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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中对洛妙姝的不喜,洛娉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婉转道:“芝姐姐府中还有事儿,过来跟我说一声儿便回了。咱们玩儿自己的,下次罚芝姐姐做东请咱们。”
说着洛娉妍朝前走了两步,原是想甩开洛妙姝,谁知洛妙姝却又极为灵巧的跟了上来,竟是不曾扔开半点儿。
洛娉妍无法,只好笑道:“今儿咱们人多,就这么呆着也是无趣,一会子让丫鬟在林间给咱们铺了厚毡,咱们就席地而坐,击鼓传花也是不错。”
一听这个,李冬梅来了兴致,笑道:“咱们还可以斗草!”梁丽萍扫了洛娉妍一眼,掩口笑道:“联诗,也是可以的。”
洛娉妍如何听不出,梁丽萍这是想让自己出丑呢?遂也掩口笑道:“不拘玩儿什么,且不能站在这林子口,咱们先进去再说。”
洛娉妍想着,如此一来洛妙姝总不好一直拽着自己,谁知洛妙姝竟是拉着洛娉妍一边儿朝里走,一边儿笑道:“知道姐姐喜欢酿酒,方才我让丫鬟们收集了不少枝头的梨花,姐姐快来看看能不能用?”
见洛娉妍脸上的笑容有些冷淡,英儿咬了咬牙上前屈膝一礼:“小姐。”说完也不说其他,只仰着头朝洛娉妍望去。
如此洛妙姝倒是停下了脚步,扭头朝英儿看去,微微颦眉,轻声呵斥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纵是天大的事儿,难道你没看见有客人在?”
训斥完英儿,洛妙姝朝众人屈膝一礼,歉意地笑道:“小丫鬟不懂规矩,但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儿找姐姐,姐妹们也别气恼咱们先过去,该吃吃该玩玩,回头咱们再罚姐姐的酒。”
说完洛妙姝扭头看向脸色已然不大好的洛娉妍,满眼诚意地笑道:“姐姐发了帖子,将众姐妹请了过来,可不兴都丢给我一人儿,纵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也先指派了丫头去才是。”
就在都以为洛娉妍会气恼的时候,洛娉妍却是粲然一笑,点头道:“妹妹这话很是,我既请了各位小姐前来赏花,总要招待好大家才是。”说着也不避着众人,轻轻扫向英儿笑道:“方才吩咐你办的事儿都办好了?”
原就是见洛娉妍几次都没能摆脱那讨厌的人,方才站出来,想着找个话题将小姐叫开才好。
到底跟在洛娉妍身边儿多年,很是了解洛娉妍的心意,听洛娉妍如此开口,英儿立时含笑点头道:“小姐的吩咐奴婢怎敢不办好?只是红螺姑姑遣奴婢来问问,郑小姐有事儿没来,景小姐又走得匆忙,一时间竟是忘了,是这会子送去遣人还是怎样?”
洛娉妍不知英儿说的什么,却是心念一动,笑道:“无妨,箐儿姐姐和芝姐姐那边儿,回头我自己亲自送去就是。”
英儿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奴婢便将陶罐都盛了水捧过来,由着小姐们自己挑选?”
英儿如此一说,洛娉妍立时会意过来,暗道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儿多年的。含笑道:“自当如此,既是送与姐妹们,怎么着也得姐妹们喜欢才好。”
洛妙姝等人其实并未走远,洛娉妍与英儿的对话,自是都听得一清二楚,洛妙姝只当洛娉妍是临时抱佛脚,想要送什么东西来遮掩过去,却也心中甚是好奇,遂抿嘴笑道:“姐姐这是给姐妹们藏了什么惊喜?竟是连我也瞒着。”
☆、四百章 送礼
不得不说洛妙姝真的是越发的聪明了,可惜洛娉妍又怎么会这般直接告诉她呢?只含笑道:“妹妹何必着急?虽是送与众位小姐的,你若喜欢也可挑选一个。”
洛娉妍说得大方,洛妙姝却是想起洛娉妍送自己的那些个东西,除了两匹衣料也实在没什么能让自己入眼的。
洛妙姝在心里瘪了瘪嘴,暗道总不能每人送两匹衣料,遂毫不在意地掩口笑道:“那我可是先谢谢姐姐了。”
这姐妹俩打机锋,朱媛媛却是早已不耐,三步两步跑到洛娉妍跟前儿,摇着洛娉妍的胳膊撅着嘴道:“我不管,洛姐姐可得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咱俩这关系怎么着也得让我先挑了才是。”
朱媛媛到底身份与旁人不同,纵是谁心中不喜,却也没人说出来,只丁秀英附耳在梁丽萍耳边儿小声儿嘀咕了两句。
却不知梁丽萍自从那年元宵节后,被自己母亲狠狠教导过,哪里还会随意出头?更不知她说的那些话,竟是让身后的孙文婷听了去。
因方才洛妙姝招呼着大家一块儿过来,这会子人都挤在一起,指不定还不止孙文婷听见了,只是旁人都是不会说就是了。
孙文婷想了想,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扬声儿笑道:“媛媛这可是太过分了,旁人我管不了,反正,我是不依的。”
说完孙文婷也学着朱媛媛的模样,摇晃着洛娉妍的另一条手臂,看向朱媛媛眨了眨眼,故意挑衅地笑道:“可不止你一人儿会摇手臂。”
洛娉妍像是被她俩折腾得不行,告饶道:“好媛媛,快饶了我吧,都要散架了。”
可惜,不知有心还是故意,朱媛媛也好,孙文婷也罢,竟是谁也不松手,陈氏姐妹对视一眼,竟然也跟着凑了上来。洛娉妍见此,急忙大声儿朝英儿吩咐道:“还不快让人将东西送来?”
英儿抿嘴一笑急忙点了点头道:“众位小姐行行好,放过我家小姐吧,奴婢这就去。”说完便提着裙裾跑了开去。
朱媛媛与孙文婷对视一眼,方才放开了洛娉妍的胳膊,只簇拥这往林子中间儿走去,边走边问道:“洛姐姐究竟要送我们什么,好歹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不是?”
这会子陈淑美灵机一动,想起方才英儿说过的话,抚掌笑道:“我知道!定是杯盏之类的,方才英儿那丫头可是说了,要盛了水送过来。”
见陈淑美竟在这样的场合开口说话,洛娉妍不由暗暗留了心,往常这俩姐妹可是从来不轻易开口的。
不仅洛娉妍,便是洛妙姝等人也擦觉到了陈淑美的异样,纷纷都露出了诧异之色。倒是朱媛媛与孙文婷最为镇定。
这一年多,因着洛氏姐妹的缘故,走的走,关的关,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聚在一起,往日里不过是两三个交好的自己聚聚罢了。
而孙文婷自然是时常与陈氏姐妹相聚的,对她姐妹二人的变化心知肚明,至于朱媛媛,那是从未与她们接触过,没有比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诧异好奇。
陈淑美却像是没注意到似得,歪着头望着洛娉妍笑问道:“洛姐姐快说说,我猜的可对?若是猜对了,我可要首先挑选。”说这话时,陈淑美故意拉了拉陈淑娥,朝孙文婷与朱媛媛看了过去。
洛娉妍见此摇了摇头,故作无可奈何地笑道:“反正有多的,你们只管挑,不满意了,回头我再个你们补一个就是。”说完自己也是掩口笑了起来。
洛妙姝见洛娉妍被众人围在中间儿,心中暗自恼火,面儿上却是不曾露出丝毫,反而笑吟吟地扬声儿调侃道:“难怪大家伙儿都喜欢姐姐,感情是姐姐大方。”
说完也学着洛娉妍一般,故作无奈地道:“哎,有个好舅舅就是不一样。”说完洛妙姝顿了顿,接着又道:“说起来也是我舅舅,怎地就不见舅舅疼疼我的呢?”洛妙姝只当洛娉妍是南下途中买了什么东西,故意如此说。
然而,洛妙姝却没料到,洛娉妍会在听完这句话后,立时板了脸,斜眼朝她看来,淡淡地道:“我舅舅不过一介商贾,可高攀不上妹妹,要说舅舅,我记得妹妹也是有的。”说完便领着众人在丫鬟们早已铺好的厚毡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英儿便领着六个粗使婆子抬了三只框子过来,每只框子内都整齐的放着六只陶罐,陶罐中都装了半罐的水。
英儿捧着一只托盘行至洛娉妍跟前儿,屈膝一礼,浅笑道:“奴婢逾越了,多送了些过来,想着小姐们也好自己挑选。”说着将手中托盘往前一送,接着道:“银剪子也拿过来了,小姐看是现在……”
英儿话未说完,朱媛媛便已经从框里拿起一只圆肚阔口陶罐,罐子山水浅谈,一蓑翁乘着孤舟正在垂钓。
朱媛媛看着罐子细密光洁,那蓑翁亦是栩栩如生,不由惊呼道:“好精致的陶罐。”说着放下手中这只,又取一只出来,上面寒梅点点,红衣仕女临雪而立,连发丝儿都清晰可见。不由再次赞叹出声儿。
不仅孙文婷,众人见此都立时挤了过去,看了好几个罐子,孙文婷扭头看向洛娉妍问道:“这是洛姐姐要送我们的?”
洛娉妍抿嘴一笑,淡淡地道:“舅舅家里有个陶窑,跟着表姐妹们学了几个,瞧着还能见人便带了回来。”
朱媛媛闻言抬头望向洛娉妍不敢置信地问道:“洛姐姐,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说着一指厚毡中间儿摆放的鲜果饼和果酒,嘟着嘴道:“做饼子,酿酒,如今还会制陶!”
说完朱媛媛将手中一个绘了兰草的罐子一举,瞪着洛娉妍气鼓鼓地道:“瞧瞧,这上面的画儿也是画的极好的。”
听朱媛媛这般一说,洛娉妍也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微微红了脸颊道:“那画儿可不是我画的。”说完顿了顿,越发不好意思地道:“我画的都不能见人,这是我请了碧儿妹妹的师傅画的。”
洛娉妍自是不会在一群小姐中提什么表哥表弟的,没得引起误会,只以万碧做了借口,倒也无人问起。
众人听洛娉妍如此一说,也不再追问,尤其是孙文婷早已挑好一只绘有菡萏的罐子,笑道:“这只我要了!谁也不许跟我抢。”众人哪里还有心思追问其他?
一时间众人挑挑拣拣好不热闹,英儿及时送上银剪子,恭声道:“我家小姐说既请了众小姐们来赏花,没得空手回去的,剪两支梨花回去C瓶也是极好的。”
☆、四百章 伤逝
众人挑好了罐子,命丫鬟捧着都去了林子里亲自挑选花枝,只有洛妙姝不曾挑罐子,更没兴趣挑选什么花枝,洛娉妍却是并不理会。
洛娉妍闲了下来,便想起景芝带来的消息,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已,前世里再过几日便是安阳伯的忌日,而自己则是后年夏天嫁给了顾远。
想到这儿,洛娉妍眼神越发的晦暗,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仔细算算可不就是顾远刚刚出孝,便被宫里指了婚吗?短短一个多月,甚至没有什么准备便嫁了过去……那时候,郑箐儿在哪儿?在做什么?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洛娉妍顿时便有些烦躁了起来。
洛妙姝见洛娉妍盘膝坐在厚毡上,双眉紧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又很快隐了去,只眯缝着眼,悄悄打量着洛娉妍,暗暗琢磨洛娉妍究竟在想什么。
洛妙姝自然不会知道,洛娉妍如今正挂心着安阳伯府,挂心着前世的太夫人,如今的安阳伯夫人,挂心着自己的命运,甚至挂心着郑箐儿……
洛娉妍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景芝刚刚达到安阳伯府,尚未下车便已经被门口的景象惊住了!
大红灯笼已经换成了白灯笼,管家与小厮腰间已经系上白布,正在往门楣的匾额上悬挂白绸!
馨罗急忙打发了随车婆子前去询问,方才得知就在两刻钟前,安阳伯已经撒手人寰,而安阳伯府内,正乱作一团。
那婆子不敢耽搁,急忙递了名帖求见安阳伯夫人,却得知夫人晕倒过去,正在等着太医的到来。
婆子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回禀了景芝,景芝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急急赶来竟收到这样的消息……早间还只说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安阳伯竟已然辞世长眠……
还是馨若最先回过神,让婆子再问了一句:“快去问问他们世子爷怎样了?郑箐儿小姐在不在府中?”
那婆子忙不迭地再去询问,管家沉痛着一张脸,哽咽道:“我们世子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如今却不知……”
那管家亦是难过不已,如今内院儿乱作一团,至少还有郑夫人帮着照应。可外院儿这边儿,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可这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即便管家不说,景芝难道就想不到吗?咬了咬牙,景芝朝馨若扫了眼,示意她下车去与管家交涉。
馨若明了的点了点头,撩帘下了车,朝着管家微微一福,沉声道:“我们县主既然来了,见见郑夫人也是可以的,毕竟以咱们两家的关系,断没有当做不知的道理。”
管家想了想点头并未反对,道:“那老奴这就遣人去知会郑夫人。”说着挥手让一个小厮进去通禀,同时叫来一个粗使婆子交代道:“如今府中忙乱,你且领着芝兰县主的马车去垂花门。切莫让人冲撞了。”
那婆子领着景芝的马车从侧门往里进了府不提,郑夫人得了信儿也是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郑夫人双眼也是红红的,一见着景芝便上前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道:“你有心了,这府中如今乱作一团,实在是……夫人哪儿有箐儿照料着,这后院儿我也能帮着支应,虽然名不正言不顺的,可如今也顾不得了,只是……”
说到这儿,郑夫人扭头擦了擦眼角,剩下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只勉强笑道:“你去夫人哪儿坐坐吧,想必这会儿也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