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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着身子跟在甄婉怡后头的红袖暗暗着急,看了看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琴音,眼珠子急转,突然“哎哟”一声,身子一歪倒了下来,随即又着急地起身,慌慌张张道:“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给您丢脸了。”说完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淑妃假装着才看到一般,忙说道:“哎呀,看我这记性,甄小姐怎么还蹲着呢,我呀前些时日病着,脑袋也不甚清醒,今儿见了这华液池的美景,倒是忘却了些许烦恼,怠慢了甄小姐,甄小姐不会见怪吧。”
甄婉怡抿了抿嘴,这下她真的可以肯定,这淑妃绝对是针对她了,“娘娘客气了,只不过,娘娘,民女是否可以起来了呢?”
淑妃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微眯,射出厌恶痛恨的光芒看得甄婉怡一惊。
“甄小姐这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是吗?你可知道贵人面前失仪是什么罪?你身后这小丫鬟是不是想留在皇宫里头了。”
甄婉怡眉头一皱,直接站起身来,随即又将身后的慕嬷嬷和红袖扶起,“民女今日进宫是得皇后娘娘允许,皇后娘娘仁慈,特让琴音姐姐带我等前去拜见懿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若是觉得民女失仪,那民女这就去请皇后娘娘赐下教引嬷嬷,想来皇后娘娘会应允民女的要求的。”
淑妃气息一顿,“你用皇后娘娘威胁本宫?”
甄婉怡下巴微抬,高声道:“不敢,民女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省得外人还道我甄家缺乏教养,连个见面礼仪都不会。”
淑妃恨得牙痒痒,正想让人拿下的时候,琴音站出来,“淑妃娘娘,奴婢还需要陪甄小姐去延熹宫,这里就不能多留了。”
淑妃握紧了拳头,今天这样好的机会,若今日对付不了这人,以后成了荣王妃那便是更是难了,她舅家的仇不能找荣王报,难道还不能找这个小丫头。给后面两人一个眼色,“本宫今儿也泛了,甄小姐,这宫里不比外头,你还是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一些,有些人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能得罪得起的。”说完便往前走去。
☆、第一七一章 落 水
琴音轻吐一口气,屈身道:“奴婢恭送淑妃娘娘。”
甄婉怡与慕嬷嬷红袖也屈身蹲下,“恭送淑妃娘娘。”
甄婉怡正低头等淑妃一群人过去,谁知红袖一个趔趄就往池子里栽去。红袖刚开始装倒的时候正是往池子方向倒的,甄婉怡扶起她后就站在了红袖身边,两人离池子也不过两步的距离,慕嬷嬷离得远一些,琴音最远。
甄婉怡惊呼一声忙伸出右手去拉红袖,谁知左肩又被撞了一把,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一滑,不但没拉住红袖,还将她直直的撞入了池塘,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哗啦”一声水响,甄婉怡头一栽进去便猛地喝了一口池水,慌得手舞脚踢,死亡的恐惧蒙上心头,突然脖子被夹住,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我是红袖,别怕,奴婢会泅水,奴婢可以救您上去。”
甄婉怡心头一松,慢慢冷静下来,感觉身上衣衫越见沉重,退去手臂上的披帛,轻声道:“红袖,先往岸边去。”
看到岸围上的人越来越多,淑妃脸上的不甘清晰地映入眼帘,这个时辰华液池附近应该很少有人才是,怎么今日来得这样快?
还好摔下的地方离池边并不远,而这华液池附近的内侍宫女都善于泅水,不多时甄婉怡和红袖便被拉上了岸。慕嬷嬷跑过来一把抱住甄婉怡,急切道:“小姐,您没事吧。”
甄婉怡推开慕嬷嬷,接过一个宫女递过的长衫披上,转身对琴音道:“琴音姐姐,刚才我被人撞进了华液池,你可见到了什么?”
琴音愣了愣,“小姐,奴婢刚才隔得远了,不曾看见。”
甄婉怡点点头,“慕嬷嬷,我们去皇后宫中,这里还请琴音姐姐守着,不要让人随便离开的好,刚才我和红袖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推进华液池中,若不红袖善水,只怕这华液池就要添两条鲜活的人命。”
琴音面露惊慌,“甄小姐。”
甄婉怡并不搭理,扶了慕嬷嬷的手便往凤仪宫走去,半路便遇上皇后的凤驾,一番见礼过后,甄婉怡便将事情始末道出,最后添上一句,“民女被推下华液池的时候张婕妤正好走在民女跟前,民女眼角还见到粉色的衣衫扫过,紧接着便被撞进华液池了。”
红袖在一旁也跟着道:“奴婢也是被人撞到的,那时正是宜嫔娘娘在奴婢跟前。”
两人刚说完,便听到身后的喊冤声,“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呀,臣妾与甄小姐无冤无仇,怎么去害她呢。”张婕妤急急的喊道,随即转过身对上甄婉怡,“甄小姐,都说甄府也是诗书传家,你也是读女闺女戒长大的,怎么张口就随意污蔑人呢。”
宜嫔则不紧不慢道:“还请娘娘为臣妾为主,臣妾实在犯不着去推一个婢女。”
甄婉怡抬头盯着张婕妤和宜妃,一个微微带着几许紧张和些许气急败坏,一个则是风轻云淡豪不在意,再看向站在最前头洋洋得意的淑妃,咬了咬牙根,这绝对是个阴谋,可眼下她却没有证据,直直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民女请皇后娘娘收回民女赐婚,民女福薄,没这个命去高攀皇家,还望娘娘怜惜。”
淑妃眼睛一眯,眼里的仇恨藏也藏不住地射向甄婉怡,这人倒是个聪明的,以退为进。“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可以做证,甄小姐是滑了脚才掉入华液池,其实为了一睹宫中美景,好多初入宫的小娘子都在这里滑过脚,甄小姐也不必多疑,这些在我们这样的老人面前算不上失仪,不会去记较你的。”
皇后的目含警告地在淑妃几人脸上扫过,转头对甄婉怡和蔼道:“甄小姐,请先下去换身衣裳吧,小心受寒伤了身体。”说完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上前,凑近甄婉怡,“甄小姐,奴婢侍候您去更衣。”
甄婉怡暗叹一口气,在慕嬷嬷的搀扶下跟着皇后身边的那宫女起身,对着皇后微微行了一个礼,往凤仪宫去了。
远处将此情景收入眼帘的一抹褐色人快速往西后宫方向去了。
甄婉怡梳洗好,换上一身新色的碧色衣裳,那宫女道:“这是皇后娘娘给三公主准备的衣裳,没想到甄小姐穿起来也刚刚好,正合适呢。”
等出了内室,皇后已经回了凤仪宫,上下看了甄婉怡一圈,“嗯,还算合身。九娘,快把这姜汤喝下,免得受了风寒。”
甄婉怡谢过,便接过喝下。
皇后看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九娘,本宫已经查清楚了,华液池边的洒扫内侍粗心留下了鹅卵石,这才害了九娘滑脚,本宫已经把人交给了慎行司,九娘放心好了。”
甄婉怡看着皇后古井深然的脸庞,脸上带着的是亲切的笑容,可眼神冷静,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明明她已经说了她是被张婕妤推下华液池的,可现在却被皇后说成是踩了鹅卵石滑下去的,“既然皇后娘娘已经查清楚了,那民女就告辞了。”
这就已经定案了,她一个人势单力孤,还不是上位者随意处置。屈身行礼,“还请皇后娘娘帮忙转告懿贵妃娘娘,民女身体不便就不去打扰贵人了。”
皇后嘴角带着笑意,“那甄小姐就先出宫吧。只不过甄小姐这荣王妃之位可是荣王爷亲自所求,陛下所赐,本宫可做不了主。”
甄婉怡点点头,“让皇后娘娘为难了,民女回去后会跟荣王爷相商的,这内宫深深,也许真不适合民女进来。”
皇后眼角的笑意更浓,“这淑妃娘娘原是从延熹宫出来,回章华宫的路上刚好与你相遇。哦,淑妃娘娘是贤亲王的母妃,她母家是户部侍郎刘大人,舅家是平泽单家平泽的刺史,去年单大人连同两个嫡子皆被荣王投入大狱,若不是有刘家在,只怕要落得满族流放。”
看着皇后满含深意的眼神,甄婉怡脑子转得飞快,皇后先是说她滑下华液池是自己失足,后又帮她解惑淑妃与祁荣有怨,这是什么意思?甄婉怡虽是有疑惑,却也知道这里并不是她解惑的地方。“谢皇后娘娘告知,明辰不早了,民女就先告辞了。”
☆、第一七二章 回 府
好不容易出了凤仪宫,重新回到敏华道上的时候,红袖嘟嘴道:“明明就是那个张婕妤推小姐下华液池的,奴婢也是被宜嫔拌了一下才倒下的,皇后为什么不惩治她们。”
甄婉怡紧紧地抿着嘴垂头丧气地往前走,并不搭理,慕嬷嬷瞪了红袖一眼,红袖也委屈地低下头。
甄婉怡心里委屈得要死,无缘无故地被人推下华液池,庆幸地是红袖也掉下华液池,若不是红袖会游泳,她真不敢想像她最后会怎么样,回想起那种掉进水里四处都无着落,没个支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周的水将自己淹没,眼耳鼻口都充斥着鱼腥烂泥地味道,死亡从没这样近过。她明明看到张婕妤撞了她,当时脚下也是滑了一下,可她走之前可以肯定那里是没有鹅卵石的,那让她脚滑的究竟是什么?起身之后她特地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什么鹅卵石,并且她踩到的东西非常之小,说鹅卵石她真不相信。
而且那些后宫嫔妃如此大胆的做法皇后竟将责任帮着推卸,这不是姑息养奸,草菅人命吗?难怪说皇宫看起来金玉辉煌是最富贵之所,可内里却是藏污纳垢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只这一次就怕了,若住在这里面还不如立即死了算了。
一路沉默,直到慕嬷嬷惊喜交加的声音传来,“王爷。”甄婉怡才抬头看,原来已经到东承门了。
一袭紫袍,玉冠及发,脚踩登云靴,绣了祥云图案,站在那里安静而沉稳。甄婉怡打起精神,努力地扯动嘴角,“王爷。”
祁荣眼里闪过疑惑,看了甄婉怡半披略显潮气的发丝一眼,看着慕嬷嬷,“可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不待慕嬷嬷开口,甄婉怡便道:“王爷,我们先回去再详说吧。“
祁荣不顾门口禁军诧异的眼神,直接跟着甄婉怡上了马车,“婉儿,可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甄婉怡抬着头,露出略显苍白的小脸,“王爷可是曾将平泽单家的人打入大狱?”
祁荣眼睛微眯,“可是宫里淑妃娘娘为难你了。”
甄婉怡长吐一口气,看来是真的了。“王爷对宫里的情况可熟,宜嫔和张婕妤是不是淑妃一个派的?”
祁荣沉思了一会,“张婕妤是远宁县县令之女,在宫中不甚得宠,便倒向了淑妃,宜嫔是闽南郡刺史之女,在宫中颇有几分庞,是四公主生母。十年前曾生下六皇子,可不及满月便去了,听说是皇后娘娘下的手,所以才在后来投向懿贵妃。”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在这派系众多的后宫中要生存实在是件难事儿,“我和红袖掉到华液池里去了。”
祁荣一震,突兀地拉过甄婉怡的小手,把在脉搏上,半晌才道:“还好这时的水不算太冷。婉儿会泅水?”
甄婉怡摇摇头,“我不会,还好红袖会,是她救了我。”
“是淑妃她们对你出的手。”祁荣问得肯定,否则婉儿只去凤仪宫和延熹宫不可能会记得住这三个嫔妃。
甄婉怡声音低沉,“可皇后说是宫里的洒扫内侍粗心,不打扫干净,所以我才会踩到鹅卵石滑了脚掉进华液池的。还把内侍送进了慎行司。”
祁荣声间低沉,“这是宫一惯的做法,婉儿可是吓坏了?”
甄婉怡不想隐瞒,对着红袖慕嬷嬷,她不能失了主子威严,不能说。对父母兄长,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敢说,可对着祁荣,也许是心底已经认定,也许是他低沉带着痛心的神情打动了她,让她想要倾述,从小到大两世为人,她还没经历过这样被人逼迫得直面生死的场面,她真的害怕了。
“我明明看到张婕妤把我撞下去的,红袖也说是宜嫔拌了她一下,她才倒下去的,我去扶她的时候,就被张婕妤撞到华液池了。可皇后娘娘却说我是踩到鹅卵石滑下去的,还罚了华液池边的内侍。”
祁荣伸过手揉了揉甄婉怡略微潮湿头发,须臾,用了些力,将甄婉怡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以后没事我们就不进后宫了。”
甄婉怡点点头,随后又道:“我跟皇后娘娘说让她收回赐婚,婉儿福薄不能胜任荣王妃之位。”
祁荣手一顿,将甄婉怡扶起,直直看进她的眼里,见那可怜兮兮有如被抛弃的小狗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要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只变成这几句,“又在胡说,这赐婚是说退就能退的。回去后我给你找个带功夫的侍女,以后出门就带上她,这宫里你又不用天天进,以后不是奉召我们就不来好了。等会回去我让太医去甄府一趟,给你开两幅药。”
甄婉怡眨眨眼睛,“我现在又没事了,不需要什么太医。”
祁荣脸色冷了冷,“谁说没事,这时候的天又不大热,那华液池的水又冰,你身子娇弱掉那里面去了怎么可能没事?至少得在家中静休一个月才行。”
“啊?”甄婉怡莫名,不解地看着祁荣
祁荣抿嘴笑了笑,又摸了摸甄婉怡的头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