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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鱼片粥,本来压下去的恶心感又升了起来,胃里都没什么可吐的,这会直接吐出胆水来。
绿柳眼神闪了闪,忙将炕桌端走,“王爷,让奴婢扶王妃去内室休息吧。”
祁荣一把将甄婉怡抱起,“让卫安去请张太医来。”
绿柳应声退下,祁荣亲自服侍甄婉怡漱口,看着脸色惨白的娇妻,急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甄婉怡微微闭上眼,靠在大迎枕上,摇摇头,“好多了,就是嘴里发苦,身上也没劲。”
“那要不要吃点蜜饯?想吃什么让小厨房给你弄去。”
“我想吃梅子。”
虹霞不等祁荣吩咐忙道:“奴婢记得厨房的张大娘腌制了一罐青梅,奴婢这就找张大娘要一碟过来。”
祁荣点点头,“快去。”
虹霞屈膝应是后,就匆匆离开了。
在甄婉怡含着着酸酸甜甜的青梅两眼弯弯时,卫安领着张太医过来,都是认识十多年的老人了,也没见外,直接就在内室把脉。
须臾,张太医笑着放下手收了东西,“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甄婉怡惊讶地张大了嘴,看向祁荣,只见祁荣不染情绪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讶色,脸上便烧了起来。
玑哥儿都十岁半了,怎么又怀上了呢?当年生完玑哥儿后连着好些年没有怀上,她还以为是生的孩子多了伤了身子呢,谁知道过了十年竟又怀上了。
祁荣经过一刹那的惊讶便回过神来,看着甄婉怡娇羞的模样,笑道:“这倒真是喜事。张太医,王妃身子可有大碍?要不要开个方子调养一下?”
张太医神情也极是高兴,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调理荣王府众人的身子,对甄婉怡的健康状况是再了解不过的,摇头道:“这段时间王妃思虑重了一些,忧思伤脾,所以王妃才会胃不好。这段时间吃些清淡的东西,少思多休息,没有大碍无需用药。”
甄婉怡顾不得害羞,忙问道:“这怀多长时间了,我如今这年纪怀得住吗?”
若是后世三十五六岁生孩子极正常,可在这个人均寿元不过五十的时代,三十五六已是进入中老年了,这个年纪怀孕不得不让甄婉怡担心。所以甄婉怡一问出来,祁荣也跟着冷了脸色。
张太医笑意不变,“王妃无需担心,您身子康泰着呢,只要调节好心情,少忧思就行了。现在刚刚两个月,王妃多卧床休息,等坐稳了胎便可跟以前一样了。”
两句话让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
祁荣脸上更是出现了明显的笑意,对着卫安点点头,“送张太医出府,以后张太医还是每三日过府一趟吧。”
张太医点头称是,被卫安请了出去并送上一个鼓鼓地荷包才出府。
甄婉怡在祁荣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不安地左右挪动一下,实在躲不动才抬起头恼怒道:“你看什么看呀?”
祁荣弯腰坐下一把抱住明显恼羞成怒的娇妻,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快的笑音,“为夫在看我们家的大功臣呀。”
甄婉怡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道:“我都三十好几了,珩哥儿都要准备议亲了,却又怀孕,太羞人了。”
祁荣挑挑眉,“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去只怕满京城的人都要嫉妒你了。”
甄婉怡撇了撇嘴,“就算没有传出去她们也是嫉妒我的好吧。”
祁荣搂紧了人,“那咱们就让她们再多一份嫉妒好了。”
甄婉怡挣扎了一下,待祁荣的胳膊松了松才道:“咱们先别把消息传出去好不好?”
祁荣挑了挑眉头,“珩哥儿他们都不说?母妃呢?”
“就说给母妃听吧。孩子们就不要说了,先探一探他们的口风,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再接受一个弟弟或妹妹呢。”
珩哥儿都十七岁了,若不是珏哥儿跑出去,现在她该要出门去给珩哥儿相看去了,想想都快当婆婆的人了却又老蚌生珠,不知道孩子们知道后会不会别扭?
于是本该去梅院用晚膳的,最后只祁荣一个人去了,甄婉怡独自留在锦祥院用膳,这会她可不敢再虐待自己的身子了,再不舒服也用力地就着酱菜吃了碗白粥和一张葱油饼。
而梅院里,祁荣在用完膳后正色道:“母妃,您又要做祖母了。还有你们要做哥哥姐姐了。”
这话一出四下一片安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皇太妃,急急站起身,“哎呀,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得去看看婉儿。”
祁荣忙拦着人,“母妃,婉儿这会害羞着呢,要不也不会躲在锦祥院里不出来了,再说还不到三个月,咱们不着急说出来。”
太皇太妃想了想,笑道:“这么好的事儿有什么害羞的,行了,我不去了,你让她好好养胎,以后晨昏定醒都不用了。”
祁荣点点头,又对着还发愣的儿女们道:“你们都当作不知道这事的,免得你们母妃害臊不自在,琼姐儿你也是大姑娘了,以后别在你母妃怀里撒娇,知道吗?还有玑哥儿也是。”
琼姐儿和玑哥儿一脸懵懂地点点头,只祁珩一脸担心地回话道:“父王放心,儿子会看着弟弟妹妹的,您让母亲好好养身子。”
☆、第五四七章 母 子
祁荣的叮嘱并没有起到效果,祁珩和祁琼倒是没什么,毕竟都见母妃大肚子的时候,只有最小祁玑,一见到甄婉怡便绕着她打转,最后嘟着嘴问了一句,“母妃,弟弟呢?您把弟弟藏哪了?”
甄婉怡一头黑线,将儿子拉住坐好,“还要等八个月才能见到弟弟或者妹妹,现在看不到。”
祁琼三兄妹都问过这个问题,毫无意外地都被祁荣带偏了,琼姐儿更是得意洋洋地将父王告诉的答案说了出来,自以为是在帮弟弟解惑,“笨玑儿,父王还没把妹妹放母妃的肚子里,等父王放了,母妃的肚子就会越来越大,然后就母妃就会住到东厢房去,然后妹妹就出来了。母妃,您这次可得看准了,一定要让父王放一个妹妹到您肚子里去。”
祁玑一脸敬佩地看着姐姐,让祁琼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微微扬起头一脸的得意。
祁玑转过头对着母亲道:“母妃,您还是让父王放弟弟进去吧,妹妹不好玩,我要弟弟。”
甄婉怡一头黑线,“这事别找母妃,找你们父王去。”
一瞥眼看到祁珩抿着嘴憋着笑的模样,瞪了一眼,“珩哥儿,带弟弟妹妹出去玩,我要休息了。”
祁珩清了清嗓子,知道母妃这是恼了,便低头压着笑意道:“是母妃,您好好休息,儿子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看了一眼还想留下来的玑哥儿,一个眼睛便让他嘟着嘴慢慢往处挪,琼姐起身屈了屈膝,“那母妃好好休养,女儿回去给妹妹做身衣裳。”
甄婉怡欣慰地点点头,“嗯,不用着急,慢慢做,大概要等到明年四月底才用得上,你做身夏衫就好。”
玑哥儿站在门口撇了撇嘴,这姐姐说做衣服好些年了,除了荷包哪见过一件衣裳的,母妃竟还让姐姐不要着急,估计姐姐根本就不会做衣裳也就是嘴甜哄哄人而已。
“走,弟弟,陪姐姐给咱们小妹挑布料去。”不管祁玑心里头怎么个不满意,祁琼都将祁玑拉走,高兴地回了西跨院,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给妹妹做出一件衣裳出来。
祁珩对着甄婉怡温和地笑道:“母妃不用担心,外头的事儿有儿子和父王呢,您在府里养好身子就是了。”
甄婉怡看着比自己都要高出一个头的儿子,他是京城里最为出众的四公子之一,是京城闺阁贵女提起就脸红的少儿郎,是贵妇争相打探的乘龙快婿,这样一个优秀的郎君竟是她的儿子,想想就觉得自豪。
“有你们父子俩,母妃不担心了。倒是你,贤王妃不是请你去王府赏花吗,怎么又没去的?”
祁珩笑容不变,“这京城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无趣,每年各家变着花样的宴客,无非就是为了那么一两点小心思,儿子看透了自然不想去给别人当猴耍。”
甄婉怡嗔道:“你呀,性子这样傲母妃该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哦?”
祁珩眉头挑了挑,“母妃您随便看,挑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就好。”
这话一说出来,甄婉怡被气笑了,在儿子看似瘦弱实则壮实的臂膀上拍了一巴掌,“竟在胡说,给你挑媳妇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我喜欢有什么用?”
祁珩放松了身子微微向后躲了躲,卸掉一点力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母亲打到他身上疼的肯定是母妃。“母妃仔细手疼。”
“让你哄我。”
看着母亲抿着嘴笑得两眼弯弯的样子,祁荣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了母亲一直是这样的温婉柔和,仿佛成了一个固有的影像,时间也无法在她身上络下印记。
他永远记得母妃每年为他量体裁衣,细细缝制;每年八月十五的生辰与中秋节重叠,可母妃从没忘记他,早早起来亲自为他做一碗长寿面,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还有从小珍藏起来的玩具,小时候的描红,一件件一张张一跺跺,记载着他的成长,他的脚步,也见证了母妃的陪伴。
他想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就是母妃这样的吧,在父王面前嘻笑怒嗔直于颜表,不藏心机,在儿女面前大方温和,耐心十足。如果说父亲是参天大树,那母亲就是柔韧的柳枝,坚强抵抗的风雨让他们在享受了十多年的温和时光。
这个家顶在最前方的是父王,世人都说是母妃命好才嫁了父王,可祁珩内心明白,在他们这些儿女心中,母妃才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心中最深处的羁绊,就算是父王,在外面再怎么强大冷情,回到府中在母妃面前也会脱掉那坚硬的外壳,露出真实情绪来,母妃对他们而言是避风的港湾。
“母妃,儿子说的是真心话,儿子没有别的想法,就想着以后娶进来的媳妇能当得起世子妃的责任,能孝敬母妃,就像您与祖母一样。”
甄婉怡看着略显稚嫩的儿子,眼底坦露着最真实的想法,纯净而直白,抿着嘴笑了笑,看来儿子的红鸾星还没动静呀,便笑着摇摇头,“好了,咱们世子这还是不知情为何物才夸夸其谈呢,母妃也不笑话你了,就等你自个想明白再跟母妃说吧,反正你年纪还小。”
祁珩无奈地低下头,怎么就没人理解他呢,他是真没兴趣去找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与母妃争家里的地位,如果家里非要进人,那就由母妃自己选,选个自己喜欢看得上眼的人回来,总比他带回来要好得多吧。
“那也随母妃,反正儿子心意不会变的,先得您喜欢了儿子才能接受,所以您跟那些夫人们说声,不认识的女人别往咱们面前推好不?”
甄婉怡看着儿子一脸的烦燥模样,无良地笑道:“人家那是相中你才想着把女儿送给你,你这样一副嫌弃模样若让那些夫人们看到了,只怕要说我们家没家教了。能忍则忍吧,说不定就碰到个看顺眼的呢。母妃也不是强势之人,你媳妇进了府,母妃便将府里的事交给你们两口子,我也就可以含孙弄怡,颐养天年了。”
祁珩抿着嘴笑道:“母妃,孙子您暂且就别想了,还是想想我那未生出的弟弟妹妹吧,只看您这情况含孙弄怡只怕还远着呢。”
甄婉怡被儿子打趣,老脸一红,“臭小子,给我滚。”
☆、第五四八章 危 急
进入九月,潼阳关内外两军对峙一个多月了,潼阳关外的一片枯黄草原染上的褐色,关外十几里处一个个帐篷首尾相连连成一片,数不清的伤兵随意包扎了下就那么躺着,秋日的骄阳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不远处,一身黄栌色土布衣裳包得严严实实的十来号人,趴在草丛里,看着帐篷里来往走动的人群,特别到正午时分,见伙头军提着木桶给伤员送晚饭时,几个年幼的小伙子趴在地上咽了咽口水。
一个身材高大的却面容青涩的小子低声喝道:“静声,咱们都观察五天了,再等一等,天黑我们就可以回营了。”
话一说完,又传来几声“咕噜”声,闷沉地笑意传出,“什长,咱们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出来,您在外头一待就是五天,现在兄弟们看到草根都感觉是面条了。”说完还伴着嘴皮子的“吧嗒”声。
“二狗子,若不是什长带我们跑到这里,你能发现这大漠还在面疙瘩吃吗?”
被称为什长的祁珏低喝一声,“禁声。”
四下一片安静,直到日沉西山,十多个人影才微微动了动身子,慢慢退后,然后一路往东南方向奔去。
人刚刚进潼阳关,张将军便直接迎了过来,不待祁珏说话,便大手一抓,“你这小子又私自带人出关,这次我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以后都得跟我同吃同住同行,我非将你这皮猴放我眼皮子底下不可。”
祁珏腰一扭躲开来,“哎,哎,将军,咱有话好说可不兴动手动脚呀,你可知道我出去看到什么了吗?”
张将军才不管,直直抓了人往自己房里走去,“不管你说什么都没得用处了,再等半个月,大漠那边没了粮食,他们自然就会退兵,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赢了这场战役,你这些小动作都不需要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鬼计都是空谈。”
祁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