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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看着二人了的背影,唇角的温柔笑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一抹凌厉而深邃,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房间,心头一丝轻松都没有。
这个宁寿宫,可不是对她有利的地方,今天的下马威,她可算是领教了……
夜,凉如水,月,弯似弓。
高处不胜寒,却是俯瞰世间万物的最好位置,似乎能最理智清晰的洞悉一切。
然而这一次,向来高高在上,俯视秦京城的他,竟站在了望月亭的下面,仰头看着那似乎高不可攀的望月亭。
望月亭是秦京城最高的建筑,而策王府又是整个京城的最北边位置,屹立于望月亭上,能俯瞰整个京城。
作为天秦国最无所不能,世人仰视膜拜的战神,秦策从不认为这是对他的夸耀,他从容地接受一切仰视与追逐的目光。
今夜却心血来潮,并未走上望月亭,而是站在下面。
原来,仰视是这种感觉。
为何曾经在上面的时候,未曾感到孤单?可如今,却是觉得高处不仅会冷,更是孤独。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可骄傲的他,又怎么可能去莫名其妙的请御医呢?
“哥哥!”清脆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着是秦谧灵动的身影小跑了过来。
秦策立即收敛心神,转身看向秦谧,微微蹙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秦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盯着秦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道:“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本就有些心虚的秦策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脸色变了,不答反问,带了一丝不悦:“你哥哥生过病吗?”
“没有没有……”秦谧的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可是哥哥不正常。”
秦策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本想斥责她,但还是忍住了脾气,抬步往长廊走去:“哪里不正常?”
秦谧又愣了一下,忙小跑着跟上:“谧儿也不太能说清,就是哥哥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冷了。”
秦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说话。
“哦对了,不仅哥哥不正常,琰哥哥也不正常。”秦谧皱眉,挠了挠脑袋,“那天我追着琰哥哥半天,他才告诉我一点点。”
“他说什么了?”秦策语调不变,只是眉间的一丝不悦,更深了几分。
“琰哥哥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什么桃花,说什么这株桃花有刺,谧儿也没听明白。”秦谧心思单纯,压根没注意秦策的表情。
桃花?还有刺?秦尘琰最近在发什么疯?
秦策紧紧皱眉,没接话,只是周身的气息,无形中发生了改变。还有今天,他让秦尘琰进宫,到现在也没回来给他复命,这是要造反了吗?
“对了,今天我进宫正好遇到琰哥哥,他让我给哥哥带句话。”秦谧走路并不老实,专门踩地上的石头,一蹦一跳的,“他说有件要事得离京两天,来不及跟哥哥辞行了。”
秦策又没说话,脚步走得依旧稳如风。
秦谧心生奇怪,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加快两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道:“哥哥,你真的不正常。”
秦策一怔,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秦谧。
秦谧嘟了嘟嘴:“以前你听到谧儿说入宫的事,一定会斥责谧儿,可这次并没有。”
秦策愣了一瞬,眉头紧锁,心中自问。他真的变了?
“哥哥,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秦谧目光一闪,十分八卦地盯着秦策,“琰哥哥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了,就会性情大变……”
话没说完,秦策身上的气息瞬间改变,秦谧不禁打了个哆嗦,忙摇头捂住嘴巴道:“我不说了,谧儿错了!”琰哥哥真是讨厌,居然骗她。
“既然你这么喜欢入宫,便常去走走吧。”秦策突然说了一句,说完就走了。
秦谧还愣在原地,秦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啊。果然,哥哥是不正常的,以前最反对她进宫玩了,这次居然鼓励她,这是为什么啊?
秦策气息的改变并不是因为秦谧说错了什么,而是在她说“哪家姑娘”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容颜。
这种感觉让他再次感到烦躁,却又无法去忽视。
秦策加快了脚步往书房而去,行到书房外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不抬,冷冷出声,似是在对着夜空说。
“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道来。”秦策说完,便走进了书房,紧随而入的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一夜过去,波澜不惊。
夏日的早晨总是来的特别早,天刚蒙蒙亮,便有鸡鸣叫晨了。
皇宫里,除了皇帝需要早起之外,其他主子的作息时间都是比较随意的,当然这皇宫里除了谭太后,也没有别的主子了。
这两日,叶蓁蓁一直卧床不起,仗着伤势免去了一切请安的礼节,也没人来给她找麻烦,过的还算顺心。
眼看着身子渐好,吴浚颢也回了御医署,而谭太后和皇上的赏赐源源不断,她的日子又是那么的平静,越是如此,叶蓁蓁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季夏初时,天气愈发炎热,没有任何电器化的古代,全部都靠冰块来消暑。
而叶蓁蓁的落梅阁,冰块也从未缺少过。
“小姐,陛下来了,正在宁寿宫同太后娘娘用晚膳。”沐槿小跑了进来,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叶蓁蓁。
第一卷 第29章御书房面圣
其实叶蓁蓁这边虽然吃喝不愁,可她却没有擅自离开落梅阁的权力,明面是为了让她静养,说白了就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本以为救了皇帝,能获得一个什么许愿的机会,可秦昭只字不提是什么意思?而且她连秦昭的面都见不到了。
秦昭虽然每日都来宁寿宫请安,可她连下床都做不到,怎么见得到皇帝?总不能让皇帝巴巴地跑过来看她吧。
今晚皇帝陪太后用晚膳,她的身体也恢复不少,过了这次机会可就不知道何时再有时机了。
叶蓁蓁坐在桌边迟迟没说话,低垂着的眼眸蕴着深深的思量,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沐槿见她不说话,有些担心地低唤了一声。
叶蓁蓁闻声回神,抬头看向沐槿,怔了怔,问道:“你跟常大监相熟吗?”
沐槿愣了一下,然后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帮我给常大监带一句话。”叶蓁蓁朝着沐槿招了招手,示意她俯身,然后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两句话。
沐槿领意点头,说道:“奴婢这就去。”说完出了房间。
叶蓁蓁目光平淡地看着沐槿离开,心中一片平静,唇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沐槿怎么可能跟常弘不熟呢?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沐槿一定是秦昭的人,而且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至于秦昭真正的目的,她现在也许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秦昭和秦策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会如表面那般平静。
一切如叶蓁蓁所料,第二天一早,她便等来了皇帝的传召。
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她除了抓住,没有别的选择。
前往御书房的一路,叶蓁蓁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最淡然的心态,可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作为擅长心理方面的她,竟然根本没办法保持淡定。
御书房外止步,常弘先走了进去,不多时,他又出来了,对叶蓁蓁道:“叶婕妤,陛下召您一个人进去。”
“多谢大监了。”叶蓁蓁淡淡一笑,稳了一下呼吸,然后稳步踏入御书房。
御书房的殿门被关上,叶蓁蓁回头看了一眼,慢步朝内走。
同样是金碧辉煌,同样是奢华宽敞极致,只是相较于龙乾宫的寝殿,此处的空气里,多了一份皇家的威严。
殿中摆满了冰炉,冷气袅袅,让人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
御案前的年轻男子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罩在身上,样式是寻常衣袍,只是上面绣着的是繁复的龙纹,帝王威仪不胫而走。
天秦国的新帝秦昭,年二十五,做了十年的太子,年少有为,以民为天。
秦昭登基之后,励精图治,不但对那些老臣厚待,更是大力招揽新才,只要有才华实力,不仅是那些权贵之子会得到重用,贫寒之家的学子更是遇到了春天。
百姓们对新帝的所作所为,十分爱戴,在民间的声望竟然快要高过先帝。
即使身在宫廷里的叶蓁蓁,也时常听到关于秦昭的传言。
然而她对他没有太多的定义,根据那些外界的言论,在她这里只有两个字的初步客观印象:明君。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客观印象。若是主观,她可是将秦昭归结于封建迂腐的主要头目,毕竟下旨让她们陪葬的人,就是秦昭。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屈膝,福身,垂首行礼,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连叶蓁蓁自己都觉得诧异,她竟然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和这种卑微的姿态,多么可怕?
“平身。”秦昭淡淡开口,指尖握着朱笔,并未抬头,继续批改着奏折,“说吧,见朕有什么事?”
叶蓁蓁心头一跳,她没想到秦昭会如此直接的问她。她让沐槿给常弘带的话,就是说想要求见皇帝,有事禀告。
本来以为能先随意聊两句,探一探他的心理,可这么干脆直接,她怎么接话?
一时间,空气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胜过了此时的冰炉。
“想必待在落梅阁你也憋坏了,如今给你机会,你竟不知如何答话了。”秦昭又开口,声音依旧无波,只是语调里,似乎带着一丝失望。
“我想摆脱现在的身份,我要出宫。”叶蓁蓁突然出声,垂着的头也倏地抬了起来,直视着秦昭。
“凭什么?只是你的救驾之举吗?”秦昭淡淡反问,脸色不动,依旧从容不迫地批折子,“你本该在画竹阁,却悄悄扮作宫女出现在了御河附近,又恰巧救了朕,朕从不认为这世间有什么巧合。”
叶蓁蓁心中一怔,对秦昭的开门见山,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皇上,您作为皇权路上的胜利者,想必很能体会到手一切的艰辛与不易,而您的手段与本事,也必定不会是世人看到的那样简单。”叶蓁蓁定了定神,缓缓道,“那夜的一切,真相曲直,想必皇上心中该有审量。”
在这条皇权路上,秦昭不动声色地除去了五个有威胁的兄弟,却依旧可以声名流传,这份心思与手段,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人设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御河?”秦昭顿住笔,缓缓抬头,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目光,直射叶蓁蓁,似是要看透眼前这个女子。
在他的犀利目光下,叶蓁蓁只觉心头一片冰凉,可理智却是迫使着她迎上他的视线。
“皇上心中一片明镜,臣妾希望皇上能明示一二。”
四目相对,良久的沉默,空气里的寒意随着两双视线的暗潮汹涌,变得愈发肆意张扬,似乎要沸腾起来。
叶蓁蓁有些恍惚,面前的人和那日醒来,喂她药,对她笑的秦昭完全不一样。
她恍然明白,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皇权。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她的选择与博弈是对的,眼下,她只有依附于秦昭,也许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来人。”秦昭突然开口,视线盯着叶蓁蓁不动。
常弘闻声,推门而入:“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拟旨。”秦昭面色不动,目光不移,一字一句道,“相国公府叶氏长房庶女叶蓁蓁,晓明大义,舍命救驾。朕深感其忠心,赏金千两,待伤势痊愈,再归相国公府,钦此!”
第一卷 第30章很好,本王记住你了
秦昭这则旨意,待叶蓁蓁离开御书房之后,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出了御书房,叶蓁蓁不但毫无高兴轻松的心情,反倒是比来时更加忐忑无底了。
重获自由之身,这是她这段时间最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唾手可得的时候,却是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被利用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身为一枚棋子的感觉。
“小姐……”沐槿连忙拽住了叶蓁蓁的胳膊,阻止了她继续往前走,然后立即跪地,声音里有些仓惶,“见过九千岁殿下!”
叶蓁蓁愣了一下,思绪收回,只见面前五尺的地方,秦策面无表情地站在前面。
风停了,空气也似乎静止了。
叶蓁蓁有些傻眼,竟忘记了行礼,而秦策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