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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人见过龙兵了,传说只有苏燃太子出现的时候,这支龙兵才会出现;而当太子离开,龙兵便会进入一个隐秘的地方陷入沉睡,直到他们的主人前来唤醒。
现在不但龙骑兵现身,居然连殿下身边的亲随露露大魔王都来了,那殿下他应该不远了!
露露大魔王啊,朔方国的文武百官可以不怕苏皇帝,也可以不怕苏燃太子,唯独惧怕露露大魔王,他就像是太子的一双手,一双眼,不管谁背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露露大魔王都会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若是太子要处置谁,露露大魔王就会用最匪夷所思的手法从最安全的地方把他揪出来,然后以最骇人听闻的手段把事情给办妥。
所以人们愿意瞻仰苏燃太子的绝世风华,却没人愿意见到露露大魔王的紫衣白发。
但是现在,这个魔王就站在他们的头顶上,如雪的白发飞扬,正凝视着他们每一个人。
杨铅华混迹官场多年,反应极快,当即喊道:“快,接驾!”
御林军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皇城侍卫,一声令下当即分列两旁,山呼着千岁,为疾驰而来的龙骑兵让开一条路。
如一只黑色的长枪般刺入大军之中的龙骑兵,周身黑色甲胄,头戴龙翼头盔,手持三尺长黑金龙刺,清一色漆黑披甲战马,周身升腾着黑色的气息,纵马疾驰而来,所过之处,只听得见铁蹄声,却不闻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仿佛是一支地狱归来的魔兵。
龙骑兵行至两军对垒之处,策马绕着花楼转了一圈,才缓缓停了下来,区区九人环伺而立,却将两边近四五万大军骇得鸦雀无声。
晚香玉趴在花楼的地板上,见终于不用打架了,而且旁边还来了个人,奥耶!正好可以救自己下去,于是大着胆子去拉重露的袍子。
重露立在花楼的最高处,如蜻蜓立于荷尖,白发紫袍,当风舞动,刚要开口训话,脚边被人一拽,差点给拽倒了!
靠!这里居然还有埋伏!
踹!
晚香玉当场昏了过去。
“杨大人,南宫老将军,这么晚了,这是提早知道殿下今夜还朝,在这儿清了场列队等待殿下检阅不成?”
哎哟,这个理由好!谢谢露露大魔王!
两个老头慌忙下马作揖称是。
“既然如此,还堵着路干什么,难道你们想让殿下从将士们的头上踩过去?”
南宫慢这才反省过来,慌忙回身指挥官兵分列道路两旁让出一条道路。
忙碌见,他瞄了一眼高台之下,看起来如同九尊雕塑,一点活气都没有的龙骑兵,心中又是一个激灵。
这些黑色的龙兵,他每次见了,都是心头发悸,黑洞洞的帽盔后面似乎根本没有人,而是藏着一个恐怖的噩梦。
突然,正对着他的骑兵猛地在面具后面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饶是他戎马数十年,见了也会心惊胆战的、布满杀机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个趔趄。
——
城市的另一头,苏燃骑着馄饨,凭空出现在城中,如同一团猩红的火焰,点燃了整个皇都。
他头戴黄金铮龙发冠,姜茉茉为他精心梳理的雷鬼发辫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血红离恨珠,身披九龙夺珠猩红大氅,内着紫金暗纹黑袍,所过之处留下猩红的光影。
姜茉茉胯下一匹纯白的小马,牙口虽然年轻,脚力却是极好,是苏燃新送给她的礼物,取名银子。
她依旧梳了简单的马尾,今天又特意在马尾上置了个苏燃那里翻出来银鹿琼华冠,身穿银色乱鱼穿花窄袖小袄,领口簇着纯白纤长的雪兔毛,脚踏一对亮银色的长靴,缀着追星链,身后雪白的披风迎风飞舞。
两人一前一后,如流星追日般转眼间划过半座辟邪城。
苏燃,你爱我银装素裹地衬你,我便如你所愿。
临近皇城大道,每前进一条街道,两侧的街道上便会出现一对黑甲黑骑的龙兵,悄无声息地护在他们前后奔驰。
前后护卫骑兵越聚越多,足足有二三十人,配合着二人的行进速度,像是对主人无声的欢迎仪式。
苏燃披着红氅,在黑色的骑兵队簇拥中,策马奔腾,烈烈生风,犹如黑夜中的骄阳。
而她在他身边,似一轮皎洁的月亮,不必与日同辉,却有自己的光彩。
“为何带我来朔方?”
“其实我想带你去的是另一个地方,可惜你现在还不能去。”
“什么时候才能?”
“你想去吗?”
“你去的地方,我都要去。”
“等你将我教你的心诀全部学会,便带你去。”
“魔域?”
“魔域深处,永夜之城。”
“你为何这样喜欢黑夜?”
“因为我就是黑夜。”
她满心欢喜,试着超越他的马头,他便让着她,由着她撒欢。
姜茉茉奔在最前头,行至街道尽头,率先拐入皇都大道,赫然千军万马映入眼帘,着实将她吓了一跳,慌忙勒马,座下的银子当场前蹄扬起,惊叫着停了下来。
五万大军齐刷刷看过来,什么人!
一旁的监军正要上前盘问,赫然见苏燃在龙骑的簇拥下,如黑夜中喷薄的一团火焰,正疾驰而来。
铁蹄踏起烟尘,拐入皇都大道时,毫无停留之意,苏燃经过姜茉茉身边,随手扬鞭在她的马上便是一抽,银子吃痛,扬蹄驮着姜茉茉跟在馄饨身后狂奔而去。
两人在龙骑簇拥中,直接从之前已经开好的道路中央疾驰而入,两侧官兵山呼千岁,乌泱泱地跪地,呼号声响彻辟邪城。
经过花楼,原本先行开路的龙骑也加入队伍。
一路绝尘,直奔朔方皇宫。
直至策马奔驰到皇城脚下,苏燃的速度非但不减,反而愈发驱策的紧,守宫门的卫兵早已及时打开宫门,苏燃便带着姜茉茉和龙骑狂风一般的席卷着冲进了皇宫。
刚刚差点惹下杀头大祸的杨铅华和南宫慢眼巴巴看着太子殿下带着人直接进了皇城,经过他们身边居然的没稍做停留,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他视大相国和镇国公如无物,视五万大军如无物!终于两个老头第一次团结起来,相互交换了眼色。
可是现在他们眼下的麻烦还在上面,露露大魔王正意味深长地俯视着他们。
黑色的龙骑就像是苏燃的影子,除了马蹄声,没有气息,也没有心跳。
苏燃带着身后紧紧相随的银装女子,拖着长长的影子,疾驰在深宫。
此时的深宫中,各宫各院都点起灯,却没有一点动静。
不知有多少人静静的坐在床边,听着铁蹄从门口奔腾而过。
对于那个人,万万不可惊扰,哪怕偷看也是罪过,便只是这样听着他的马蹄声,以慰藉心灵。
苏燃要带姜茉茉去他的东宫,那是他刚一入宫被封为太子时,皇帝就为他修建的宫殿,九岁倦夜第一次附于苏燃这具身外化身,对此处宫殿甚是满意,挥毫亲题匾额——森罗万象殿。
第120章 他的寝殿
森罗万象殿前有十九级台阶,苏燃驱着馄饨直接奔上台阶,冲入宫门。
他太急了,该是那个时间又到了。
姜茉茉骑着小白马紧紧跟了进去。
就在她的马蹄刚踏入宫门的那一瞬间,身后的大门立刻急急关上,龙骑便如得到无声的指令般,阵列森严地守在门外。
“苏燃,你怎样了!”
苏燃并不应她,在大殿跳下马便直接冲入寝宫,姜茉茉也跳下跑跟着奔进去。
可是她刚一进了寝宫的门,猛然见苏燃回头看她,双目金光一现,姜茉茉两眼一闭,便沉沉睡了过去。
苏燃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低头去看,双脚已不知何时化作了黑色的雾气,正在渐渐逸散。
这时,他身前青色的光影一闪,稀星怀中夹了个女子来了。
“主上,我来晚了。”
苏燃也不多言,抓过那女子便直接在脖颈上狠狠咬去。
完全没有吸血的快乐可言。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姜茉茉。
她若是看到这一幕,会怎样?
“主上,这是十六公主,万万别弄死了。”
苏燃的双脚此时又化为实体,听稀星所言,双眼微闭,又复睁开,随手扔了手中的女子,颓然地坐到床边。
“主上,您在虚空山上强压神力承受侵蚀,之后又经历了两次大战,消耗太过,如今只靠这些人血,实在是杯水车薪,只怕会越来越难以为继。”
苏燃再次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唯有皇室血脉方可献祭,旁的即便是将慕云极活吃了都没有半点用处。能撑一日便是一日吧,我若是这样就走了,她该如何活下去。”
“我就说再给姑娘找个雷灵根的。”稀星在一旁老大不乐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姜茉茉。
苏燃缓缓抬起头,望着稀星,一字一句道:“你若再提此事,我便第一个将你就地挫骨扬灰!”他的目光移向地上的女孩,“谁都不准碰她!最后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我手中。”
稀星挨了骂,低头嘟囔道:“那我先把十六公主送回去了。”
“去找几个身体好的,苏皇帝八十多个女儿,丢几个没关系。”
稀星一脸不开心,点头算是领命,拖了十六公主化作青光去了。
苏燃又望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姜茉茉,他实在太疲倦了,那女人那么重,就先在地上搁一会儿吧。
于是,重重地倒在床上,合眼睡了。
顷刻的寂静之后。
地上的人,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杀司媚的那一夜起,苏燃就已经无法将她彻底催眠了,也许是他变得更虚弱了,也许是她每日入睡后都在习练他教的心诀,识海变得更加强大。
又因为姜茉茉的身体本就不是活的,当她想要可以掩盖心跳、呼吸、体温时,随时可以把自己变得跟一块石头般没有存在感,所以一路跟着苏燃到了朔方,居然都没有惊扰到他。
她就这样每晚静静地陪着他,听着他将一个又一个女子血管中的鲜血吸干。
苏燃,你那样的骄傲,真神入世,造化之功,天神一般的人,黑夜中最高高在上的太阳,如今却为我如此狼狈,你必然是一万个不甘心,一万个不情愿。
苏燃,我们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
清晨,碎金子一般的阳光从窗棱中洒进,落在紫红色的丝绒帐上。
寝宫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之后重露便带着一众女官鱼贯而入。
为苏燃太子晨起浣洗更衣的女官,周身简洁整齐的打扮,手上悉数戴着白丝手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分列两排。
重露进门,一眼瞧见还趴在地上的姜茉茉,嘴角不由得一抽,见帐内苏燃已经醒了,便笑道:“殿下,昨晚这是有刺客啊?”
姜茉茉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她一整晚怕惊扰了苏燃,便始终没敢起来,顺便还真睡了一觉。虽然是在地上,但是地毯又厚又软,比虚空山的柴房的确好上千百倍。
苏燃进了血食,加上一夜的调息,稍加恢复了些神采,起身一面由着女官为自己浣洗穿戴,一面饶有兴味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姜茉茉。
真是能睡啊,醒着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乖,该多好。
穿戴梳洗好的苏燃,走到姜茉茉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她,“醒了就起来吧,还装什么?”
地上的人翻了个身,四仰八叉躺了过来,睁开眼睛,头顶上正立着俯视她的苏燃。
他可真是好看,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穿上龙袍就像太子了。
黑色的广袖龙袍上缠金绣着张牙舞爪的蟒龙,腰带上那颗烟翠宝石要多大有多大,有机会一定要抠下来。
头上那只冲天金冠工艺真不错,也就只有这种玩意才配他这张脸。
“看够了就赶紧起来。”
姜茉茉跟他做了个鬼脸,一轱辘爬了起来。
重露在一旁吩咐女官:“去帮姜姑娘浣洗更衣。”
女官们应了,便将姜茉茉请到了屏风后。
姜茉茉被人七手八脚洁了面,换了衣服,十分不习惯,可还是不忘透过屏风的雕花缝隙向外偷看。
苏燃就坐在外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好像又带着一丝丝笑意,双眼望着她躺了一夜的那块地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是一个有的是时间的人,时间多的几乎永远望不到边。可是他从来不愿意在一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宁可闲着睡觉,也不愿意枯等。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外面,耐心地等着心爱的姑娘慢慢梳妆打扮好,等着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模样,似乎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人世的情爱,真的很有趣。
“如何?”屏风后的人走出来,轻声地问他,浅浅两个字,充满期待。
苏燃循着声音望去,姜茉茉被换了朔方的宫装,挽了少女的双环髻,耳畔坠了稀碎的流苏,腰间裹了朔方贵族女子专用的锦兽细纹腰封,搭了细软的糯白百褶长裙,穿着一双鹿皮马靴,靴子两侧缀了金铃,正俏生生地望着他。
苏燃也不语,起身提步便向外走去,面上含着笑,身后的人却是看不见。
“喂,到底好不好看,你说句话呀。”
“喂,你要带我去哪啊?”
他就笑眯眯地在前面大步走,她就一蹦一跳地在后面追。
反正他知道她一定会跟着她。
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坑习惯了。
到了宫门口,馄饨和银子已经在下面候着。
那银子虽然年纪小,却是个色胚子,瞄着馄饨膘肥体壮,周身乌黑油亮,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