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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止息没有回话,直接接了过来喂给了他的小猫崽,他和祁月之间不过是交易而已,而且对方是谁想的是神马他也一清二楚,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必要给小猫崽说,她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
洪荒界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
而叶殊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让人嫉妒,只是喝下了水之后‘看着’祁月微微一笑,“祁先生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说的自然是双方有交易的问题。
只是这一笑让兰止息似乎有些吃醋,将她的头对向自己,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叶殊没有反驳,反正她现在也‘看不到’,自然也不存在失礼不失礼的问题,而这一幕看在祁月眼中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随后就笑了。
他像是没有看到兰止息的小动作,甚至将他当成了透明,坐在距离两步之遥的舒服位置上,
“这点信心自然是有的,就好比叶小姐一样,明知道这是一趟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旅程,但还是来了不是吗?我觉得我这点信心和叶小姐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兰止息眸中幽暗之色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知道祁月是谁,这一趟的冒险他是不可能让小猫崽舍身套狼的,毕竟小猫崽可是对方心心念念的主人,不仅是他舍不得她受伤害,这个祁月也一样不敢,哪怕万载沉浮已过,某些东西也不是想变就变。
不过,这个祁月和他的小猫崽到底有关系这种事情,怎么都让人不爽,兰止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只是有哪里不对呢?
叶殊感受到了这一刻兰止息的心绪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何让他突然起意,但是现在对付祁月并不是明智之举,她轻轻的挠了他手心一下。
随即她淡淡一笑,“多谢夸奖。希望祁先生最后不要食言就好。”
“这是自然。”祁月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想要过多交流一般,说完便起身离去。
只是叶殊在模糊的视线中,只觉得对方的背影怎么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过下一刻她便轻轻一笑,瞬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
而兰止息却眯了眯眼,他突然意识到祁月看到小猫崽的眼睛不好,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点不对劲,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不管飞机上所有的人各怀心思,时间还是不留情的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坠机前叶殊所在的飞机险险停到了一处地方,而其他的飞机因为周围没有降落的地方,只能继续在周围盘旋着寻找合适的地方停下。
这是一座大山山顶。
这座山的四周百里都是森林,没有任何人烟,但是周围郁郁葱葱,只让人感受到耳目一清。
叶殊和兰止息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凌晨已过,周围除了众人手中的灯光之外,就只剩下满天繁星,纵然如此,对于气息最为敏感的叶殊,感受到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时机不对,当即也想说一句好。
这个地方可谓是扩大版的麋鹿山,还是不止扩大一倍,这起码十几二十倍是有了。
麋鹿山有一条小灵脉,可以称之为福地,而这里却有一条极大的灵脉,周围可见的山头几乎都是灵脉的延伸,灵气充沛到吸一口气都让人感受到全身的污垢被全部洗涤,饶是叶殊也不禁吃惊。
但最让叶殊吃惊的,还在后面。
对于这里的环境,祁山并不是太信任的仇元易也暗暗放下了心,他从乾元那里抢来的玄门秘术中关于重生这一条的要求中,有着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自然指的是那丫头,地利自然是这如今绝佳的灵脉核心,这两项都可以慢慢寻找,而让他迫切催促着祁山的原因却是最难预测的天时。
时间是最不等人的。
仇元易耗尽一生的心血,最终算到的时间恰好是次日的中午十二点整,当时的他算出来之后这时刻也没有瞒着祁山,只是没想到人心不足。
如今的时间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十个小时,而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还不是灵脉核心之处。
这么大的灵脉早已有了些许意识,而这样的意识也导致了它的核心之地多次迁移,祁山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座灵脉,那么那核心之地也一定知道。
仇元易当即就催促着,“带路!”
祁山自然也不会去拖延时间,走在最前方带着路,眼底隐约有着一种与仇元易相似的疯狂。
到了那里,谁胜谁负,还未必可知。
终于走了将近六七个小时的山路,途中仇元易还花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功力将那灵脉暂时制住,众人这才到达了一处山洞之中,也是这个地方,让叶殊无比的吃惊。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
或者说,是她前世来过。
这里就是她前世最后的死亡之地。
兰止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叶殊摇了摇头,她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这里。
上一次在黑三角的阵法中,她‘看到’了自己死前的真相,但是那里只不过是前世的一个缩影,并不是真正的地方。
在那个真相中,仇元易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并且还呆在这里最少十年的时间,而祁山也没有叛变,更没有祁月兰止息这些人的存在。
果然一切都变了吗?
到了地方,仇元易想让人将祁山绑了起来,又将他的‘婉儿’放在了冰棺中,摸了摸她栩栩如生的脸,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
“婉儿,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叶殊虽然看不到,但是濯邪自然将这些事情都转述成文字说给她听,她不紧有些感叹,这仇元易若是和自己不是对立面,说不定她也会感叹对方用情至深,只可惜谁又能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谁呢?
在那本秘术中,或许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这些苛刻的条件原因,‘重生’所需要用到的阵法并不繁杂,而仇元易早就将这些烂熟于心,他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阵法布置完全。
叶殊和兰止息两人的笼子就放在了阵法的中心之地。
一切就绪,就等待正午时间的到来。
祁月站在一边,三个手下看管着祁山在另一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太阳缓缓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处,按照那秘术上所说,这是一天中阳气最高的时刻,自然也是重生所需的时间。
仇元易运行起阵法的一刹那几乎不差分毫,在他的手中无形的气场瞬间编制着无穷无尽的荒芜,而这一切却是在消耗着他自身的精气。
仇元易并不是没有发现,就算是发觉了又怎样,只要能让婉儿重生,就算是让他死又如何?
或许这才可能证明自己对婉儿的爱,是乾元的万万倍。
不过片刻之间,他半白的头发瞬间沧桑成雪。
而他前方不远处的‘婉儿’似乎脸色更加的红润了。
这样的场景让仇元易更加的疯狂,将自己的精血疯狂地输入进了阵法之中。
……。
道生一,一生二。
生死替换几乎一夕之间。
……。
这种玄之又玄的气氛让周围看管着祁山的几人似乎沉了进去,不禁在思考人之一生到底是追求着什么。
钱?权?欲?
亦或者都是?
但是人来这一场,不追求这些又该如何?
他们在思索中,渐渐放松了对祁山的看管,甚至脚下不自主地往那阵法的边缘走去,而随着他们的步伐进入,他们自身的精气也渐渐消弭在了阵法之中,两鬓还是变得斑白,皮肤微微变得松弛。
而这时祁山猛地睁开了眼,他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几人的模样,只是他瞬间往右边看去,那里正是祁月应该呆的位置。
但是此时,祁月却不见了!
去哪里了?
管他去死!
祁山眼中爆发出了狂喜。
他瞬间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禁锢,原来之前看似没有任何力量的他不过是在隐藏而已。
他和周围那些人不同,祁山在拿到玄门那本秘籍之后,曾花费了好多年的研究,还查了许多的史书,知道的事情比仇元易要多得多。
就好比此时他知道要完成这个‘重生’之术,消耗的除了叶殊那丫头的性命之外,还必须是活人的精血,或许换一种说法更为简单,那就是以命换命。
施法者一旦开始了阵法就绝对不可能退出,一旦中途停下,绝对必死无疑,而这个‘重生’阵法想要破解也十分的简单,无论改变任何一处,就可破解。
祁山眼中闪过一丝恶念,他走到阵法的一处安全地带,看到脚前的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他知道只要自己移开这颗石子,仇元易就会立刻死于非命,而叶殊只要还留下一口气,等到下一个天时,他就还可以启动阵法。
祁山的脚尖慢慢抬起,就在他要踢开那石子,只差一厘米的时候,他却在目光触及到‘婉儿’越发健康似乎要‘活’过来般的面容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瞬间缩了回来。
不,他为何要破坏这个阵法?
秘籍中似乎还说道起阵者和消耗者不可中途停下,但是却没有说这个换命者不能中途替换。
比起这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婉儿师娘,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才更具有续命重生的价值不是吗?
总之都要起阵,下一个天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他为何不能利用仇元易此时的命,让他为自己做嫁衣?
要不要赌一把?
赌和不赌两个念头在祁山的脑海中瞬间闪现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因着对秘籍的了解,祁山一步一步的迈进了阵法之中。
……
叶殊在笼子里,靠在兰止息的身上,丝毫感受不到某个所谓‘重生’阵法的力量,就像是旁观者一样。
她不是不能感受到周围气场的改变,但这和她前世的感受完全不同,没有全身血液的抽离,没有恐慌的感觉,她和兰止息位于整个阵法的中央,但此时真的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之前对前世死亡的认知了。
叶殊听着濯邪诉说着周围的情景,说那祁月不知道为何走了出去,又听到那祁山进了阵法之中,她都不知道这个祁山是不是疯了。
不管这个阵法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单就将所有人的精血吸走这一条,那祁山进来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的确是疯了。”祁月悄无声息的从两人的身后再次出现。
叶殊听到濯邪在耳朵里面的话,这才知道她和兰止息之前身处的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向后拖了出去,远离了那前方吃人的阵法之地。
笼子的门被祁月打开,兰止息不客气地将叶殊抱了出来。
叶殊‘看’向祁月,想到他刚刚那句话中似乎饱含着深意,便问道:“祁先生这话,难不成这里面另有什么?”
“不过是将他们自以为的阵法修改了些许罢了。”
对于叶殊的疑问,祁月自然是不会隐瞒,而这些也不必隐瞒,早在他成为祁月的那一刻,他就将那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在这个世界中的‘玄术秘籍’改了一遍,此时他微笑着看着那阵法中唯二清醒着的两个人的神态,眼中隐隐带着一丝快意。
仇元易一脸愤怒地看着祁山的所作所为,而他自己因为作为阵法的启动着却丝毫无法抽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山将婉儿像一条破布一般仍在一边。
离开了那个位置,婉儿红润的脸渐渐苍白,青丝渐渐发灰,就像是旁边那三个被迷惑的吸取者一般。
仇元易愤怒地喊叫着,却是口中无法出声,他的眼中慢慢流出了一丝血泪。
反观祁山却是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换,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的头发就全部变成了黑色,手上的皱纹也在眼见中慢慢恢复着年轻的弹性。
真的,真的变了!
这一切,不仅仅是祁月看在眼中,叶殊也因为濯邪的转述听在耳朵里,心中对这个祁月多了几丝忌惮。
修改阵法?
可真是说的轻松。
没有任何的阵法是简简单单就能够修改的,而如今那阵法里面的奇异景象,如果让现在的叶殊去修改,她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祁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突然他转过头对叶殊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接下来你要听清了。”
叶殊一怔,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祁月说的不是看清,而是听清,难道他知道什么。
濯邪也怔住了,它心头一直有着的猜测似乎在慢慢慢的清晰。
但是下一刻,两人的耳朵就被一道惊恐的声音给捕捉了。
这一次竟然是祁山。
就在他发现自己几乎恢复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几乎都要哭了,但是没想到下一刻他就惊恐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皮肤在渐渐的皲裂,不,不是皮肤在皲裂,而是从身体的内部皲裂,他甚至都听到自己的骨髓在一声声的响动。
“我的脚!我的脚!”
不过一瞬间,祁山的脚就先行烂成了一团肉,他因此瘫在了地上,看着那道腐烂皲裂的纹路,随着他的腿渐渐往上面侵袭,不住的惊恐响起。
他想要阻止,但是却无计可施。
手在胡乱抓取之中,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割破了他的手心,流出的血液刺激着他的大脑,但是所有的疼痛感都不如那腿上蔓延的恐慌。
不,不要!
不行!
他不要死!
慌乱中,祁山望着手中的匕首,最终狠狠的咬了咬牙,下一刻,手起刀落,他用力的砍向自己的大腿,此时那纹路已经逼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