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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但奈不住人家惠宁长公主亲自求娶啊!
想到这儿洛娉妍面露得色,很是开心地笑道:“舅兄怕是有所不知,早两年妍儿救过那锦乡侯千金性命,至此不仅与锦乡侯千金很是交好,还很得惠宁长公主喜爱。”
说着洛镇源还很是自得地顿了顿,方才挑眉笑道:“娉妍离开京城一年多,不仅不见锦乡侯千金疏远了她,反而越见亲厚了两分,想必惠宁长公主也是因此选择了娉妍。”
沈森闻言很想嗤他两句,但事已至此可谓是木已成舟,即便自己反对或是别的也没有用,除非锦乡侯世子或是惠宁长公主亲自开口退婚,否则怕是没人敢抗旨不遵。
再说有些事儿,沈森还是不想让洛镇源知道的,毕竟知道了对他并无好处,这洛府的当家主母也不再是自己妹子,自己也就没必要为他洛镇源费那份心思,想到这儿,沈森方才遂勉强点了点头。
抬头见洛镇源满眼殷切地望着自己,沈森想了想皱眉道:“我知你想问我要庚帖,可那庚帖在你嫂子手里收着,并未交给我。故而怕是要万事皆要等她来了再说。”
洛镇源一听这话愣住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怒道:“难不成大嫂还想抗旨不成?这……有什么话不能先交换了庚帖再说?”
见洛镇源气急,沈森很想安抚几句,却听洛镇源将那日赐婚时沈琨的表现娓娓道来,直言道:“这事儿知道的可不少,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的,让娉妍如何是好?我又拿不出庚帖,到时可就是欺君之罪!”
沈森闻言也是吓得面无血色,直愣愣地望着洛镇源,又惊又怒地问道:“此言当真?”
☆、四七四 坦言
洛镇源气急而笑,盯着沈森皱眉反问道:“舅兄难道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我能拿娉妍的幸福,和我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玩笑?再说若非如此,我何必让继宗寸步不离的跟着琨哥儿?”
沈森闻言恍然,难怪之前觉得奇怪,没成想竟是这么个道理!沈森一时间亦是气急,一拳擂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碗碟“叮铃哐啷”直响,却不甘心就此将庚帖交出。
洛镇源只当沈森手里也没有庚帖,发了一通脾气也静了下来,叹息道:“方才也是着急了,语气不善还望舅兄见谅。”
沈森闻言苦笑,摆手道:“都是为了娉妍,说这些做什么?只是琨哥儿那孩子……哎!”沈森亦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长长叹息一声儿。
洛镇源与沈森相顾无言坐了半晌,这酒菜因这事儿俩人也吃不下去了,沈森索性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娉妍,将你大嫂交代的事儿办了,回头就给你大嫂去信,让她火速进京。”
洛镇源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道:“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也怪我当初在信中没有跟舅兄说清楚。”说到这儿,洛镇源顿了顿,叹息道:“我也是怕信件万一有个闪失……”
洛镇源没有说完,沈森便点头道:“没写进去就对了,这事儿万一传了出去,不管是对谁都没好处!这话也就到此打住,琨哥儿哪儿自有我去处理。”
洛镇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这事儿原就是沈森比他更好出面,亲自将沈森送到翠庭轩,洛镇源也不多留,只将时间与空间都留给了沈森舅甥俩。
洛娉妍知道沈森有话要说,特地将屋里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亲自沏茶奉与沈森,方才在沈森对面坐下,轻声笑问道:“舅舅不辞辛劳千里赶来,娉妍很是感动,只是不知舅舅要与娉妍说什么?”
沈森看着一袭绯色绫衫,八幅玉白月华裙的洛娉妍,拨弄着茶面儿上的浮沫久久不语,就在洛娉妍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时,方才叹了口气道:“娉妍长大了,可有些事儿,原也不该与你说。”
说到这儿沈森顿了顿,洛娉妍的心却直直地往下坠,拧紧了手中的绢子,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
沈森望着洛娉妍淡淡一笑,叹了口气道:“可不说,舅舅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不知沈森究竟要说的是什么,洛娉妍只觉得刚刚沐浴后的身子已经被汗浸湿,却挺直了脊梁,一动不动地望着沈森。
沈森点了点头,笑道:“果然长大了,沉得住气了。”说完沈森搁下手中的茶盏,压低了声儿道:“去岁锦乡侯世子与安阳伯世子前去江宁沈府的事儿,娉妍是知道的。”
洛娉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见沈森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儿问道:“可你知道他们究竟到我沈家做什么吗?”
洛娉妍一愣,很想摇头,却又觉得自己隐约知道,可若是点头,好像有说不清楚,不由沉默下来。
原是想等沈森自己说出,偏沈森盯着洛娉妍的眼睛就是不说话,洛娉妍不由咬了咬嘴角,回道:“娉妍猜到一些,具体的却不清楚。”说到这儿洛娉妍想了想,将当初淮Y救得景蕴之事缓缓道出。望着沈森不确定地道:“或许,与此事亦是有关?”
沈森却早已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外甥女竟与锦乡侯世子还有这么一段儿,到了嘴边儿的话终是咽了下去,勉强笑道:“那娉妍,是甘心的吗?”
洛娉妍一惊,万没想到沈森会突然这么问,这么多人谁也没问过她是不是甘心,父亲没有,继宗没有,红螺没有,芝姐儿也没有,谁都没有……
可舅舅千里迢迢赶来,第一时间就问了!洛娉妍不由红了眼眶,又怕被舅舅看见惹舅舅担心,急忙侧开了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沈森一见洛娉妍这模样,顿时急了,咬牙道:“娉妍若果然不愿,舅舅便是……”
一语未尽,洛娉妍却是急忙哽咽着打断道:“舅舅快别这么说!娉妍没有被迫。”说完竟是泣不成声,令沈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猜不透洛娉妍这究竟是怎么了!
好在洛娉妍没一会儿便回过头来,脸颊上,睫毛上虽然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噙着笑意,起身行至沈森跟前儿,屈膝一礼道:“娉妍谢过舅舅如此怜爱,请舅舅放心,世子很好。”
沈森急忙扶起洛娉妍,轻斥道:“娉妍这是做什么?我是你舅舅,疼你不是应该的?你母亲不在了,我不为你着想,谁为你着想?”
洛娉妍含泪一笑,坦诚道:“若说最初娉妍也曾心有不甘,可若娉妍说,娉妍要找个乡野村夫共结连理,白首不离,舅舅能答应吗?父亲他又能答应吗?”
沈森一愣,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外甥女这儿听到这样的话,在沈森想来,再不济洛娉妍的夫婿也该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心里想着,沈森不由便说了出来,洛娉妍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轻声反问道:“可这时间有多少欺世盗名之徒?这时间又有多少伪君子?娉妍要如何一一甄别?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守住本心?不被过眼烟云眯了眼?”
沈森再次愣住,望着眼前的外甥女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洛娉妍抿嘴一笑,粲然笑道:“不记得谁说过,日子是人过的,路是人走的,娉妍不相信自己走不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也不相信终其一生也过不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洛娉妍这一刻的笑容是那样的自信,话语是那样的笃定,令沈森也不由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笑道:“娉妍心中既已拿定了主意,舅舅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要记住,什么时候舅舅家的大门都为你敞开着,就是你表哥表嫂,也都是心疼你的。”
洛娉妍闻言再次红了眼眶,抿着笑点了点头。谁知沈森却在此时,从怀里掏出一只厚厚的油纸信封推到洛娉妍面前。
洛娉妍不解地望着沈森,沈森却是点了点头,示意她打开来。
☆、四七五 添妆
洛娉妍疑惑看了眼沈森,在沈森淡淡地笑意中小心地将信封打开,却被里面的东西震惊了!
洛娉妍愣愣地望着沈森,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寻回声音,试探道:“舅舅,这是……”
沈森见洛娉妍那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朗笑了起来,慈爱地望着洛娉妍道:“这是舅舅给你的添妆。”说完沈森自顾自地端起茶盏抿了口,也不等洛娉妍说话便接着道:“舅舅知道你不缺银子,舅舅也没打算再给你更多的产业。”
洛娉妍一听这话儿,急忙摆手道:“舅舅说哪里话?舅舅已经给娉妍很多了,我……”
话未说完,沈森便打断道:“舅舅没给过你什么,那些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要好好儿珍惜,更要好好儿打理。”
洛娉妍闻言急忙点头,正要说话,却又被沈森抢先,笑道:“你手里的是舅舅给你的添妆礼,再给你别的产业你也打理不过来,但这座矿山却是你正需要的。”
沈森说完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见洛娉妍眼中依旧一片茫然,不由笑道:“傻丫头,这个你收好了,说不得那天就能用上,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舅舅没什么别的祈求,只希望你们都好好儿的。”
说到这儿沈森叹了口气,苦笑道:“舅舅只是一介商贾,有的也不过是些银子,帮不了你什么,再说这矿山尚未开发,若是开发指不定多少人打主意呢,从你外祖父那一代传到舅舅手里,舅舅也不知能保住几日,不若成全了你。”
洛娉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听沈森道:“这话儿原不该对你说,但舅舅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将来若是能够,帮你表哥或是侄儿们谋个出身就是。”
洛娉妍捏紧了手里的地契,红着眼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身份!多么现实而沉重的词语,多么可笑又悲凉的字眼!自己母亲不就因着这俩字,被周氏嘲讽了十余年?不!就因为这俩字,上辈子自己不知给舅舅舅母带去多大的伤害,留下多少的眼泪……
一时间洛娉妍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沈森却是笑道:“好了,不过白嘱咐你一句罢了,这些事儿总要看他们自己努力才成。”说着沈森转了话题道:“过几日怕是你舅母也要到了,到时舅舅可就没法再留你了。”
洛娉妍闻言一愣,望着沈森不解其意,沈森却忽然大笑起来,好半晌才压低声儿道:“你父亲问我要你庚帖,看样子是真急了,偏我就不想如他的意,说是庚帖在你舅母手里,没带在身上呢。”洛娉妍一听这话儿,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
洛娉妍生母原本的嫁妆不少,甚至比洛府此时的产业还多,且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沈氏在世时,还是沈氏去世后洛镇源接手后,都一直经营得很好。
洛镇源早已全部交给了洛娉妍,作为她的嫁妆,连同管理产业的人手也都一并给了洛娉妍作为陪嫁。
如今沈森又给了洛娉妍整整一座矿山作为添妆,这样的嫁妆若是全都摆出来,怕是连公主也赶不上。
六月六,洛娉妍虽然没去寺里观礼上香,却指挥着家里丫鬟婆子将库房挨个儿打开来,一一翻晒,尤其是书房里的各类书籍字画。
正在洛娉妍一边儿忙碌,一边儿琢磨着沈森昨日所言之语心中忐忑不安时,洛继宗匆匆赶了回来。洛镇源便将洛娉妍姐弟妹三人,一块儿叫到了刚刚收拾好的内书房。
望着在自己对面儿落座的姐弟妹三人,洛镇源拍了拍手边儿一只楠木匣子,开诚布公地笑道:“当年为父穷得别说读书,便是安葬你们祖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多亏了你们舅母沈夫人,你们祖母方才得以下葬,为父才得以继续念书。”
洛娉妍倒是早已知晓这些,并无太多惊讶,而洛继宗毕竟去过祖坟,多多少少也知晓些,唯有洛妙姝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瞪大了眼望着洛镇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镇源说着从匣子里拿出一叠契约,有房契、地契、田契还有身契,林林总总厚厚一摞。
洛镇源一边儿取出,一边儿感慨道:“为父这些年也挣下了一份家业,如今就分给你们。”
洛镇源说这话时却并不看洛娉妍和洛妙姝,只望着洛继宗继续说道:“原本没打算这么早给你们,但娉妍的婚事既已定下,为父想着还是早些交给你们,自己学着打理的好。”
说着洛镇源将手边儿的各种契约分成了三份,笑道:“这宅子就不说了,如今还另有三座宅子,一座两进的,两座三进的,七间铺面儿,地段也是有好有坏,但总归是这京城里的一份产业,四座庄子六百余亩良田和一百多亩沙地。”
洛妙姝紧紧地盯着洛镇源手边儿的契约,没有说话,嘴唇却是抿得紧紧地。
洛娉妍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看了眼洛继宗与洛妙姝,到底咽了下去,洛继宗倒是没什么表情,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他相信洛镇源与洛娉妍。
将姐弟妹三人神色看在眼中,洛镇源在心底叹了口气,望着洛妙姝接着道:“你们姐妹都是有母亲嫁妆做底,这些个产业中,房子我就不留了,庄子铺子我各留一座以作养老之资。”
洛镇源说完见姐弟妹三人谁也没有吱声儿,方才舒了口气,脸上重新添了几许笑意,轻声道:“剩下的虽然不多,但连同里边儿的人手都分成三份,你们姐弟妹一人一份。在这京城无论是做嫁妆还是做聘礼,算不得极体面却也并不寒酸。”
洛娉妍闻言正咬着嘴角,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拒绝,不拒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