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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瞧见,年雪背后的地上,确实有着不少的头发。
第两百九十七章 珠胎
而年雪这时候忽然间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一脸惊恐地就转了过来。瞧见是兰心,忽然就哭了。
“兰心。”年雪哭得十分厉害,就叫着兰心。
兰心觉得有异,当即吩咐弘历道:“你带着妹妹出去玩一回,额娘有事情和年福晋要说。”
今日这情况一看,明显就是年雪有什么问题了。
弘历聪慧,自然也看出其中的门道来。答应了一声,就带着璟婳与玉秀一道出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兰心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年雪的身边,就问道:“最近没瞧见你出来,便想着过来瞧瞧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显然,看着年雪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
年雪脸上仍是有着泪水,就说道:“最近一个月,我时常脱发。且到了最近越来越厉害,时常梳个头就会掉许多下来。”
原本,女人会掉头发是在也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是年雪脱发的量极大,故而年雪也不得不对此引起重视了。
为此,年雪就在三月初二那一日章太医过来的时候问过章太医。
只是章太医的说辞是,年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约是肾气有些虚弱的缘故。肾气虚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年雪那会儿以为找出了症结,便请了章太医开药。最近一段日子虽然市场喝着,可情况却并没有得到改善。
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年雪整日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越发地不喜欢出门了。
每每到了要见人,或是四爷要过来的时候,都被年雪给推脱了。
年雪是个爱惜容貌的人。见到头发掉了不少,发髻梳起来总多了几分稀稀拉拉的感觉,所以更不愿意别人瞧见她这样子了。
兰心觉得奇怪,就问道:“可你如今的情况,明显不像是一般的脱发。最近几日,你可又找了章太医上门来?”
“章太医阿玛过世,回乡丁忧了。”年雪摇了摇头,又道:“这事儿我也没告诉别人。如今,也就按着章太医从前的方子吃着罢了。”
除此以外,年雪因为担心是药力不够的原因,还特意加了些剂量,以求能够早些好起来。
所以雪院里,最近才会搞成这样了。
兰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吃药哪能盲目呢?章太医不在,你求了四爷让请别的太医过来给你看看也好呀?”
“四爷?”年雪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神采,旋即又道:“不行呀,哪能让四爷瞧见我这个样子呢?”
“…”
兰心语塞,就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是有些痴迷了。
“你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见人。日子长了,旁人也会发现蹊跷的。”兰心说道:“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早些想了办法,还能挽回一二呢。”
不知为何,兰心忽然觉得,年雪性子里其实是一个很执拗的人。
执拗到,总是喜欢钻牛角尖。
又或者说,在她心里在意的东西,其实是与兰心她们不一样的。
或许在年雪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四爷一个人吧?
就好比汉武帝的李夫人,在临终之前因为容貌有损,不肯与武帝相见。便只希望着,武帝的能记住的,只有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那一段日子吧?
“我知道了。”年雪点了点头,看了地上掉落着的头发一眼,又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这大概是疯魔了吧?”
“四爷喜欢你,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不会去争,因为不想让四爷烦恼。”
“可日复一日这样的煎熬,我渐渐觉得强打起精神其实也是一件十分疲惫的事情。”
“偶尔折腾一下自己,大约我也能觉得舒服一些吧?”
虽然实际上,折腾了自己,年雪心底里仍然是不舒服的。
“其实。”兰心顿了顿,说道:“其实四爷一直都愿意去照顾你的。不管你对四爷是什么感情,他终归也是将你拿妹妹看待,拿妹妹疼爱的。”
且不说年雪的年纪几乎与怀恪差不多。光是四爷的心底里如今只有兰心来说,也是不会喜欢年雪的。
但其实四爷曾经也告诉过兰心,他并不讨厌年雪。
虽然这一段赐婚只是一个意外,但四爷还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上照顾一下年雪的。只要年雪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尽量去满足。
因为四爷知道,年雪其实是一个心地很好的人。
“真的?”年雪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生命中有了希望一样,就抓住了兰心的裙角。
兰心点点头,拉过年雪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自然是这样的。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折腾你自己了。像四爷,像我都是会担心你的。”
年雪点点头,说道:“明日我便递牌子进宫请太医过来瞧一瞧。”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掉了这么多头发,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长起来了呢。”
“让太医看过,总归是比你现在这样胡乱喝药要好的。”兰心说着,就拍了拍年雪道:“有空你洗头的时候用些何首乌,或许会有帮助。”
翌日,年雪派去请的太医就过来了。
章太医要丁忧,大约要近三年的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而这一段日子里,年雪的身子还需要继续调理。若是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太医帮忙看着,必然是不行的。
新来的太医,姓张。祖上三代都是太医,且也十分擅长千金方。
张太医在太医院里,也算是稍稍有些地位的一个太医了。
见过礼以后,张太医便就给年雪把脉。
把脉完毕以后,张太医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年雪见状,便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就问道:“张太医如此神情,可是我身子不好?”
张太医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年福晋如今的脉象上来看,乃是滑脉啊!”
滑脉,是有孕之人才会有的脉象。
年雪有滑脉,那么便是有了身孕了。
张太医见到年雪呆愣愣的样子,便以为年雪是欢喜地过了头,就道:“且年福晋这脉象上来看,估摸着也有一个多月了。”
念儿在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侧福晋,可不是么?您这个月的月信,可迟了好几日了呢!”
虽然从前年雪的月信向来都是不大准确的。可是经过章太医的调理以后,最近几个月的偏差也不会太大。
这样一说起来,年雪似乎才相信了这件事。
第两百九十八章 希望
“那为何之前章太医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呢?”年雪皱了皱眉,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太医用鼻子轻嗤了一声,回答道:“他来的时候是月初吧?那会儿尚不足一个月,他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很明显,张太医是看不上章太医的。
章太医出身贫寒,在太医院里又经常“做好事”,自然人缘也就没那么好的。
年雪虽然不喜张太医这样说章太医,但还是问道:“我最近脱发脱得厉害,可是跟怀孕了有关系?”
“脱发?”张太医略略有些惊讶,又问道:“年福晋脱发,已有多久了?”
“大约也就最近一个月的事情吧。”年雪回答道:“起初还不是特别厉害,最近稍稍脱得厉害了一些。”
好在年雪原本就是一头浓密的青丝,如今还不大看得出来。若是日子长了,必然是对容貌有损的。
头发少了,想要梳好看的发髻,必然也是不成的了。
张太医会意,便道:“有孕之人,确实会有脱发的情况。不过多数都是肾气不足,补一补就好了。”
所以按照张太医的话来说,身孕之人,原本肾气就是要虚弱一些的。年雪底子本就不够好,所以掉头发才掉得多了一些。
“多些张太医了。”年雪又道:“不知如此,可有什么解决之法?之前章太医也给我开了些补肾气的方子,我吃着却是没什么效果的。”
张太医眼底里闪过一丝轻蔑,显然,如今更是瞧不上章太医的医术的。
“他给你的方子,暂且停了吧!”张太医道:“我且开了新的,定然能有效果的。不过你身子许多,肾气不足,多多少少会脱落一点,也是正常。”
年雪点头,觉得只要在正常的范围内,也都是能够接受的。
而雪院里关于年雪怀孕的事情,一下子便就传开了。
雍亲王府里的人,都觉得十分惊讶。
四爷对年雪的感情,不过尔尔大家都是知道的。且年雪身子不好是事实,一直摆在那里。
之前小产以后,众人都以为年雪不可能再有孕了。
却没想到,上天再一次眷顾了她。
西院,李侧福晋听了这个消息,就忍不住骂了一句道:“说什么身子弱要吃药,可都是装出来的吧?为的,也不过就是让四爷多过去几回吧?”
但其实,满打满算的,四爷上个月也就过去了两回而已。
真正过夜,也就只有那么一回。
真要论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年雪这是运气好了。
除此以外,雪院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夜云霞就去了东院里,见了福晋一面。
福晋面上淡淡的,也不过就如往常一样叮嘱着云霞几句。剩下的,也无人知晓她们到底谈论了一些什么了。
别人只知道的是,云霞如今受到年雪的器重,在雪院里的地位,也是日益提升的。
并且眼看着,就有能够成为一等丫鬟的趋势了。
三月二十,在年雪诊断出有孕的那一日,四爷得了消息,就特意过去看了年雪。
年雪记着兰心说的那些话,倒也并未将四爷拒之门外。迎进房中以后,不过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恰好也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四爷忽然间就注意到了年雪挂在墙上的那一幅送子观音图。
四爷明明记得,这幅画从前是在兰心的屋子里的。
怎么这会儿,在年雪这里了?
“这画,爷记得从前是在北苑里的?”四爷忽然间注意到了送子观音图,便就问道。
年雪笑了笑,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前些日子妾去兰心姐姐那里的时候瞧见了,很是喜欢。兰心姐姐见状,就送给妾了。”
“难怪,爷就说哪里见过。”四爷恍然,才回忆起来。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竟是到了年雪这里。
年雪走到画的下面,就对四爷说道:“说来也不知是不是这幅画带来的福气,妾竟然还能够有身孕?”
这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呀?
四爷也走到画下,对年雪说道:“你有什么短缺的,打发人去前院说一声就是了。”
说着,又端详起画来。
不知怎的,四爷总觉得那一幅画看着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从前在永和宫里,四爷也是见过这一幅画的。那画就在德妃的寝宫里,四爷见的次数也有好几回。
后来德妃将画送给了福晋,四爷自然也在东院里见过。
但如今到了年雪这里,四爷恍惚间却对着这幅画多了一种陌生感。似乎其中有着什么不同,与自己从前见到过的画有什么不一样。
年雪正在说话呢,就忽然间瞧见正在走神的四爷。
“四爷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呢?可听见妾说话了?”年雪笑了笑,偷偷地拉了拉四爷的衣口,问道。
四爷回过神来,对年雪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方才四爷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了,哪里听得见年雪说了些什么?
年雪倒是丝毫不在意,便道:“妾在说呀。等到以后孩子出生了,不从弘字辈可好?”
“这是为何?”四爷不解,看向年雪问道。
字辈这个东西,老早就是定下来的。
虽然其实也可以不必严格按照着来,但是四爷总归还是觉得不大明白年雪的想法。而且从“弘字辈”,也都是阿哥们才会的。若是个格格,必然也就不会。
所以四爷,便就更加不理解了。
年雪笑了笑,便解释道:“不知为何,妾总觉得妾这一胎是个儿子。若是个儿子,便叫福惠吧?”
年雪只希望,她的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福泽庇佑,那就够了。
四爷道:“原来如此。若真是个阿哥,那便叫福惠就好了。起个名字的事情罢了,有什么难的。”
福惠福惠,多好的名字呀?
如此一来,年雪也就才算是心满意足了。
从前,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四爷的爱上面。如今这份爱虽然得不到了,不过多了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