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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娉妍见此明白这是个贪权的,暗自记在里心里,却是说起了其他。
洛娉妍抿了口茶,淡淡地道:“如今旁的都好说,但这吃食不知府里储备情况,我也就不另做安排,一会儿管着厨房的嬷嬷去寻了我屋里的红螺,你们一块儿合计了单子给我,今个儿是定要采购回来的,再晚怕是就买不着东西了。”
众人见经洛娉妍这般一安排,林林总总的事情虽多,却并不杂乱,涉及的物品也确保了不会出错儿,一个个不由都暗自点了点头。
待景芝过来暖阁时,见洛娉妍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不由惊叹道:“妍儿办事儿好利索!”
洛娉妍淡淡一笑,回道:“这算什么利索,你是没见过我大舅母,便是说是今儿要开流水宴,这会子商定好,晚膳时便准能办起来,别管你是要办三天五天还是七天八天,准不会出错儿。”
姑嫂俩候在暖阁里闲聊,众人便忙碌了起来。这人手多有人手多的好处,办事效率那叫一个高!午膳前各处管事嬷嬷便将需要采购的单子一并交到了洛娉妍手里。
谁知洛娉妍看也没看,转手便递给身边儿的晨霜吩咐道:“赶紧算算,究竟须得多少银子,先提出来,用过午膳便让人去采购回来。”
有婆子见此心下不喜,谁知晨霜一双巧手在玉石算盘上,七上八下一阵拨弄,还没等她们腹诽完,便将账目算的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再没人敢小瞧这些跟着洛娉妍陪嫁过来的丫鬟们了。
景蕴知道后也很是惊讶了一番,尤其是午膳后,景蕴拉着洛娉妍在各处转悠了一圈儿,不得不说浅语确实很有灵性,经过她一番安排布置,府里不仅瞧着鲜亮了许多,有了过年的气氛,还有了家的味道。
尤其是洛娉妍陪着景蕴挨处走去,随时在做出些细节的调整,虽然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瞧着却是焕然一新。
惠宁长公主得了信儿,晚膳前便赶了过来,一进院子便愣住了,也要四处去逛逛,可这时采买回来了,洛娉妍还有许多事儿要忙着安排,景芝便陪着惠宁长公主逛起了焕然一新的锦乡侯府。
待惠宁长公主与景芝饥肠辘辘地回到丰华厅用晚膳时,就连各等的打赏荷包,洛娉妍都已经叫人准备妥当,唯一缺少的,便只剩下吃食一块儿了。已近年关,许多商铺已经关门,尤其是买卖蔬菜米面的农户与油粮铺子。
景芝扶着惠宁长公主进去时,正好见洛娉妍紧皱着眉头与红螺在说着什么,不由皱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说完也不等洛娉妍回话,便冷声儿道:“年轻人办事儿有想法,有冲劲儿是好的,但也得仔细着,多听听旁人的意见,万不可执意孤行。”
洛娉妍一愣,勉强笑道:“殿下教导得是,娉妍没能采购到足够的米面蔬菜,正在想法子。”
惠宁长公主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如今一听倒是有些尴尬,却又不愿服软儿,遂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下回记得早点儿准备。”
说完惠宁长公主立时便朝崔嬷嬷吩咐道:“蔬菜米粮还有J鸭鱼R都从咱们府里给送过来好了,一样拉上一车便尽够了。”
别说洛娉妍,便是景芝也瞧出了自己外祖母的尴尬,此时也有些明白洛娉妍说唤不出那声儿“外祖母”的缘由了,心底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却到底不好说什么。
☆、五七五 过年
惠宁长公主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当天夜里各色食材便从长公主府送了过来。
有了长公主府的食材,第二日一早,红螺便带着大小厨房的丫鬟婆子们忙碌了起来。
至于说新年新衣,如今是来不及了,但景蕴与景芝的,洛娉妍还是想要赶制出来。
叫了二人前来测量身量,谁知景芝却说几日前刚做过,如今却是不必,景蕴更是挑眉望着洛娉妍,好半晌淡淡地道:“什么时候夫人能亲手给为夫制衣,什么时候再做就是,如今倒是不必,成婚时夫人可是送了几箱笼的衣裳过来。”
原本成亲时给男方做的衣裳就该是小姐们亲自动手才对,偏景蕴却要在这儿挑破洛娉妍送来的衣裳不是亲手做的,恨得洛娉妍牙痒痒地却是无可奈何。
不管怎样,在二十九这日,锦乡侯府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处处充满了节日的喜庆,豆腐做好了,馒头蒸好了,不仅有馒头,还有别的各种糕点,就等着景蕴前去祠堂祭祖后,便可以安心过大年了。
照例三十儿晚上是要进宫赴宴的,但不会久呆,用过晚宴便会回转。
当景蕴策马护着景芝与洛娉妍在宫中用过晚膳回来时,府里上下还很不适应。虽然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可每年这个时候来的,不过是长公主府的某个管事,今年主子们却都回府了。
一时间锦乡侯府上下也欢腾起来,洛娉妍却嫌这气氛不够,站在垂花门前大声儿宣布道:“我知道大伙儿都用过晚膳了,可今儿是过年,讲究的就是个欢腾喜庆年年有余。”
洛娉妍说到这儿顿了顿,朝景蕴与景芝一笑,接着扬声儿道:“爷跟我们在宫里也用过了,可那是宫里的年夜饭,不是咱们锦乡侯府的,这会儿留在府里当差的都行动起来,一人一道菜,或是一院儿出一道菜,将咱们的年夜饭弄起来!”
就在下人们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洛娉妍不知该如何做时,洛娉妍接着笑道:“吃不吃的都意思一下,就图个团团圆圆热热闹闹!今儿年夜饭谁做得好,一会儿的封红翻倍!”
这话可是点燃了下人们的热情,也不管是小厮仆从还是丫鬟婆子,具是行动了起来,看得景蕴与景芝都是目瞪口呆,前两日打扫屋舍,可以说是强制执行,如今却很有点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味道。
景蕴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道:“就你花样儿多。”说完扫了眼喜气洋洋的下人们,叹道:“不过这样很好,瞧着就热闹。”
谁知话音刚落,蒋姨娘便满是讥讽地道:“这可是天下奇闻,侯爷跟二少爷都不在府中,也不知何来的团团圆圆之说?”说完蒋姨娘一甩衣袖,转身带着贴身丫鬟走了。
洛娉妍本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谁知景芝却是不服这口气,扬声儿冷笑道:“父亲这么些年在边城,也不曾有人记得给父亲捎一针一线,一饭一汤的,亏得妍儿周到,父亲走的那样急还样样准备周全!”
蒋姨娘一听这话儿,不由顿下脚步转回身来,扫了景芝一眼,目光却如刀子般S向了洛娉妍……
洛娉妍有心叫屈,却也不能拆了景芝的台,不由便与蒋姨娘对视起来,冷冷地目光不带一丝情绪。
景芝却是看不过去,怒道:“你瞪着妍儿做什么?难不成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准备吃食衣物还错了?”说完冷笑道:“也对,虽说长嫂如母,可到底人家亲亲姨娘还喘着气儿呢,就是饿死了冻死了,与妍儿何干?”
蒋姨娘闻言早已是变了脸色,目光也终于转移到了景芝身上,却是不敢对景芝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脯显示着她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直没说话儿的景蕴,这会子却是开口了,依旧是那份高冷的模样,再不见分毫对着洛娉妍时的温柔,淡淡地道:“闹够了没?大过年的,不想好的都回自己屋去!”
景蕴没说回自己院子,因为在这儿,没有自己院子的也只有蒋姨娘一人而已,她就住在正院儿的西跨院儿内。
蒋姨娘自然也听明白这话儿是对她说的,心中不由越发不忿,却也明白如今不仅锦乡侯不在府中,就连景莳也去了遥远的边城……
越想越气的蒋姨娘,竟在这时红了眼眶,湿了眼角,差点就掉下泪来,但却咬牙坚持着不再往回走,而是就那样定定地瞪着洛娉妍不说话,眼中的怨毒毫不遮掩地显露出来。
景蕴见此着实是恼怒不已,不由眯缝起了眼睛,原先若非顾及着景莳与锦乡侯,景蕴与惠宁长公主怎会容她活到现在?
洛娉妍自然是感受到了景蕴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皱了皱眉对蒋姨娘身边儿的贴身丫鬟道:“蒋姨娘思念侯爷与二少爷忧思成疾,你们还不快扶着姨娘回去歇息?”
倒不是洛娉妍同情心泛滥,但大过年的瞧着到处都欢欢喜喜,谁愿意这时候冒出个不和谐的人站在你面前?更何况洛娉妍分明感受到了当年顾远那小妾看向她时,眼中蕴含的杀意!
洛娉妍可不愿景蕴因着这样的人,而脏了自己的手,更不愿在这欢庆的时候,让自己沉沦在过去的梦魇之中,她一直在努力忘记,一直在努力抛弃……
洛娉妍见蒋姨娘身边的丫鬟在自己说完后竟是没有动弹,心中不由也恼火起来,朝随在自己身后的彩英吩咐道:“去将贺嬷嬷请过来!”
此话一出蒋姨娘那丫鬟就浑身一震,看向洛娉妍的眼神儿都变了,就是蒋姨娘也变了脸色,赶在彩英离去前,指着洛娉妍冷笑道:“好,好,好!今儿我记住了,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说完蒋姨娘便僵硬地转身,恨恨地带着丫鬟疾步而去。
见蒋姨娘渐渐走远,洛娉妍方才松了口气,但回过头看见景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下一跳,急忙小心宽慰道:“爷何必为旁人,坏了咱们的好兴致。”
景蕴见她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心下越发不喜,扯了扯嘴角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淡淡地道:“跟芝姐儿好好儿玩儿,爷去前头看看,有什么事儿差人来告诉一声儿就成。”
洛娉妍自是看出了他心中不快,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笑道:“那爷可不要喝多了,先前在宫里就喝了不少,一会儿咱们还得守岁呢。”
景蕴嘴角终是露出一丝笑意,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洛娉妍与景芝进了垂花门,方才带着溯风慕寒等人朝前院儿而去。
☆、五七六 满意
之后倒是再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洛娉妍与景芝在后院儿,领着管事嬷嬷们,带着丫鬟婆子很是热闹了一番,景蕴在前院儿也好好地陪几位管家喝了几杯酒。
尤其是当府中上下收到洛娉妍赏下的荷包时,一个个更是露出惊喜的笑颜,之前存着的那点子怨气也消散了去。
倒不是说平日里锦乡侯府薄待了他们,而是往年主家打赏都是长公主府的管事送来的,多少失了点儿味道。今年却是亲手从世子和当家乃乃手里接过,那感觉自是不一样。
当锦乡侯府的天空被烟花占满,府中传出阵阵欢笑时,不远处几户人家儿还大吃了一惊。
惠宁长公主自是遣了人过来打探的,得知后也是松了口气,朝崔嬷嬷淡淡地笑道:“那边儿瞧着总算是有点儿家的样子。”
崔嬷嬷跟在惠宁长公主身边儿几十年,如何看不出惠宁长公主眼中的落寞?闻言笑道:“如此殿下也好松快两年不是?待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得殿下就能抱着小重孙子看烟花了。”
这话儿可是说到惠宁长公主心坎儿里去了,自是烫贴无比,之前因着景芝没能陪在身边儿,产生的那点儿失落也都丢在了一旁,脸上也露出笑意地朝崔嬷嬷点头道:“阿弥陀佛!若真如此那就菩萨保佑,将来我见到嘉善也能交代了。”
崔嬷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听得这些?顿时红了眼眶嗔道:“瞧殿下说得什么话儿?世子爷还等着您帮忙带孩子呢,便是郡主也是盼着您长命百岁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儿,朱嬷嬷一脸喜意地跑了进来,一双眼早已眯成一条缝儿,笑道:“老奴给殿下道喜来了。”
不待惠宁长公主反应过来,便见景蕴穿着镶了灰鼠毛边儿的枣红缂丝大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身穿大红织金袄的洛娉妍,与同样大红织金袄的景芝。
雪白的狐狸毛镶嵌在大红织金缎上,衬得姑嫂俩都格外明艳,尤其是惠宁长公主注意到,洛娉妍的袄子上绣的的石榴海棠,景芝的是朵朵春桃,那笑容便怎么也收敛不起来。
惠宁长公主正要说话儿,景蕴已经领着妻子跟妹妹,在惠宁长公主跟前儿跪了下来,三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齐声道:“给外祖母拜年,愿外祖母龙马精神,岁岁康泰!”
惠宁长公主的泪出乎所有人意料,猛地就掉了下来,竟是很有几分泣不成声儿的味道。
洛娉妍看着那哭的昏天黑地的老人,一时间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成亲前觉得惠宁长公主通身贵气却也很是和蔼,成亲后反而觉得高高在上不易靠近了。
如今洛娉妍却突然觉得,便是贵为大长公主,受世人尊崇,一生享尽荣华富贵,也只是个孤独的老人,透着丝丝的可怜……
当然,这话洛娉妍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跟着景蕴与景芝身后上前劝慰了一番。
崔嬷嬷见此也是擦着眼角,笑道:“大过年的,殿下可不兴这样儿,没得白费了世子与小姐的心意。”
朱嬷嬷等人闻言自是同样一番相劝,惠宁长公主才收了泪,一边儿擦着眼角,一边儿吩咐道:“快,去将我给他们准备的压岁钱拿出来。”
原本这是要等到年初二再给他们的,也就没有拿出来,也怪他们来得突然,若非惠宁长公主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