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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洛妙姝越发的激动起来,猛地站起身,连身旁几个丫鬟都没来得及将她压下:“既然这样不待见我跟娘,为何还要接我们回来?”说着洛妙姝“哇”的一声儿大哭了起来。
洛妙姝的哭声终于换回了周氏的神智,见洛妙姝脸上也红了一片,顿时也顾不得其他,扔开被子下床就朝洛妙姝扑去。那一连串的动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
周氏一把搂住洛妙姝,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红肿,完全忘了自己脸上,也是红肿一片,回头瞪着洛镇源撕心裂肺地吼道:“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舍得?怎么下得去手?”
说完周氏拍着自己胸脯哭喊道:“你有什么冲我来啊!那贱人是我打的,关妙姝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打她?你将她奶娘卖掉,将她身边儿的大丫鬟卖掉,你如今是不是还要将她卖掉!”
周氏话音一落,洛镇源便举起了手,而周氏见洛镇源再次举起手,便立时将洛妙姝死死的搂在怀里,仰着头闭上了眼。
洛镇源见此,高高举起的手反而落不下去,好半晌终是化作一声叹息,缓缓将手放下,盯着周氏与洛妙姝看了半晌,方才沉声对边儿上的丫鬟道:“将二小姐送回芙蓉居,亲手交到严姑姑手上!”
周氏闻言猛地睁开眼,盯着洛镇源的脸喝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还要做什么?”
洛镇源此时却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理会周氏,伸手将洛妙姝从周氏怀里拽了出来。
周氏见此猛地扑上前欲要从洛镇源手中抢回洛妙姝,洛妙姝也哭喊着:“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娘在一起!我不回去,我哪儿也不去!”
洛镇源却是一把将洛妙姝推向了丫鬟,反手握住周氏抓挠过来的手腕,冷冷地呵斥道:“若是不想连累妙姝,你就给我老实点!”
周氏闻言一怔,看了眼被两个丫鬟拉扯出去的女儿,缓缓地放松了力道,接着便像是脱了力似得,滑坐在了地上,低着头一边儿淌着泪,一边儿哑着声儿问道:“说罢,老爷究竟想要怎么替那贱人报仇?”
洛镇源听着“贱人”二字,便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好歹压住了心中火气,淡淡地道:“城外浦西园此时花开正好,地方也清静,你便去哪儿好好儿养病,调养身子。”
那庄子周氏怎能不知?洛镇源曾说要将那座庄子留给女儿姝儿做陪嫁!
周氏闻言猛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跟着往下淌,好半晌才止住笑,坐在地上仰望着洛镇源,满眼愤恨地问道:“老爷这是要我给那贱人挪位置吧?然后呢?你们又打算将我姝儿怎样?”
周氏说到最后不由声音都拔高了许多,洛镇源却是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的盯着周氏地眼睛,冷冷地道:“就凭你擅动紫君嫁妆,凭你纵容妙姝加害娉妍,凭你欲要以纹银十万卖了娉妍……”
洛镇源刚说到这儿,周氏便捂着嘴惊呼起来,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会让洛镇源知道!
洛镇源见此却是并不理会,接着道:“无论那一条,我都可以休了你!如今不过是看在妙姝的份儿上,给你,也给你们周家,留下几分脸面,希望你也能好自为之!”
周氏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颤声儿道:“我伯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你这样对我就是给周家留颜面了?我伯父不会答应的!不会!”
洛镇源却是没有耐性再与她多说,闭了闭眼很是疲惫的道:“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我自会去寻岳父大人要个说法儿的!”
洛镇源说完便不再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周氏,深深地换了口气,转向虞嬷嬷拱手一鞠道:“镇源害嬷嬷受苦,嬷嬷……”
话未说完,虞嬷嬷便退身让开,满眼心疼地望着疲惫的洛镇源,摆手道:“老爷千万别这样,说什么受苦不受苦的,最苦的就是老爷了。若是……哎!”
说到最后,虞嬷嬷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是红了眼眶,扭头擦了擦眼角,朝早已吓得缩成一团的香桂青柳道:“还不快将你们夫人扶起来,打水梳洗干净了?”
洛镇源却是斜着二人冷冷一哼,朝虞嬷嬷道:“嬷嬷今日受苦,镇源送您早点儿回去歇息吧。”
虞嬷嬷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让曾婆子来看着这院子吧,越发的不成样子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摇着头由着洛镇源扶着胳膊朝外走去。
☆、三零八 商议
好在大夫瞧过,翠娘伤的不重,主要是体力不支才会晕了过去,脸上的伤过两日便会消散,其他人就更没有大碍。如此洛镇源才放了心,也松了口气。
一天的奔波加上先前的怒火,看着翠娘服下汤药后,洛镇源顿时觉得身心俱疲,歪在挽香居暖阁的大炕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洛镇源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瞧过翠娘睡得很是安稳,便急匆匆的出门去上了早朝,下朝后又急匆匆的赶往抱病在家,没有来上朝的周哲府上。
洛镇源只觉得自己好多年没有这般匆忙过了,可想起家里那一摊子事儿,却又无可奈何。
对于洛镇源的到来,周哲虽然很是意外,却一面吩咐道:“先请去房奉茶,我换身衣裳就来。”说着就返身回去内室更衣。
哲夫人却隐隐有所猜测,急忙拦住要进内室的哲老爷子,叹息道:“洛镇源这次是为着你那侄女慧娘来的。你……”哲夫人说到一半儿,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言语说却不无责怪之意。
哲老爷子闻言一愣,皱起眉头问道:“慧娘有什么事儿?慧娘的事儿寻你,或是寻弟妹都好,寻我做什么?”说完周哲摇头笑了笑,越过哲夫人进了内室,心中越加不相信哲夫人的猜测。
虽然这些年来,自己这个老妻一项精明,但周哲还是下意识地认为,洛镇源此来定是今日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要来与自己商议。然而当周哲去到房时,洛镇源一句话却让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洛镇源见周哲一身家居长袍出现在房门口,便急忙搁下手中并未用过的茶盏起身行礼道:“镇源见过伯父,冒昧前来,唐突之处还望伯父见谅。”
洛镇源这话让周哲很是高兴,这就是以侄女婿的身份前来,如此方好说话。周哲点了点头笑道:“镇源不必如此拘礼,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儿,咱们商量着办。”
洛镇源心挂家里,也无心与哲老爷子绕弯子,待哲老爷子落座后,便也坐了回去,皱眉道:“今日前来,实在是唐突,倒也不是拘礼,只是有些事儿,还是要与伯父讲个明白的好。”
既然开了头,洛镇源也不管哲老爷子脸上诧异的神情,更是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将府中发生的事儿一一与周哲说了一遍。
末了洛镇源起身躬身一礼道:“小侄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得将令侄女送去郊外庄子,以保全你我两家颜面。”
周哲在听到周氏挪用沈氏嫁妆时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再听说周氏竟然怂恿洛妙姝将洛娉妍推入放生池,更是铁青着一张脸。
待洛镇源说完,周哲已经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洛镇源见此知道周哲并非做戏,同朝为官十几年,哲老爷子在朝中向来有秉直的名声,洛镇源也不着急,依旧执子侄礼,躬身静待哲老爷子稳定心神。
好半晌,哲老爷子才缓过气儿来,盯着洛镇源的眼睛,哑着声儿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洛镇源摇头苦笑道:“伯父难道觉得镇源还不够丢脸吗?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与我又有什么好处?一个治家不严之罪怕是难逃。”
洛镇源没有再多说其他,周哲却也已然明白洛镇源没有撒谎,心下不由越发的堵得慌,好半晌才挥了挥手道:“坐,坐下说话儿。”
待洛镇源坐下,周哲才皱着眉头道:“镇源即来寻我,想必不仅仅是通知我。”说到这儿,周哲再次顿了顿,以商议地口气问道:“看在我与你岳父的面子上,还有妙姝,就不能让她留在家里?”
洛镇源没想到周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闻言亦是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半晌才抬眼望向周哲,沉声道:“我若在府中建座庵堂给她礼佛,想来圣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周哲闻言便知洛镇源并不接受自己的意见,此次更是铁了心要将慧娘送去郊外庄子,不由也动了怒气,低斥道:“慧娘嫁给你也十来年了。也就近来才出了点岔子,十来年的夫妻情分你全然不顾了?”
周哲提起十来年的夫妻情分,洛镇源深深地叹了口气,若非念及夫妻情分,当初他又怎会替她兜下董府十万两纹银之约?可如今……
洛镇源沉默着,周哲也不说话,直到二人杯中茶水凉透,周哲才叹了口气,唤来小厮重新上茶,待小厮退下后,叹息道:“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要与你岳父商议,要不你现在这儿坐会儿,我这就让人请你岳父过来。”
洛镇源闻言也知道这是躲不过的,遂点了点头,心道能一次性将事情解决清楚,那才是再好不过!
很快周氏的父亲周二老爷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周二夫人。只是周二老爷被直接请到了房,而周二夫人则直接去了后院找哲夫人哭诉去了。
在来的路上,周哲已经让人跟他们两口子讲了周氏的事儿,周二老爷一进门便板着个脸,怒气冲冲地指着洛镇源喝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那手指,差点就要戳到洛镇源的鼻子上。
洛镇源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让过,方才起身拱手一礼道:“见过岳父大人。”声音平淡而低沉。
周二老爷见洛镇源这样儿,顿时怒气更盛,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洛镇源做继室,原本就很是委屈,当年若非兄长做媒,自己岂能答应?
没想到如今洛镇源竟然还敢将他女儿送去郊外庄子,更是出言恐吓要让女儿进庵堂!这,让他如何不怒?
他却是忘了,当年应下这门亲事的是周二夫人,与周氏自己。催着洛镇源上门提亲的,也是周二夫人的意思。否则,洛镇源又怎会在丧妻刚刚一年时续娶?
周二老爷见洛镇源直着身子拱手行礼,目光越发冷了两分,冷哼一声儿警告道:“你还当我是你岳父,就好好儿待慧娘母女,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也别想起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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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九 做主
洛镇源见周二老爷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反而莫明的平静了下来,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周二老爷对面,静静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周哲见此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儿呵斥道:“都给我坐下,有话好好儿说!都是朝廷命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洛镇源闻言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朝周哲微微欠了欠身便坐了回去。周二老爷见此顿时双眼冒火的盯着洛镇源,恨不得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周哲看着洛镇源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弟弟一点儿也沉不住气的模样,很是头痛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扫了眼闭口不言的洛镇源,不由深叹了口气,将洛镇源先前之言与自己弟弟学了一遍。
周二老爷听得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连声儿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说着瞪向洛镇源喝问道:“你这是要诬陷慧娘母女?”
洛镇源见此看了周哲一眼,方才看向周二老爷,苦笑道:“小婿倒真心希望,是小婿冤枉了她。”
说到这儿,洛镇源顿了顿,见周二老爷张嘴要说话,才接着道:“姑母哪里或许岳父大人可以亲自去问问,顺便告诉姑母,这事儿知道的可不仅仅是她们婆媳与周氏。”
周二老爷尚未反应过来,周哲便急声问道:“镇源此话怎讲?难不成……”
洛镇源闭了闭眼,叹息道:“这事儿是别人传到我原配夫人的兄长耳中,舅兄半夜来寻我,我才知道的。”
洛镇源说的很轻,但落在周哲耳中无疑死晴天霹雳!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别说周氏怎样,便是周家所有的女儿,怕是将来都难以嫁得好人家儿!即便自家与堂弟家,早在父亲那一辈儿便已经分了家……
周哲狠狠地瞪着周二老爷,怒不可遏地呵斥道:“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好女儿?”说着“啪”的一声儿,拍在扶手上,瞪着周二老爷,冷冰冰地道:“她这是要毁了周府所有的女儿吗?”
洛镇源见此心中冷笑,幽幽地又补了一句:“据说,惠宁长公主……就是大长公主殿下,也知道这事儿,还曾遣人去我那舅兄府中询问过大嫂。”
这下不仅周哲,便是周二老爷,也变了脸色,急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藏着掖着不成?我周家不好了,难不成你洛府能得到半点好处?”
洛镇源闻言挑了挑眉,起身对周二老爷与周哲分别一礼,方才淡定地道:“岳父大人或许不信,但伯父应该知道,镇源今日前来便是想要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尽最大可能为两府保留颜面!”
周二老爷闻言一怔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看了眼自己脸色铁青的堂兄,又望着这个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女婿洛镇源,周二老爷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可哲夫人耳朵却是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