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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慕容诗错愕极了,一脸不解且错愕地看向中年男子。
“是老夫冒昧了,老夫是徳名堂的掌柜周勇,请问姑娘可是慕容府大姑娘慕容诗小姐吗?”
“你认识我?”慕容诗依旧一脸不解,明明眼前的中年男子她是不认识的,他喊她为“少夫人”,难不成是秦允之告诉他们的?可慕容诗并没见过他们啊。
“少夫人,你随我们来便知了。”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便慕容诗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慕容诗和翠伊不解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跟着掌柜上前。
掌柜将慕容诗和翠伊带到了徳名堂后院的一间房。
推门而进,屋内既宽敞又明亮,慕容诗一进门便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慕容诗打量着那画,眼里的惊讶之色只增不减,因为那画上的人正是她。画上的她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画着娴熟的柳黛眉,双眸如星辰般明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少夫人有所不知,这画是我们少爷亲自画的,挂在后院里让我们记清少夫人的容貌。少爷说少夫人很喜欢吃德名堂的糕点,若是有一天亲自到德名堂一定要我们好生招呼,有求必应,不能怠慢半分,”年轻的伙计看了看慕容诗,又看了看画像,笑着开口解释。
“不过今日少夫人发型与画上的有点差别,小的没马上看出来,请少夫人见谅。”继而伙计乐呵乐呵地开口
慕容诗点点头,她今日梳的是秀雅的双螺髻,刘海都梳到了发后,露出光滑的额头,没看过真人,一时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你们喊我姑娘便好了。”慕容诗脸上一热,眼里带了点不自在。她与陆钰毕竟未成亲,这个称呼让有心人听着确实不妥。
“好的姑娘。”周勇想了想,也觉得不是很妥当,他笑着将慕容诗迎到了后院招呼去。
“姑娘,小的已经吩咐师傅马上给你做玫瑰花饼和杏仁酥了。”年轻伙计从外面端了茶水进来,他嘴角露出一排大白牙,笑着朝慕容诗道。
“其实今日我陪友人去观音庙上香,顺道经过这里进来看看罢了,你们不比这般费心了,若我真想吃,明日再喊人过来买便行了。”慕容诗连忙摆手,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
“姑娘不比这般不好意思,这是少爷吩咐的,少爷说见了夫……呃见了姑娘如同见了他一样,姑娘您要什么咱们小的能满足都要满足,更何况姑娘要的只是咱店里的糕点罢了。”周勇笑了笑,又替慕容诗添了盏茶。
“不过这糕点一时半刻也不能马上做好,要不姑娘先回去,糕点做好了我们使人送来姑娘府上?”
见周勇神色认真,慕容诗这时推脱了倒显得矫情,她点了点头,应道,“那便劳烦周掌柜了,我等便先行回府了。”
“小的送姑娘出去。”周勇迎着慕容诗离开。
“姑娘慢走。”周勇连同铺子里的伙计都在门口处站成了一排,笑容可掬地朝慕容诗道别。
相比翠伊的脸上有光,慕容诗顿时只觉得汗颜。
这阵仗,丝毫与进了高级场所无异,来时一排小姐笑容满面地对着你说“欢迎光临”,走时,一排小姐依旧笑容可掬地对着你说“欢迎下次光临”。
“小姐,秦公子对你可好了。”从德名堂出来后,翠伊仍是一脸兴奋地样子。
对上翠伊的星星眼,慕容诗不禁朝她翻了个白眼,但实则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没想到秦允之背着她干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秦允之不会在他的每一家铺子都挂上了她的画像了吧?若真是,慕容诗不知好哭还是好笑。
从德名堂出来,大概是心情爽利,慕容诗觉得自己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别走前面有了,刚刚遇上一个疯婆子,看到男人就抱……”
慕容诗和翠伊还没走到还没马车停放的地方,这时,一个百姓慌张地从前方走来,他朝慕容诗前方的百姓开口。只见那男子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他神色紧绷,时不时还朝身后张望。
“小姐,前面有疯婆子,要不我们走别的路吧?”听到前方二人的话,翠伊伸长脖子朝前方张望,随即提议道。
“你没听到吗?疯婆子抱的是男人,估摸也看不上我俩两个大姑娘。”慕容诗倒没翠伊那般慌张,她张望了许久也不见那人说的“疯婆子”,更何况马车就在前方了,何必拐别的路浪费时间呢?
“走吧。”没几步就是到马车的位置了,慕容诗拍了拍翠伊的手,继续上前。
“阿谨,是你,你回来是吗?”
“你认错人了,别拉着我,快放手,你这个疯婆子。”
走到街道路口处,慕容诗二人便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妇女正拉扯着一个高大壮实的商贩。看来这人应该是先前那人说的“疯婆子”无疑了。
“放手啊!有毛病啊你。”见那妇女依旧不放手,那商贩一手将那妇女推倒在地上。
☆、164。第164章 思念成狂
因为那商贩身材高大力量大,被商贩一推,那妇女狠狠地倒在地上,妇女衣袍凌乱,发髻也松散掉了,样子极其狼狈。
“阿谨,你在哪里?”被推倒的妇女也不起身,她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慕容诗本想离去,但这声音听着实在熟悉,意识驱使着她行动,她下意识地踱步上前。
其实不止慕容诗,连翠伊也觉得那人的声音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妇女抱着双膝痛哭,嘴里好像不停地说着一个词,但说得含糊,慕容诗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待走近,妇女又停止了声音。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过了半刻,那妇女却又吟起诗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极为悲怆。她突然抬起头来,正走近的慕容诗和翠伊都被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被妇女突如其来的抬头吓到,而是被那妇女的模样而吓到。
“陈夫子?”慕容诗和翠伊异口同声地开口。
谁能告诉她陈夫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前这个极其狼狈的人,根本与向来端庄的陈夫子不能联系在一起。
听到有人唤她,陈夫子红肿的眼眸好像有点反映,她看向慕容诗,神色依旧呆愣。
慕容诗心下一慌,她轻轻地又喊了一声,“陈夫子,我是慕容诗,你的学生,你记得我吗?”
陈夫子的双眸转动了几下,瞳孔瞬间清明了不少,待看清来人,她突然抱住了眼前的慕容诗,然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自陈夫子给她教书以来,陈夫子给她的感觉除了学识深渊外,性子一直是沉稳大方、内敛的,心事不易外露的奇女子。
被突然拥住的慕容诗,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陈夫子的背,默默地安慰着她。
别说陈夫子哭,就是笑,慕容诗也极少见过,而且如今还哭得这般严重,如今陈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如此悲恸,慕容诗震惊之余,心里也不好受,而一旁的翠伊更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天下能让陈夫子动容的估摸就是徐谨了。
慕容诗听说过陈夫子的事迹,陈夫子成婚前夕,边疆发生动乱,陈夫子的未婚夫徐谨亲自领兵对抗边疆,却无奈在二人的婚期前一天战死沙场。
收到徐谨的噩耗后,为了顾全陈夫子的下半辈子,定国公主动向陈氏提出解亲。
但陈夫子非但不愿解亲,还坚持和生鸡拜堂成亲,坚持与徐谨成为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与生鸡成亲无疑陈夫子的下半辈子都是守活寡,能做到这般,陈夫子对徐谨一定用情至深。
也不知陈夫子哭了多久,慕容诗觉得自己的腿都麻了,她正想换个姿势。这时的陈夫子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从慕容诗的怀里退了出来。
“我的马车就在后面,夫子要不要随我回府梳洗梳洗?”陈夫子的泪流满面,眼睛肿得像一颗核桃,若不是眸子恢复了清明,她这副样子真如“疯婆子”无异。
陈氏点点头,朝慕容诗投向一枚感激的目光,她这副模样回府定然会吓坏府上的每一个人。
陈氏眼里一片淡漠,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要不是她通红的鼻头和红肿的双眼,慕容诗还真以为先前的那一幕只是做梦。
陈氏坐在马车上也不吭声,慕容诗和翠伊自然也不敢问,三人坐在马车上谁也不搭理谁,气氛倒是显得有点尴尬。
不过这离慕容府不远,一刻钟左右马车便安全行驶到慕容府。
慕容诗将陈氏领到了自己的院子,因为在马车上收拾了一番,再者陈氏是慕容诗的夫子,因此陈氏进府时下人们也没觉得怪异。
陈氏梳洗了一番,换上慕容诗替她准备的衣服,整个人清爽干净,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倒是看不出她哭过。
“夫子,你穿这个颜色真好看。”慕容诗替陈氏准备的是一件石榴色的衣裙。
因为慕容诗未出嫁,穿深色的衣服未免不妥,这件衣裙她是亲自设计,然后让绣娘裁制的,准备肖氏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陈氏和肖氏的身材差不多,体态丰腴,这服饰倒是十分合身。
“对啊,夫人你这身实在好看,要是换一个发髻更好看呢。”翠伊也笑着应道,不禁朝陈氏竖起一根大拇指。
“翠伊,帮夫子梳一个发髻。”慕容诗点点头,也十分同意翠伊的话。
“不用这么麻烦了……”陈氏蹙了蹙眉,不禁开口拒绝。
“夫子你就梳一次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穿这种衣裙,难得穿上这种裙子,你就好好配合一下嘛,反正你坐着不用动就好了。”慕容诗将陈氏摁在梳妆镜前坐下,挥了挥手连忙让翠伊上前。
翠伊是梳发的好手,没一会一个漂亮的倭堕髻就梳好了。
“夫子,你美极了。”看着打扮好的陈夫子,慕容诗不禁哗然。
陈氏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她已经很久没像今日这般盛装打扮了。确切来说是有两次。
因为出生在书香世家的缘故,陈氏向来沉迷读书,对打扮一事也完全不上心。她和徐谨确定关系后,一次出征前夕,徐谨怕自己回不来,便求着让陈氏为他盛装打扮一次,若是回不来他此生也无憾了。
那次陈氏应了徐谨的要求,破天荒地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画上了妆容,一改以往的沉闷,打扮得极其美艳。
第二次也是出征前,陈氏依旧穿了一袭火红的衣裙,打扮依旧美艳,而她当时梳的发髻便是倭堕髻。
只不过那次徐谨便没有再回来了……从此,陈氏也再没穿过漂亮的裙子,梳的发髻也一直是寻常的妇女发髻。
“夫子,你以后多打扮一下嘛,平日那种沉闷的打扮真是浪费了。”
话语刚毕,陈氏愣住了,思绪也不禁跟着飘远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多打扮打扮太可惜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在我面前打扮,也少招惹一些人来觐欲。”
“宜儿,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一回来我们便马上成亲。”
……
☆、165。第165章 给你还不敢要呢
一点一滴的往事不禁从脑海里回转,她想起了徐谨。
那些她刻意封存的记忆在脑海里满满地展现。虽然她刻意不去想徐谨,但他们之间经历过的每一件事,甚至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会原谅他的,永生也不会原谅他,说好的平安归来,等来的却是一掊骨灰。
陈氏常常会怀疑,徐谨会不会没有死,或许还在这世间上的某个角落生存着。毕竟在战场上寻到的徐谨尸身早就被烧焦,她并没有亲眼目睹到徐谨的尸身。
就是这种仅有的念想给了她无尽的希望,也让她在枯燥的生活里找到了一丝寄托。她今日发疯正是因为这个,她在街上找到了一个与徐谨身形十分相像的男子。
“我不喜欢这个发髻,劳烦帮我重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回过神来的陈氏,她看着镜子前艳丽的自己,一股锥心的痛突然在身上蔓延,她冷冷地道。
翠伊看了慕容诗一眼,正想再开口劝劝,但却被慕容诗阻止住。
慕容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地看向翠伊。而翠伊心道了一句可惜,但还是依言替陈氏解了发髻,重新梳上了她往日的发髻。
“我穿不惯这些艳丽的衣服,我还是穿回我自己的衣服便可。”陈氏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石榴色衣裙,款式大方新颖,颜色艳丽,质地舒服,若是一个寻常妇女都会为这件衣裙而动容,她自己也有半分的动容,但对她来说更多的是痛苦的记忆。
毕竟当了陈氏的学生这么久,慕容诗了解陈氏的性子,陈氏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她决定了,便很难改变。尽管那衣服皱得不成人样,但慕容诗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送走了陈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