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清和一动不动。
她道:“我写好休书了,你准备和离吧。”
崔清和猛地一下睁开眼。
他哭肿的眼布满红血丝,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德音取下他嘴里的东西。
崔清和喊出声:“霍德音,我告诉你,我死都不和离!”
睿宗帝从后面抱住德音,仿佛崔清和不存在一般,少年温柔地说:“表姐,别再待王府了,和我一起进宫住吧。”
崔清和呸地一声,还好睿宗帝抱着德音躲得快。
崔清和道:“崔空龄你个小王八蛋,你想都别想带走她!”
睿宗帝支吾一声,声线清灵,像是在诵什么高雅诗词:“九哥,你还不明白吗,表姐现在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没有资格留她,也不该留她。”
崔清和还要说什么,睿宗帝上前一步将他的嘴再次堵上。
德音抱肩而立,欢爱后的滋润喜色衬得她越发灵动美艳。
年少的帝王转过身来,缓缓靠近,一双黑亮的眸子天真无邪,语气坚定:“表姐,以后就由朕代你的夫君替你暖床。”
德音笑着搭上他的手,“好。”
自这天起,德音果然随睿宗帝一块住进宫里。鸾殿,正式成为她的寝殿。
萧帝听说她给崔清和递了休书,先是大吃一惊,而后长叹一声。
“前些日子你进宫,我便知道你与他肯定有不合的地方,只是为何现在突然提出和离?”
德音为她捶背,“因为不再喜欢了。”
她哪里会说,是因为现在崔清和已经对她毫无用处。
萧帝拍拍她的手背,“孩子,姨母没什么好说的,一句话,只要你开心,姨母就开心。只是现在有一件事,姨母需得告诉你。”
德音一愣,“什么事?”
萧帝:“清和在宫门外长跪不起,他将你留的那份休书撕得粉碎,说自己不愿意与你和离。”
德音不说话。
她原以为那天崔清和在屋里说的话是一时气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愿和离。
他都当面看见她和崔空龄做那样的事,竟然还不愿放手?
通灵玉适时飘出来,告诉她崔清和的好感度。
“那一日,他的好感度由100跌至50,等你与小皇帝离开后,他在你的院子里痛哭流涕,大概是回想以前的事,好感度慢慢地又回升,现在又重新到达……”
“到达多少?”
“满分……”
“真是贱。”
主仆两人的对话瞬间回到现实,时间刚好过去一秒钟。
萧帝继续道:“还有你妹妹,那个叫灵羽的,她也在宫门外跪着,但不是为了崔清和,而是想让你带她一同入宫。”
德音乖巧地问:“姨母怎么看?”
萧帝见她向自己要主意,思忖片刻,道:“姨母知道你心意已决,清和若是不愿意离,自有姨母出面。至于你的妹妹,我向来不喜欢她,就继续留她在代王府,姨母都想好了,下旨将她赐婚给清和,也算是补偿他了。”
少女楚楚可怜的脸浮现眼前。德音垂下眼眸。
霍灵羽现在已经离不开她。
这样正好。
反正她不是霍德音,她不需要霍灵羽这样的陪伴。
德音点点头:“一切就依姨母所言。”
萧帝爱怜地将德音抱入怀中,“阿音,姨母会替你找一个更好的夫君。”
德音笑道:“阿音有姨母和表弟就行,不需要其他人。”
和离的事,由萧帝亲自下旨,崔清和拒不接旨。而至于那道赐婚的旨意,霍灵羽也不接受。
两人以死相博,求萧帝收回成命。
萧帝顾及德音的面子,只得慎重行事,甚是头疼,命萧泽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萧泽往代王府去的时候,面色喜润,一派顾盼自得的气势。
一月不见,崔清和颓然浑噩,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清贵端方的模样,衣衫不整,下巴满是胡茬,踉踉跄跄跑出来,以为是谁来了,一抬头见是他带人前来,欢喜的脸色立即蔫下去。
萧泽单手负在背后,“我以为是哪个叫花子,原来是代王爷。”
崔清和狠瞪过去,“大老远便闻到畜生的气息,凑近一瞧,原来是萧大人。”
萧泽不怒反笑,转眸打量崔清和,语气讥讽:“啧啧,瞧你这副样子,真不知当初德音是如何看上你的,大概是你给她灌了迷魂汤,迷了她两年,现在好了,药效已过,她也就不再受你欺骗。”
他提起德音,崔清和颤抖咳嗽起来。
萧泽拿出一张纸,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就要浸红印上指纹。
崔清和挣扎:“你敢!”
萧泽冷哼一声:“现在我有什么不敢?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丧家之犬罢了,老实签下这份和离书,留着你的小命,好好地与你的新王妃过日子。”
白纸一张,什么都没有。
显然是想先得了他的画押,然后再呈上去写休书。
崔清和喊道:“除非你让她亲自来,她来了我就乖乖应下!”
萧泽颔首示意,立马就有人将崔清和擒住,侍卫掰开他紧攥的拳头,几乎将手指折断,这才顺利摁下一个指印。
萧泽弹了弹手里的沅纸,笑意弥漫,回头望见崔清和瘫在地上,濒临崩溃。
签下这份和离书,从此以后,代王府与德音,再无任何瓜葛。
萧泽蹲下身,语气冰冷,警告:“不是你的不要强求,人要学会认命。享了两年好日子,是时候让别人尝尝享清福的滋味了。”他的笑容似毒蛇一般,缓缓地将话往崔清和耳里递:“你知道吗?太上皇已经着手准备替德音另择夫婿。”
崔清和激动伸出手,还没来及触碰萧泽,便被侍卫拉开。
萧泽挥挥衣袍上的灰尘,影影绰绰的一点得意映在脸上,“说不定以后你再见到她,得唤她萧夫人了。”
崔清和倒在地上,一张哭丧的脸忽地鞠起笑容,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出了。
他说:“萧泽,你以为她离开我,便会转投你的怀抱吗?你做梦。你知道她为何要与我和离吗?”
萧泽眉间微蹙。良久,他问:“为何?”
崔清和笑得更为疯狂,“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萧泽大怒,甩袖离去。走出王府的时候,他吩咐人:“择日准备代王大婚的事,就是绑,也得将他绑入洞房。”
侍卫有些担忧,问:“若是代王以死相逼?”
萧泽哼一声,“那就让他死。活人也好,死人也罢,王府的喜事,照常进行。”
第54章 第四更
一场亲事; 差点变成丧事。新郎官与新娘子自称要服毒自尽,主婚人萧泽听后; 不但没有阻止; 而且将毒药亲自送上,递到跟前; 连茶水都一并倒好。
新郎官与新娘子端了毒药; 颤了半天,怎么也没能喝下去。没勇气死; 便只能硬着头皮将亲事办下去。
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顺利礼成。
赶赴喜宴的宾客皆目瞪口呆。头一回见这么热闹折腾的喜宴; 全程不闻笑声; 只有新郎官与新娘子的嚎啕大哭。
代王府又迎来新的代王妃。与上一个相比,虽无可比之处,但却有相似之处——王爷的冷漠一如既往。
周妈妈已经随德音入宫; 王府彻底交到霍灵羽手上,可是没有德音的王府; 她根本不想要。
王府上下每天胆战心惊,不但要防着王爷耍酒疯醉死池塘,而且还要防着王妃发脾气拿刀乱捅人。
很多次王府彻夜难眠。仔细一听; 便能听到新王妃声嘶力竭的哭吼控诉。
她说:“崔清和你这个没用的孬种,我姐姐那么好的女子你都守不住!”
每当这个时候,崔清和便会任由她打骂,身边的侍从则会更加小心地伺候。
新王妃疯起来; 那可是连王爷都能捅的。新婚半月,已经被拦下五次,方圆十里所有能伤害人的东西皆被收起来。
王府亲事刚过一月,萧帝便下旨,遣代王入岭南,特命其携家眷一起。
明摆着要将其流放边远地区。
睿宗帝下朝准备往鸾殿而去。自从德音住进宫里,他除了在金殿接见大臣外,其他所有时间都在鸾殿度过。萧帝并不忌讳德音参与政事,相反,她很乐意让睿宗帝向德音请教朝政上的事。
德音才智过人,政见独到,若不是她姓霍,萧帝早就下旨封她为太女。
睿宗帝想着今日得了邻国进献的夜明珠,正好送给德音。自她入住鸾殿,他每天都有新的期待,从前像是白活一样,她到了身边,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的滋味。
刚下殿门,便见丹陛前站了个人。
娉婷婀娜,云髻娥娥。
睿宗帝忙忙上前,亲自搀扶她,高兴道:“来接我的吗?”
德音莞尔一笑,将他伸进袖里不安分的那只手挥掉,“姨母唤我过去用膳,我正好走到这,想着你也该饿了,便在此候你一块过去。”
睿宗帝心头甜滋滋,重新伸进她宽大的袖衫下,霸道地牵住她的手,“早知你在殿外候我,我便不与那群臣子多说话了,害你白等这么久。”
她训他:“朝政大事重要,陛下切不可敷衍。”
他捏捏她细白的手,笑得跟个小孩似的,“表姐更重要。”
两人往长安殿而去,用过午膳,萧帝嘱咐睿宗帝不要打扰德音午歇。
“你总是缠着你表姐,她一天十二个钟头,除了夜里入眠的时间,其他大部时间都耗在你身上,你也不觉得羞。”
睿宗帝咧嘴嘻嘻一笑。
母亲哪里知道,就连夜晚寝寐,表姐也都是他的。要不是她不愿意,他真想连上朝都带着她一起去。
他转过脸来瞧德音。
心中欢喜满溢而出。
夜里宫灯熄燃,德音在床上躺着,睿宗帝悄悄爬上她的床。
外面已是寒冬天,眼见就要下雪,今日入了夜,更是冷彻入骨。他冒风雨而来,罩一袭拢星披风,此时已褪外衣,并不急着入被窝,低下头往手上哈气。
德音起身,身上锦被半落,“快进来罢。”
他忙地为她压住被角,“外头冷,你别动,好好躺着,我沾染一身的寒气,没地冻着你,待暖和些我再入被伴你。”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果然一双手冷僵如冰。
“傻瓜,光在外面搓手怎么搓得暖。”她轻挪到榻沿边,将他的手往自己怀里塞,“这样暖得快些。”
少年作势就要往外抽,“会冻坏你的……”
她低下头亲了亲,舌头从他的手背亲吻而过,“我心疼你。”
少年低下头笑,“表姐对我越来越好。”
德音整个地直起身,从后面为他褪衣,两人在被里相拥着,她用自己的体温热他。“你是我的情郎,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少年依偎在她身前,“表姐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情郎。”
少年咯咯笑起来,她拿手捂住他,他便亲她的手,有来有往,最后褪尽衣裳身躯紧贴。
他想起今日该和她交待的事,糯糯地窝在她耳边,不慌不忙地说道:“九哥外调的事,你听说了吗?不瞒你说,是我劝母亲下的旨。”
她并不感到奇怪,淡淡应下一声:“嗯。”
他凝视她,觉得她该有些反应,不至于这般漠然。
她不会觉得他小气吗?
少年敛起眸子,沿着她的面庞从下往上吻,“你为何总不让我唤你阿音?”
她被他的动作讨好,发出一声轻欢,软软道:“因为太多人唤我阿音。”
“我也想唤你阿音。”
她翻过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好让自己靠近些。
她捧了他的嘴亲上去:“空龄,从始至终能唤我表姐的,只有你一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少年仿佛明白什么,眼中一点光亮熠熠生辉,“所以说,对于表姐而言,我是最特别的那个,是不是?”
她犹豫半秒,而后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是。”
他高兴至极,恨不得立马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转圈,短暂的兴奋后,少年重新覆上去。
他想着过去的事。
将心里的话翻出来。
“表姐,那天在王府,我知道你是故意拿我气九哥。”
她一愣,张嘴就要解释。
他抚上她的唇,继续道:“可是没关系,表姐,我愿意做你的工具被你利用,只要让我知道我对表姐有点用处,我就很开心了。”
他平时不爱说这些话,在她面前,他总是竭尽全力地想要表现最开朗灿烂的一面。
他害怕自己给她造成负担。
就连日益强烈的占有欲也一并收起,偶尔收不住,便躲起来谴责自己。
对于他而言,得到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他不想让这份幸福受到任何破损。
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刚才他来时忘了关上,怕她夜里受凉,抽身下床趿鞋往黑暗里而去。
德音垫在玉枕上,看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拖成长长一道,他大概含了笑,声音里透出几分惬意:“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果然如表姐所言,我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她打趣他:“看来你当初一心想着自荐枕席,当真是有所图谋,现在知道做男宠的好处了,若是你让我怀上孩子,说不定姨母一高兴,便直接将江山送与你,陛下,日后大权在握可别抛弃我这个旧人。”
少年身形一愣。
片刻,她朝外望去,望见他在殿里寻什么,到榻边,才瞧清楚他手里拿了把剪子。
她吓住,“你做什么!”
少年抬起头,一双眸子痛楚沮丧,“我要阉了自己。我不要这劳什子。”
她忙忙地将他手里剪子夺下,少年倔强,手里划出血,僵持着好一阵才肯松开。
她光脚去找止血的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