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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却多了无数邪魅之色。
“你当我无聊?”月隐哼道。
稀星神色一正:“呵,我知道你自然是为了那个祖宗姑娘!我醒来后,倒是听说了不少这一百年间的事,姑娘她倒是真的折腾得可以。”
“不能折腾,如何入得了主上的眼。”提起那人,月隐神色便变得柔和。“不过星爷既然提前醒了,何不去见见你那凡间的儿子?”
稀星眼光一闪,道:“一个混血而已,不见也罢。”他随手一划,崖边便出现了全套的石桌石椅,稀星坐到桌前,抬手也请月隐坐下。
月隐在他对面座下,“你这人倒是凉薄!”
两侧魔姬奉上酒水,便有二人跪在稀星脚边斟酒侍奉。
稀星拈起赤红玉髓的酒杯,嗅了嗅里面金色的琼浆,另一只手垂在一旁的魔姬头顶顺了又顺,如同摸着一只猫,“虚空山这只天大的镇魔符,主上都耐不住许久,你以为我与重露能承受几日?若不是留了真身在此,又强压了周身魔息,只抽了一魄化作分身,又如何在人间自由行走,为主上办事。”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谁知道我随便抽的这一魄,实在是蠢得很啊,极为丢人!”
月隐也饮了一杯,“自己说自己蠢的我见的多了,第一次见到星爷你这么真诚的。”
稀星咧嘴一笑:“过奖!”
月隐:“好说。”
两人饮酒谈笑,月隐随口将这百年间的趣闻信手拈来,稀星听了,便一笑带过。
饮到最后,酒尽人散,月隐告辞,稀星起身相送。
却见月隐行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你说若是姑娘有朝一日发现,她所认识的稀星并不是真正的稀星,重露并不是真正的重露,主上也不是真正的主上,该作何感想?”
稀星目光渐深,依旧笑道:“我记得谁说过,跟着主上,并非只有风花雪月。月隐,这么多事,这么多话,不像你。”
月隐闻言,心头一凛,抬头看向他,“谢星爷点拨,月隐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稀星摇了摇头,垂手勾了脚边魔姬的下巴,将那扬起来的妖艳的脸左右翻看了一番,叹道:“好像确实比杨倾颜少了点什么。”抬手将杯中最后的一口酒一饮而尽。
此时,大地深处忽然传来沉重的晃动,稀星一惊,扔了酒杯,纵身跃入一旁的翡翠深渊之中。
他落入大迷罗宫,急匆匆走向东煌台,见到重露也已醒来,正立在门口等他。
“主上醒了?”
“刚翻了个身。”
“如何会睡得这样浅?”
“大概是担心姑娘吧,前几日月隐闯入,该是惊动了他。”
“那天是我动作慢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手下留情,进去看看。”
“好。”
两人说着,便走向那处百丈高的古老石门。
东煌台上,山脉一般巨大的黑龙似是感应到两人的到来,黑色的眼皮掀了起来。
重露和稀星相视一眼,慌忙恭敬地俯首静候。
又过了一会,下面那一层薄薄的灰色眼膜缓缓撩起,城楼般巨大的金色眼眸,因为遇到光,瞳孔收缩了一下。
“什么时候了?”巨龙的声音如雷霆般轰然响起。
重露忙恭敬道:“回主上,刚好百年。”
倦夜睡得不好,又覆上了灰色的眼膜,困倦道:“她可好?”虽然是在问他们,却依然用神识感受了一下那只鳞甲的所在,一百年了,竟然还乖乖地在森罗万象殿的小墨园中,真是难得。
第184章 倦夜归来
可下一刻,那灰色的眼膜蓦地又掀了起来,“她出事了?!”倦夜顿时睡意全无,龙目圆瞪,背上的双翼振了起来。
稀星见瞒不住,只好慌忙跪下,将这百年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干净。
“那么她现在被慕云极给囚禁起来了?”巨龙说话间,化作人形,只着了一件黑色宽袍,赤着脚,缓步走下东煌台。火红的长发已经及地,眉头微蹙,面上睡意未去,一双无尽风情的眉目满是担忧之色。
稀星和重露慌忙上前相迎。
“主上,才一百年,姑娘她好得很,您无需担忧,还是再多睡一段时日才是。”
“去看她一眼,回来再睡。”
倦夜说着,似是心情极好,随手取了东煌台上的一束苦橙花,便化作一缕水墨色雾气,直冲出了翡翠深渊。
两个人想拦是拦不住了,只得紧跟着呼啸而出。
路上,重露问:“稀星,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刻意隐瞒了没说?”
稀星:“不是刻意隐瞒,是不敢说。”
“那迦珑神宫以你我的修为怕是进不去了,主上神力远未恢复,就这样过去,若是撞上慕云极,可能吃亏,该如何是好?”
“那我们就让他撞不上慕云极!”
“好,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多一些,那个脑子缺根弦的稀星,实在心累。”
“重露,谢谢,可惜我并不喜欢男子。”
“……滚!”
虚空山上,警钟大动,两股实力极强的黑**气冲破护山大阵,上下呼啸乱窜,一路掀翻六峰,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慕云极有所感,立在虚空山上空,看着下方乱成一团,却迟迟没有出手。
那两团魔气虽然霸道,却极为刁诡,既不恋战,也不肯离去,明明强大得前所未见,却又迟迟不露真身,只是到处搞破坏,顺便将虚空六峰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一圈,直累得瑶姬等人叫苦连天。
迦珑神宫没了慕云极镇守,对于倦夜来说就如同入了没壳的鸡蛋,轻而易举。
他强大的神识稍一扩散出去,便覆盖了整个神宫,转眼间就寻到了慕云极的寝殿。
她竟然在他睡觉的地方!
那水墨色的黑雾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那纯白的所在。
寝殿中空无一人,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偌大空旷的房间,没有姜茉茉的气息,——除了那床!
倦夜脚尖落地,化作人形,直接向那挂着白绸幔帐的床榻走去,随手掀了,却不见人。
他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奇怪,她的神识明明近在咫尺,为何人却不在!
倦夜只消稍加搜索,目光便停在了床头那只小小的白玉楼宇上。
“玉宇囚笼?慕云极,你果然用心良苦!”倦夜口中恨恨,旋即化作黑雾入了那小楼。
硕大无朋的广玉兰树,时不时有手掌大的花瓣飘落,树下一张白玉床,床上正歪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一只手撑着腮,似在小睡。
倦夜立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一百年,他只睡了一觉,她却是经历了何等生死沧桑,她可会怨他、怪他、恨他?
慕黛青忽然从浅睡中醒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没见人影,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我又做梦了。”于是拉了拉身上盖着的白裘,重又躺了下来。
倦夜隐在十几步开外的白树林中,正反复斟酌如何开口才不会被捶,忽见她身上的白裘动了动,紧接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胖娃娃,头上戴着一顶小花帽。
“娘亲。”
慕黛青见他醒了,坐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脸蛋,“睡饱了?来给个抱抱!娘亲刚刚做了个梦,不开心。”
“好哒!”
初见乖巧的扑进她怀中,将一颗小小的头搭在她肩膀上,好奇地向母亲身后的白树林望去。
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也正巧倦夜望了过去。
碧蓝的眼睛!!!
她居然与他连孩子都有了!
一念差池,镇魔符的威力排山倒海而来,一口金色的血涌出嘴角,他丢了手中的苦橙花,化作风呼啸而去。
玉宇琼楼中怎么会有风?
慕黛青转身看向身后,却什么都没看到。
却听初见天真地问:“娘亲,来客人了吗?”
“傻瓜,娘亲被叔叔关在这里,别人是进不来的,娘亲没有叔叔的准许,也出不去,哪里来的客人。”
“那刚才树林里有个穿黑衣服的红头发叔叔,生的极好看,又是谁?”
慕黛青的心头轰然砸下一道天雷!
难道刚才梦到他来了是真的!
她慌忙跳下玉床,赤着脚跌跌撞撞冲进白树林,疯了一般地乱转,却根本什么都寻不到。
“娘亲,你看,好漂亮的花!”
身后初见拉了拉她的裙角。
只是一个回身,那泪水便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一束白色的小小花朵,每一朵花上都天然生有细小的宝钻,那些钻石按着天上的星象排列,泛着甘苦凛冽的香气,——星罗宝钻苦橙花!
“倦夜,你大爷的你终于睡醒了?”慕黛青开始咆哮,完全不顾脚边胖娃娃的感受,“你有胆子偷看没胆子出来见我!你信不信你出来我咬死你!”
她发飙地对着空荡荡的玉宇琼楼怒吼,可是那人早就跌跌撞撞回了深渊。
倦夜回到东煌台,坐在石阶上,又是一口金色的血涌出,他金瞳中泛着红光,一掌拍下,将东煌台生生砸出一道裂缝,整个魔域随之一晃,狂暴的雷霆如雨般落下,四下黑色的修罗业火轰然而起,烧了百丈高,几乎要将巨大的神坛拉入地狱!
紧跟着回来的重露和稀星见他这般模样,慌忙上前。
“主上切不可再动真怒!”
稀星也慌忙替倦夜擦去口角的血,冷不防被他一把掐住脖子。
“你知道她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为何不说!”
稀星被掐得一张嘴只能开合,无法说话,只好比比划划了半天,倦夜的手却丝毫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重露在一旁紧张,忙劝道:“主上息怒,稀星不是不肯说,是不敢说,他怕说了,您只怕连见都不肯再去见姑娘一面了。”
话才说完,他的脖子也被倦夜死死掐住,“原来你也有份!一个瞒着我!两个也瞒着我!要你们何用!”
第185章 初见奶豆
倦夜轰然将二人大力从高高的东煌台上扔了下去,周身魔光暴涨,猩红的长发翻飞,黑袍剧烈的舞动,整个东煌台不停地摇晃,几欲崩塌。
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拆了迦珑神宫,就算有虚空山压着,若是放出神力,以现存的实力,弄死个慕云极也非难事!为什么就那么走了!
那孩子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分明看到了他,还冲着他笑!
蓝眼睛!他讨厌蓝眼睛!
这一百年,他们之间如何恩爱?如何缠绵?
一个诛仙,一个就降魔!
一个死了,一个就将她复活!
他将她囚禁,她就安然地在那囚笼中给他生儿育女!
倦夜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这天地全都拆了!
又是一大口金色的血喷涌而出,神祗的身躯便轰然倒下了……
……
山脉般巨大的黑龙在东煌台上盘踞着,刚才在迦珑神宫中,因为激烈的情绪居然完全没有设防,令镇魔符的侵蚀有机可乘,直入神魂。
他双眼紧闭,巨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即便是醒了,也不愿睁开眼睛。
她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背叛了他。
原以为她与这世间的女子不同,但终归还是一样的。
选择最强的那个去依附,归根结底无非以色侍人罢了。
若是他有完整的神力在身,就该将这方天地给毁了,大不了重新造一个,下一次,一定不要再制造女人这种东西。
忽然,他心头一颤,有一个很小很温暖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鳞甲。
“真好玩儿,你居然是个大怪兽!”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甜腻腻地响起。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下去,竟然是那个孩子!
蓝眼睛,本君讨厌蓝眼睛!谁把他给我弄来的!
倦夜抬起了一只小山般的龙爪,要将这个慕云极和那背叛了他的女人一起制造出来的小东西像一粒灰尘般地弹开。
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小娃娃凭空出现在东煌台,该不会是稀星他们两个弄来给他玩死,以解心头之恨的吧,那就这样死了,似乎太便宜慕云极了。
于是他化了人形,低头俯视这个刚刚有他膝盖那么高的小不点儿。
“你是谁?”他依然是那清朗的声音,有些暗哑和憔悴。
“你是谁?”孩子见山脉般的巨龙忽然又变了人,居然也不害怕,仰着头看他。
他居然在自己的威压面前不觉得害怕?还真不是个凡种。
倦夜负手立在原地,冰冷地俯视脚边这个穿了个小花卦的小奶豆儿,傲然道:“本君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人。”
“骗人!你不是!你别看我长得小就欺负我懂得少!”小奶豆儿胖嘟嘟全是肉坑儿的小手指着他,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还有人敢质疑!倦夜稍微俯身,眯着眼,“为什么不是?”
“我娘亲说了,我爹爹才是天地间最厉害的人!”小奶豆儿十分骄傲的昂了昂头。
“慕云极?他在本君这儿也就算是个看门的。”倦夜不削地冷哼一声。
“不对,弄错了,叔叔是叔叔,叔叔不是爹爹!”奶豆儿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叔叔不是爹爹?”倦夜看了一下脚边的娃娃,“慕云极不是你爹?在本君面前,没人可以说谎。”他声音沉了下来,周身泛起威压。
庞大的神念就一直将孩子笼罩其中,这样的情况,即便是稀星重露两位传谕使徒也难以忍受,这孩子居然一双碧蓝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全无半点不爽。
倦夜微微皱眉,用神识若有似无地在小娃娃的身上转了一圈,居然看不出他的血脉承袭?这世间诸般事物,都是有个来由,为何他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