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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自然听出了周熔他娘话里的意思,但心中再是不喜,面儿上也不显分毫地笑着回应道:“多谢您来捧场,我那可怜的妹子在天有灵,知道今儿添了儿媳妇,想必也会很是欢喜。”
周熔他娘一听这话,面儿上的笑容一僵,淡淡地道:“说起来,也不仅仅是沈大太太的外甥媳妇儿,也是我们……”
话未说完,坐在傅氏身边儿不远地景芝突然问道:“这是那府的夫人?恕我眼拙,竟是面生得很。”
众夫人闻言具是低头闷笑,傅氏却煞有其事地对景芝笑道:“芝姐儿有所不知,娉妍她娘去得早,妹婿便又续弦娶了填房,这位便是妹婿填房的嫂嫂。”
傅氏声音和缓,甚至面儿上带着笑容,洛妙姝却是气得捏紧了拳头,继室原就难听,没想到傅氏竟然连继室也不叫了,直接说是填房!
不仅洛妙姝脸色难看,就连周二老夫人也沉了脸,却不好对傅氏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周熔他娘一眼。
景芝却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口道:“如此说来……也算是亲戚。”
听景芝承认她们是亲戚,周二老夫人跟洛妙姝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正要上前与景芝说话,谁知景芝却是突然又接着笑道:“只是这亲戚八竿子远了点儿。”
傅氏抿着嘴淡淡一笑,并不接话,在众人眼中却是默认了景芝的话,周二老夫人与洛妙姝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但今儿来的人,不是看在洛镇源的面儿上,就是看在洛娉妍的份儿上,谁又在乎她洛妙姝是何心情呢?
虽然没人顾及周二老夫人婆媳跟洛妙姝的心情,但大好的日子没人愿意惹事儿,一时间众人又说起旁的岔开了话题。
洛妙姝只听傅氏淡淡地谦虚道:“娉妍那孩子是爱操心,也极为看重她这些弟弟妹妹。”
听傅氏这么说,洛妙姝眼角偷偷扫了周二老夫人跟周熔他娘一眼,正暗自得意着,谁知傅氏却接着道:“可这操心也要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别人替她忙活的。”
说完傅氏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口,景芝便嗔道:“舅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儿?我可是巴不得一辈子跟着嫂嫂,就让她替我忙活!吃的穿的样样不愁,比我自己个儿操心还妥当。”
听景芝唤傅氏“舅母”众夫人都暗暗吃了一惊,再看傅氏的眼神也都变得不一样了。同时也都明白,傅氏口中这个“妹妹”可没洛妙姝什么事儿,人家指的就是锦乡侯府大小姐——景芝!
洛妙姝虽然没听出来,但周二老夫人听出来了,不由得就想起了洛妙姝那四十八抬嫁妆,看她的眼神不由便带上了嫌弃。
就在众人说得热闹之时,景芝身旁的婢女靠了过来,微微屈膝禀道:“刚瞧见少夫人身边儿的蕾儿姑娘过来了。”
傅氏跟景芝闻言都是一愣,傅氏摇头朝众夫人笑道:“没想到连我跟芝姐儿她也放心不下,还巴巴儿地遣了身边儿大丫鬟过来瞧瞧。”
☆、八一二 心悸
今日前来的众夫人,本就大多是冲着洛娉妍来的,虽然今儿没能与她亲自见上一面,但景芝的到场更让大家惊喜。
自从定亲后,景芝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宴会,今日遇见了自然要好好亲近亲近。虽说以自己当家夫人的身份,去与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套近乎有些掉身价,但谁让锦乡侯府情况特殊呢?
至于傅氏,单凭景芝那声儿“舅母”便足以令人看重,更何况谁不知道锦乡侯世子夫人,对她这个舅母极为尊重?
是以大家听傅氏这样说,都笑了起来,说洛继宗好福气的有,说洛娉妍贤惠的也有,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但却都是好话。听得洛妙姝忍不住频频瘪嘴。
景芝心中却莫明有些不安,起身朝来道贺地女客们歉意地笑道:“各位夫人奶奶稍坐,怕嫂嫂遣那丫鬟过来还有旁的事儿,我去去就来。”
众夫人奶奶见此不由又笑道:“瞧瞧这对姑嫂好的跟亲姐妹似得,谁家要女儿媳妇这样相处,那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景芝对此淡淡一笑便转身出了堂屋。
蕾儿也没想到景芝会亲自出来,急忙上前行礼,笑道:“奶奶不放心让奴婢过来瞧瞧,没想竟……”
景芝却越发心慌,没等蕾儿说完便打断道:“我心里慌得很,快告诉我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奶奶可好?”
蕾儿一愣,望着景芝张了张嘴才道:“府里好好儿的,奶奶也是莫明觉得心慌,奴婢瞧着奶奶脸色都变了,本想请罗先生替奶奶把脉瞧瞧,偏奶奶怕婚宴出岔子,遣奴婢过来这边儿了。”
景芝闻言却没能安心,反是催促道:“嫂嫂身边儿惯用的不多,我让挽风送你回去。”
千里之外的蒙化郡边陲小镇,已经连续下了五六日的雨,若非这场连绵不绝的雨,景蕴一行也不能顺利脱离追杀躲进镇中。
此时景蕴正站在客栈二楼窗边儿,手中紧握着一只针脚遥望着京城的方向,从半个时辰前开始,他就觉得心头一阵阵莫明的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忍不住想要立即赶回京城。
莫言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景蕴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急忙上前轻声禀道:“爷,打听清楚了,这里是三湾镇,咱们已经离开横山寨势力范围,前面不远就是梁水郡,一直往北不过七八日就能赶到朱提郡,到时就能与沈家商船汇合。”
景蕴闻言没有说话,眉头却皱的更紧,像是有什么事让他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莫言不敢打扰,当初一行人二三十人出京,这一路来若非自家世子爷临机决断,和离京时少夫人准备的那么些好药,怕是早就全都葬送在这莽莽大山之中了。
突然景蕴猛地回头望向京城的方向,不再有丝毫地犹豫,冷声道:“今晚就走!”说完转身从床上的棉袄里掏出一卷地图铺展在桌上,仔细观察了起来。
就在刚才,心头不再是浅淡地惊悸,而是一阵绞痛!难以忍受的绞痛!景蕴确信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要赶回去的心此刻尤为迫切,丝毫不愿也不敢耽搁……
莫言见此忍不住皱紧眉头,劝道:“爷,要不休整两日吧,就两日,好几个兄弟身上的伤……”
景蕴知道他的意思,可他等不起,不容置疑地道:“从京里带来的药还有多少?都留给他们,让他们就地养伤,等伤好后自行回京。”
莫言闻言一惊猛地瞪圆了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低的,反驳道:“这不行!爷,咱们人手已经不多了,药也不多了!在这么……”
景蕴却没有等他说完,抬起头淡淡地注视着他,吩咐道:“去将莫问叫来!”
莫言知道景蕴心意已决,也知道景蕴动了怒,忍不住叹了口气,嘟囔道:“早知道当初我告诉少夫人咱们要来南边儿,少夫人定会给我们准备……”
话未说完便被景蕴再次瞪了眼,那冷冷地眼神令莫言下意识地闭了嘴,急忙退出了景蕴的房间。
莫言莫问如何拗得过景蕴?
景蕴一行六人,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三湾镇,没有前往最近的梁水郡,而是绕道直接去了距离朱提郡更近的西平郡。
景蕴的焦急,不仅莫言莫问这两个从小跟在他身边儿的人感觉到了,就连另外三名护卫也察觉了,没人问为什么,众人都只是沉默着扬鞭赶路。
而此时的京城,不仅锦乡侯府乱了套,就连长公主府也乱作了一锅粥,若非众人死死瞒着,怕是洛府也会乱作一团。
挽风跟蕾儿坐着景芝的马车刚出洛府大门不远,车夫便见枫溪院的小四脸色苍白的策马赶了过来。不由的拉停了马车,扬声儿问道:“小四!你怎么也来了?”
小四没有理会车夫的询问,颤声问道:“车里可是大小姐?”说着一侧马头,朝马车跑了过来。
听到车夫唤“小四”,挽风跟蕾儿已经撩起车帘一起钻了出来,看着小四苍白惊恐的神色,二人也是愣了下,挽风急忙回道:“小姐还在洛府,你不在府里守着院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蕾儿心突突直跳,不待小四回答便急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奶奶还好吗?是赵嬷嬷让你来找小姐的?”
小四毕竟才十一岁,就算平日里瞧着稳重些,也没经过这阵仗啊,此时真的是吓坏了,远远地就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地跑向马车,抓着车辕哭道:“蕾儿姐姐,少夫人,少夫人出事儿了!”说着豆大的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蕾儿闻言脸色也是一白,弯下腰一把抓住小四的胳膊,颤声问道:“出,出什么,事儿了?”
蕾儿很是用力,挽风不知道小四的胳膊怎样了,但蕾儿的十个手指头却都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不由得扶住蕾儿劝道:“你别急,让小四好好儿说。”
在小四心中,虽然是一个院儿里的蕾儿更可靠,但此时挽风显然比蕾儿更镇定,不由泪眼朦胧地望着挽风,哭道:“少夫人被人劫持了!”
☆、八一三 惊怒
不仅车夫与挽风闻言惊住了,蕾儿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一双眼,厉声呵斥道:“小四!你胡说什么?奶奶不是好好儿的在府里吗?”
蕾儿的声音极为尖厉,不仅刺痛了挽风的耳朵,更是吓得小四的眼泪都顿住了,望着蕾儿一直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好在挽风还算冷静,急忙抓住蕾儿,看了眼四周,轻声吩咐道:“小四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说!”
蕾儿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抓着小四的胳膊让他上了车,不待车夫扬鞭,便再次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清楚啊?奶奶究竟怎么了?”
小四哪里知道什么具体的?见马车往回府的方向赶去,不由一把抓住车夫的胳膊,扭头望着挽风问道:“不去,禀报亲家老爷跟大小姐?”
挽风没好气地挥开小四抓着车夫的手,吩咐道:“赶紧回府!”说完才看向小四,叹了口气道:“洛府正在办喜事儿,若是旁的事儿也就罢了,难道你不知道少夫人有多重视洛少爷的婚事?”
小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了看挽风,又看了看没有反对的蕾儿,委屈地嘟囔道:“可是,大管家让我来通知小姐,还有亲家老爷……”
一时间车上四人都沉默了下来,路上行人只见一匹马,也不见人牵着,独自跟在一辆马车后面,众人不觉惊奇,忍不住纷纷驻足观望,倒是成了一道风景线。
却不知蒋姨娘此时此刻就在距离洛府不远的一间客栈里,临窗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冷笑,对洛娉妍道:“看来,锦乡侯府并没有那么在乎你嘛。”
洛娉妍就站在蒋姨娘身边儿,此时也看着窗下马儿自己跟着马车跑的奇景,闻言抿紧了嘴,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马车回到锦乡侯府,也没人问过小四,究竟是谁抓走了洛娉妍,不等马车停稳蕾儿便跳下了车,一个踉跄撞在了墙柱上,也顾不得头晕眼花,疾步便朝枫溪院跑去。
得知景芝的马车回了府,费嬷嬷早早地就候在了枫溪院内,她笃定景芝回来,定会第一时间过来这里。
可谁知竟只有蕾儿跟挽风回来了,不由惊怒地瞪向小四,喝问道:“小姐呢?”费嬷嬷也是吓坏了,以为景芝也出了事儿,连脸色都变了。
挽风不知费嬷嬷所想,急忙解释道:“花轿就要进门,奴婢没敢这时候去告诉小姐,想着小姐回来也……”
话未说完,便见费嬷嬷松了口气,对她道:“你赶紧回洛府去守着小姐,千万要保证小姐安全!”挽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地转身跑了出去……
蕾儿见此冷冷地看了费嬷嬷一眼,心中莫明觉得悲凉,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越过费嬷嬷进了院子。
浅语跟秋实等人此时具守在门外,见蕾儿回来了,一个个焦急地迎了上来,急声儿问道:“老爷来了吗?怎么说?”
见蕾儿摇了摇头,又急忙问道:“那舅太太跟小姐呢?”
蕾儿红了眼眶没有吱声儿,扒开众人就往屋里冲去,差点与正要出门来的红螺撞个满怀。若是平日里,少不得被红螺训斥两句不稳重。
可今儿红螺却是顾不得那些,抓着蕾儿的胳膊,至于蕾儿头上的伤,她是顾不上了,急声儿问道:“舅太太跟小姐呢?”她没有问洛镇源,毕竟这里是内院,便是洛镇源也是不好进来的。
蕾儿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望着红螺委屈地道:“我是在回来的半道上遇见小四的,小姐身边儿的挽风不让通知小姐跟老爷,说是今儿是继宗少爷的大喜日子……”
蕾儿没有说完,红螺便已经气得眼泪直掉,好在罗先生此时开口宽慰道:“你也别急,大管家不是已经亲自去长公主府通知殿下了吗?”
红螺闻言闭着眼死死地咬着嘴角没有吱声儿,但眼泪却一颗颗地往下滚……
晨霜见此又急又怒,忍不住道:“亏得小姐还怀着他们锦乡侯府的孩子,难道就因为人是他们锦乡侯府的姨娘掳的,他们就打算瞒着我们老爷吗?”
费嬷嬷刚刚交代好小四,让他再去洛府,莫要惊动旁人,只将此事悄悄告知亲家老爷洛镇源,便急忙跟了进来。
谁知刚到正房台阶下,门外那些丫鬟便一个个怒目看了过来,费嬷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