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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荣如餍足的猫一般,斜斜挎着衣袍,将甄婉怡抱起,笑道:“瞧你,嘴巴上都能拴驴了。”
甄婉怡轻轻捶了捶祁荣的胸膛,“都怪你,这下满院子的人都知道我们做什么去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树立威信呀。”
祁荣将甄婉怡放在八仙桌旁,挑了挑眉,“为夫这样宠你难道不是在给娘子树立威信吗?”
甄婉怡张口无言,接过祁荣倒好的温水一口喝干,嗓子都喊哑了。
用过迟来的晚膳,两人便坐在矮榻上说话,“王爷可要把洪氏的事儿放在心上,早些办好也好让她心里踏实。”
“嗯,这事我会跟费敏行说一声,让他去办。”
“费先生?”
看到甄婉怡疑惑的神情,祁荣笑了笑,“敏行为人沉稳,胡大海走后我便让敏行接手管着王府对外的事务,做得还不错。”想了想又道:“你身边还有没有打算放出去的人,上次莲香的事敏行虽没说什么可终究是咱们欠了他一份人情,若是你有好的人就指个给他。”
甄婉怡想起给香莲介绍费先生时,樱桃和红袖都满口称赞的,虎妞她是打算留给珩哥儿,自然是不能外嫁的,看祁荣的意思是想重用费先生,那连姻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那王爷探过费先生的意思了没?”
祁荣睨了甄婉怡一眼,显然不明白甄婉怡这话的意思。
甄婉怡见了长叹一口气,这人总不会以为谁和谁成亲都是一样的吧。“费先生成亲总得他自己愿意吧,若是顾及着您的面子硬娶了不合自己心意的妻子,那岂不是对两个人都不好,结亲是结两姓之好,总要费先生心甘情愿才行。”
祁荣想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娘子说得有礼,明天本王就去问问敏行,这红娘真是不好当呀,以后本王再也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甄婉怡扶上祁荣的胳膊,“那可不行,虎妞我打算留给珩哥儿做管事娘子呢,您还得在外院帮我找个忠厚能干的人。”
祁荣挑挑眉,“那娘子打算如何谢为夫呀?”
甄婉怡看到祁荣脸上浮现的邪笑吓得一缩手,瞪了一眼,“我可是在为珩哥儿打算,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该出份力吧。”
祁荣揉了揉甄婉怡的头发,“好了,我知道了,明儿让卫安帮你留心着。”
翌日,祁荣召来费先生,问完了公事后便问道:“上次要给你说媒的结果不了了之了,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费先生一愣,没想到王爷会重提旧事,以他对王爷的了解绝不是个无的放失的人,这样问了许是有什么打算了。内心百转千回,须臾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祁荣深深一鞠躬,“王爷,属下想向您求娶樱桃姑娘。”
祁荣眼睛微眯,定定地看着费敏行,樱桃一直待在后院,进出大多数都与王妃在一起,这人能认出樱桃来可见对他的后院窥视良久了。“樱桃可是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
费先生低着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属下知道,卫公公提醒过属下,可属下想着上次您说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岁数到了要放出去,便大着胆子向王爷求娶,希望王爷能成全。”
祁荣抬眼看了旁边一眼,好你个卫安。“这事本王会与王妃相商的。”
费先生猛一抬头,惊喜道:“谢王爷。”
待费先生退下后,祁荣冷冷喝道:“卫安。”
卫安苦笑一声,刚才他就在房内侍候,费先生说话时低着头可他却是站着的,自然将主子的表情看在眼里了,可怜昔昔地跪倒在地,“王爷。”
☆、第三六四章 亲 事
祁荣冷冷地看了卫安一眼,“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卫安哭丧着一张脸,“王爷,奴才冤枉呀。那次樱桃姑娘来书房时费先生便有些意中,后来王爷要赐婚时还挺高兴的,问到奴才这里,奴才想着费先生想打听未来娘子无可厚非,提了一两句,只不过费先生得知要指婚的不是樱桃姑娘时失落了好久。奴才也没想到他今日会主动提出来的。”
祁荣微微挑了挑眉,“你是说樱桃来本王书房里被敏行看中了?”
卫安点点头,“樱桃姑娘成日里待要后院,费先生也不过那次见了一面,哦,奴才想起来,费先生还见过樱桃姑娘一次,就是王妃外祖家表少爷失踪樱桃姑娘奉王妃之命前来请您,正好碰到费先生。奴才估摸着费先生也是那两次看中樱桃姑娘的,这也怪王妃会调教人,樱桃姑娘这一站出去跟那世家小姐有何不一样的,难怪费先生会惦记上了。”
小小的奉承了一句舔着笑见祁荣脸色冰雪消融后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苦笑道费先生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哦,不过这能帮的我可是都忙了呀。
祁荣看了还端正跪好卫安一眼,“起身吧,以后说话过过脑脑,再有后院的事传出来小心你的差事。”
卫安磕了个响头,“是,奴才一定慎记,再也不敢多言了。”
当甄婉怡从祁荣嘴里得知费先生要求娶樱桃时,愣了愣,当初祁荣对费先生多有夸赞时她还想着这么优秀的人留给樱桃得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地那费先生竟看上樱桃了。
喊了樱桃过来,“你还记得王爷身边的幕僚费先生吗?”
樱桃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记得呀,不就是和莲香议亲没成的费先生吗,他怎么了?”
甄婉怡话到嘴边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樱桃想了想,疑惑地看着甄婉怡,斟酌道:“没怎么样呀,以前您不是说过他学问不错的吗?下一科若是中了进士应该要出仕吧,也不知道会不会离开咱们王府?”说到这突然问了一句,“难道那费先生也要离开?”
甄婉怡看着话题越来越偏,樱桃全然没有体会她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那费先生向王爷求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甄婉怡直直地说了这么一句出来,让樱桃闹了个大红脸,坐在西里间看书的祁荣笑着摇了摇头,就猜到这丫头熬不过三句话,果然。
樱桃垂着头不敢看甄婉怡,双手绞在一起,眼珠转个不停,就是没句话说出来。
甄婉怡一看便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若是不愿意直接跟我说就行了,那费先生娶过妻的,你去了也是做继室,说起来我还真舍不得你这般委屈呢。你若是不愿意我便让王爷推了这事,以后再给你找个更好更有前途的。”
樱桃看自家主子说得真心,房里又没有其她人,便压下羞涩扬着笑,道:“王妃也太抬举奴婢了,奴婢若不是跟了您也不过是个寻常丫鬟,费先生也不会看上奴婢。再说费先生能干学问又好,娶了奴婢才委屈呢。”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拉过樱桃,“你是知道我的,几个丫鬟里头你是陪我时间最多的,我也想着你能嫁得好,那费先生你若不是满意一定要与我说实话,你是我的人哪是他说娶就能娶得到的。”
樱桃再一次红了脸,嗫嗫道:“奴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切全凭王妃王爷做主就是。”
看着樱桃这般娇羞肤染红霞的样子,甄婉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娘提亲了。”
樱桃只低着头,不再作声。
等樱桃走后,祁荣走了出来,笑道:“就说你这是多此一举,你是主子她是丫鬟,那费先生一表人才的还能委屈了樱桃不成。”
“再一表人才那费先生也比樱桃年长了好多,还是个二婚的。”后头一句说得很小声。
祁荣揉了揉甄婉怡的头发,宠溺地看着她耍小脾气,笑道:“若是为夫没记错,为夫也比娘子大好些岁数哦。”
甄婉怡眨眨眼睛,生怕祁荣以为她刚才那话是争对他的,忙道:“那不一样,你与我六哥同年也只比我大六岁而已,而且母亲也说了相公年长一些也知道疼人会让着我,更何况王爷一点也看不出比我年长六岁的样子。”
甄婉怡这急急辩解的举动大大地取悦了祁荣,婉儿这是将他放在心上了才会这样在乎他的喜怒照顾他的情绪吧。“岳母大人说的极是,为夫一定会好好疼着娘子让着娘子的。”
甄婉怡看着祁荣眼里满满的笑意,便知自己又被打趣了,轻捶了一把,“不理你了。”
祁荣笑着拉上甄婉怡的小手往东内室走去,“为夫让着娘子,来疼娘子就是了。”
看着离床越来越近,甄婉怡忙道:“这时辰还早,我还想看会书,王爷您一个人先就寝吧。”
“无妨,正好我也还不想睡,咱们可以做做别的事儿,娘子的书留着明儿再看也不迟。”
说完也不给甄婉怡抗议的机会便压倒在床上,一时春光无限,烧着地龙的寒冬里开出了春日的娇娆。
樱桃的婚事只跟莫大娘一提,她便点头应好,说是全凭王妃做主了。于是祁荣回复了费先生,费先生一阵狂喜,屁颠颠的开始筹备婚事找官媒去了。
樱桃虽有父母,可甄婉怡还是想让樱桃从锦祥院风风光光地出嫁,便将映月虎妞红袖红鹦几女叫过来,将樱桃的出嫁事宜全交给映月,让她按两百两银子的份例去置办嫁妆。
“这是咱们到王府后办的第一桩喜事,必务要办得体体面面的,你们几个以后出嫁也按着樱桃的份例来办。”
红袖在一旁听了笑道:“这样听来倒是映月姐吃亏了。”
映月睨了红袖一眼,笑道:“你个小妮子取笑起我来了,小心以后我给你办嫁妆贪墨掉。”
“便是都给了姐姐又如何。”引起一阵哄笑。
这边忙着置办嫁妆,那边费先生就把一份户藉路引送到了锦祥院,甄婉怡急急打开仔细看了一遍,便让红袖去唤洪湘玉过来。
☆、第三六五章 轻 松
见过礼之后,甄婉怡挥退了侍候的人,将手里的手稿和户籍路引都递给洪湘玉,“这是王爷重新为你置办的身份资料,另有户籍和路引。这小娘子也是姓洪,单名一个芬字,是岭南毓水县大坪镇人,早年父亲被征兵战死,母亲带着她不万千里来京投亲,可亲人没找到又没了回乡的路费,只得在京城客居下来,生活十分困苦,去年母女俩一前一后都病去了。你手里这份便是洪芬的户籍,你拿了这个回岭南去,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去吧”
洪湘玉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册子,眼泪一滴滴坠下,晕染了手稿上的字,忙慌里慌张地擦去,将东西搂在怀里起身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连个谢字都说不出口,只捂着嘴恸哭不已。
甄婉怡见了也是一叹,说来这洪湘玉也是个命运多舛之人,还在娘肚里时父母就亲人所被害,自小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无意中得知叔父是杀父仇人,平日看着慈详的祖母也是口蜜腹剑,在深宅后院里受尽苦难。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也是陷入另一团泥沼之中,为了报仇差点被迫遁入空门。说起这洪湘玉的一身简直就是部励志奋斗史了,能帮得上忙的便忙了就是,总归这洪湘玉人不坏。
“好了,别哭了,你年岁青青的,王爷与我也不忍心让你出家苦修,以后你就以洪芬的身份过另一种生活吧,早先没与你商量是怕做不成这事,王爷不让说,如今真成了你便早些收拾好,过两日王爷会派人送你去田庄,然后你就自己坐船去岭南。趁着庆河还没封渡早早离了京,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痛哭出来的洪湘玉总算恢复了一些,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对着甄婉怡又一次磕头,直到额头通红一片才在甄婉怡的搀扶下起身,“谢谢王妃,谢谢王爷。”虽然王妃一再说是王爷的主意,可聪慧如她怎么可能看不穿,王爷若是有这个想法当初就提出来了怎么可能拖到这时?。
“谢谢王妃为臣妾做的,臣妾一定日夜在佛前为王妃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王妃长命百岁一生荣华富贵。”
甄婉怡扶着洪湘玉坐下,柔声道:“这样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不也说过嘛,咱们两年相处总有情份在的,再说你也帮了王爷不是吗?只不过此次去了岭南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你的嫁妆只怕大多是带不走的,就选些贵重轻便的带上,但也不要太多了,省得在路上被人惦记上,那些能代表你身份的东西都处置了,省处以后出了问题。”
说完又拿起一早准备的荷包递了过去,“这里有两千两的银票你带在身上用,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在京城的一切都忘了以后提都不要提起,后天会送你去田庄,半个月后会对外宣布你病故,从此,这世上便没有洪湘玉这个人了,你身边的丫鬟就留在田庄里吧,我会让照顾好的。”
洪湘玉点点头,她这会儿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将甄婉怡递上来的包荷捏得紧紧的,泣不成声,满心满腔的感动。上苍并没有遗忘她,在她最愁苦有如困兽时遇到了三公主遇到了荣王,在她最无望心灰意冷时遇到了荣王妃,这个时候她深深地庆幸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荣王妃的事,甚至为自己曾动过这样的念头而深深自责。
送走洪湘玉后甄婉怡大松一口气,以后这整个王府都是她一个人的了,以后再也没人会在她耳边念叨侧妃什么的了,以后这个后院就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了。想到这里嘴角高高勾起,眉眼间尽是轻松惬意,焕发着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