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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迟那时快,淅淅沥沥的雨线遮挡住了视线,等马到了跟前时再要相让已是来不及,一阵马嘶长鸣,剧烈的相撞声响起,伴着一声惨叫一个身影直直坠入护城河。
随后而来的几匹马鸣声响起,几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跌撞到河边,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王爷。”“王爷。”却只见到一片染血的河面。
☆、第三二八章 落 水
快到上朝的时辰,护城边上零零散散地停着一些马车,马车上都有各府的下人守着,不远处还有一些正要进宫议朝的大臣们,大家都被一群大汉凄惨的呼唤声惊住了,齐齐往护城河边聚拢过来,四下寻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着在叫王爷。”
靠得近看清事发过程的几位大人皱着眉头回道:“出大事了,荣王被惊马撞到护城河里去了。”
“什么?荣王爷?”
“荣王爷?”
“天啊,竟然是荣王爷。”
惊叹者有之感叹者有之愁苦者有之暗带兴奋者亦有之。
“扑通”“扑通”几声响,只见一群护卫当中有数人跳进护城河中,近二十天的连绵大雨,护城河的水位比任何时候都高都急,与城外沅河相通之处有闸口也完全打开来,河水奔腾着往城外汹涌而去。
几个护卫找了一圈,皆冒出了头,“胡大人,没找到。”
“属下这边也没找到。”
“属下这也没有。”
胡大海也冒出了头,吐了一口河水,“找,再找,王爷刚掉下,流了那么多血说不定昏迷过去了,范围再大一点,继续找。”
乾明宫里宗帝整装完毕正准备起驾去上朝时听到外面急急的脚步声,眉头一皱,莫不是又有哪里受灾了?这几天各处受灾的奏疏接二连三,他都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别的事儿来了。
“陛下,荣王爷出事了,被惊马撞伤掉入护城河不知所踪。”
皇帝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关公公吸了吸气,换成正常口吻,“禀陛下,时才西承门的侍卫来报,荣王爷骑马经过护城河时南边冲过一匹惊马,直直撞向荣王爷,荣王爷不防被撞了个正着,掉入护城河,据说掉下去的时候那河水一片血红。”
宗帝眨了眨眼,呼吸有些沉重,握紧了拳头大步往外走去,公公跟在后面尖声道:“来人,快跟上,陛下要出宫了。”
外面一阵凌乱地脚步声响起,正在偏殿等着上朝的群臣们也听了到此事,看到皇帝的銮舆直直往西承门走去也忙跟上,晋王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扬起,特别是在看到袁将军户部尚书几人愁眉苦脸时,那眼里的得意都快要飞出来了,恨不得快跑几步好先去确定,又暗暗后悔不该早到一刻钟,若是能亲眼见到荣王被撞的一幕那该有多好呀。
皇帝到时护城河边已聚了一批人,胡大海还带着人在水里寻找,禁军侍卫也有好些下了水,皇帝到时看到还有那许多人都在一旁看热闹的,气得对着一个撅起屁股看得兴起指手划脚的人一脚踹去,“你们不下去找荣王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齐齐矮身,顾不得地面一片水渍,“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一个稍大胆些的官员冒头道:“陛下,并非我等不愿下去营救只是臣不会水,下去也只会增添负担呀。”
宗帝眼中厉色一闪,喝道:“会水都下去找荣王,找不到荣王你们都给朕提头来见。”
话一落,又有好些身影跃入河中,留在岸边的大臣们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看这热闹了。晋王抹了一把脸,这雨这么大,护城河的闸口一直没有关过,这么急的河里找一个昏迷的人可真是希望渺茫呀,看来上天果然是厚待他的,任何想与斗的人都注定没得好下场,看看这荣王,还没等他出手呢便倒大霉了。
宗帝看着水里翻腾却被冲得越来越远的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跳下水的这些人大多装模作样,就那手舞足蹈的泅水技术他们能自救都极为勉强了,靠他们救人?还是算了吧。眼光落在最先下水已被冲得只剩几个小黑点儿的身影,他们应该是荣王府的人吧,倒算是认真的。“来人,去把荣王府的人救上来,朕有话要问。”
关公公上前躬身道:“陛下,这雨越发大了,不如您先回宫去等消息,奴才在这里看着吧,这大清早雨寒陛下请以龙体为重呀。”
跟出来的官员大多老迈又是文弱书生多,几个重臣还有内侍帮着撑下伞,大多数官员只得靠着自家随从撑着,一个人举两把伞,风雨交加之下不一会就湿了长裳,难受得紧,这关公公的话正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毕竟,皇帝不走其他人谁敢先离开呀,没见皇帝一下就揣了一个大臣下水吗?
“请陛下保重龙体。”
宗帝眼神深沉地从众人身上扫视过去,这祁荣是他同父亲弟,不管他自己心里是什么一个想法,都容不得其他人对祁荣有半分不敬半分懈怠,这可是他仅有的一个手足了,所以他才不断给予祁荣重权将他留在京城。对于祁荣宗帝是看重的,在他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皇弟时就被迫离开京城,等他扫尽障碍取得天下站在那至高之处时,四下环顾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代帝王取缔江山。
宗帝站在高位心中的孤寂不足与外人道,只得收在内心深处独自品尝,这个时候却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同父亲弟,一个跟他一样被迫离京甚至隐瞒了身世过着平民市井生活的皇弟时,他是真心高兴了许久,特别是这个弟弟还是她的儿子。对于这样一个皇弟他虽不寄予厚望却也能保他一世荣华富贵,更何况他的优秀还出乎了自己的期望,甚至不比自己的儿子差。
但是祁荣再优秀宗帝也是放心的,因为他的儿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手握重权,而祁荣布衣出身没权没势没岳家不具有任何威胁,他只会是一个好臣子一个亲人。对于这样一个让自己不再觉得孤家寡人的皇弟却在离皇宫门口一射之地让人害死,让他如何能甘心?
宗帝心情的起伏别人可能察觉不了,但晋王,唯一一个被宗帝亲自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儿子,他对宗帝的心思总是能摸清几分。
只见晋王一脸沉痛之色,上前道:“父皇,十三叔无端遭此大难儿臣认为那贼子着实可恨,父皇定不可轻饶。”
宗帝这才想起祁荣是被惊马撞入护城河的,看了渐渐又下大的雨,心中郁气难忍,“将那贼人带回宫,让荣王府的人也跟上。”说完便起驾回宫了。
众大臣皆松一口气,抹掉一脸的湿气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看来这陛下对荣王爷真很是感情深厚呀,两相对望时有庆幸有失落。庆幸的是对手消失省去诸多麻烦,失落的是自家主子少了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第三二九章 谋 杀
待众人重新回到乾明殿时,一个个都鞋袜尽湿,皇帝在内侍的服侍下从里到外换了一套干净的,只可怜一众大臣,如置身于水渠里一般浑身泥泞,只一会所站的地面就汇集了一滩水。
当然也没是所有人都如此,晋王一进到大殿就在内侍的服侍换了鞋袜,虽衣袍下摆还是湿的,但比起刚才要舒服许多。几位重臣也在极具眼色的内侍下换了鞋袜,这种时候就特能体现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了,宫里人情冷暖全靠地位说话呀,皇帝的喜好就是风向标。所以乾明殿里,一眼扫过去,站在靠前的十来位大人终于还脚下一片干爽了。至于其他人,只得在心里感叹还好这是夏天冻不着人,回去煮碗姜汤喝也就差不多了。
等宗帝出来的时候,荣王府的侍卫换了禁军的衣服候在大殿里,中间还跪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瘦弱身影,宗帝看到那跪倒的身影时,眼里杀气满满,“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大海一把跪下,“陛下,您要为我家王爷报仇呀。我家王家昨晚通宵达旦写了一份治灾的折子,所以今早出门的时候便比往常晚了一些,所以才独自骑马进宫的,属下想着王爷骑术还行应该没问题,最多就是到了宫里再换件衣裳的,谁知都快到宫门口了,此人竟直直朝王爷撞过来,口里喊什么马惊了人却一个劲地甩着马鞭,陛下,此人大胆竟谋杀皇亲。”
匍匐在地的人身躯一震,抬着看向宗陛将宗帝眼里的杀意看得清清楚楚,忙喊道:“陛下,老臣冤枉呀,老臣的马真的是被惊着了呀。”
这个声音一出,朝堂里突然弯得十分安静,仿佛所有的人在这一刻连呼吸声都静止了,晋王不可思议地看向那跪倒在地的人影,脑海里一片空白。
胡大海猛然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一声大喊:“何大人,竟然是你,我家王爷与你有何仇竟让你丧心病狂到下如此狠手?”说着便要冲上去,幸得押着何尚书的两个禁军侍卫挡了下来。
众人哗然,昨天何大人与王爷在朝堂上那番对峙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因着众武将的参本,皇帝大怒免了何尚书的朝会勒其在府中禁闭思过,没想到这厮如此大胆,竟敢单人独骑找上王爷寻仇,只不过这也未免太过匹夫之勇了吧。
就算那些武将参何尚以权谋私,可是这种事放在谁身上没点儿把柄的,再说陛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罚禁闭几天做做样子罢了,这朝堂上哪个不是人精,谁看不透这一点的?更何况何尚书还是晋王侧妃之父,凭着这一层关系,晋王也不会任他这样废了。可今日这一出,不管这刘尚书是不是存心谋害荣王,单说这荣王在众目睽睽下被他撞得掉进护城河至今也没找到,就这谋害亲王之罪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刘尚书心里也迷糊,他是真不明为什么会这样呀,他就是接到晋王的私信让他速速赶往皇宫,结果走到半途马车又坏了,没得办法只得让人卸了马车,由他骑马往皇宫赶去,一开始都好好,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要到宫门口了,那畜生竟发了狂的直直往护城河冲去,可将他吓个半死,一急之下才拼命地抽鞭子大声叫唤希望能有人将他救下,谁会想到竟撞上了荣王爷,自从听到那随后而来的护卫跳下护城河喊着“王爷”晨,他便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陛下,老臣冤枉呀。”
宗陛冷声道:“你说你冤枉,朕让你在府中禁闭思过,你为何会到这里来,何什么会这样巧遇上荣王,又为何会马会发狂?”
几个为何直问得何尚书哑口无言,满嘴苦涩,他也想不明白晋王为何让他来皇宫,可因着最近所行之事的重要性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只得冒险前来,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陛下,老臣只是习惯每日这个时辰进宫,今日一时糊涂忘了陛下的禁令闯出这等弥天大祸,请陛下降罪。”
宗帝并没有因刘尚书的认罪而松泛一丝,在他心里这人就是胆大妄为到敢明目张胆地谋害皇亲,简直是罪无可恕,万死也难赎其罪过。“来人,革去刘渊兵部尚书一职,将其打入天牢,等找到荣王之后问斩。”
胡大海单膝着地请命道:“陛下,属下胡大海愿请命寻找我家王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属下不能让王爷就这样下落不明。”另外四个侍卫也跟着跪下,“属下愿随胡大人一起去寻找王爷。”
宗帝此时脸色才缓了缓,“好,好,胡大海听令,荣王府所有亲卫任凭调动,全力搜救荣王。”
“是。”
“禁卫统领听令。”
右侧大臣中走到一将领,“臣在。”
“沿护城河闸口至沅江全力搜救荣王。”
“臣领命。”
“京兆府尹听令。”
左侧大臣中走去一人,“臣在。”
“京兆府沿沅河全力搜救荣王,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臣领命,必全力搜救。”
胡大海不等散朝便带着人快速离开,跳上马直接往荣王府方向而去。
“你们去叫人,一柱香后到此处集合。”胡大海在大门处说完便往后院跑去。
甄婉怡刚刚用完早膳,正在房里散步,便听到红袖在外唤道:“胡大人这么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王妃可在?”
听着胡大海异常低沉的声音,甄婉怡心中一突,忙对着樱桃点了点头,樱桃快速往外走去,“胡大人,王妃在呢,唤您进去回话。”
看着全身湿透却来不及换衣的胡大海,甄婉怡握紧了拳头,“胡大海可是出什么事了?”
胡大海抹了一把脸,双膝着地,“王妃,属下对不起您,属下没来得及救王爷。”
甄婉怡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突然失去知觉,眼前一片黑暗。
红鹦离得近,一把将人接住,抱起放到矮榻上,虎妞在一旁着急道:“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第三三零章 识 破
红鹦在甄婉怡人中位置重重按了按,剧烈的刺痛让甄婉怡清醒过来。呆呆在看着红鹦,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胡大海在中堂焦急道:“王妃,您听属下说清楚。”
甄婉怡眨了眨眼睛,用丝帕按着眼睛几息后才放下,“胡大海进来说话。”
看着一身湿透穿着明显不合身衣裳的胡大海,深吸了一口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大海神色暗然,“王爷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