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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长公主见洛娉妍一日日消瘦下去,不由将她唤至身旁,皱眉询问道:“洛丫头这是怎么了?是身子不适,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对于惠宁长公主,洛娉妍虽心中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此事在洛娉妍想来,或许惠宁长公主会有更好的建议,毕竟皇贵妃中毒之事,惠宁长公主是知道的。
想了想洛娉妍朝蝉儿蝶儿扫了眼,二人见惠宁长公主点了头便轻轻退了出去。
待屋内只留崔嬷嬷与惠宁长公主时,洛娉妍便将那日与罗先生出城,发现罗先生父亲归来,然而大半月来却查无音讯,罗先生因此病倒的事儿,与惠宁长公主细说了一遍。
惠宁长公主听完沉默了许久,挥手对崔嬷嬷道:“你去库房瞧瞧,选两支老参给这位罗先生送去。”
洛娉妍一惊,没想到惠宁长公主竟是连崔嬷嬷也要遣走,崔嬷嬷却是朝洛娉妍微微一笑,急忙将门窗都打开,轻手轻脚往旁边儿临时库房而去。
惠宁长公主见洛娉妍一直盯着崔嬷嬷,不由得摇头道:“不是不信任她,有的事儿她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儿,不知道反而是对她的保护,你如今是锦乡侯府的当家乃乃,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洛娉妍闻言自是虚心应是,惠宁长公主见此将她招至身边儿坐下,才小声儿叹息道:“原本我就不赞同蕴哥儿参与此事,一不小心便会陷入夺嫡之争,这是随便好参与的吗?”
前世洛娉妍并不知道什么夺嫡,但此时听惠宁长公主直言提及,才想起自己重生前,圣上驾崩,登基的却并非三皇子!
想到这儿,洛娉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脸色也白了几分,望着惠宁长公主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惠宁长公主只当洛娉妍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着景蕴当初若是娶了宗室女,大致是不会这样的。
面儿上惠宁长公主却是不显丝毫地宽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如今还没到哪一步,圣上身子虽不如从前却也还算硬朗。成年的皇子也只有二皇子与三皇子有一争之力。”
洛娉妍随着惠宁长公主的话,却是想起了更多,从前遗忘或者说是忽略的事情,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半分,反而越发苍白了起来。
看着惠宁长公主拧紧的眉头,洛娉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外祖母说的是,上次见着圣上,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心却是不住地往下坠。
若没记错,前世顾远曾领兵出征,去的是辽东!而辽东……那是大皇子的封地!
可如今就连惠宁长公主都已经将他遗忘,是前世今生有了变化,还是大皇子前世就擅于隐藏?
三皇子怎样了?景蕴怎样了?直到重生顾远也没能从边关回来,自己便是随着太夫人去大相国寺进香祈福,才重生的……
洛娉妍不敢放任自己这般想下去,极力收拢心绪,艰涩地问道:“依外祖母看,或许圣上出面会比咱们更容易找到?师公他老人家会不会有危险?此事是否该告知三皇子殿下?亦或者禀报圣上?”
洛娉妍一连三个问题,惠宁长公主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并不说话,就在洛娉妍快要承受不住时,惠宁长公主才淡淡地问道:“你是想替你师傅找到父亲,还是想替皇贵妃治好病症?”
洛娉妍望着惠宁长公主一时间没明白这其中的差别。在洛娉妍想来,替罗先生找到父亲,同时皇贵妃也有了希望,这并不冲突。
惠宁长公主见洛娉妍那样并不着急,只淡淡地道:“你要想清楚,究竟是想替你师傅找到父亲,还是替皇贵妃娘娘找到一位能解毒的大夫。”
被惠宁长公主这样一点,洛娉妍有些明白过来,不由得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半晌洛娉妍才缓缓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轻声道:“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并不缺师公一人,然师傅却只有一个父亲,孙媳……”
洛娉妍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毕竟惠宁长公主身份特殊,并非寻常人家的外祖母那么简单。
然而洛娉妍不知道,自从驸马与嘉善郡主相继去世,惠宁长公主对于亲情看得格外的重,洛娉妍能将感情看得比利益更重,这让惠宁长公主很是高兴,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也正是因此,当洛娉妍说出这句话时,惠宁长公主将她的话打断,轻声道:“你师公若是在京城,早晚会找到,并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洛娉妍低着头不敢看惠宁长公主的神色,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听惠宁长公主接着道:“若是借助了三皇子或是圣上的力量,怕是人找到了,也不能与你师傅团聚。”
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再次压低了声儿道:“你嫁给了蕴哥儿,凡事便该多想想,宫里的事儿也该劝着蕴哥儿少参与的好。咱们这样的人家,只要好好儿的,想要败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若是行差踏错……”
惠宁长公主没有说下去,洛娉妍却是明白惠宁长公主的意思,闻言却忍不住为景蕴分辩道:“可爷自小得圣上看重,又与三殿下一处长大,如今还掌管着龙翼卫,想要摘出来又岂是那般容易的?”
说完洛娉妍方才小心地抬起头望向惠宁长公主,却没在惠宁长公主脸上看到丝毫恼怒的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
却不知惠宁长公主闻言也在心中松了口气,这等大事儿,若是夫妻不能同心,一家人不能往一处使力,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先前的话,原就是为了试探洛娉妍而言。
如今知道了洛娉妍的想法,惠宁长公主心中对于这个孙媳出身不够的不满,越加少了许多,点头道:“你若当真这样想,凡事便多于蕴哥儿商议,他打小在宫里长大,不说别的,至少见识上并不比这些个皇子少什么。”
直到此时洛娉妍才明白过来,原来惠宁长公主一直是在试探敲打自己,心中却也明白,自己算是过了这一关了,面儿上不由越发恭敬地应下,又听惠宁长公主交代了几句,方才告退出来。
☆、六七九 病重
罗先生母亲坟墓那边儿以及曾经居住的老宅,景蕴都遣人蹲守起来。
然而又是小半个月,罗先生的父亲仍旧没有消息,罗先生不管心里有多么难受,在洛娉妍的劝解下,又经过这月余时间的平复,精神头却是渐渐好了起来,神色间又有了过去的淡然。
在锦乡侯府居住好几个月,惠宁长公主也在六月二十八回了长公主府。
而这时,被洛娉妍跟景芝遗忘许久的景莳,竟是寄来家书,还遣人送来了整整三车土仪。洛娉妍与景芝才想起,七月初一是蒋姨娘的生辰。
因惠宁长公主此时已经离开,蒋姨娘便堂而皇之的进了枫溪院,再次找上了洛娉妍,笑道:“原说不过是散生很不必在意什么,但如今侯爷不在府中,莳儿又随着侯爷去了边关,连殿下也回了长公主府,咱们府里实在太冷清了些。”
洛娉妍自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正想着如何拒绝,景芝走了进来,冷笑道:“姨娘怕是病的不轻吧?不知姨娘打算让我们在这请柬上如何写呢?”
蒋氏见景芝进来,脸色就是一沉,在蒋氏看来,洛娉妍幼年丧母,洛镇源虽说位列朝臣,但毕竟寒门出身,相较于景芝而言,洛娉妍好打发许多,便是见识手腕,也是比不上景芝的。
洛娉妍闻言却是抿嘴一笑,淡淡地道:“不知蒋姨娘在京城可有什么交好的人家,若是有我替你置办两桌,你且请来热闹热闹也是可以的。”
蒋氏神色一僵,勉强笑道:“我娘家……”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沉了脸,抢先截断道:“姨娘慎言!听说姜大人是将姨娘逐出府的,这突然冒出来的‘娘家’怕是不合适,没得让人以为我们锦乡侯府仗势欺人,这么多年连亲戚都不认。”
蒋氏不知,因着罗老先生一直没有下落,罗先生虽说看上去平静了下来,洛娉妍却一日比一日心焦,正是烦躁之时,她竟撞了上来。
就连景芝也没见过洛娉妍如此强势的时候,不由得扭头低笑,蒋氏顿时又羞又恼,却极力压下心中怒火,故作淡定的道:“说起来我也是因为侯爷才被逐出府的,自小也是被父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我父亲……”
这次景芝没等洛娉妍说话,便呛声道:“难不成这世上女子只要赖上我父亲,我们就都该认着忍着?”
景芝的声音有些尖厉,在景芝看来,若非蒋氏,自己母亲未必会去世,父亲也不会远走边关,自己便不会如失牯失持一般。
洛娉妍却是淡定许多,冷冷地望向蒋氏,淡淡地问道:“如今父亲不在,爷又忙于差事,不知姨娘究竟打算如何?难不成要让我下帖子,通告全京城,咱们锦乡侯府要给被姜大人逐出府的长女,筹办生日宴?”
蒋氏正要开口,却被洛娉妍再一次抢先,接着道:“也不知姜大人得知这脸色该是如何精彩,更不知咱们锦乡侯府还要不要脸面,竟借着姨娘生辰,肆意敛财。”
蒋氏一愣,好半晌才咬牙道:“我也没说要大肆邀请,不过是想请了我外祖家的亲戚过来聚聚,给府里添点儿人气儿,热闹热闹。”
洛娉妍转念一想,蒋氏说的外祖家不就是蒋凤儿家吗?不由得朝景芝笑道:“芝姐儿不如给凤儿下张帖子,就说她表姨生辰,请她过来做客,回头也让爷给蒋四下张帖子。”
说完朝蒋氏笑道:“至于您那侄儿媳妇敏珍郡主,却不是我能请动的,不如姨娘亲自给敏珍郡主,或是宁王府下张帖子去?”
蒋氏如何听不出洛娉妍话语间的嘲讽之意,脸色不由越发难看,却不甘心就此放过。
想了想蒋氏稳住心神,勉强笑道:“少夫人也不必挤兑我,侯爷走之前可是将少爷的亲事交给了你,如今大半年过去,连小姐都要成亲了,不知少爷的亲事,少夫人是如何打算的?”
当日在叠嶂亭,洛娉妍先走一步,没听到蒋氏与她那丫鬟说的话,景芝却是听见了的,闻言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儿来。
洛娉妍却再没了与蒋氏纠缠的耐性,沉了脸道:“你既知道莳哥儿是少爷,他的姻缘亲事,又岂是你一介姨娘能够过问的?这事儿我跟世子自会禀报侯爷,姨娘请回吧!”
别说蒋氏,便是景芝都被洛娉妍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景芝还以为洛娉妍之前已经算是很强势了,没想到还能更强势。
蒋氏则是没想到,洛娉妍竟敢如此给自己没脸,还想说什么,洛娉妍却是扬声儿道:“馨芙!送客!”说完洛娉妍便起身朝内室走去,至于蒋氏,她连看也没再看一眼。
景芝见此急忙跟着洛娉妍进了内室,却见洛娉妍身上再不复先前的气势,整个人显得格外颓丧的斜靠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
见洛娉妍如此神色,景芝心中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洛娉妍的消息,突然下了决定。
景芝走过去与洛娉妍一道挤在贵妃榻上,轻声道:“昨儿得了消息,顾伯母病重,你看要不要和我一块儿过去看望看望她?”
洛娉妍回过头一时没明白这“顾伯母”是谁,景芝不由笑着解释道:“我跟哥哥小时候常去安阳伯府玩儿,因是世交,顾远又是哥哥的伴读,便唤安阳伯夫人为顾伯母,显得亲近些。”
洛娉妍一听安阳伯太夫人病重,不由皱紧了眉头,急忙坐起身问道:“怎么就病重了?浴佛节时咱们还见过,那时候太夫人不是好好儿的吗?”
景芝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郑伯母闹得,以前那么亲厚,如今却弄得像是仇人似得,箐儿周年时郑伯母上安阳伯府闹了一场,顾伯母便病倒了,原谁也没放心上,只当是气着了,谁知竟是一病不起。”
洛娉妍闻言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我这就收拾收拾,咱们过去瞧瞧。”
景芝一愣,没想到洛娉妍竟是要马上就去,不由一把拉住洛娉妍,嗔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也不急在一时,明儿咱们再去也是一样。”
说完生怕洛娉妍不答应似得,急忙又补充道:“哥哥一会儿该回来了,也问问哥哥,看哥哥明儿要不要一块儿过去,顺道看看顾远才是。”
洛娉妍心下着急,虽知道安阳伯太夫人并无性命之忧,却很怕因自己重生,有些事儿发生了改变,一时间犹豫不决。
见洛娉妍如此,景芝不由再次劝道:“就算咱们要去,也得先递了帖子过去不是?哪有这么冒冒失失跑去人家府上的?人家还在守孝呢。”
洛娉妍虽然很想说上次景蕴去安阳伯府就没有提前递帖子,可话到嘴边到底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那回来问问你哥哥,看爷要不要同去。”
☆、六八零 成全
景蕴刚回到府中,洛娉妍便迎了出来,景蕴原以为洛娉妍会如同之前一般,第一时间询问是否有罗老先生的消息,谁知洛娉妍满是担忧地道:“听芝姐儿说安阳伯太夫人病重,爷明儿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吗?”
景蕴一愣,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方才轻笑道:“他们府上如今正在守孝,哪里好随便前去?再说顾伯母病了自有太医跟远哥儿照料,咱们去了岂不是给人家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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