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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仅她唯一的外孙,锦乡侯世子在外身受重伤,差点就死于非命,如今殿下不过是心忧病倒,长公主府便被宫里内侍,或者说是皇后娘娘给把持了,甚至,怕是殿下的自有也……
想到这儿,洛娉妍心下惊骇地同时,面儿上虽不敢露出分毫,内里小衣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
景芝闻言顿时大怒,正欲呵斥,洛娉妍却是急忙一把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劝道:“芝姐姐切莫为我耽搁时辰,还是先去瞧瞧殿下才是正经。”
说完洛娉妍隐晦地朝景芝打了个眼色,温婉地笑道:“若是殿下精力尚好,求芝姐姐代为通禀一声儿。”
内侍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正欲说什么,洛娉妍却是抿嘴笑道:“殿下若是愿意见娉妍一见,自是殿下的恩典,若是殿下精力不济,也不必强求,娉妍改日再来拜见也是一样。”
说完洛娉妍朝着那内侍微微欠身颔首,笑道:“公公既是得了皇后娘娘的令,怎好为娉妍为难公公?只是殿下待娉妍极好,娉妍返回京城总是要来给殿下请个安的。如今又听说病了,好歹也让娉妍尽尽心,也不枉殿下对娉妍的疼爱。”
那内侍听洛娉妍如此说,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户部侍郎洛镇源,亦是皇后娘娘想要拉拢的人之一,何必为了这等小事儿将他女儿得罪了?
那内侍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便躬身引着景芝去了正殿,而洛娉妍则被独自留在了门房里,等着长公主召见。
待那内侍前来引洛娉妍去拜见惠宁长公主,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洛娉妍心中明白,怕是自己的求见已经被宫里的皇后娘娘知晓,心中却并不在意,理了理鹅黄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便娉娉婷婷地随在那内侍身后,朝长公主正殿而去。
洛娉妍虽说来了长公主府许多次,但往常长公主总会让人领着她,在花园或是别的院子见,今日却是第一次到来正殿。
正殿自不同于别的院子,很是具有黄家风范,汉白玉铺就的阶梯和月台,朱红的天地柱,碧绿的琉璃瓦,廊庑下繁复的雕花彩绘,八位粉衣彩娥分立殿外,四重殿门虽然紧闭着,却无一不彰显着天家的庄严肃穆。
只走在这儿,洛娉妍便有一丝恍惚,与前世里陪着安阳伯太夫人觐见时看见的那些宫中殿宇极为相似,竟是分不清这是惠宁长公主府,还是宫中的某座殿宇……
不待洛娉妍走近,崔嬷嬷便领着两名彩娥,从阶梯上迎了下来,望着洛娉妍勉强笑道:“难为你有心,刚回来就惦记着来探望殿下,殿下命我来接你去韶华殿。”
洛娉妍点了点头,崔嬷嬷便当先往东边儿走去,两名彩娥稍稍驻足,洛娉妍便带着英儿跟在了崔嬷嬷身旁。
洛娉妍原是想要带晨霜的,但想着晨霜那性子,到底是不放心,临行前换了虽然年幼却寡言少语心思细密的英儿随行。
走了好一段儿,崔嬷嬷这才压低了声儿叮嘱道:“殿下决定一会儿就在寝殿召见你,别乱看乱瞧,知道吗?”
洛娉妍一惊,便听崔嬷嬷叹息道:“殿下这会病得很重,皇后娘娘亲自留了女官照料,一会子你可要注意些。”
崔嬷嬷虽没说别的,可洛娉妍却是听得心惊胆战,难道形式一惊如此严峻了?洛娉妍搁在腹间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哪里藏了景蕴让她带给长公主的三封书信,也不知……
不知不自觉间,洛娉妍的额际便浸出了冷汗,崔嬷嬷见此心下疑惑,却关切地问道:“怎么?可是身子不舒爽?”
洛娉妍赶紧摇头道:“许是昨儿见了芝姐姐心中实在欢喜,便没有歇好罢了。”说着英儿已经将绢子递了上来,洛娉妍低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勉强朝崔嬷嬷笑道:“让嬷嬷担心了。”
崔嬷嬷问皱了皱眉头,若说洛娉妍昨儿没歇好,崔嬷嬷是相信的,可若说是因为心中欢喜才没有歇好,崔嬷嬷却是不信。
昨儿景芝为何急慌慌地跑去见洛娉妍,她心里也是知道的,依着洛娉妍与景芝的关系,那样的时候又怎能欢喜?更何况今日一大早便赶过来求见长公主殿下,定然不会是因为欢喜……
可究竟为着什么,崔嬷嬷却是说不上来,想着不由疑惑地望着洛娉妍,想要看出两分端倪来。
洛娉妍见此心下着急,抿了嘴不敢多言,眼角却是朝后轻轻扫了一下,崔嬷嬷便立时醒过神来。笑道:“小主子与洛小姐自来感情好,又是一年多不见,不说小主子,便是殿下见了洛小姐,想必心中亦是欢喜的,说不得病也能好些。”
洛娉妍故作羞涩地微微垂头,嗔道:“嬷嬷惯会打趣儿人。”说完却是正色道:“但殿下若真能因娉妍好起来,娉妍心中是欢喜的,让娉妍做什么也是愿意的。”
崔嬷嬷闻言点了点头,笑着继续往前走去,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得。只英儿微微缓了半步,将那两名彩娥与洛娉妍隔得更远了些。
☆、三八九 送信
韶华殿距离银安殿并不很远,之后崔嬷嬷也不再与洛娉妍说话,洛娉妍更是不敢随意开口,只静静地跟在崔嬷嬷身后,一步也不敢随意走错。
如今的情形,分明对长公主甚至是对景芝兄妹都极为不利,洛娉妍心下忐忑焦虑不敢表露半分,只得祈盼着能顺利见到长公主殿下,将怀里的书信交出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远远地便看见同样碧瓦红柱,比起正殿却又小巧许多的一座殿宇,殿前花木扶疏,却都低低矮矮与后面花园子里的大为不同。洛娉妍知道,这定然便是长公主居住的韶华殿。
果不其然,洛娉妍一行人尚未走近,便有一名十**岁,身着宫装的女子,含笑迎了上来。
那女子冲崔嬷嬷微微欠身,目光却是扫向洛娉妍,笑问道:“这位可是洛侍郎府上的娉妍小姐?知道您来了,长公主可是很高兴的。快进去吧,殿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虽说此人面容带笑,话语亦是温婉亲切,可洛娉妍却莫明的听出两分冷意,尤其是洛娉妍注意到,方才这人扫向自己的那一眼,分明带了深深地探究。
崔嬷嬷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很快舒展开,回头朝洛娉妍笑道:“这位便是皇后娘娘留在府中的女官,侍月姑娘。”
洛娉妍闻言当下心中一紧,面儿上却是不显,微微笑着颔首道:“有劳侍月姐姐照顾长公主殿下,还请姐姐带路。”
洛娉妍的声音清婉,说话又极为客气,那位那人倒是不好再说旁的,只含笑点了点头,便当先领着洛娉妍一行走了进去。崔嬷嬷见此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便是她也是小心翼翼。
惠宁长公主果然如侍月所言那般,早已在景芝的伺候下起身等候在了偏殿中。
看着两眼凹陷,连面儿上原本保养得极好的肌肤也松弛下去,的惠宁长公主,尤其是脚边儿还坐着同样消瘦的景芝,看着这憔悴消瘦的祖孙俩,洛娉妍眼圈儿一红便跪伏了下去。
亦如第一次见面那般,洛娉妍四指紧紧并拢,拇指藏在掌心内,背脊绷得笔直,额头触着地上,极力掩饰着哽咽,轻声道:“殿下万福金安,娉妍给殿下请安了。”
洛娉妍红红的眼眶惠宁长公主没有瞧得真切,景芝看了个分明心中微暖,却不知惠宁长公主只看洛娉妍如今行事,心中便是明白了两分,微微叹了口气,方才缓缓点头道:“起吧,一年不见,洛丫头竟是这般多礼了。”
洛娉妍闻言起身,眼角扫见那被唤作侍月的女官就站在门边儿上,心下一动,并不敢多说什么,只勉强笑道:“哪里就是多礼了?方才不过是依着国礼给长公主行礼罢了。”
说着再次屈膝一礼,望着惠宁长公主笑道:“殿下对娉妍多有庇护照顾,娉妍也是拿殿下当自己长辈看待,还望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惠宁长公主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慈和地笑容,招手道:“既然礼都行完了,洛丫头过来挨着本宫坐会儿,也跟本宫说说这一年来都涨了那些见识。”
洛娉妍自是无不应下,款步上前浅浅地在惠宁长公主脚踏边儿坐下,正想着如何将信拿出来,却听惠宁长公主挥手道:“都退下吧,我们娘几个说说私房话。”
那侍月便是再不愿意,崔嬷嬷并一众彩娥缓缓退下后,也只得退出大殿,甚至将大殿的门,轻轻地带了过去。
直到此时,洛娉妍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惠宁长公主见此心下一动,勉强笑道:“洛丫头这是怎么了?”
洛娉妍却是下意识地朝着殿门瞧了一眼,却听景芝小声儿道:“崔嬷嬷就在门外。”话虽不多,却让洛娉妍明白有崔嬷嬷瞧着,自然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偷听了。
不管外边儿有没有人偷窥监视,或是偷听什么,洛娉妍是不敢冒险的。
当下微微侧过身,面朝着惠宁长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忽然只一手搂着惠宁长公主的腿,将头靠在了惠宁长公主的膝盖上,从外边儿看来,也不过是洛娉妍竟然大胆妄为的在与惠宁长公主撒娇,而惠宁长公主竟也时分纵容。
果然,紧接着洛娉妍便娇嗔道:“离开京城一年多,娉妍时常想起殿下,也不知娉妍给殿下送回来小玩意儿,殿下是否喜欢。”
惠宁长公主何等精明的人物?只洛娉妍昨夜留了景芝,今日一大早便急急忙赶了过来,又听景芝说起洛娉妍那句保证,心下便是明白洛娉妍知晓了什么。再看她方才那一眼,更加确信洛娉妍是有话要说的。
只没想到洛娉妍会忽然靠在自己膝盖上,要知道以往洛娉妍在她面前都是极为守礼的……
想到这儿,惠宁长公主下意识地便抬手抚上了洛娉妍的脑袋,点头笑道:“一路送来的东西我都瞧了,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也不枉我疼你一场,往后多来瞧瞧我,如今我这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了。”
惠宁长公主此时也不用“本宫”二字,只用“我”听着倒是多了两分慈和。
也正是因着洛娉妍与惠宁长公主这一说一答,令门外竖着耳朵的侍月放心了不少。
洛娉妍却在此时,将手探入衣襟内,悄悄取出了景蕴临走前留下的三封书信。有不动声色的搁在了脑袋与惠宁长公主的膝盖间。
惠宁长公主自是有所觉察,面儿上却是不动分毫地,叹息道:“蕴哥儿那孩子若是也如你一般有心就好了,这一走也是大半年,如今竟是好几个月没了音讯。”
说着惠宁长公主挽袖掩面而泣,一副极为凄苦地样子,更是悲戚地道:“我拢共就他兄妹二人,他竟然……”
惠宁长公主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急忙笑着劝慰道:“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想来世子定是有事儿耽搁了行程,或是已经快到京城想要给您与芝姐姐一个惊喜,这才没有遣人通知你的。”
崔嬷嬷在外面听着里面并不掩藏的对话,叹了口气,侍月却是缓缓放松了心神。
这位洛侍郎千金,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听说还曾经被继母给压得死死的,哪里又能惹出什么麻烦来,倒是与她好好结交一番,说不得皇后娘娘还会更加欢喜。
外面的人却不知,景芝在旁看着早已瞪大了眼,若非洛娉妍抬头间给她打了个眼色,怕是便要惊出声儿来。
先前洛娉妍突然做出的那等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景芝便深感诧异,如今景芝更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惠宁长公主从膝盖上收了几封信到袖笼中……
为了不被暗处的人察觉出异样,景芝也只得掩面而泣,做出一副不胜悲伤地模样,可联想昨儿夜里洛娉妍说得那些没头没脑的话,
景芝却是不由心如擂鼓,既是高兴又是酸涩,更多的却是对洛娉妍的不敢置信,差点就要掩饰不住此时此刻心中的震惊与激动!只得不住地大口大口吸气,心中更是暗道:妍儿可真是我的福星!我们一家人的福星!
如此一想,景芝心中的期盼不由更盛了两分,却从未想过,若是自己想岔了,失望了,自己又会怎样?又该怎样……
☆、三百九 能干
看着惠宁长公主将信收好,洛娉妍方才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水,又陪着惠宁长公主聊了聊一路见闻,见惠宁长公主面露疲色,侍月也将汤药送了进来,洛娉妍才起身告辞。
景芝原是想要送洛娉妍出府,洛娉妍却是笑道:“芝姐姐何必与我客气?难不成一年不见咱们就生分了?”说着将景芝往惠宁长公主身边儿推了推,便随着崔嬷嬷朝外走去。
回到洛府洛娉妍波澜起伏的心绪已经整理好,一路面带笑意的回翠庭轩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要知道这些东西昨儿便该理出来,可景芝来得突然,又是为了那样的事儿,竟是一时间不得闲,也就只将惠宁长公主与景芝那份给寻了出来。如今倒是要将各处的礼物都理出来送去才是。
看着原先给安阳伯夫人以及郑箐儿准备的礼物,洛娉妍出了一会儿神,晨霜见此悄悄靠了过来,小声儿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洛娉妍扫了晨霜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想起长公主府里的情况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安阳伯夫人如今怎样了。”说到这儿,洛娉妍略作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