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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耳边絮叨了多少次。
但周落雪并不点破,只笑道:“那怕是妙姝妹妹还不知道,二叔奶奶潜心礼佛之后,三叔奶奶便大病了一场,如今敏儿倒是越发的懂事儿了,也不乱跑,只安心在家侍疾。”
说到这儿,周落雪特意挥了挥手,让香坠儿带着小丫鬟们退远些,才压低了声儿,掩口笑道:“三叔在任上给敏儿定了门亲事。如今正守在二叔奶屋里绣嫁妆呢。”
三堂舅在福建任职,因着家中没有旁人,三堂舅母才带着敏儿留在京城照顾三堂叔祖母,这些洛妙姝自是晓得的,可如今怎么会……
洛妙姝不由当即一愣,瞪圆了双眼,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说的?三堂舅怎舍得?三堂舅母没意见吗?”
周落雪斜了洛妙姝一眼,意味不明地淡淡一笑,仍旧压着声儿,掩口道:“怎么会舍得?可舍不得又能怎样?庚帖都交换了。再说,三叔也是怕她那个性子,留在京城将来闯了大祸,惹了什么不能惹的人。连性命怕也保不住!”
周落雪说完便不再多言,直起身子,轻摇罗扇,自顾自地缓缓朝前走去,洛妙姝心不在焉地跟在她身后,面儿上不显,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不是周敏儿定亲,而是周落雪那句,怕她留在京城闯祸,怕她丢了性命!惹了什么不能惹的人!这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所谓闯祸,怕也就是暗指的自己吧?至于不能惹的人……
洛妙姝心中冷笑,凭她也配?面儿上却是不显,如同没有听懂过一般,嗤笑道:“三堂舅母也太小心了些,凭着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在这京城里,又有几个是咱们惹不起的呢?”
周落雪闻言原不想理会,可想着将来自己是若是能嫁入晋江候府,毕竟是亲戚,便是不能成为自己助益,也万不要拖了自己后腿才是。更何况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候,帮衬自己一把……至少,洛娉妍说不定是有这个可能的!
想到这儿,周落雪正色道:“妙姝妹妹可说错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在京城实在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如今祖父他老人家已经退了下来,而父亲到底资历尚浅,两位叔叔又都在外任职。”
洛妙姝正想分辩几句,周落雪却是越发压低了声儿,接着提点道:“你父亲虽说如今已是三品大员,可若是想要再往上走个一两步,却是难如登天。”
说到这儿,周落雪很是认真地停下脚步,看向洛妙姝道:“可若是你长姐,或是你,能有个好姻缘,说不得就能帮衬你父亲一把,如此将来你既是你父亲的助力,你父亲也能成为你的依靠。”
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洛妙姝愣愣地想着,眼眸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充满自信地点了点头,满脸兴奋地正要说什么,却听周落雪状似无意地接着道:“但若是将来你长姐的姻缘不好……”
周落雪故意顿了顿,斜眼扫向洛妙姝,微微偏了偏头,笑问道:“不知妙姝妹妹觉得,你能越过她去吗?”
洛妙姝一听这话儿顿时努力,冷笑道:“凭她有几个银子,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罢了,拿什么来和我比?”
洛妙姝的态度,令周落雪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更是暗恼,真真儿没见过这般蠢笨还自以为是的!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浪费那许多唇舌?
如此一想,周落雪面儿上的笑容也越发勉强起来,不咸不淡地附和道:“你若能嫁的比她好,我自是替你高兴的。”
说完周落雪却是再不多说半句,只面色淡淡地领着洛妙姝在园子里瞎转悠,还特特带她去了一趟已经完全建好的百香园,在里面晃了有足足半个时辰。
如今的洛妙姝也不再是过去的洛妙姝,周落雪的态度以及她今日说的话,只在脑海中过了几遍,便立时明白周落雪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羞恼,面儿上却并不显露分毫。
洛妙姝只紧紧地跟在周落雪身旁,绝不落单!尤其是在那百香园中,更是如此!
周落雪那番话令洛妙姝恼怒的同时,更是让她心中警惕,害怕周落雪会出什么幺蛾子害了自己,更是认定了周家长房已经站到了洛娉妍那边儿,若非哲老夫人授意,周落雪岂敢与自己说这些?故而每一步都越加小心起来。
周落雪若是知道洛妙姝的心思,不知会如何作想,只如今二人并不在说话,周落雪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但不说话的二人显得格外沉闷。
出了百香园,都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与兴致,周落雪算着时辰,想着祖母该说怕是已经说完,便领着洛妙姝返回了夕照亭。正好此时哲老夫人这边儿该说的已经说完,甚至广寒台上的戏也已经停了下来。
周氏极为亲热地坐在哲老夫人下手边儿,正与哲老夫人品评着方才哪出折子戏,见洛妙姝与周落雪款款归来,立时露出笑脸起身朝前迎去,又想起哲老夫人还在,又急忙停住脚步。
洛妙姝见此暗暗皱了皱眉,不知周氏这是怎么了,像是中了邪,一点儿也不像她自己,目光不由隐晦地转到哲老夫人身上。
哲老夫人见二人联袂而归,笑呵呵的召了洛妙姝到身边儿说话,什么最近读什么书,最近学没学女红之类的,洛妙姝倒是越发有礼,有问必答毫无不耐之色,看得哲老夫人不住点头,夸她是个有福气的。
洛妙姝心中虽有不耐却仍忍不住暗暗高兴,对于自己有福气这点儿她可是从未怀疑过,面儿上也就笑得越发亲热,只周落雪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叹息不已。
待灏夫人前来禀了哲老夫人午膳已经备好,哲老夫人方才止了话头,笑呵呵地与一行人移步去了花厅,下晌又遣人请来周三老夫人一块儿打叶子牌,便是周落雪与洛妙姝也被留了下来,帮着两位老夫人看牌,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周氏母女陪着哲老夫人用膳的时候,景蕴已经陪着三皇子,在御花园中消食儿。
☆、四一六 兄弟
景蕴自从进宫,眉头便一直没有松开过,却从始至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不仅仅是顾远的受伤与安阳伯的意外去世,更是因为皇贵妃这大半年来,越发虚弱的身子。
这么长时间以来,太医查不出皇贵妃身子突然虚弱的病因,当初若非偶然也不会怀疑到了那个上头!如今虽然线索已断,可最后的线索却是直指中宫!
既然不知还能不能找到证据或是解药,更不知皇贵妃还能坚持多久,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迫不及待地贸然行事,也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想到这些,尤其是如今顾远与皇贵妃的情形,景蕴心里沉甸甸的,甚至常常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对于此次外出的事儿,景蕴不提三皇子也不问,只如同往常一般背着手,不紧不慢地领着景蕴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儿。
直到来到开阔的太华池前,三皇子才缓缓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同样已经停下脚步的景蕴,摇头苦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说完更是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知自从你们失踪之后我与母妃有多担心?一连派了七八波人去找你,偏你消失得无声无息。皇姑奶奶急的都病了!你回来却一句话没有,难不成我们的担忧都多余的?如今又是这么个情形,你就不打算跟我说什么?”
景蕴就站在距离三皇子一步远的地方,任由三皇子打量、抱怨,面儿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极为悠闲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沉醉在了这美丽的景致中,至于三皇子方才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有听见的。
三皇子见此不由气急,压着怒气喝问道:“你可知当时我是真吓着了!万一你有个什么,我该如何向皇姑奶奶交代?如何向芝姐儿交代?如何向我自己交代?你让我将来怎么面对皇姑奶奶,面对芝姐儿?纵是到了地下,我又该如何面对皇姑姑?”
景蕴见他情绪越发激动,斜眼朝三皇子身后那几个内侍瞧了眼,三皇子自然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挥手间便令那几人远远退开,给自己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景蕴见此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垂眸想了想忽然问道:“皇贵妃娘娘的身子如何了?太医院可有什么说法?”
听景蕴转移话题,三皇子虽然心中不满,却仍忍不住叹了口气,露出满面愁容道:“还是那样儿,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也不知干什么吃的,竟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景蕴闻言亦是越发的皱紧了眉头,追问道:“我离开这大半年都没有一丝好转?”
三皇子有些气馁地摇了摇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不知道,自从皇姑奶奶病了,父皇遣了太医院院使亲自前去,皇后娘娘便以照料为名,不仅遣了身边儿得用的女官,连内侍都遣了过去。”
说到这儿,三皇子便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岿然不动的景蕴,但景蕴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情,却没有逃过三皇子的眼睛!
三皇子嘴角不由露出丝丝笑意,又极快敛去,状似无意地趁着景蕴难得的心绪起伏淡淡地问道:“远哥儿如今伤势怎样了?”
然而三皇子却没料到,景蕴心绪平复极快,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三皇子一眼,显然已经将他的用心看破,却也不再闭口不言,轻声道:“顾远的伤势基本稳定。”
说完见三皇子似松了口气似得,不由提醒道:“但顾伯父去世,他也是要丁忧的,殿下若有心,此时便该想法子将顾远的位置拿在手里才是。”
三皇子闻言挑眉一笑,满是自信地道:“这事儿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那挑眉的动作竟是与景蕴平日里的极像,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这哥俩是亲兄弟来着。
景蕴见此也不再多说,再度将目光投向远处一丛含苞待放的菡萏,三皇子却是不由叹了口气道:“瑾轩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说景蕴比原计划晚归几个月,好歹是平安归来,有些事儿并不急着一时半会儿的,只要人在就好。可顾远身受重伤,甚至安阳伯惨遭横死!这些事儿他不能不在意,更不可能不过问!
但景蕴不说他也是没办法,十几年的兄弟,他比谁都清楚景蕴的性子,之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逼他说点儿什么,结果也就逼出了那么一句而已,自己想要知道的,却是半字未提。
三皇子颇为夸张的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偏景蕴还是那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泄气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景蕴见此心中也是好笑,更多的却是浓浓地暖意,在这被人称作最是无情的天家里,身为皇子的三殿下,能这般如兄弟般平等待自己,无论如何都实属难得!
景蕴也不想把三皇子逼急了,挑了挑眉梢勾起嘴角淡笑道:“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三皇子瘪了瘪嘴一脸的嫌弃,正要说什么,景蕴却是突然正了神色道:“别的暂时还没消息,但有一点儿可以确认,这次的事儿与那位并无关系。”
三皇子闻言倏然一惊,压着声儿问道:“是意外?”显然这话他自己也是不信的,果不其然景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三皇子见此眼中精光一闪,却是面不改色地问道:“你可确定?”说完见景蕴那挑眉不语的样子,冷冷一笑点头咬牙道:“好,很好!既还有旁人隐在暗处……”
说到这儿,三皇子突然顿住,压住心中怒火,扭头望向似笑非笑地景蕴,眯缝起眼睛,低声问道:“依着瑾轩的意思?”
景蕴却是回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湖心,那丛夹杂在碧绿荷叶间即将盛放的菡萏,勾唇一笑,答非所问地道:“春天都快过去了,不急的事儿,不如先放放。”说完景蕴回头朝着三皇子挑了挑眉梢。
三皇子瞧着景蕴那模样,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如今的情形,无非就是这么几个人儿而已,总逃不出那两位的手笔,既然不是宫里这位……
虽然之前从未曾想到,但此时心中有了明悟,三皇子便也不再心急,转而似笑非笑地问道:“那瑾轩不妨与我说说,究竟什么才是瑾轩眼中,着急的事儿?”说完还有意眨了眨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景蕴被三皇子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头握拳轻咳一声儿,却也并不隐瞒,反而是回过头挑眉看向三皇子,理直气壮地道:“比如,替我向圣上讨张赐婚圣旨?”
☆、四一七 调侃
说完这话,饶是景蕴那堪比极北之地的冰块儿脸,此时也忍不住泛起一抹不自然的嫣红。甚至不敢继续与三皇子那惊诧的目光对视,只得故作不在意地移向远方……
三皇子望着景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甚至很想伸手摸摸耳朵,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见景蕴那闪躲的目光,以及脸上可疑的红晕,顿时确信,自己绝没听说!不由指着景蕴“哈哈”大笑道:“那你的先说说,是瞧上了哪家儿的姑娘。”
景蕴见此冷哼一声儿,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深知景蕴的三皇子急忙止了笑,露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却仍忍不住戏谑道:“说说何时看上的?我可认得?”
景蕴闻言脸色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