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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就好,她是二皇叔的人,你的样子不用看也抢不过二皇叔。”
聆晔皱眉,“谁告诉的你她是宁王殿下的人?”
“寒露他们啊。”慕容玑耸耸肩,“他们私下里都叫恶婆娘宁王妃的,如果不是二皇叔的人,能这样纵容二皇叔的暗卫在府里自由来去?”
“我的确不喜欢她。”听到这话,聆晔陷入沉思,无意识呢喃了一句,倒像在强调什么似的。
慕容玑小老头一般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拍聆晔,对方往旁边飞快一让,结果没有躲开,青衫上顿时多了一个乌黑的五爪印。“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那么诚实。早点提醒你,免得你越陷越深。”
聆晔拒绝和这种自以为是的小毛孩儿说话,打了两句哈哈,问要不要给他带几身衣裳,得到拒绝的回复,然后继续乘车离开。
既然是他的人,为什么还会送那样的镯子?栖月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是说,这帮人都误解了那两个人的关系?聆晔继续思考刚刚被慕容玑打断,没想出结论的问题。结果一个奇异大胆的念头冒出来,郦清妍这么快就送了他一份大礼,礼尚往来,他也不能落后,得还一份才是。
“公子回府还是去别的地方?”车夫问。
“回府。”
戏还没有结束,慕容亭云的反应才是重头,聆晔觉得兴奋极了,为这份礼物,也为要送还的那份。
第79章
正月十六那场朝堂之乱高起低落; 几大箱子奏折被慕容曒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正常上朝; 正常启奏,正常争论,正常散朝。
事实上; 原本就暗流涌动的皇城中; 黑色的潮水流动得越发汹涌,那层薄薄遮盖的谎言已经快要盖不住了。在这些大事之下; 还加进了许多调味的小事。
敬府王世子当众打死右相家三公子; 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之后世子被废; 人扣押在刑部; 也不明说是否问斩,没人敢去管。慕容亭云因为教子不严; 罚俸半年。
单黎辞官的奏折混在那些弹劾的折子里; 一并烧了,辞官一事不了了之; 单骏却提了官; 一举升至正四品殿前副都指挥使; 御前行走。虽然皇帝封官不按常理出牌不过问朝臣意思已成惯例; 这个做法却让很多人看不透,皇帝对单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孙治的事已经转交大理寺查实,至于弹劾郦朗迭; 则没了声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不想再提这件事,众人面上不表,私底下,郦家已经被各种话都说尽了。皇帝如此包庇,真不知是好是坏。
正月二十是个大吉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宜提亲宜婚嫁,自然就有事情要发生。
丧偶几年的定国公向庆国公家提亲,求娶幺小姐刘容;约好一般,齐国公家四公子陈曲静向定国公府提亲,求娶五小姐清婉。两件事进展的很顺利,原本郦朗逸以为庆国公会拿拿架子,结果对方和别个家一样,出于珍视女儿的角度说先要问过刘容的意思,再给他答复。这话就是答应了,郦朗逸觉得这件事顺利到快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了。
而陈曲静这边,请了修国公家的老夫人出面说亲。陈家,虽然不及左相马家那般名头听起来响亮,现任齐国公也是德高望重的名师,教过皇帝读书的,不容小觑。郦朗逸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同时还有一件事,皇帝下旨,赐婚于治国公府五公子马垎和傅家三小姐傅斯烟。傅家正因为傅斯尔的死整个阴气沉沉,接到这样的旨意简直措手不及。皇帝下旨可不管你家是不是死了人,圣旨上连两人成亲的时间都定下了,半点退路也没有。
傅伾把傅斯烟叫到书房,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斯烟被一道赐婚圣旨砸得昏头转向,急得都要哭了,“女儿根本不曾见过那马垎啊!”
傅伾面色凝重,“无缘无故,为何要赐婚?”
傅斯烟的母亲曹氏道,“莫不让皇后娘娘打听打听?她应该能探听出个原因来。”
“已经让人去了,只怕这圣旨下的突然,她也不知其中详情。”
傅斯烟一个劲儿地哭,“父亲,女儿不要嫁,女儿嫁别人也不要嫁进马家。”
“胡闹!”傅伾生气,“圣旨已下,抗旨是重罪,不是你一句不嫁就可以的。你有如此强大的母家,还怕那边欺负你不成?平日里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曹氏安慰她,“旁人说品性有问题的是马境,你要嫁的是马垎,两人都不是一个娘生的,自然不会如马境那般不堪,你莫太难过。改日叫到家里来瞧一瞧,就什么都知道了。就算真非良人,家里也会将你护得好好的,你父亲的官职权利还比那马煓高,不会让那家人欺负了去。”
“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品行能好到哪里去?”傅斯烟陷入深深的绝望。
相比傅家全家人安慰傅斯烟的“温馨和谐”,定国公府简直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宋佳善和赵凝斗了半辈子,没想到也有同仇敌忾的一天,堵在郦朗逸的房前,心中怒火翻江倒海,化成眼泪稀里哗啦流出来,缠着家主要讨个说法。
“我们俩姐妹为老爷生儿育女,谁不夸咱家儿女的教养好?老爷平日里忙进忙出,还不是我俩相互帮扶,请了先生来好生教养,才全了老爷的美名?平日里操持整个家,这些年老爷的后院人越来越多,我们什么话也不说,只求老爷高兴。现在老爷不念功劳苦劳,要娶一个新的正夫人进来,不是寒了我们的心么?”
郦朗逸从未觉得家里这两个女人如此难缠,好言给她们解释一句也不听,分析利弊也不管,就盯着那就要飞了的正夫人之位不放。见两人说到后面越来越不像话,提亲成功的好心情快要被磨光,一巴掌拍在桌上,脸色不善,“不满意这个家,尽可以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咄咄逼人就能让我不娶?我提了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助力?妇人就是妇人,滚回去闭门思过,再给我添堵,这个家也不用待了。”
宋佳善和赵凝被说的万念俱灰,早知道嫁了一个薄情的人,没想到薄情至此,一颗心顿时凉了个透。后来冷静下来,转念一想,那刘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还能斗得过在后宅操持了几十年的她们不成?好好立了威风,让她怕了,自然就乖了。
至于扬言要赶她们出去的郦朗逸,性子她们再清楚不过,哄一哄诱一诱,会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庆国公府里,国公爷刘宇坐在刘容院子的书房里,等刘容学琴结束。结束的很快,教琴的老师口吐白沫被抬了出来,刘宇走进琴房,看到刘容趴在空桐断纹古琴上打瞌睡。
“这都是第几个琴师了?既然不想学又学不会,就不能放过那些无辜的老师?我看着都觉得他们惨。”刘宇随手在琴弦上拨弄几下,琴弦被压住,声音短促闷重。
“因为好玩。”刘容打了个哈欠,脸颊上的雀斑处浮现一点红晕,今天戴的这张面皮有点调皮可爱。“哥哥过来做什么?”
“定国公过来提亲,已经答应了。想再得你一句答复,真要嫁给那个老头子?你若是不想嫁,去封地寻一处宅子,带着你那些莺莺燕燕好生过下半辈子,我是不会拦着你的。”
“我才不要去封地。”刘容嗤了一声,“我认识的人都在这儿,有趣的人也在这儿,不玩够,怎么舍得走。”
“就为了玩,然后嫁给那种人?一旦嫁了,除非合离或休妻,不然一直是郦家的人。无论是哪个,听起来可都不中听。”
“我又不是为了嫁他而嫁他?”刘容又要弹琴,刘宇长臂一伸,直接强行把琴给抱走了。
“你看上他后院哪个美人儿了?”刘宇居高临下地鄙视她。
“过去了再说,目前见着的都不错。”刘容摸着下巴,笑的阴测测的。“要想在皇城里待下去,再不嫁,名声越发不好听了。郦朗逸身份合适,爱女色,又想要咱家的势力,是最好的人选。何况这件事里我还帮了郦清妍一个大忙,以她现在的地位,日后要还礼,定是重之又重的。若是有一天家里衰败,有她在,也能保个完整无虞。”
“你倒是想的长远。”刘宇说的无褒无贬。
“花无百日红。定国公府上几辈何等显赫,现在他郦朗逸不是也要到处拉关系找大树庇佑?那时咱们庆国公府还不及他,局势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以后能一直好下去呢?”刘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百转千回,气息勾魂摄魄。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郦朗逸生了个那么厉害的女儿,为何还到处张罗作何?好好哄着郦清妍,就等于傍上了敬王,他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刘容缓缓笑起来,“这位兴晨郡主一个劲儿逃离郦家,不倒回去坑死郦朗逸就够有情有义了,哪里还会帮着他?郦朗逸做父亲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能耐。”
刘宇咳了咳,“旁的不说,你去了定国公府,先把你这说话的语气改一改。”
“我在外头说话又不是这个样子,你担心什么?快给我准备丰厚的嫁妆,我要你名下最大的那个宅子。”
“别狮子大开口啊!”
“我不管,我就要,不然我天天弹琴给你听。”
“……”
敬王府笼罩在慕容亭云的阴翳里,王妃娘娘又不在,府里的人皆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傅家沉浸在悲痛与忧愁中无法自拔,却还得在办理傅斯尔的丧事的同时,强撑着准备傅斯烟的嫁妆。定国公府后院的怒火与郦朗逸一人的兴高采烈交织,实在算不上平静。唯一有喜庆气息的就是庆国公府了,刘宇是真心想要刘容风光出嫁,和他的夫人一门心思扑在这场婚事上,完全忽视当事人没日没夜地和美人儿们寻欢作乐。
“这么热闹的场景,你却看不着,真是可惜了。”栖月坐在郦清妍房里那张整整齐齐的雕花大床上,手里玩着从帐子上扯下来的珍珠结穗璎珞,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
“聆晰的事,估计也是你做的。真是下得了手,用这么狠的方式,连聆晔自己都给吓到,聆晰这辈子再无机会翻身了。”
“走了快四天,在十二禤阁一切都还好么?”
“有点想你呐。”
“去接你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门一趟,晚上二更的话会比较晚,米娜桑可以明天起来享用,mua~
第80章
经凤髓香熏过的屋子里余味不散; 黑檀座架上青铜炉子里的碳很少,房间里的温度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寒冷; 幸好地上铺的毯子够软柔暖,不至于让人冻僵。郦清妍坐在巨大的书桌后,缩成一团; 搂紧怀中的手炉; 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
很厚的一本书上尽是数字; 面前还有一摞; 全是十二禤阁的账务,今天早上必须看完。明明有八宿那么多人打理阁内的各种花销开支; 大批量精通此道的人让阁中财富只增不减; 郦清妍不是很明白为何一定要自己看这个。连着折腾了几天,郦清妍又累又困; 站着都能睡着。书页上的字漂浮起来; 在眼前跳舞,脑袋一个没撑住砸在桌面上; 当的一声响。
“唔……”郦清妍捂着额头; 觉得这样不行; 肯定是要睡着的。一咬牙把手炉扔到一边; 起身去打开了窗户,呼啸着卷进屋里的寒风顿时把人吹了个透心凉,瞬间就清醒了。
这间屋子是行宫的一角阁楼; 行宫落在悬崖峭壁上,此刻推开窗看出去,恰见万顷云海,在身下翻滚涌动,一轮红日在天边缓缓升起,霞光普照,云海被日光染成绯红,宛若仙境,如置身云顶天宫一般,景色美的惊心动魄。
虽然从未来过椽木山,毕竟是京都三大名山之一,郦清妍自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却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十二禤阁居然坐落在此。不过,每次想到几天前被那么一堆人接到此处,郦清妍都眼角抽搐,心情复杂。
闻名遐迩,集权利财富地位于一身的世间第一大组织,在京都的据点,是一个隐藏在椽木山礼就算绕个九曲十八弯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的地方,专门挑了一整片最考验建筑师水平的悬崖,傍山修起堪称浩荡的大片行宫。机关之术在这里被运用到淋漓尽致。无论是横在头顶跨越两座大山的吊桥,还是直接从山脚通到山顶的传送门,抑或远处巨大的湖泊中央凭空升起来的高大的多宝塔,都让人叹为观止。
郦清妍见过的所有巨型建筑,广夏细旃如瑶华宫,鸿图华构如华阳宫,琼楼金阙如紫宸宫,在这座行宫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站在山脚下刨山填壑铺出来的大广场上,抬头看着恢宏到仿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宫殿群,郦清妍觉得自己如同一粒尘埃般渺小。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被温阑握在手中的,究竟是强大到何种境地的力量,也终于明白,为何天下人惧惮她到那般境地,慕容曒费尽心机也要把这份力量夺去。
无法不忌惮,离皇城如此近的地方,有这么多高手云集,温阑真有反意,只要一个吩咐,这帮人杀过去,皇城那点护卫军都不够塞牙缝的。
温阑和她说过,平时行宫最多只有三个宿主在,在这里的其他人主要负责收集整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