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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景蕴携洛娉妍走进韶华殿时,便看到满脸笑意的惠宁长公主,更是不待行礼,惠宁长公主便笑道:“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礼?娉妍快过来外祖母这儿坐。”
这可是以往只有景芝才有的待遇,洛娉妍不由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屈膝一礼,轻声笑道:“外祖母既这样儿说了,可别嫌孙媳不知礼才好。”说着便起身行至惠宁长公主身边儿坐下。
景蕴自是不必谁招呼的,自顾自的走到了惠宁长公主下手边儿坐下,看着最为敬重的外祖母与娇妻其乐融融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别说崔嬷嬷等人,就是惠宁长公主瞧见景蕴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是暗暗吃惊,多少年不曾见过这孩子这般直白的表露情绪了?
惠宁长公主不由越发相信崔嬷嬷的话,这一切都是因着娶了洛娉妍这位贤妻,自然对洛娉妍就更是和蔼。
待丫鬟们奉上茶水退下后,惠宁长公主便拉着洛娉妍的手,笑问道:“今儿不是说回娘家吗?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洛娉妍抿嘴一笑,轻声回道:“在父亲哪儿用过午膳,爷便陪孙媳去探望了师傅。”
说到这儿洛娉妍稍作犹豫,见殿内除了崔嬷嬷并无其他外人,也就不再隐瞒,笑道:“孙媳当初说过要为师傅养老,如今师傅一人住在府外,孙媳学业也未完成,便央了爷,想将师傅接入府中,一则便于照顾,二则也方便继续学艺。”
说完洛娉妍满眼乞求地望着惠宁长公主,颇有些撒娇味道地轻声道:“孙媳见识有限,也不知这样对是不对,这不求到外祖母这儿,还请外祖母给个主意。”
惠宁长公主岂能看不出洛娉妍的小心思?但这等小事儿她原就不放在心上,洛娉妍能想到先来告知她,她还是很高兴的,心中对洛娉妍也越加信任了两分。
惠宁长公主不由朝洛娉妍点头笑道:“圣祖以孝立国,尊师重道也是孝道的一部分,娉妍能如此做再好没有了,何须还来问我?”
听惠宁长公主这样说,洛娉妍的心便放了下去,抿嘴笑道:“古人说孝顺孝顺,以顺为先,亲疏远近孙媳还是知道的,自然要先征求外祖母的意见。”
这话儿洛娉妍倒是没有作假,毕竟若是惠宁长公主不喜,便是师傅进了府怕是日子也不会舒心,那还不如想别的法子呢。
惠宁长公主见洛娉妍目光澄净不似说谎,心中不由越加对这个外孙媳妇满意起来。
谁知这时景蕴突然说道:“妍儿上回做的那道鲜果甜汤味道很不错,这会子吃最好,何不做来外祖母也尝尝?”
洛娉妍一愣尚未回过神来,又听景蕴朝崔嬷嬷道:“妍儿对府里不熟悉,还请嬷嬷照顾一二。”
这话就是明摆着:我们祖孙有话要说,你们暂且回避一下,且不要太快回来……
别说洛娉妍心里是何感受,就是惠宁长公主与崔嬷嬷也是吃惊不已,崔嬷嬷更是暗自猜测,难不成世子爷并非如咱们想的那般信任少夫人?
惠宁长公主看向景蕴的目光也带上了两分犀利,却见景蕴满眼柔情地望着洛娉妍,轻声交代道:“妍儿别自己动刀,削皮儿切丁的事儿都让灶上厨娘帮你。”
洛娉妍望着景蕴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是何感受,其实并不仅是她,就连惠宁长公主与崔嬷嬷也说不出是何感受了。
但洛娉妍却并不逗留询问,起身朝惠宁长公主抿嘴一笑,轻声道:“这鲜果汤这季节用极好,尤其是这会子,用过后早晨起来也不会觉得嗓子干哑,孙媳这就去做来,还往外祖母莫要嫌弃。”
☆、五八一 拜年
出了长公主府,景蕴便将洛娉妍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声问道:“妍儿心里不痛快了?”
洛娉妍身子微微一僵,继而摇了摇头,有些言不由心地道:“怎么会,想必爷与殿下商议的定是家国大事,这些我也不懂。”
景蕴见此闷笑出声儿,搂着洛娉妍的手越加收紧了些,低头在洛娉妍耳边轻声道:“要想在宫里行动便利,少不得外祖母的帮衬,这事儿却是不好放在明面儿上的。”
洛娉妍一愣,猛地回过头朝景蕴看去,不想颧骨一下子撞在了景蕴鼻子上,痛的景蕴眼泪都掉了下来,当然这并不是景蕴受不得一点儿痛,而是鼻子那地方……当真很特别,一旦受伤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
洛娉妍其实也脸颊生疼,但见景蕴这样儿,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更多的却是愧疚,忙扯了绢子给景蕴擦眼泪,一时间二人也顾不得说话了。
待景蕴再要说时,洛娉妍心里已经有了明悟,捂了他的嘴,轻声道:“隔墙有耳,爷信我,我又怎能不信爷呢?”
景蕴勾唇一笑,再次将洛娉妍紧紧地搂在怀中,轻声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洛娉妍闻言浅浅一笑,心中亦是感概万千。
景蕴却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在洛娉妍耳边儿轻声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待皇贵妃好转,便能集中精力处理别的事儿了。”
洛娉妍闻言莫明就像是知道景蕴所言何事一般,瞪圆了一双杏眼望着景蕴,眼中是满满地担忧却不知如何开口。
景蕴见此若有所悟地紧了紧圈着洛娉妍的胳膊,暗暗决心无论如何定要护她周全。景蕴更是发现,自成亲以来,他好像越来越爱这样将她圈在怀中……
景蕴没有再说,洛娉妍也只是初时震惊了一下,随即在景蕴怀中慢慢放软了身子,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管它山崩地裂,还是祸福难料,能得一人这样信着自己,只要能护得身边儿人都好好儿的,对于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又有何妨?
二人都在心中悄悄拿定了注意,此时只静静地拥抱着彼此,呼吸着带有彼此气息的空气,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各府勋贵子弟纷纷上门拜年,竟很有两分络绎不绝之势,景蕴依礼在前院儿招待众人,洛娉妍或与景芝一块儿,在后院也忙着招待随行女眷,或忙着置办前院儿所需酒宴。
一时间原本打算一同钻研罗先生所授医书的景蕴与洛娉妍二人,竟是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有点儿时间,景蕴还得带着洛娉妍前往各家宗亲长辈府上拜年,洛娉妍也算是正式走入了勋贵宗亲圈子。
无论是亲王妃还是郡王妃,亦或是几位国公夫人,在洛娉妍成亲时,都看在惠宁长公主的面儿上登门贺喜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人对于景蕴携洛娉妍登门拜年也未曾给洛娉妍为难。
再者前世安阳伯太夫人虽说从未带洛娉妍到过这些人家儿,但这些王妃夫人的喜好,却是对洛娉妍细细讲解过。
因此洛娉妍登门时所携带的礼物,虽说不是最为名贵的,但却都极合心意,这些人不由对洛娉妍便越加和善两分。
直到正月十二景蕴才腾出时间,带着洛娉妍与景芝第一次去了距离长公主府,不过两条街的窦府。
对于这个窦府,前世今生洛娉妍都不曾了解过,只知道曾经出过一位文渊阁大学士,别的倒没听说过,还是与景蕴成亲时,才知道这个窦氏就是惠宁长公主的婆家……
坐在马车里,景芝挽着洛娉妍的胳膊,轻声叹息道:“自从大表姐出嫁,多少年也没来过舅舅府上,听说二表姐已经定亲,我竟是不知定的哪一家儿。”
洛娉妍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景芝张了张嘴,一句“这是为何?”到底没有吐出口。
景芝见洛娉妍这样儿,抿嘴笑道:“妍儿怕是正在疑惑,两府距离不远又是近亲,为何不常来常往吧?”
抿嘴一笑,摇了摇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儿外人又岂能道清?”
景芝却是瘪了瘪嘴,伸手习惯性在洛娉妍系着红宝石抹额琏儿的额头上一点,嗔道:“说得好听,转头还不是就去问我哥哥了?难不成我哥哥还能瞒着你?”
说完便也不与洛娉妍转弯抹角,轻声解释道:“大姥爷与外祖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姥爷却曾外祖父姨娘所生,曾外祖母性子绵软,那姨娘又是曾外祖父的表妹,在府中很有些地位。”
说到这儿,景芝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外祖母最不喜参合这些,外祖父娶了外祖母后就从窦府搬了出来,偏大姥爷生的大舅舅跟四舅舅性子都像极了曾外祖母,二姥爷生的二舅舅虽不成器,但三舅舅却是个读书料子。”
话说到这儿,洛娉妍也明白过来,想必大姥爷一系势微,二姥爷一系却很是得势……
想到这儿,洛娉妍不由问道:“即便如此,看在外祖母的面儿上,想来也没人敢给大姥爷找不自在吧?”
景芝闻言斜睨了洛娉妍一眼,冷笑道:“人家凭什么要看外祖母的面儿?”
洛娉妍一愣,想要说什么,景芝却是接着道:“外祖父去世后外祖母很有消沉,大姥爷又个刚强的怎么好意思来劳烦弟媳?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听说母亲出嫁后,外祖母便不太与窦氏一族来往。”
听景芝这样说,洛娉妍不由猜想定是与母亲出嫁有关,但具体的却是猜不透,不由转而问道:“既如此那咱们今日又是为何……”
景芝耸肩摊手,一脸无奈地斜睨着洛娉妍,瘪嘴道:“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得问我哥。”说到这儿,景芝一脸好奇地望着洛娉妍问道:“临出门我哥都不告诉你这是要去哪儿,为什么要去?那平日里你们总腻在一块儿,都聊些什么?”
☆、五八二 舅家
洛娉妍一听这话儿,顿时红了脸,没好气地横了景芝一眼,啐道:“胡说什么?谁腻在一块儿了?”
景芝岂是好打发的?闻言也不说话,只朝洛娉妍眨了眨眼,就令洛娉妍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是在马车上,便伸手朝景芝腋下伸去……
就在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时,马车在窦府车轿厅停了下来,云袖与红樱上前见二人都面色通红,还以为是在马车里闷着了,赶紧将二人扶下了车,又取来温水给二人吃过,才换了窦府早已备下的尼罗小轿。
从得知景蕴要带着洛娉妍与景芝来拜年,窦府便准备了起来。四舅母跟二舅母更是早已亲自带着儿媳,与侄儿媳妇们在垂花门前等候多时。
这些人在成亲时洛娉妍也是见过的,虽没说过话儿,倒也能分清谁是谁。
扶着云袖的手步下软轿,洛娉妍与景芝并未多想,或者说洛娉妍并未多想,屈膝便朝两位舅母行礼,二人皆是一派端庄雅秀的模样。
谁知刚行过礼正待与众表姐妹厮见,二舅母便笑着上前道:“瞧你俩竟是跟亲姐妹似得,都是自家人快别多礼,可惜你三舅母跟着你三舅舅去了任上,不然知道你们来了,还不知得多高兴。”
说着二舅母一手一个拉起洛娉妍与景芝的手,歪着头满脸‘慈爱’地将二人打量了一番,抿嘴笑道:“才多久不见,竟是都是越长越好看了。”
景芝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并没什么不适反应。若是路上没听景芝说那些话,洛娉妍或许也不觉得怎样。
如今见这位二舅母说话行事,洛娉妍却只觉得浑身恶寒。但也不得不得扯出一丝笑意来,斟酌着怎么回应。
那想景芝却是极为干脆,淡淡一笑抢在洛娉妍之前道:“二舅母这话说的,让我以为我以前不好看似得。”
说完竟是连说话的机会也不再给二舅母,景芝便朝四舅母屈膝一礼,抿嘴笑道:“四舅母今儿瞧着可真精神,倒是上回见大舅母脸色不太好,也不知如今怎样了?”
二舅母见此差点忍不住变了脸色,到底景芝是晚辈,洛娉妍又是新登门,都是不好发作,遂冷眼瞪了瞪四舅母,不再说话。
四舅母怕是也没想到景芝会突然与她说话,闻言不由愣了愣才浅笑道:“你大舅母原也是要出来的,偏她平日里身子骨就不好,过年时又受了风寒,今儿便被你几个表姐妹给拦了下来。”
说到这儿四舅母略带歉意地朝洛娉妍笑了笑,解释道:“你几位表姐妹也是因此才留在正院儿上房,陪着大舅母没出来的,还望你们别笑话儿她们失礼才好。”
四舅母说话温温柔柔,声音也软软地,不似二舅母那般乍一看觉得很是爽利。洛娉妍莫明便对这位四舅母生出两分好感来。
闻言连忙笑道:“四舅母这话儿可真让人汗颜,姐妹们孝顺大舅母原是应该,怎能说姐妹们失了礼数?便是您,与二舅母也是不该来迎我们的,如今可真真儿是要折了我们的寿。”
说完洛娉妍将目光移到四舅母身后一位梳着高髻,C着双珠金簪的年轻妇人身上,轻声笑问道:“若娉妍没记错儿,您是麒大嫂子吧?”
见那妇人轻轻点了点头,洛娉妍便先一步敛衽一礼,抿嘴笑道:“上回匆匆一面也不及说话儿,今儿倒是劳您带着嫂子们出来迎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那位麒大嫂子乃是景蕴大舅长媳,也是窦氏一族长孙长媳,打小便是按照宗妇培养的,闻言自是看出洛娉妍示好之意,遂亦是抿嘴笑道:“瞧弟妹这话儿,你第一次来家里,我可不就得来迎你?下回再来,看我还迎你不迎。”
洛娉妍一笑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