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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棋听他说这个话,不禁无奈的嗤笑出声:“你脑子里是不是从来都是这些事?怪不得连个奏折都批的浑浑噩噩的。”
“什么叫脑子里都是这些事,可全都是你好不好?”韩子卿不赞同的挑了挑眉,然而穿什么衣服,的的确确是个问题。
去宫中参加宴会,可不能穿的像是平时这样随意,不仅得穿得正式一些,还要好看,压得住别人。即使韩子卿是个大男人,本身不喜欢在衣服上跟别人争奇斗艳,可是却不得不尊重这个事实。
他可以穿的不好看,可是他的小王妃不可以!
看着韩子卿异常坚定的眼神,安念棋不禁无奈的皱了皱眉,半晌才回答道:“好好好,我们今晚回去好好跟碧桃她们说一说。”
韩子卿闻言,便满意的抬头笑了笑,点了点头,抬头看去,便看见教书先生时不时的把目光扫向他们二人,便瞧了瞧窗外的天色。
果然该到时间了,眼瞧着温青这一天的书要念完了,便示意教书先生近日可以到此为止,就和安念棋笑着对视了一眼,一同起身,就和教书先生客套了几句便带着温青出了书房。
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安念棋舒了一口气,坐在了正厅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正在一旁说说笑笑的韩子卿和温青二人,再看看自己……倒真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是有了尽头的。
明日宫宴之后,等待着他们两个的就是将眼前这一切放下,去寻找新的生活。
韩子卿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吃完晚膳之后,两人早早睡下。
许是太疲倦了,安念棋头一次没有进芥子空间修炼,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她意外地醒的很早,而韩子卿还没有醒来,安念棋悄悄地翻了个身,就能看见他安静而姣好的睡颜。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这么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了。
不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她对他的感情变了怎么的,她就是觉得韩子卿的这张脸,愈发的妖孽了起来,就连平日里穿的那件白色的睡衣,只要他往床上一靠,什么都不用干,安念棋的目光就被他妥妥地吸引过去……
虽然也排除不了她喜欢他的可能,可是她还是觉得韩子卿似乎真的是变得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了,就是从她从李元君手里夺回韩子卿的意识之后,他不仅连修为都不再被她看的清楚,就连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很多。
虽然他的性格和从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安念棋趴在一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睡熟了之后安静的眉眼,对,就连他眼角的弧度,似乎都变得妖孽了许多……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摸上了他的眼角。
摸了两下,便向下滑去,似乎是想摸摸别的地方,却被韩子卿一下子抓住了手腕,他闭着眼睛轻声笑了笑,唇角勾起了戏谑的弧度,调侃道:“我原以为我的夫人看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上手了。”
安念棋听了他这个话,就突然红了脸,赶忙把手抽出来,翻过了身去,不再跟他说话。
韩子卿见状忍不住笑了,抱着胸侧躺着着安念棋有些凌乱的后脑勺,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别跟我闹别扭了。”
安念棋闭了眼睛,冷哼一声,然后就装死不说话,或许是醒的太早,闭着闭着眼睛,安念棋就又有些困意,不一会儿便神游太虚去了,意识模糊之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转了一圈,然后进入到了一个温暖的范围里,就这么呆了一会儿,便彻底失去的意识。
似乎好久都没睡这么好的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尽午时了,安念棋睁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便一个激灵,缓缓地坐了起来。
说好的早起呢?说好的早起收拾东西,然后选择傍晚宫宴的衣服呢?她昨儿个的志气,都喂狗吃了吗?
看着本该属于韩子卿的位置上只有乱糟糟的薄被,安念棋就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不叫她,就任由着她这么睡下去,不行不行,安念棋摇了摇头,便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便服,紧接着又洗了漱,便直接奔向大厅。
看看这天色,感情她连早饭都省了,直接吃的是午饭。
一脚踏进大厅,便看见韩子卿和温青坐在圆桌子旁边,百般无聊脸色昏暗的撑着下巴,桌子上摆满了新鲜的饭菜,却没人动筷子。
安念棋紧接着就便感叹了几句,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起的这么晚居然还在等她吃饭。
在两人的怨念的目光里吃午饭了之后,安念棋便和韩子卿选了一套去参加宫宴的淡青色的礼服。
看起来虽然极为朴素,可是却显得异常淡雅出尘,一套女子穿的显得尤为淡雅知性,而男子的却是风流倜傥。这样一来,应该是比其他那些花枝招展前来赴宴的人们更加显眼一些。
安念棋不得不称赞碧桃选衣服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的。
安念棋在碧桃的侍侯下穿上了衣服,便真的穿出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原以为会是淡雅的知性美,可是青色的衣服穿在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身材却很是有型的安念棋身上,却传出来了一股意想不到的放肆之美。
一旁同时也穿好衣服的韩子卿,自然是想象中的风流倜傥,可是抬头看见安念棋的瞬间,便还是移不开眼睛了……没想到,平日里穿衣服都是那种普通官家女子风范便已经很好看了,眼下穿着这件和他相同款式的青色长裙,再加上眉眼之间有些大胆的妆容,让他突然觉得,他的宝贝似乎更加耀眼了起来。
要么怎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俩个人互看了很久,眼里除了喜欢还是喜欢,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怎么动地方……一旁的碧桃看上去憋笑是憋得很辛苦了。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似乎是很快的,转眼之间,安念棋便一脚踏进了前往宫中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坐在车里,安念棋托着下巴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分明只是个宴会而已,可是独独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鸿门宴倒不至于,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个宴会看上去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韩子卿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走下马车的时候,他们二人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是谁家的公子和夫人啊,这么登对?”
“你就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看看他们袖口上绣着的官符,就知道是个王爷和王妃的,不过说实话,实在是俊男配美女,太登对了一些。”
“那个就是曾经的那个病秧子宁王吗?果然病好了之后,和以前一样风流倜傥,看来这个传闻中和神医一般的宁王妃,的的确确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不仅治好了宁王的病,还救了自家的孩子,可这是厉害的女人……”
“是啊,从前我还不服气呢,眼下看了便知道宁王不纳妾的原因了。你看这女人的眉眼之间的那股子凌厉,就不像是个事少的主儿。”
“你说宁王不会纳妾?我看未必,且不说这宁王妃嫁过去这么长时间都未有身孕,再好再厉害的姑娘长此以往也会被别人说厌烦,难保着宁王以后不会改变主意。”
“是啊……而且你看那宁王,长得那么英俊,天生就是个桃花多的主儿吧!”
安念棋听到这里,不仅冷哼了一声,人多了嘴便杂了起来,还真是越聊越下道……无论你是个多么中规中矩,或者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在悠悠众口面前,永远不是好的那一个。
所以索性不要听她们说了些什么,就算偶然听见了,也无需在意。
能在外面本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就可以对别人论长论短的人,也都是些没什么用的闲人,她想她也不必去理会,没有任何价值的争吵,带来的只会是诟病。
安念棋看着那些穿着华丽的宫装,却在那里对别人的事情能够评头论足的男男女女,颇有礼貌的冲他们优雅地笑了笑,然后拉着韩子卿的手就朝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来来往往的人就越多。
安念棋保持着难得的端庄的状态,一步一步的走向万众瞩目的专为设宴而筑的“乾坤宫。”
一路上有不少认识她和韩子卿二人的宫人,都纷纷停下来行了个礼儿。
可是或许像是默认的一般,大家都走得匆匆忙忙的,潜意识里都没有行平时的跪拜大礼。
终于,在几乎算得上是“人山人海”的队伍当中,安念棋和韩子卿终于踏入了乾坤宫的正殿,在掌事公公的引导下坐在了离皇上的宝座最近的位置,对面坐的就是丞相府的一家。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资聪颖
而他们这边,除了他们二人就是老太君和宁太妃,再加上韩子枫和安念琴这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很遗憾,在这种注重嫡庶之分的场面,韩子枫能前来已经是实属不易,韩佳年即使有生了个男孩这样的功劳,也是无缘这种大型的宴会的。
安念棋端庄的坐了下来,和韩子卿是肩并着肩,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他越发出尘如画般的侧颜。
看着对面丞相府龇牙咧嘴的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女流之辈,大太太就站在那里向别人炫耀她女儿今日的妆容和打扮有多么多么贵气,还时不时的摆脸色给她看。
看到这里,安念棋免不了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到一边。她是并不想理的,这些女人的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整日里评头论足,争风吃醋,实在不是她喜欢的。
更何况,那大太太恐怕还不知晓安念琴如今的窘境,只看得到表面的风光而已。
丞相府的老太爷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现在活得风生水起的安念棋,忍不住暗自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对她好一点,如果当初稍微的照顾照顾她,或许今日就不会变成现在分明是一家人却像是仇人一般相见不相识的样子。
安念棋自然知道老太爷眼里的后悔之意,可也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有过多的交流。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便只能给一次的机会。
何况这些人是连血脉至亲都要这样随着利益对待的人,即使是要她看在骨血里的面子上重新对待他们……抱歉,她也还是做不到。
现在她活的是不错,可是从前不属于她的那段记忆如今依然历历在目,那样的刺痛感仿佛还在昨日,心底里滋生的恨意虽然已经被夺舍重生的那种感觉带走,可她依旧是安念棋,她忘不了的。
她现在若是有半点屈服,这些以往的噩梦就会一拥而上,将她吞个干净,所以她绝对不能有半点柔软。
不过,安念棋的目光扫向一旁温柔的看着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她的小弟弟,就不禁温暖的笑了起来,冲着他们点头。
她想,在临走之前她的的确确是应该回这丞相府看一眼他们,不然以后的日子里边总要想着,那她如何有心思修炼。
安念棋歪了歪头,看着那边仔细地看了看从刚开始就一直在那边叫她名字的小家伙,忍不住感叹道,不过一阵子不见,云哥儿已经会这么干净利落的说话了,而且再看他的小鼻子小眼睛,她更加忍不住感叹道……这小子,是越长越好看了。
云哥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看这安念棋,并不像是其他人带来的孩子一般,坐到桌子上便开始不老实,有的甚至趁着皇帝还没有来,就开始上手抓桌子上早早上齐了的食物,一时间里,低声的来自母亲的训话弥漫在了整个宴席之间。
“姐姐,你可还好?”一道稚嫩的声音自她脑海中徒然响起。
安念棋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想起来,这是云哥儿生下来便有的灵力的技能,便笑着点了点头,也暗自在脑海中回答道:“姐姐过得很好,你放心,父亲母亲如何?”
“姐姐现在这么厉害,父亲母亲他们自然是沾了姐姐的光,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对他们冷眼相看了。”云哥儿也笑眯了眼睛,古灵精怪的歪了歪头:“姐姐,我很想你,可是,你要走了吗?”
安念棋听到这个话,禁不住愣了一愣,忍不住在脑海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姐姐最近的动作和此时此刻的状态,就知道姐姐是遇见什么喜事了”云哥儿可定的说道:“以我对姐姐的理解,除了自由,似乎没有别的会让姐姐这般开心。”
听到这里,安念棋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的确是的,眼下似乎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她感到动心的了,便在脑海中问云哥儿道:“那你是希望姐姐走,还是不希望姐姐走?”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希不希望,只有姐姐开不开心而已。”云哥儿笑弯了精致而稚嫩的眉眼,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