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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欣妍见到父亲,脸上闪过狂喜之色,用力想要挣开红鹦的辖制,可红鹦力道非凡,她感觉便是将胳膊拧断也挣脱不开身后的那双手。只得大声唤道:“父亲,救命,救救女儿。”
许大人听了直接黑了脸,刚才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们那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不愿意换衣裳,可荣王妃这样当着他们夫妻的面让一个下人这样拿住女儿也太不留情面了一些。
“王妃,小女年幼无知,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得罪之处还请宽宥一二。”
甄婉怡面沉若水,“许大人还是看看许二小姐做了什么再说宽宥不宽宥的话吧。”
许大人一愣,这话与王爷刚才说的何其相似,难道二丫头真的犯了什么严重的事儿?想到这里不由得嗫嗫道:“王爷,王妃,您看这……”
甄婉怡年地祁荣一眼,“王爷,您和许大人还是回避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祁荣看了甄婉怡一眼,见她一脸的认真和慎重,便点点头,“那便辛苦王妃了。”说完便折了回去。
许大人左右一看,只觉满头雾水,不就是换不换衣裳的一件小事嘛,怎么弄得跟杀人放火似的每个人都一脸的沉重,看不出什么来也只得跟着祁荣退了出去,走到屏风处时,对着许欣妍说道:“欣姐儿,你平日里最是机警乖巧不过的,想来也是无意冒犯王妃,好好跟王妃认个错换了湿衣裳便是。”
许欣妍一阵猛摇头,对着父亲哀求道:“父亲,救命,求求您救救女儿。”
许大人眼睛微眯,“休得胡说,好好与王妃陪罪,乖乖听话。”说完便回了原坐,对着已经坐下的祁荣拱手道:“王爷,真是对不住您,二丫头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小女犯了什么错儿,您尽管开口,臣一定严惩不贷。”
祁荣抬手指了指许大人身后的椅子,“许大人,请坐。”别的话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许大人无奈,只得乖乖坐在原位上,侧耳倾听对面的声音。
甄婉怡对着还想挣扎的许欣妍道:“许二小姐,请随红鹦去换衣裳吧,这衣裳从里到外都是新做的,你不用担心其它。”
许欣妍还是一个劲地摇头,“不,我不换,我要回家,母亲,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欺辱而坐视不理吗?大姐,你的姐妹情谊呢?你的圣人训难道都是纸上谈兵吗?”
许夫人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许欣妍,到现在她若是还看不出问题来,那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只怕是白当了,只是不知道这小蹄子拿了王妃什么东西?或者是王爷的东西?竟让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迫不急待。
许莉姿也不傻,想到妹妹回程时的紧张和隐隐地兴奋,叹了一口气,“二妹,你是不是拾到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不放心交给别人的?不如交给母亲和王妃看看,也好早些找失主。”
她能帮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妹妹领不领情便不是她能做主的,只希望她能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贪图便宜总比一味地拒绝被搜出赃物要好一些。而且今日父母都在这里,王爷王妃总要给一些面子,只要讨回失物想必不会深究,还能有补救的机会。
许欣妍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许莉姿,她怎么知道的?她拿小印的时候挡得严严实实,不可能被人发现呀。又转头看向母亲,甄氏姐妹,甚至是守在一旁的仆妇,一个个都心知肚明的样子仿佛她就是一个见识浅薄贪图便宜手脚不干不净的小贼一般,不由得又急又气又怒。
甄婉怡看了许莉姿一眼,这人倒是胆子大,这样明显的暗示也敢说出来,就不怕她误会她们姐妹沆瀣一气吗?不过在知道许欣妍偷的是祁荣的私印之后,甄婉怡便肯定这只是许欣妍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对许莉姿的机智和大气也欣赏起来。
“许二小姐是跟着丫鬟去换衣裳还是在这里换?”
许欣妍面若死灰,她还以为她藏得很好,没想到只不过一两个时辰所有人都知道她偷拿了东西了。她今日拿的若是一根簪子、一块玉佩、一个荷包都有借口可寻,便偏偏拿在手里的是一枚印章,是荣王爷的私印。这种东西都是从不离身并有明显的识别记号,即使是被人捡了也会立即归还,可她拿在手里这么久,还能为自己找什么理由呢?
心灰意冷间被红鹦推着往隔间小房走去。
甄婉怡对着许夫人道:“麻烦夫人派个体已人跟进去拿了许二小姐换下的衣物出来。”
许夫人对着站在一旁的嬷嬷吩咐道:“章嬷嬷,你去。”
章嬷嬷屈了屈膝,急急跟了上去。绿柳看了甄婉怡一眼,也跟着章嬷嬷身后进了隔间。
不一会,章嬷嬷便抱了一堆的衣裳出来,绿柳也跟着出来,对甄婉怡点点头,示意东西都拿出来了。
绿柳带着人将八仙桌上的茶碗一收,对着章嬷嬷伸手指向桌子,章嬷嬷便将怀里抱的衣裳放在桌上。
甄婉怡亲自动手,先找了荷包,一个嫩绿绣大红牡丹的荷包里装了十多两碎银子,一个汪浅紫喜登梅的荷包里装了两块玉,成色一般,像是打赏下人用的,都没有甄婉怡要找的东西。
将搜过的荷包放在一旁,然后拿起长衫一寸一寸地摸过去,终于在袖兜处摸到一硬物,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翻开,熟悉的物件露出了身形。
许夫人一直关注着甄婉怡的动作,一见到甄婉怡翻出的血红色小印时,只觉得两眼发黑,双腿一软,“砰”的一声瘫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那印章记忆太深刻了,今日在观音庙前遇到时她第一眼便注意到这枚印章,上好的鸡血石,难得的透亮,雕成宝塔形状,塔顶镂空雕有五蝠纹,工艺非凡极为精致。便是父亲那样的雕刻大师也不过如此手艺,可也难得见到这样好品相的鸡血石。
她自小随着父亲见多识广,对金玉之物甚爱收藏,见到好的也会放在心里细细品味一番,所以今天初见荣王爷时她便对这印章印象深刻。只是这本该在荣王爷身上的印章怎么会在许欣妍身上的呢?
她可不会以为是荣王爷私相授受,今日许欣妍没离开过她视线,而荣王爷一直跟老爷在一起,中间都没碰过头。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回程时,石阶上的那一幕。
脸上惨白一片,难道就是那一会被许欣妍得了手的?她胆子竟这样大敢盗取王爷的私印?那不孝女究竟想干什么?她想害死她们府上吗?
许莉姿看着甄婉怡手心托着的鸡血石印章,又看了看母亲那副凄惨的面孔,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想了许多,却没想到会是一枚小印,看样子母亲还认得,所以才被吓坏了。
那么就不可能是王妃的,再想到刚才荣王爷过来说的话,心下一沉,难道这是荣王爷的?二妹偷偷拿了荣王爷的私印想干什么?
☆、第四四一章 请 罪
屏风两侧都一片宁静,如死水一般。隔间内许欣妍呆呆愣愣的像木头人任由红鹦侍候着穿衣,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这次是完了。任凭她姨娘再得宠再作低伏小也救不了她了,夫人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王妃也不会放过她的,她死定了,说不定会被沉塘。
以前在家里就听下人说过刘乡绅家的女儿与表哥私会被抓了个现形,然后就被沉塘了。她现如今这般会不会也被拉去沉塘呢?许欣妍惊恐地摇着头,她不要沉塘,她还要嫁入高门,她要嫁得比许莉姿好,她要受尽宠爱让她姨娘扬眉吐气,翻身作主,她要那个叫了十多年母亲的许夫人将欠她们母女的都还给她们。
可是,怎样才可以让荣王妃饶过自己呢?父亲会不会替她求情呢?王爷会不会怜惜她一片真情宽恕她呢?许欣妍不能安,更是敢出去,外面是荣王妃和她嫡母,父亲和荣王爷都被赶走了,她出去一定是死。
许欣妍脑海里千转百回最终怎么也不迈脚,红鹦没听到召唤也就站在许欣妍身后不动,两人都静静地站立在狭小的隔间里,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安然从容。
甄婉怡看着手掌中熟悉的小印,心中长松一口气,她真怕找不到这枚小印。谢天谢地感谢许欣妍胆子大没将小印转出去,想来这样重要的事她也不敢跟别人商量吧。
可是该怎么处理她却是一件麻烦事儿。许家这门亲事能不能结还不确定?若是结了,那许欣妍就必须进宫,可今日这样落许欣妍面子,她进宫不得宠便也罢了,若是得宠只怕又会是个麻烦。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转头对着甄家姐妹道:“七姐八姐,你们和姐夫先用膳吧,我和王爷去隔壁房间说些事儿。”
甄文怡并不是没眼色之人,相反,她还极会看人脸色行事又有几分聪明劲儿,否则也不会从甄婉怡几句提示里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如今听甄婉怡这样一说,便明白甄婉怡这是要清场,需要单独与许家来解决这件事了。而这也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如今贾珍在中书省当差,许大人做为中书侍郎可以说得上是贾珍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那差得可不只一星半点了,再加上王爷,怎么能让他们让地儿呢。
马上道:“哪能让你们移步呀,我们又没有什么事儿,我们移过去就行了,你和王爷就在这里好好说话,小世子也跟着我们去好了,我来照顾他。”
话刚落,屏风那边也传来贾珍的声音:“王爷,您请留步,我们去隔壁就好。”
前后句几乎没有间隔,仿佛一个人说出来的一般,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甄婉怡斜着眼睨了甄文怡一眼,看她一副乐不可支与有荣焉的模样,若不是场合不对甄婉怡便想打趣一两句了,话到舌尖转了转,最后道:“绿柳,你带姑奶奶和姑爷们去隔壁,让掌柜有先给上菜。”
绿柳应了一声“是”。
这边甄氏姐妹跟了出去,那边贾珍与齐昌明也退了出去。
甄婉怡挥退了屋里侍候的人起身往祁荣那边走去,许大人见了忙起身,搓着手腆着笑道:“王妃。”
甄婉怡点点头,径直走到祁荣身边,将手里的小印递了过去,语带轻松道:“幸不辱命,您的私印给找回来了。”
许大人看了甄婉怡手中的小印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屏风那边,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小印,整个人都有些懵然,好像还不大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那血红血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发痛。
这只是换件衣裳怎么成了寻回王爷的私印呢?妍姐儿与这有什么干系?
祁荣右手接过小印拿在指尖转了转,左手拉过甄婉怡坐在了贾珍坐过的位置,歪着头看向许大人。
许大人对上祁荣的目光,一个激灵,忙推开椅子,一把跪倒在地,高呼道:“王爷,微臣教女无方,请王爷降罪。只是,此事微臣真的是毫不知情呀,还望王爷明查。”不管怎么样先得表明自己的态度,洗净他的清白才成,若是王爷误会这件事是他指导妍姐做的,那他辛辛苦苦来京城却只是转一圈可就成了家里的笑话了。
话语一落,对面便传来一阵跌跌撞撞凌乱的脚步声,只见许莉姿扶着许夫人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走近便“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许莉姿也忙跟着跪倒在地。
“王爷,王妃,这都是妾身的错,要罚请责罚妾身吧。养女不教母之过,妍姐儿如今犯下这等错事,妾身也不敢遮掩什么,这一切都妾身管教不严才导致的,妍姐儿今日此举德仪尽失,辱败家门,都是妾身平日对她缺少管教之故,这都是妾身的错,与我家老爷无关。”
许大人跪在一旁听了自家夫人的话,惊愕地抬头看了过来,却见到一张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脸,带着自家孩子做错了事的羞愤。心中后悔不已,以夫人出自魏家嫡女的教养,只怕这样的事出在自己名下女儿身上就跟出在她自己身上一样让她痛若难堪吧,早知道就应该将孩子都让夫人管教的。
“王爷,微臣是一家之主,妍姐儿这事都是我这个做父亲偏私偏宠才酿成今日的后果,与我家夫人无关,请王爷王妃责罚微臣吧。”
许夫人惊愕看着许大人,急切道:“老爷,这管教子女本是内宅妇人的事,怎么能责怪到您身上去呢?我本就该我一力承担的。”
许大人摇摇头,“不,夫人,当初是为夫没将妍姐儿交给你教养,是为夫偏宠,如今出了事自然该为夫承担,如何能让你替为夫受过呢?”
许夫人眼圈一红,痛哭出声,“老爷。”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将满腔的委屈尽数倾泄一般。
甄婉怡眼珠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兴致勃勃,一副极想听八卦的模样。
祁荣眼角扫过,用力捏了捏甄婉怡的手,她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祁荣见甄婉怡回过神来才起身走到许大人身边,伸手扶起,“许大人,许夫人,许小姐都起身吧。”
许大人看着祁荣伸过来的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又回身去搀许夫人,跪在最后面的许莉姿也跟起身,扶了母亲起来。
许夫人应是伤心到了极点,身子软软地靠在女儿身上,半天止不住哭声。
甄婉怡见祁荣都亲自去扶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