拔掉舌头,他不会写字不会说话,就算想供出我们; 也做不到。”
她们这边说刺客,那边刺客早已混进呈膳的人群中。
不寿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握紧袖子下的匕首。
枝兮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细声笑道:“不寿; 你放松些,别紧张,刺客都要被你吓跑的啦。”
她的从容不迫与他的惴惴不安形成鲜明对比。
不寿半跪下来求她:“要么算了,换种方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