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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那混沌而难堪的人生轨迹,连带着他那似乎已经静止了一千多年的时间轴在那一瞬间便开始逐渐转动起来,当然,让他停止住目光的那一幕就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眼前这个人族姑娘的碎成一片一片的灵魂,竟然在他的眼前一片一片的重新拼接起来,直到最后,没有了任何裂缝……他承认,在那一瞬间,他虽然没有后悔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的的确确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了不得的兴趣。
再后来,他便听信了突然出现的那个情意少年的额话,相信她一次,既然她都能死而复生,估计还会发生点什么别的奇迹,所以他就停了杀人如麻的手,给了面前这个姑娘一个机会,也给了自己的一个改变一切的机会。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要么是天定的,要么就是因果轮回,一切的一切都在周而复始,往复循环着,面前的这个能凭着微薄之力解开他的封印的人,就是当初封印他的人。
他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然而现在看来,全都要归功于这个安念棋前世的姚念的“绝缘之手”罢了,解开封印的,不是武器,而是她的双手。
这一切他倒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认为是什么可笑的缘分。不过是又变着法儿来折磨他一个罢了,那些什么荒唐的理由,还有面前这个人说的再好听的话,他都不会再相信了。
就像是现在一样,看着安念棋明显惊恐的双眼,他便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突然释放出强大的灵力。就算现在的她的的确确是姚念,但也不算是真正的姚念,这种轻轻松松的程度,他还是对付得了的。
今生今世,她依旧选择同那个人在一起,那么正好,就这样断绝了他的念想,但是在此之前,他得不到的东西,便必须要一一毁掉!
世界竟然从未给过他温柔,便不要再期盼着他能再次真心以待了。
暝澜身上散发出了强大而令人恐惧的气息,在那一瞬间与之前缓缓的亲吻着他的那个人几乎判若两人,他手突然一挥,一个绿色的精致的藤蔓便从地底钻出来,直直的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安念棋带着凌厉的杀意一击而去。
安念棋瞬间被眼前这个人突然迸发出来可怕的灵力而冲击的瞬间清醒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迅速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退去,险而躲过了第一个杀招,她便浑身麻木的摇摇欲坠的站立在一旁,她靠着一旁暗沉的沾染着血迹的柱子,仔仔细细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就连心底也开始发颤。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想要杀她,仔细想来,已经是短时间内的第三次了。
现在的暝澜看来已经的的确确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那她是不是应该也放下那曾经的可怜到只剩下一丝尘埃的战友之情,对这个人狠一些呢?
回答自然只有一个,就想在问你是要命还是要继续矫情下去是一样的意思,而她的回答当然是——现在的她,命自然比谁都重要了。
安念棋从芥子空间迅速的抽出青光剑,横在身侧,咬着牙仔仔细细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人,看着他展览而清澈的眼睛逐渐变得发红而浑浊,她的心也跟着一点儿一点儿的低沉了下来,她放下一切主观的情绪,周围安静的好像连哀嚎的风声都听不见了。
突然,她隐隐约约的从这样安静的空气中听见浑厚的水声,便突然一个激灵,迅速的腾身到了一旁,一声冷汗的回头向着之前所站定的方向看去。
绿色的藤蔓在前一刻迅速而狠厉的突破了那块地面,安念棋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她事先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了的话,恐怕此时此刻,她便早已死于那看起来生机勃勃,却如此渴望被鲜血浸透的藤蔓上了吧。
真是讽刺啊,身为精灵一族之人,本来应该以生命之力保护世间生存着的万事万物,可此时此刻却步步要置她于死地,而代表生机的绿色藤蔓,却在那里被地面的灰尘掩盖,似乎残垣断壁也在他身上印上了一股子暗沉的光晕,它微微抖动的绿叶,却在隧着主人的心愿,渴望着人类之血的芬芳。
“哎?居然第二次被你逃开了,真是不简单呐。”此时此地额暝澜眼色昏暗,似乎已经丧失了神智。
或许在他已经混沌了的意识里头,面前一身冷汗,脸色苍白的女子,已经不是安念棋或者是姚念,而只是他怨念之心延伸而施压的工具而已。
“安念棋,你果然借了姚念不少的光啊……若是没有她的存在,你早就不晓得多少次的魂飞魄散了吧。”未等安念棋有所反应,暝澜就淡淡而阴森的笑了起来,光是听着就让人变体通寒,“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替你了结这一切,让你放松与着让你和我都痛苦的万千事物之间。”
“就是现在,魂飞魄散吧!”
暝澜猩红的眼色突然一变,狠厉的目光就扫向了一旁站着的安念棋身侧,双手一挥,那渴望着血色的芬芳的藤蔓便以安念棋平生见过的最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了安念棋所站的地盘儿的下面,再以她完全缓应不过来的速度迅速向上窜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封印的代价
刹那间,前所未有的疼痛滋味便炸开在安念棋的脑海,她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往上蹿,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便发现,那绿色藤蔓贯穿了她整个的胸膛。
怪不得回这般疼,再这样狠厉的不顾人情的人面前,实力悬殊的二人进行对抗,等待她的貌似只有一死而已……疼,真他妈的疼。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就只留下了一个念想,就是希望自己赶紧死了才好,只有这种解脱方式才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痛苦,但若是能选择,她自然不会选择死亡,可是可笑的是,眼下她已经做不了主了。
眼皮越发的沉重,视线也逐渐前所未有的模糊,在藤蔓贯穿她身体之后的几秒钟,它又从她的身体中收了回来。
再次经历了这种愈加的疼痛,却让安念棋觉得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感觉,她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她抬头之间看着面前似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的暝澜,脑子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念想,只是身体频频往后退,青光剑也自她手上脱落,清脆的掉到了地上。
“阿念……不!”
“棋儿!”
是谁来了吗?然而仅有的意识也在渐渐的消失,就她在倒下去闭上双眼的的一瞬间,死亡的意味渗透了她整个心扉,逐渐的眼前开始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在两道声音的惊呼中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必躲着我,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不会杀你。”他湛蓝的眼眸和月牙儿白的衣袍出现在她的眼前,“你且放心,只要你活在世上一天,我就绝不会对你动手。”
画面一转,抬眼的便是漫天的萤火虫,前方还有一棵巨大的树,而他就跟在她身侧:“这就是精灵一族死后权贵们所藏的墓地,你可以将她埋在这里,这样她往生所带的怨气,统统不会牵连到下一世,人死而不能复活,这样是对她最好的归属。”
“多谢你。”那是她头一次出了韩子卿之外有了那种同伴或者更甚的是朋友的感觉,不得不说那样的感觉还真是无比幸福的……
“事隔多年,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分啊,当初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人是你,现在救我的出来的人也是你。”一身蓝衣的他边说着边眯了眯眼,湛蓝的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一丝难过与狠厉,或许还有一丝丝眷恋和不忍。
“你……”她彼时愣在了原地,心底突然闪过一丝难得的像是要彻底失去什么了的恐慌,然而事实证明,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就在他毫不留情的向自己一掌打来的时候,她虽然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掌,可是实力悬殊,等待她的必然会是油尽灯枯之后的死亡。
然而一次杀不成,现在便迎来了第二次,这次……她大概真是死透了吧。
“垂涎欲滴的花瓣啊,你无法治愈伤情的人,也无法复活已死之人。”混沌的脑海中,徒然响起来了一丝微弱的歌声,再听到这歌声的瞬间,似乎一切压抑和疼痛都在被缓缓的治愈。
“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痛苦吗,想知道你自己信任的人为何会对你痛下杀手吗?”一道温润而熟悉的女声突然自脑海中响起,可是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她自然想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去,也未免太不公平,她安念棋自然也不会甘心:“我想。”
在这句话的尾音儿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她似乎就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于是她便突然隐隐约约的想起,韩子卿那眉间的花细,似乎真的是彼岸花的形状,他为什么会给她一种让她窒息的熟悉之感呢?
……
这是他们二人今生今世的第一次交手,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火爆而痛快,也如从前一般,依旧打不过这个人的……暝澜顺了顺气儿,极力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一口鲜血,踉跄了两步,于是站定在了一旁。
“子桑暝澜,你是疯了吗?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韩子卿彼时一身红衣似火,极其细致的眉眼在一举一动之间却显得更加魅惑众生,然而紧蹙的眉心却让人心中一冷。
暝澜听他这么说,便下意识顿了顿,长长的舒了口气,眼光扫向一旁已经没有什么生气儿了的安念棋,便是心头一紧……自己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对面的韩子卿打完一掌,就赶忙焦急的将一旁已经生死不明的安念棋抱在怀中,先是探了探脉和鼻息,先是愣住了好一会儿,随即一掌挥向一旁好不容易站稳的暝澜:“得不到便痛下杀手,子桑暝澜,你先前不是最唾弃我的吗?现在你竟然成了这样的人?”
子桑暝澜先是愣了愣,然后躲开他的一击,便想要走上前去看看,却被韩子卿一个眼神止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并非因为得不到才痛下杀手,她原本的命就应该赔给我分明是她对不起我……”
“荒谬!”这样的言辞,被韩子卿立即否定了:“且不说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有争议,况且她是她,姚念是姚念,你凭什么将对姚念的恨意强加在她身上?你还真是可笑而可悲。”
“姚念和她,来自于同一个灵魂,共用的是同一个灵魂,我凭什么不能将姚念犯下的过错用在她的身上?”暝澜听到这里,突然冷哼了一声。
面前这个人和当初一样,只会耍嘴皮子,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可是背地里却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强词夺理。不过是这个人勉强能用的面具而已。
他说他子桑暝澜这样做恶劣,可他从始至终都觉得,只有这样虚伪之人,才是更恶劣的。
“她跟我们两个不一样,在她是姚念的时候,就已经吃了够多的苦,才被迫去终结了自己的生命。”韩子卿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态度却和暝澜是截然相反的,并非是因为二人的经历不同,而是因为他不仅比暝澜头脑清醒,而且看的也更清楚一些:“而你却从来不站在她的方向上思考,一味的只说自己多么的痛苦。”
“姚念是姚念,安念棋是安念棋,在姚念之后,她已经转世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这十世没一时犯下的错误,难道都要她来偿还吗?那人类的转世轮回,在你眼里岂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吗?”韩子卿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暝澜,然后转身就给安念棋灌输强大的灵力:“子桑暝澜,你身为掌管万事万物生灵的生命之力的神祇,生命的意义,在你眼里究竟算是什么?你又究竟是怎么理解的。”
生命的……意义?暝澜听了这个话,眼神中的暗沉突然消失殆尽,在那一瞬间,缠绕于他身侧的滕蔓也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那上面覆辙的诡异的灵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就连藤蔓也慢慢的缩回到了他的神识空间里。
可若是一切都像是韩子卿说的那般,放过眼前这个女人的话,那他的愁和怨呢?他要放在哪里?又要找谁去寻?
“再说姚念这段令人痛苦的记忆本该被她抛弃和忘记,可你却硬要她生生记起,难道这对她不残忍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韩子卿顿了顿,转头就给面前这个看似已经毫无生气儿的人灌输强大而诡异的灵气。
他不管什么前世究竟如何,也不想再去想他的身份,他只知道,今生今世生而为人,便是为了遇见这个女人,所以无论用什么法子,哪怕是禁术,也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
残忍啊……或许真的是残忍的了吧,可是眼下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亲手了结了自己曾经爱恨交织的女子的生命,因着曾经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