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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包括看台上几个智谋心思极深的人。
秦策的状态一直都是意兴阑珊的,甚至有些不耐烦,可自从那女子走上台时,目光便一直锁住了她,唇角敛着几分趣味。
想起那夜被她迷了心智的侍卫,剑眉不禁皱了皱。
今日故技重施,借着丰道的口来迷惑众人,这便是她自救的法子吗?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将这个局走下去,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秦昭,心细如尘,瞧见了秦策的细微反应时,看向叶蓁蓁时,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
比起那两个半斤八两心思至深的人,秦尘琰却是多了几许随意,但六哥的表情告诉他,这个小丫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三人心思各异,明知台上的二人在故弄玄虚,却是无人阻止。
而此时突然褪去的乌云,将整个事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先帝龙魂归来,有感于天,往日种种,深觉不道。今日借此时机归来,只为辅正改变!”丰道国师突然拔高声音,灌注了内力,浑厚的声音传遍了每个人的耳底。
话音落地,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俯首拜倒,山呼万岁。
在这个时代,没有科学,人们思想陈旧,封建迷信,信奉鬼神,相信地狱的存在。
而叶蓁蓁的装神弄鬼,不是冒充的别人,而是先皇陛下。不管是不是有人心生质疑,至少在表面,无人敢主动站出来拆穿她。况且,还有最让人信服的丰道国师为她作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催眠术。
其实她不仅仅是对丰道国师使用了催眠术,在场的所有人,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眼神,都会多多少少的被影响了心智。
可即便如此,总有例外出现。
就在丰道国师打算上前以先皇的名义赦免赵昕敏等人时,一道凉凉的声音突然插入,伴随着几分不耐与漫不经心。
“丰道国师,方才风大,本王未听明白,能否再说一遍。”秦策起身,慢步朝着台上走去。
秦策一出现,自然而然的夺取了一切目光与色彩,尽管他的衣袍并非那么特别,容颜也不是绝世无双,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令人仰望,让人只觉自惭形秽,低入尘埃。
世间一切完美的词语用来形容他,似乎都显得苍白,这一刻,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此一人。
盛世冰颜动乾坤,指尖谈笑策天下。
这便是天秦国的战神,尊贵至极的九千岁——秦策。
第一卷 第11章这个秦策果然是来拆台的
所有人的目光皆锁在秦策的身上,叶蓁蓁也不会例外,只是她的失神,伴随着一种审视与揣度。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来帮她的。
秦策面无表情地走到丰道国师的面前,与其保持超过三尺的距离,淡淡的目光扫了眼旁边的叶蓁蓁,将她的愣神视为迷恋,心中不屑一笑。
“国师,本王的话从来不说二遍。”秦策道。
丰道国师心中一怔,被秦策气场压迫的他,瞬间醒了大半个心神,正要说话,叶蓁蓁却抢先开口:“策儿,你依旧如此任性。”
策儿?她喊他什么?好像风真的有点大,他听错了吧?
秦策的视线再次回到叶蓁蓁的身上,而这一次,带着一丝疑惑与意外。
而叶蓁蓁,也硬着头皮迎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摩擦出了什么,又湮灭了什么,凌乱纷杂,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
他的目光深沉如水,漆黑的眸底深处,似乎还带着浅浅的试探,似是已经看透了一切:“本王哪里任性了?本王只是没听清楚而已。”
“既然如此,国师,你便再说一次吧。”叶蓁蓁立即避开了秦策的目光,看向丰道,缓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惑。为何她的催眠术在秦策这里没有用?
丰道国师原本找回的一些思绪再次沉沦,只因叶蓁蓁的一个眼神,他缓缓开口,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要赦免她们的意思?”秦策突然抬手,一指台下的数名白裙女子,可目光,却是在叶蓁蓁的身上。
被指到的少女纷纷心中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本就花容失色的脸容,此时更是慌乱苍白了。
叶蓁蓁暗暗心惊,甚至想要避开他的直视,可心底不服输的倔强,让她迎难而上。这个秦策果然是来拆台的,她该怎么办?
她所谓的亲人就在台下,可是没有人救她,他们只是漠然地看着她走进坟墓火坑,甚至连一个不舍的眼神都吝啬给她。
这是一条注定没有回头的路,尽头是永远黑暗的坟墓,她如果就此放弃,便是只有被人推进去的份。
事已至此,她只有往前试图走出一条岔道,而这条岔道,必定要通向光明。
叶蓁蓁神色不动,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除了台上的人,下面没人看到。
良久,她抬步,在众人诧异震惊的目光下走向秦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台下,所有人几乎都有些傻眼了,纷纷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那个素衣纤腰的柔弱女子。
她在干什么?企图接近九千岁?要知道这个九千岁,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任何一个女子但凡要靠近他五尺之内,必定会被踹飞,性命休矣。
其实不止是女子,男人也不能靠近他三尺的距离,除了他的贴身侍卫。
整个天秦国,无人不知他的忌讳,包括先帝也不会例外。
当然,是有一个例外的,那就是此时笑眯眯,满是兴味的秦尘琰。
秦尘琰正端起一杯茶喝着,在看到那女子走向秦策的时候,顿时一口水忘记了咽,就这么含在嘴里。
搞什么?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靠近六哥?她是不知道六哥的忌讳吗?
六哥会出手吗?六哥会用什么方式出手呢?六哥是出脚还是出手呢?
相比于秦尘琰的多种表情,秦昭的神色却是淡然从容得多,只是对丰道的所言所行,十分的不理解。
而那个女子的表现,更是让他心生好奇。
“相国公,你家的这个小孙女,似乎很特别呢!”秦昭淡淡一笑,瞥了眼臣子位上的相国公。
相国公一脸不安,连忙站起身拱手道:“老臣惶恐,这孩子自幼在外府长大,难免少了一些管教,是老臣的过错,老臣这就去将她拉下来!”
“不必了,叶老先稍安勿躁,我们且等等。”秦昭轻轻抬了一下手,微微笑道,“坐吧。”
相国公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忐忑地坐下,目光看向台上。
仅仅是几步的距离,却是台上台下无数人的心思急转,各有一番思量。
就在所有人猜测秦策会什么时候出手的时候,当事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叶蓁蓁走进了五尺的距离,朝着三尺的位置逼近。
秦策的眉心微微地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逐步接近的女子。
大庭广众之下,她既然敢如此施为,而对于他的惯例,她会真的不知吗?
秦策的一只手背负在身后,拳头缓缓地收紧,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寡淡至极。
叶蓁蓁脚下的步子不停,眼睛也盯着秦策的每一个微表情,将他的心中所想,拿捏了个七八分。
忽而,她展颜一笑,步子微快,直接来到了秦策的面前,与他只有一步之遥。
“噗哧——”秦尘琰嘴里的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然后惊立而起,指着台上,不敢相信地说道,“是我看错了吗?六哥居然没踢飞她!”
台下的所有人被秦尘琰的咋呼惊回了神,皆倒吸一口凉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世间难得的画面。
“琰儿!”定王皱眉,朝着秦尘琰低斥了一声,“成何体统?”
秦尘琰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形象,根本没听到自家老头子的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完了完了,他天秦国九千岁面前第一红人的位置不是唯一的了,居然有人要撼动他的地位,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六哥,你傻了吗?变成木头了吗?
这边秦尘琰急得就差飞上台了,而那边的秦策,仿佛听到了他的画外音,微微侧首,淡淡的目光朝着他扫了过来。
秦尘琰一惊,吓得脑袋一缩,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低头喝茶,眼睛却时不时地向上瞟去。
秦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淡淡地看着逐渐凑近到他耳边的女子。
叶蓁蓁见他没有动作,附耳在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九千岁殿下,做个交易如何?”
秦策目光一沉,看向她的眼睛露出几许疑惑。
“别拆穿我,让我救下那些苦命的女孩子。”叶蓁蓁又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催眠术在秦策这里没有用,为了能继续下去,只有让他不要拆台。
“理由。”秦策立着不动,如一株雪山巅峰上的青松,傲然屹立,高不可攀,世人只有仰视的份。
第一卷 第12章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极浅极淡的两个字,蕴着无尽强大的压迫气场,即使是叶蓁蓁这样心思的人,也依旧忍不住心底凉了一下。
叶蓁蓁暗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说道:“不想死。”
他的两个字道出了身为他的立场,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她的回答,却同样是说出了人性最基本的渴望。
不想死而已,就这么简单。
“条件。”秦策面色不改冷薄,又淡淡地扔出两个字,只是语调,似是微有动容。
这一次,叶蓁蓁明显能感觉到他语调和表情上的变化,虽然细微,却无法逃过她的眼。
“只要殿下愿意帮忙,将来不管殿下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半分怨言。”叶蓁蓁屏住呼吸,在她的手上,没有任何筹码,一张空头支票,她说的真的没有底气。
秦策未立即答话,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屑表情,他只是移了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
那夜,他蒙着脸,她果然没有认出他。
若是她认出了他,以救命之恩图报,他会答应吗?
叶蓁蓁心中十分忐忑,向来镇定无比的她,此时竟是找不到一丝一毫能让她放松有底的理由。
在这个社会,皇权至上,只要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她与她的姐妹便能逃过这一劫,那可是几条青春如花的生命。
叶蓁蓁看向秦策的眼睛,目光里带着一丝请求与期盼:“殿下,求您。”
秦策心中猛地一怔,从来没有动过的心竟在她的眼神中悸了一下,这种感觉很是奇怪,莫名有一种烦躁的感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台上的两人靠得很近,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而台下的众人,也仿佛傻了眼一般,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就是没人去打破这样诡异的场景。
“来人。”秦策忽然退后一步,淡淡开口,目光定在叶蓁蓁的身上,缓缓道,“叶氏之女,精神行为异常,不适合侍奉先皇,即日起迁移至静心苑。”
“是!”那两个原本失了心智的侍卫,在听到秦策的命令之后,立即应声上台。
叶蓁蓁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双臂已经被两个侍卫架住,押着她朝台下走去。
“丰道国师,继续吧。”秦策淡淡地看向丰道国师,带着凛冽寒意的声音直入他的耳畔,也瞬间惊醒了他的心神。
“遵命。”丰道国师朝着秦策微微躬身,然后走到祭桌前,开始之前的做法。
一番默念后,丰道国师洒下一片粉齑,腾起一片火,然后高声道:“恭请先帝入陵!”
“恭请先帝入陵!”台下,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齐呼这六个字,连新帝秦昭,也不会例外。
叶蓁蓁也被两个侍卫按着跪了下来,趁着所有人俯首的瞬间,她抬起头,顿时被这样的场景惊住。
她的位置在高处,目及之处,大概有成千上万人,他们跪地俯首,似是极尽卑微。
唯独一人,负手傲立在天地间,漠然地看着这一切,那种俯瞰天下,睥睨万物的姿态,竟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仿佛天生如此。
叶蓁蓁有些怔愣地盯着秦策,而他的淡淡目光,似是在看那先帝灵柩,又似是穿透了过去,什么也看不到。
先帝的灵柩应该很重,被十六个人抬着,一步步朝着陵墓中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赵昕敏她们五个女孩子,面无表情,生无可恋,似乎已经认命放弃了。
忽然,赵昕敏抬起了头,看向叶蓁蓁,对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唇角微动,似乎在无声地说什么。
活下去。
雨,就在这一刻飘飘然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