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初雪的意思,洛娉妍明白,却不知该如何与景芝说起,这话儿要是说出来,怕是越扯越多……洛娉妍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定注意。
景芝见此顿时也板了脸瞪着洛娉妍,一副你要是敢不收,我就跟你绝交的味道。沈初雪也皱眉望向沉默不语的洛娉妍,完全不相信自己表妹会那般的眼皮浅!
俩人下意识地较上了劲儿,都捏着拳头望着洛娉妍,洛娉妍瞧着好似一个回答不好,那拳头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似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别这样盯着我成……”
话未说完,沈初雪便严厉地道:“这不是小事儿,虽说是过了景小姐的手,可传出去便是私相授受!娉妍你……”
景芝一听这话儿不乐意了,不等沈初雪说完,便嚷道:“胡说什么呢?妍儿找这本法帖好久了,我知道哥哥得了本才跟哥哥讨来送妍儿的。”说完瘪了瘪嘴补充道:“再说了,什么私相授受那么难听,我哥哥随礼,那是因为妍儿救过我的命!”
听景芝这样一说,沈初雪便是一愣,洛娉妍满耳朵里却只听进去了“法帖”二字,急切地上前两步便打开匣子边问道:“什么法帖?”
话音刚落,那本端放在锦盒内的《九成宫醴泉铭》便映入了洛娉妍的眼中。
小心的从锦盒内捧出,轻轻地一页页翻过,洛娉妍的眼角便渐渐地湿润了起来。与太夫人曾经给自己临的那本一模一样!
景芝见此得意地朝沈初雪挑了挑眉,对洛娉妍笑道:“喜欢吧?哥哥原本准备给安阳伯夫人做生辰礼的,被我抢了过来。”说着又打开乌木匣子,六块山水描金墨便露了出来。
沈初雪也被眼前的墨锭吸引了目光,伸手取出一块儿赞道:“真是好墨!”
景芝闻言更加得意,挑眉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御墨!”沈初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御墨就这样送人……好吗?”
景芝摇着头,抿嘴笑道:“这我可不知道,这墨不知是圣上赏的,还是哥哥怎么得来的。”说到这儿话锋一转道:“不过说了送给妍儿做生辰礼,那便是妍儿了的。”
说完扭头看向抱着法帖半晌没说话的洛娉妍,景芝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问道:“怎么样?惊喜不?”
在洛娉妍使劲儿点头是,景芝更是拿了一块墨,塞在洛娉妍的手中笑得:“往后就用这墨临摹,效果肯定很好。”
见景芝这样,洛娉妍有些哭笑不得,但想到这法帖原是世子打算送给安阳伯夫人的生辰礼,有些不安地问道:“那安阳伯夫人的生辰……”
不待洛娉妍说完,景芝挥了挥手,笑得:“那你别管,哥哥自然会找别的东西送去。不过是个意思罢了。”
听景芝这样一说,洛娉妍不由猜到,前世太夫人给自己临摹的那本,怕就是这次生辰锦乡侯世子送的,如今这法帖送到自己手上,也不知太夫人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这样一想洛娉妍又有些犹豫,却听景芝接着说道:“再说了,你若当真有心,不如将你那瑞香花送一盆给安阳伯夫人,她最是喜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洛娉妍闻言果真动了心思,沈初雪却不乐意了,嘟着嘴道:“哪有这样的?这两盆花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江宁运来的,要想它这时候开花,尤其是在北方,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
景芝闻言挑了挑眉,笑道:“既然你能送来这两盆,那就能再多送几盆来,咱们也不要求什么时候开花,你只管送来就成!”
沈初雪瘪了瘪嘴看着景芝,没好气地道:“你当大白菜呢?还多送几盆来!我上哪儿弄去?”
听沈初雪这般一说,景芝与洛娉妍都有些失望,沈初雪见此叹了口气道:“你们许是没听说过这瑞香花的传说吧?”
见二人均是摇头,沈初雪便轻叹道:“传说,山里的百花仙子每年都要在永福百花园中,选出代表参加王母娘娘的百花盛会。这一年,大家推选了瑞香姑娘,因为她长得最漂亮。”
说到这儿沈初雪端起炕几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接着道:“有一位胡员外看见了端香姑娘的美貌,急忙报告了皇上。皇上就派出太监带着兵马要捉瑞香姑娘进宫当宫女。瑞香姑娘得知消息后,连忙跑进了大森林……”
景芝听到这儿,急忙问道:“那瑞香姑娘就进宫了?”
洛娉妍却是笃定地摇头补了一句:“肯定没有!”
景芝不信地挑了挑眉,便听沈初雪笑道:“胡员外带人追进森林,追不到就下令放火烧山,可最后,胡员外和太监兵马都被烧死了,瑞香姑娘也不见了。再后来,大家发现石缝中长出了一株奇异的花,花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说到这儿,沈初雪笑道:“传说那花,就是瑞香姑娘变的,能给人间带来了祥瑞和温馨!你们说,连圣上都得不到的,我哪儿能随便弄到呢?”
听沈初雪讲完这个故事,景芝不屑地冷哼一声儿,别开了头却是没有在要求她送花儿来。洛娉妍却是一只手指着墙角,一只手掩着口,笑道:“那这两盆哪儿来的?”
沈初雪莫明的就红了脸,好半晌不说话,被洛娉妍与景芝问得急了,便嗔道:“你们管我哪儿来的?有这样讨东西的?可算知道为啥你俩好了。不过,反正我现在也没了!”
☆、二三九 转瞬
用过晚膳景芝方才告辞,沈初雪虽与景芝相处不久,却也对这位率性的锦乡侯千金甚是喜爱,临走时红着脸颊小声儿应承道:“若是再得了瑞香花,定然为景小姐留上一盆。”
景芝闻言眼睛一亮,笑着点头致谢,嘴角的笑容直到回到府中,也不曾散去。馨若与馨罗见此心中也甚是高兴,三人在返回芝兰院途中,景芝便忍不住比手画脚地与二人形容那瑞香花的模样,脸上全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却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入在府中做客的邓允眼中,邓允不由挑眉看向身旁的景蕴。
景蕴见此摇头笑道:“许是今日赴宴心情愉快,这丫头如今倒是便越发的没了样子,改明儿得求了娘娘从宫中寻个教养嬷嬷回来才是。”
邓允却是再次回头朝景芝方向看去,见主仆三人越走越远,也没有出声儿招呼,只轻声回道:“哪里就不成样子了?这样瞧着才鲜活。”
邓允声音很似说与景蕴,更像是喃喃自语,好在景蕴自幼习武,自然耳聪目明,闻言不由挑眉朝邓允看去,却见邓允仍旧望着景芝离去的方向,不曾回过神来。
被景蕴一声轻咳拉回心神的邓允,不由好奇地问道:“没听说今日谁家设宴啊,我母亲与姐妹们可都在家那儿都没去。”
景蕴闻言也不过摇头笑了笑,嘴角眉梢却是难得一见的颇为柔和,轻声道:“哪里就是谁家设宴了,不过是小女孩儿家的聚会,你也好意思打听。”
邓允闻言学着景蕴的样子挑了挑眉,调侃道:“好,小女孩儿家的事,我不打听,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就算伯父巡查九边不再京中,芝姐儿也没必要事事与你”
邓允话音未落,景蕴眼角那丝难得一见的温柔,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冷冷地扯着嘴角嗤道:“你好像对我家的事儿,很关心?”
邓允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方才之事,你究竟怎么看?总得拿出个章程来,也就这一年半载差不多就该有个结论了。”说到这儿,顿了顿,才压低了声儿道:“此时不布置,怕是要来不及。”
景蕴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侧头看了邓允一眼,便踱步朝着书房缓缓而去,邓允见此,紧跟在景蕴身旁,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然而,遇见景芝回府的,又岂止景蕴与邓允二人?在府门前,晚归的景莳便恰好看到景芝的马车,驶入侧门,心下便起了疑惑。
回到院内,景莳便遣了奶兄陈昇前去打听,才知道今日是洛娉妍生辰,景芝前去洛府道贺。
听闻洛娉妍的生辰,景莳不由再次想起不多的几次相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暗道:真是有缘!随即景莳从是炕几的抽屉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锦盒,盒内躺着一支孤零零的珠花。不是洛娉妍当日遗失的那支又是那支?
斜靠在临窗大炕上,闭着眼在手中把玩这那朵珠花,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摇头将珠花扔回了盒子里,神色添了两分黯然地轻语道:“可惜无份”
这一切景芝不知,洛娉妍就更不知道了,自生辰后洛娉妍便整日里与沈初雪在一处,或一块儿去听罗先生讲课,或一块儿练字画画,同吃同睡说的就是她俩。
血脉间亲情流转,十几年的分隔便在短短七八日内,化为乌有。有时沈初雪在灯下打络子,洛娉妍也会跑过来凑趣儿。
傅氏将俩姐妹的形影不离看在眼中,却不得不在十日后告辞离去,搬回了沈家别院。
送别那日,洛娉妍与沈初雪相拥而泣,依依难舍,好在傅氏强忍心中酸楚劝解道:“娉妍无须如此,过两日舅母便来接你家去住些日子。”又对沈初雪轻斥道:“原以为你大些会更懂事儿,竟这会子惹你妹妹落泪!”
见沈初雪被舅母斥责,洛娉妍才艰难忍了眼泪,将舅母一行送出二门,眼见着马车转没了影儿,才在红螺半扶半抱下,返回翠庭轩。
很快便进入到十月,天气渐渐寒冷,洛娉妍已经是夹衣套着外袍。傅氏月初来接洛娉妍去沈家别院时,却发现外甥女明显的消瘦了许多。好在见舅母守信,果真来接自己,洛娉妍整个人才又鲜活起来。
至此洛娉妍几乎是家中住上十天,便有三五天住在沈家别院。与舅舅舅母的关系也越发的好了起来。
转瞬进入十二月,便迎来了安阳伯太夫人生辰,洛娉妍自是没有收到请柬,好在沈初雪将洛娉妍与景芝的话记在心中,不知从何处又得来两盆金边瑞香,于十一月初已经送至京城。
一盆早已在干收到花儿时,便被洛娉妍与沈初雪送去锦乡侯府交给了景芝,沈初雪甚至细心的遣人,教授馨罗这瑞香花的养护之法,不仅令景芝千恩万谢,得了花儿的惠宁长公主更是欢喜不已。
惠宁长公主不仅赏下衣料首饰,更是在冬节前遣人送来九九消寒迎春联,以及丹青高手梅翰林亲手所绘的九九消寒图。
冬节时京城落下了第一场雪,惠宁长公主更是将洛娉妍与沈初雪接到城外温泉庄子,与景芝、郑箐儿一块儿踏雪赏梅。
如此厚爱,引得京中诸多勋贵家女孩儿,既是羡慕又是嫉妒。之后的讨好之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今个儿这家花会,明儿个哪家茶会,后个儿谁家又开诗社,场场不忘给洛娉妍下请帖。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请柬,纷纷送入洛府。
若是过去,洛娉妍少不得带着洛妙姝同行几处,如今舅舅舅母来了京城,又有表姐沈初雪相伴,洛娉妍虽不次次赴宴,但赴宴时,却回回与沈初雪一块儿。
此事引得景芝吃味儿好几回,却是毫无办法,但众人却发现,几乎洛娉妍与沈初雪到场的宴会,景芝便也定然前往。倒显得像是三人提前商议约好行动一般。
十二月初二安阳伯夫人生辰,因着景芝与自己的缘故,原本该属于安阳伯夫人的欧阳询发帖,却落在了自己手中,洛娉妍没有请柬不好不请自去,便将那金边瑞香托给了景芝,请景芝代为转交安阳伯夫人。
☆、二百四 复杂
拢了拢景芝头上的观音兜,章嬷嬷慈爱地笑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咱们该出发了。”
景芝点头问道:“东西都搬上车了吗?那瑞香花”
不待景芝问完,馨罗便笑道:“小姐放心吧,都收拾好了,瑞香花和炕屏都已经收好搬上车,世子也已经在大门外,就等着您一道过去了。”
景芝闻言抿嘴一笑,嗔道:“我不过随口问一句,瞧你说这么多!”说完横了馨罗一眼,便朝门外走去,馨若摇了摇头,赶紧捧着手炉追了上去。
安阳伯夫人依旧请了戏班在临风阁唱折子戏,景芝领着馨若馨罗等人,跟着朱嬷嬷进到里面时,不仅郑夫人母女陪在安阳伯夫人身旁,便是晋江候夫人、武定候夫人等与安阳伯夫人交好的几位夫人也已经到了。
在场的大都相熟,好些夫人更是看着景芝长大,小姐们也大都与景芝年纪相仿。见景芝身后除了俩贴身丫鬟,章嬷嬷更是领了四个婆子抬着一只红漆盒子,与一只上了红漆搭着绣了寿纹红缎的藤篮,显然这两样东西都是极重的。
绥远候夫人不由笑道:“芝姐儿这是给你顾伯母带什么宝贝来了?快拿上来给我们都开开眼。”
众人闻听此话也都笑了起来,景芝抿嘴一笑,微微点头道:“待我行过礼,自然是要拿出来给夫人和姐妹们瞧的。蒋伯母也太心急了些,顾伯母都还没说话儿呢!”
说着景芝便先与安阳伯夫人深深一福,甜甜地笑道:“景芝祝顾伯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景芝话音刚落,晋江候夫人便朝安阳伯夫人笑道:“好了好了,如今礼也行过了,快将芝姐儿送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都瞧瞧。”
安阳伯夫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儿的钱嬷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