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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想都不想就答。”姜茉茉嫌他不认真了。
“说了没有就没有，没什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如果现在刚好有个不长眼的进来了，我让他立刻变成没有。”
说话间，门口刚要现身的青色衣角，又退了回去。
苏燃：“出来吧。”
出来的人却是黑发青衣的稀星。
姜茉茉眼睛一亮，跳起来道：“小鲜肉，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中的毒好了？”
稀星见姜茉茉也在，忽然想起来自己来之前忘了毁容了，抬起来的脚不知道是该放下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先毁个容。
“算了，过来吧，何事？”
“主上，魏炎他们今日过了叹息之城，正在按我们计划的路线向前推进中。”
“嗯。”
“十八王已经按惯例，向东煌台献了祭品，希望今年除夕之夜，主上能现身赐福。”
“麻烦，不去。”
姜茉茉静静地听着，手上摆弄着苏燃抄写的经卷。
“是。”
“还有什么事？”
稀星瞄了一眼姜茉茉，苏燃喝了口茶，“无妨，讲。”
姜茉茉继续翻。
“是，虚空山有人窃取灵根，嫁祸魔域。”
“我也有所闻。此事交你彻查。”
“领神谕。”
姜茉茉停了手，领神谕，什么意思？
完了！稀星知道说错话了偷偷抬头看苏燃，苏燃的眼睛里全是刀子！
“领神谕……大将军……说他今天肚子痛，让我替他顶班，我先走了。”说完抱头鼠窜，逃出了坐忘崖。
哦，原来有个大将军叫领神谕。
“你这么忙，魔域里什么事你都管？你不是里面爬出来的一只大怪兽吗？”
“是啊，但是魔域之门那一块地儿我说了算，你忘了？”
“哦，你就是给魔域看门的。”
“正解！”
姜茉茉心下笃定盗窃灵根的事情不是苏燃他们几个干的，以他们的本事，也不稀罕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心中大定，见一旁的鹤长老和童子还在呼呼大睡，便陪着苏燃又写了一会儿，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厨房中还有许多工作，手中研磨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你该回去了。”苏燃仍旧一笔一画地写字，也不抬头。“墨，磨得，真差。”虽是差评，却怎么也听不出责备的意味，反而尽是宠爱之意。
姜茉茉也不生气，磨磨蹭蹭放下墨块，两只手上都是黑墨，嚯地一把捧住苏燃的脸，吧唧在冰凉的唇上亲了一口，咔嚓天上落下一道雷，女孩儿转身就逃跑了。
苏燃坐在原处，遭到偷袭，嘴上挂上一丝浅浅的笑意，也不看她跑走的身影，继续端坐着写字，神识却陪着欢脱的小厨娘走出很远，一直送她回了大厨房。
重露等姜茉茉走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从门口探头进来，看到没什么状况，悄无声息地走到近前。
“主上。”
“说。”
“要不要洗一下脸？”
“……”苏燃抬起头，因寒冷而雪白如冰雕一般的脸庞两侧，各拍上了一只黑乎乎的手印。
难怪跑的比兔子还快！姜茉茉，你死定了！
第82章 偷吃贼
姜茉茉回了大厨房，想起被她掀翻在地的一山头女修，预感到自己未来的麻烦要多的数不清了，可是等了一下午，都没有任何动静。
原来坐忘崖上空那一层巨大的结界散开后，里面晕倒的女修们纷纷醒来，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周身疼痛不堪，又查探不出伤在哪里，询问看门的露露小爷，重露只说刚刚上空金光一现，天上出了一朵巨大的六芒莲花，之后大家就全部晕倒了。
女修们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疯狂骚扰人家儿子，逍遥圣女这个做娘的是要生气的，于是都灰溜溜地散了。
大厨房中，姜茉茉一面忙碌，一面紧盯着藏着三只蟹酿橙的锅，只待晚上忙完，就可以叫来水琳琅一同分享，毕竟进贡给慕云极的青花蟹，比起冰鹅，更难得一些。
夜里，她给夜班仆工们包了玉米猪肉水饺，安顿大家吃好，就回去找她的蟹酿橙。
刚一进厨间，就见到一个黑衣男子，正向她的蟹酿橙伸出邪恶的手。
从身形到打扮，一看就不是小苏苏，所以偷吃她的东西就得挨打！
姜茉茉随脚勾起旁边的长凳，用脚一踹，那长凳就成了重武器，直接向那男子砸去。
男子冒着被长凳砸死的危险，也要先拿了蟹酿橙，果然吃货精神可嘉！
“还我的蟹酿橙！”姜茉茉清喝一声。
那男子转过身来，我靠，居然是半夏笙！
“小白狼？”
姜茉茉实在是意外，“你怎么染头发了？”
半夏笙手里捏着蟹酿橙咬了一口，眯着眼睛一笑，神情甚是邪魅，“唔！果然好吃，不枉我大老远闻着味跑来。”
姜茉茉见他与平日所见的行为举止十分不同，想起之前水琳琅说的话，惊叫：“你是另一个半夏笙？”
黑发半夏笙挑了旁边的桌子，一下子跳上去，坐在桌子上翘了二郎腿道：“你知道我？那就省了自我介绍了。”
姜茉茉朝锅里一看，三只橙子全没了，生气道：“我的三只橙子是留给琳琅的，你全给吃了！”
半夏笙莫名其妙，又看了看锅：“冤枉，我刚来就被你发现了，这里只有这一个。”
姜茉茉看他一脸虽然妖里妖气的，但是眼神却不像说谎，嘟囔着：“奇怪了，偷吃的越来越多。”
这只黑毛的小狼怎么也算是一起参加入门考试的，多少算半个朋友，姜茉茉也不介意他偷吃，便由着他吃了那一只蟹酿橙。
半夏笙吃得意犹未尽，临走吮了下手指，凑到姜茉茉身边，不怀好意道：“你做东西真的很好吃，人也好看，我很喜欢你。”说完扬长而去。
姜茉茉立在原地摇了摇头，小狼崽子，你论颜值论武功，比我小苏苏差太多了，咱俩不合适。
现在三只蟹酿橙莫名其妙全没了，只好洗洗睡了。
姜茉茉随手收拾了厨间，无意间在雷达上看到，自己附近还有一个红点。
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随手抄起扫帚，向红点所在的方向走去，却来到一排储物柜前面。
好呀，原来偷了我两只蟹酿橙的家伙躲在这里。
她在那家伙躲避的柜门前站定，举起扫帚，正准备开了柜门先揍上一顿，忽然冷不防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一把将她捉了拉进柜子，门又关上了。整个过程不过瞬息间的事情，那人动作快的——不像人！
姜茉茉一被拉进柜子，就闻到蟹酿橙的味道，果然是你偷了我的吃的！
管你是谁，先揍一顿再说。
那人却像是知道她要出招，按住了她的手，轻轻嘘了一下，示意她禁声，接着木板柜门的裂缝中透过来的光，姜茉茉看到他正在向外面看。
有什么好看的啊！
她也从裂缝中看出去。
却见管理仓库的瞎婆婆正颤巍巍地从外面进来，手里拎了个篮子，口中念念叨叨，便在厨房边忙活起来。瞎婆婆忙活了半天，似乎做好了什么东西，有一种清甜的香气从锅中飘了出来，她将盖子盖好，用手在上面轻轻拍了三下，就拎着篮子离开了。
待到瞎婆婆出去，身边的人伸手轻轻推开了柜门，姜茉茉光顾着往外看，也没来得及用夜视功能看看他是谁。
现在看还来得及吗？
慕云极——！
你躲在厨房干嘛！
你还偷吃我的蟹酿橙！
怪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背地里管你叫“慕云极那个吃货”！
你果然是个吃货！
慕云极此刻隐去了神仙容貌，却是当日墨园门口慕云公子的模样。
他也不理姜茉茉，直接去了瞎婆婆盖上的锅台边，掀了盖子，熟练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轻车熟路，俨然经常这么干。
姜茉茉好奇，凑上去看，只是一锅简单的米糕，只是做的极为精制，每一块米糕上还用手捏了一朵小花，上面缀了细小的干果之类的，十分好看。
慕云极坐在锅台上一口一个开始吃米糕，姜茉茉见他一张嘴一直也没闲着，便坐在一旁陪着。
天尊啊天尊，我这辈子能不能结婚生娃，就看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了！
慕云极看她杵在一旁，在锅里挑了半天，选了最小的一块递了过去，示意她也吃。
姜茉茉内心一抽，你真大方啊，天尊。
“不用了，谢谢，我不饿。”
慕云极也不多让，直接将那块小的也吃了进去。
直到一整锅米糕全部吃完，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用袖子抹抹嘴，开口道：“有事吗？”
“额，没事。”
“没事，那你看我这么许久做什么？我看你还是饿了。”慕云极有些不解。
“额，不是啊，天尊，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云极这才从锅台上下来，寻了张干净的长凳，端端正正坐下来，摆出一副神仙姿态，“说吧，何事？”
“内个，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做的蟹酿橙味道如何？”
“哦，原来那是你做的，味道甚好。只是我只吃得两只，有点少。”
你偷吃还嫌少！
“天尊若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天尊吃。”姜茉茉开始讨好。
“不必了，我不是每天都有空下来。只是几年前无意中发现这瞎婆婆每月这天都会来这里蒸上一锅上好的米糕，所以每月这个时候都来吃。”
你是天尊哎，你就这点追求？
“天尊原来夜里也会肚子饿哈。”
“不是饿，是比较无聊。”
无聊了就偷东西吃，慕云极你够坦白！
第83章 死循环
姜茉茉发挥厚脸皮大法，“那以后天尊夜里无聊，倒是可以来此，正好我也夜里无聊，天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慕云极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转过身来定定看了她良久，忽然道：“姜姑娘上山许久，可还怀念着你那只叫做倦夜的蜥蜴？”
姜茉茉被他这样一问，有些紧张，他当初下山，对小苏苏毕恭毕敬，其中必定有些缘由是她不知道的，当初小苏苏说了几句话将自己打发了，现在想来，颇有些破绽。
但是现在，他既然问蜥蜴，必是不知道苏燃就是那只小蜥蜴，我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被他知道那大怪兽早就上山了。
“回天尊，爬爬死的惨，我来不及送他，承蒙天尊准我三日之期能够下山，却又被人阻挠，也没来得及为他报仇，心中想起此事，时时不安。”
慕云极用神识在姜茉茉身上搜索一圈，没有找到神之鳞甲的所在，却不知那枚黑色的小指甲被更强大的意志所遮挡，在旁人看来，无非是一枚毫无异常的粉红色指甲。
“姜姑娘来虚空山，可是倦夜有何嘱托？”
姜茉茉见他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索性实话实说，只不过不该说的不说，“回天尊，我非血肉之躯，却妄想追求大道，倦夜曾指引我来山上求您，说此事唯有您可解。”
慕云极若有所思，“我见你并非完全的金木傀儡，人之神魂心智尚存，只是缺失了经脉、丹田和灵根而已。”
只是……而已……，缺那么多，天尊你说的好轻松！
“天尊可有修补之法？”
“无法。”
……，那你说那么多有个P用！
“不过可以通过神魂铸就灵台。”
姜茉茉眼光豁然一亮！“天尊！原来真的有办法？”她几乎快要扑上去跪下叫师傅了。
“天尊没有，神魂铸灵台，需以神力为之。”
姜茉茉眼珠一转，“我听说魔域翡翠深渊中还有个最后的真神。”
慕云极万古无波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他？他如今的神力乃是黑暗堕落之力，主杀不主生，帮不了你。”说罢，探寻的望向姜茉茉。
“那，我听说苏燃太子是真神入世，找他可以吗？”
“真神入世只是个说法，他的确天资绝伦，但不过是个魔修而已。”
姜茉茉骤然从希望的巅峰掉落进无望的深渊，周身冰凉，“原来是个无解的死循环。”
慕云极在她面上搜索半晌，除了彻底的失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这个女孩儿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满意的起身，“蟹酿橙不错。”
说完化作一缕白雾，飘摇而去。
……
次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苏燃在坐忘崖上抄写完最后一卷，终于刑满释放，依然不见姜茉茉来找他。
重露小心翼翼地问：“主上，那日慕云极下山之后，姑娘她……”
“我知道。”
“主上可要去看看？”
“慕云极在考验她，不可画蛇添足。”
“主上，那慕云极并非善类，您这样几日不见姑娘，难道就不怕……”
苏燃眼光中划过一丝狠厉，重露不敢再多言，小心在一旁伺候着。
是啊，她为何这几日都不来见我？
……
这几日，姜茉茉除了做完分内的工作，就窝在柴房的草堆里，闭着眼睛，不听不看，将自己休眠，沉入意识深处，只留了防御系统，便于外界有情况及时唤醒。
为什么苏燃那么笃定，只有慕云极能帮我？
而慕云极一口回绝，说只有神能帮我？
苏燃说过，这世界上曾经有七位神，其他六个已经死了。
而慕云极说，最后那一个神管杀不管生，帮不了我。
假设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
能帮我的只有那六个死了的神。
苏燃说，那六个死了的神留下尸身化作虚空山，用来镇压魔域之门。
这个世界是不遵守牛顿定律的，所以他们不会是靠重量来压制。
那是靠什么？
神死后除了留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