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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蒋四这话儿并无它意,偏邓允听到那“哥哥”二字,顿时如炸了毛似得。
这会子蒋四走了,邓允也顾不得旁的,压着声儿问道:“哥,您这是想怎样啊?当初殿下不是与我祖母都说好了吗?难道还不算数了?”
景蕴闻言轻咳一声儿,笑问道:“说好什么了?爷可不知道,你嫂子刚进门,那就更不知道了。”
说完见邓允便急欲反驳,景蕴摆手打断道:“这事儿你也别问爷,长嫂如母,如今府里的事儿爷是不管的,芝姐儿的婚事父亲临走前托给了你嫂子。只要你嫂子瞧着满意,芝姐儿也愿意,父亲跟我都没意见。”
说完景蕴斜睨着邓允,笑道:“再说了,不管说好什么,你们如今不还没定亲吗?”
邓允一听这话儿心下越发着急,却是没回过神来,连着在院儿里转悠好几圈儿,却跑来对景蕴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今儿我家里也有事儿,便先走一步。”说完竟与先前蒋四似得,风一阵似得跑了个没影儿。
见邓允那样儿,景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望着邓允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兄弟,爷能帮你的,也就这样了。听不听得懂,也就看你自己了。”
三皇子本是来叫景蕴去永宁宫给皇贵妃扎针的,谁知尚未走近,便见蒋四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初时三皇子并未放在心上,谁知紧接着邓允也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三皇子心下正是诧异,进了院子又见景蕴脸上全是笑意,嘴里正嘀咕着什么。
这场景可不多见!三皇子不由朝景蕴笑问道:“这是在高兴什么呢?说出来一块儿高兴高兴。”
对三皇子景蕴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笑着将洛娉妍的想法说了出来,三皇子一听,也乐了,笑出声儿来,好半晌才摇头道:“邓允遇上你两口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这话儿景蕴可不认同,瘪了瘪嘴,挑眉道:“他倒霉什么?原也没定亲,难道还要我们上赶着将芝姐儿嫁给他不成?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
尤其是景蕴当初娶洛娉妍,那可是亲自上门求过,如今又岂会便宜了邓允?
三皇子闻言自是摇了摇头,景蕴却是突然问道:“三哥怎地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三皇子闻言挥了挥手,令身后内侍远远退开,方才轻声道:“母妃今日清醒了近三个时辰,想来瑾轩的法子是奏效了,这不过来叫去你瞧瞧吗?”
景蕴闻言点了点头,道:“那现在就过去吧。”说着与三皇子一道往外走去,边走边问道:“昨儿皇贵妃精神瞧着怎样?”
提起这个三皇子脸上也挂起了笑意,点头道:“母妃自从扎针后,精神便好了许多,这两日是越发好了起来,如今你嫂子寸步不离的守在母妃身边儿,想必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景蕴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至今咱们没找到永宁宫里的内应,万不可大意了。”
其实景蕴想说,别皇贵妃还没好,到时再将三皇子妃给搭进去,可这话他却是不敢说的。
眼看着永宁宫就在近前,景蕴方才小声儿问道:“殿下可是想好了让谁去蜀地?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 六百章 鄙夷
不知邓允回去怎么与武定侯老夫人说的,当天晚上,老夫人便递了拜帖到锦乡侯府。甚至等不到花朝节,就要上门拜访。
洛娉妍很是吃了一惊,待急忙换了出门的衣裳,要去长公主府,景蕴却在这时回来了。
见洛娉妍换了衣裳,不由扫了眼更漏,好奇地问道:“这都快饭点儿了,妍儿这是要去哪儿?”
见景蕴回来,洛娉妍心里倒是没那么着急了,笑着迎了上去,一边儿亲手给景蕴斟茶,一边儿笑道:“武定侯老夫人刚刚遣人递了拜帖过来,说是后个儿过来拜访,也没说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心里没谱,想去外祖母哪儿讨个主意吗?”
刚刚端起茶盏的景蕴,闻言笑出声儿来,将茶盏搁下,拉了洛娉妍挨着自己坐下,笑着将宫中一番言语学了一遍,洛娉妍一听这话儿,心里有了底儿,不由也笑了出来。
如此一来,洛娉妍倒也不忙着去长公主府了,专心准备起迎接武定侯老夫人的事儿来。
初九这日天气晴好,虽未到花朝节,但锦乡侯府花园子里的花也都零星开放,虽不繁盛,瞧着却也是一片桃红杏白碧绿柳,迎春黄花杜鹃红的景象。
已时三刻,武定侯老夫人的马车,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锦乡侯府大门前,不待随车婆子上前递上名帖,早已候在此处的婆子立时迎了上来,笑着将武定侯老夫人的马车引进车轿厅。
费嬷嬷一早便候在此处,待武定侯老夫人扶着丫鬟下车,便笑着迎了上去,笑道:“给老夫人请安,您可是好些年没到咱们府上来了。”
对于费嬷嬷,武定侯老夫人是认识的,也不觉得她在这儿迎接自己有什么不妥,闻言点头笑道:“可不是好些年没来了吗?听说你们世子夫人广发请柬,要请京中闺阁小姐们赏花吃宴,我这老婆子也就厚着脸皮自个儿上门来了。”
费嬷嬷是知道洛娉妍宴请所谓何事的,闻言急忙笑道:“瞧老夫人说的什么话儿,我们少夫人知道您要来,别提多高兴。一大早便催着奴婢到这儿来候着您。”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冷冷一笑,并不接话,费嬷嬷见此自然瞧出武定侯老夫人对洛娉妍的不满,也不多做解释,只亲自扶着武定侯老夫人坐上早已准备好的软轿,往垂花门而去。
武定侯老夫人的马车刚转上门前这条路,洛娉妍便得了消息,这会儿早已带着景芝候在了垂花门前。
见武定侯老夫人坐的软轿停了下来,也不等丫鬟动手,洛娉妍便亲自上前替武定侯老夫人打起轿帘,扶着武定侯老夫人下了轿。
洛娉妍打轿帘时,武定侯老夫人还没注意到,待洛娉妍伸出莹白细腻的手扶她时,武定侯老夫人才抬眼朝洛娉妍看了过去。
这一下,要说武定侯老夫人心下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一只眼,武定侯老夫人便认出了洛娉妍,当然不仅是成亲当日她见过一面,更因为洛娉妍身上的穿戴。
银红素面袄,只在袖口处绣着月白玉兰花,油绿掐丝褙子,镶着上好的雪狐毛边儿。
项间的红珊瑚璎珞上,中间儿坠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刻着玉兰花的羊脂玉珮,头上虽没什么饰品,一支羊脂玉兰簪却是极为醒目。就连耳垂上的耳坠子,也是一色的羊脂玉兰坠儿,可见是精心装扮过的。
武定侯夫人虽说认出了洛娉妍,却也并没收回手的意思,扶着洛娉妍的手下轿时,还有意使了使力。
下轿站定后,武定侯老夫人方才笑道:“这人老了,眼也花了,竟是没认出来是世子夫人。”
洛娉妍却是并不以为意,抿嘴笑道:“便是认出来了,难不成我们做晚辈的,扶着您下个轿还有什么不该当的吗?”说着也不松手,便扶着武定侯老夫人往垂花门内走去。
武定侯老夫人见洛娉妍如此做派,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甚至相当鄙夷的。好歹也是当家奶奶,当的还是锦乡侯府的家……心中不由腹诽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规没距!
但武定侯老夫人无论心中如何作想,在洛娉妍这样说了后,早已想好的那些话,却是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她扶着往里走。
景芝见武定侯老夫人用眼角斜睨着洛娉妍的样儿,多少猜到两分武定侯老夫人的想法,心中不忿,却是不好点破,只得急急上前行礼。
武定侯老夫人待景芝自是不同,急忙松开洛娉妍的手,亲手扶了她起来,笑道:“芝姐儿真是越长越水灵,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景芝顺势而起,抿嘴笑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我外祖母没把我养好,偏要等嫂子进门才能将我养水灵吗?”
武定侯老夫人一噎,便见景芝撅着嘴瞪着洛娉妍道:“嫂子也真是,若是外祖母知道,您待老夫人比待她还好,肯定会说:亏我平日里疼她,偏她对旁人比我还好。到时我看你怎么哄。”
亏得洛娉妍与景芝身量差不多,闻言伸手点了点景芝的额头,不以为意地道:“什么叫对旁人比对外祖母还好?老夫人这个年纪,婉茹妹妹今儿又没跟着,难得来咱们府上,我还不得仔细些?便是外祖母知道了,也只会夸我懂事儿!”
洛娉妍自然听出景芝不平之意,话却是答得四平八稳不急不躁,费嬷嬷在旁听了不住暗暗点头,却不知武定侯老夫人被洛娉妍噎得不轻,心中正暗暗腹诽:果然是巧言令色!
即便如此,武定侯老夫人也不由多瞧了洛娉妍两眼,洛娉妍却只当没瞧见。与景芝一左一右,扶着武定侯老夫人往枫溪院而去。
若是锦乡侯在府中,或是锦乡侯夫人在世,武定侯老夫人来访自然是要去绮霞院大花厅的。可如今锦乡侯夫人早已过世,锦乡侯本人更是远在边城,这府里最尊贵的待客地方,便成了枫溪院的大花厅。
☆、 六零一 不屑
锦乡侯府中轴线上,只有一座正院儿,被第一任锦乡侯题名为《绮霞院》,据说第一任锦乡侯夫人,闺名:绮霞。
枫溪院乃是历代世子居住的地方,坐落在锦乡侯府东路上,说是一座院子,不如说是一座相对独立的宅子,前后各三进。
最前面乃是景蕴平日里办公待客的地方,中间儿住着景蕴门人侍卫,第三进才是洛娉妍住着的正院儿。后面是洛娉妍的嫁妆库房,与枫溪院丫鬟们的住所,最后面一座小巧的花园子,连着锦乡侯府内院儿大花园。
上百年的蕴养,枫溪院的景致自不必说,武定侯老夫人对此也不甚在意,在大花厅落座后,花厅内阵阵幽香萦绕,却是引起了武定侯老夫人的注意。
不待武定侯老夫人询问,洛娉妍便先笑道:“元宵节时还向婉茹妹妹问起老夫人身子,上次随着爷去给您拜年,听说您染了风寒,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武定侯老夫人何时染过什么风寒?当初不过是不想见洛娉妍,随意找的个借口罢了。
闻言,武定侯老夫人淡淡地点头道:“嗯,有劳挂怀,已无大碍。”
正在此时,恰巧浅语带着浅浅妮妮送了茶水进来,景芝急忙笑道:“老夫人可要多喝两杯,这金橘百合茶最是润燥温润,对嗓子也极好。”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笑着看了景芝一眼,点头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点头接口道:“味道也好,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股子甜味儿,却不腻人。”
洛娉妍斜睨了景芝一眼,但笑不语,却是并不接话。
景芝也只装作没看见似得,笑道:“还是老夫人见识好,当初嫂子做出来,哥哥还嫌弃,说是太淡没有味道,我吃着却是极好,屋里成日烧着地龙火墙,吃了这茶也不觉得燥了。”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搁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道:“蕴哥儿说的没错儿,这茶是味儿淡了些。”
景芝闻言,心中再次为洛娉妍不平,但却不好说武定侯老夫人什么,只得歉意地朝洛娉妍看去。
洛娉妍见景芝那样儿,微不可查地朝她摇了摇头,甚至脸上的笑容也不曾改变丝毫。
景芝见了不由心生感叹:也不知她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竟像是什么也不能影响她似得。随即景芝又想起郑箐儿之死,那时洛娉妍倒是大变了脸色,可景芝见过的,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不待景芝多想,武定侯老夫人便问道:“平日里熏香都浓郁得很,便是清雅的梅花香,百合香,或是沉水香,竟都不如今儿这味儿好。”
说着武定侯老夫人满是慈爱地望着景芝,嗔怪这笑道:“芝姐儿可是从你外祖母哪儿得了什么好香,也不拿出来给我老婆子也瞧瞧。”
这回洛娉妍不等景芝开口,便笑道:“老夫人怕是误会了,如今天冷关门闭窗的也难得透个气儿,屋里便没有熏香。”
洛娉妍说完,景芝怕武定侯老夫人不信,急忙点头道:“可不是,嫂子最不爱熏香,说是那香味儿到底是人工合成的,失了自然灵气。”
武定侯老夫人自是不信,斜眼睨着洛娉妍,冷笑道:“依着这话儿,你是说我老婆子鼻子出问题了?”
景芝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嘟着嘴正要解释,洛娉妍便先一步笑道:“老夫人的鼻子可没出错儿。”
说完也不等武定侯老夫人追问,便接着笑道:“我成亲时表姐隔得远,托人给我送了两盆花儿来做添妆,如今开的正好,我闻着那味儿也还不错,便让人搬到屋里来,老夫人闻着这味儿便是那花香而已。”
听洛娉妍这样说,武定侯老夫人勉强点了点头,并不再多说,不想景芝却瞪着洛娉妍,撅着嘴道:“金边瑞香还叫不错,那将来嫂子给我找两盆好的做嫁妆。”
一听是金边瑞香,武定侯老夫人愣了愣,扫了眼洛娉妍,有些不敢相信的朝景芝问道:“芝姐儿说得是金边瑞香?就是你外祖母前两年得的那个?”
景芝微微挑了挑,面儿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抿嘴笑道:“可不就是那个!老夫人怕是不知,外祖母那盆也是嫂子当年送的。”
说到这儿,朝花厅角落古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