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柔杨枫只好带着茫然的神情跪下,袁柔跪下之后,见苏映雪仍然怔愣在原地,还扯了扯苏映雪的衣摆,小声道:“沈姐姐?”
苏映雪置若罔闻,慢慢侧过头看向沈沛白。
时间仿若静止不动,连风都凝固,四目交接,她的手好似被刀刃灼了一下,只听得哐啷一声,长刀摔落在地,苏映雪的心脏也随着声音重重的鼓动了一下。
沈沛白瘦了很多,脸色带着苍白的病意,眉似墨染,他盯着苏映雪,深邃的眼眸好似望不见底的深渊,隐约缭绕着寒气,不复往日的温和,无悲亦无喜,苏映雪瞬间感觉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般,从头冷到脚。
知府见苏映雪仍然站着不动,正待下命让她跪下,却听丞相大人道:“起来吧”
“怀剑,把人抓起来。”沈沛白道。
知府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注定是松不下去,只见怀剑领着侍卫上前,瞬间把所有的官差给抓了起来。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为何抓我们!”刘捕头脸色一变,怒道。
所以说人要作死,八匹马也拉不住,刘捕头话音刚落,就被怀剑狠狠抽了两个耳光。
他这两掌毫无保留,把刘捕头牙齿都打落了两颗,刘捕头整个人都懵了,也不知是被怀剑打晕的,还是因为这场变故而懵。
比他更懵的还有王知府,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金平坐在公堂下位,神色还带和几分迷茫,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的王知府,又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沈沛白,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下,错过了什么大事了?
王知府颤抖着抓起了惊堂木,拍了一下:“下跪之人,有何冤屈报速速报上来。”
杨枫抬起头道:“知府大人,我要为我师父伸冤,我师父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王知府有些口吃的毛病,平常看不出来,只有在极度紧张之时才会这般:“此案、此案物证人证确凿,当、当凭你一面之词,岂能轻易翻案。”
杨枫仰起头道:“我有证据!”
“证据在何处,快呈上来!”
杨枫道:“禀大人,这证据在尸体身上!”
“来人,将、将尸体抬上来。”
跪在堂下了除了杨枫和袁氏一家,还有朱府两位夫人,那朱二夫人见自己夫君的尸体被抬上来,就开始垂泪痛哭:“老爷,你死的好惨啊。”
如今已是六月,天气开始炎热,尸体摆放了七天,刹时,尸臭味弥漫了整个公堂,知府捂着鼻子道:“你说的证据何在?”
杨枫指着朱志的伤口道:“大人请看朱志身上的伤口,是个贯穿伤,刀痕宽约为六寸,与我师父的阔背刀相吻合,凶手想要嫁祸给我师父,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我师父的刀有二十余斤重,等闲之辈就算是单手抬起都很困难,更被说用此刀贯穿一个人的身体,诸位若是不信可以试试,谁能将我师父的刀抬起来?”
取刀上来的衙役点了点头,甩重刀的人都是天生神力之人,而袁镖头的重刀在沧州城也算是颇有名气。
韦金平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师父的嫌疑就更深了,他的刀寻常之人岂能用,这朱志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有这刀伤,只是致命的伤口,难不成有人高手偷了你的刀不成。”
王知府想说的话被总督大人抢白,心中那个郁闷,这个总督大人朱府大夫人的姐夫吗?为何还是跟往常一般笑眯眯,这案子虽然是有一些疑点未解,但是王知府收了朱府的钱,有疑点也会变成没疑点。
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已经搞不清什么状况了,丞相大人说要重审此案,总督大人不仅不拒绝,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杨枫摇头道:“除非死者被杀之前,就已经昏迷不醒,若是躺在地上,那凶手力气再小,也可以将刀拎过去,一刀戳穿死者的胸膛。”
韦金平点了点头,道:“倒有几分道理。”
“人在昏迷和清醒之时的伤口亦是不一致,站立时,人会因为剧痛,站立不稳之下伤口撕扯,比躺着的更加宽,而且师父惯用的招式是用刀却横劈歇砍,还有一点,用阔背刀去刺穿一个人的胸膛速度太慢,容易被势均力敌的对手先手,这个凶手想来是个不懂武之人。”
“而且,小人去查探了凶案现场,那死者死亡的地面有一处刀痕,那刀痕正是在刺杀死者之时造成的。”
韦金平摸了摸下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其他几人,突然道:“若是刺杀,又何必将死者戳穿?”
“因为凶手极为憎恨死者!行凶之时,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刀插入死者的胸膛处。”
知府额头冒出了冷汗:“那你说,这凶手究竟是谁?”
杨枫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之人:“凶手就是朱府的大夫人厉氏!”
正文 第176章 堂审
第176章堂审
厉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是转瞬即逝,抬头在镇定异常道:“民妇冤枉,民妇既没有没有的动机,也没有杀人的时间,小叔死的那刻,我正与丫鬟在我自己居住的庭院中,管家阿福可以替我作证。”
“来人,传阿福。”
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被人带了上来。
知府问道:“阿福,你且将你知道的事情再说一遍。”
阿福点头道:“是,二爷与袁镖头进了房之后,二爷就命小人去厨房取酒,回来的路上看到大夫人和她丫鬟在院子里收集花瓣,走到招待客人的院外时,小人听到屋内传来了争执声音,小人就在屋外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谁料屋内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小人马上推门而入,却看见二爷倒在地上,而杀人的正是袁雷!”
袁雷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此刻怒视那阿福:“放屁,就朱志那种混账鳖孙,老子杀他还需要用刀吗?”
朱二夫人捂着胸口嚎啕道:“官老爷,你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您瞧瞧这杀人凶手亲口承认自己想要杀我家老爷,他徒弟刚刚那些话都是托辞,根本就不能当证据啊!”
袁柔愤怒道:“朱志这种小人,想他死的人没有十人也有八人,我爹杀他毫无益处,为何要怀疑到我爹的头上。”
“因为他不肯赔钱,白玉观音乃价值千金,你们长丰镖局一千两就想打发我们朱府,以为我朱府好欺负吗,我告诉你,我们朱府可是总督——”
“肃静!”知府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如此放肆,谁再敢不问自答,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袁柔尤不服气瞪着那朱二夫人,被袁夫人按下了脑袋。
韦金平看了那朱二夫人一眼,轻笑道:“你继续往下说,本官倒要瞧瞧是谁给你们朱府撑腰。”
朱大夫人神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暗暗瞪了那大夫人一眼,支支吾吾道:“民妇乱说的……”
“公堂之上岂容你满口胡诌,更何况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那白玉观音本官看了碎片,最多值一千两银子,若非朱奇以观音像换平安,又怎会丢了性命,本官看这一千两不应该长风镖局赔偿,而是向那些山贼索要。”
袁柔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看向韦金平的眼神浓烈而炽热。
朱二夫人脸色难看起来。
韦金平看向韦金平:“你继续说,为何这厉氏是凶手。”
杨枫道有些迟疑,但是看到自己师父满身的伤口,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抛出了一句炸起千层浪的话:“因为厉氏与死者朱志有染!厉氏自觉容貌远比朱二夫人美丽,所以在她丈夫死后就勾引了朱志。”
“你浑说!”一直镇定异常的朱大夫人突然激动起来。
杨枫不理她:“那日我师父进朱府时,无意间听到朱大夫人跟朱二夫人在争吵,二夫人还打了大夫人一个耳光,可有此事?”
朱二夫人转头瞪着厉氏,狠声道:“没错,这厉氏就是个狐猸子,自己丈夫死了没几个月就寡廉鲜耻来勾引我的丈夫!”
朱大夫人眸色一下子变得鲜红,好像下一刻就要扑过去撕裂二夫人的嘴。
杨枫却突然改口道:“我方才说错了,厉氏与朱志虽然有染,但是厉氏却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朱志所所胁迫的。”
众人又是一怔,那知府呵斥杨枫:“杨枫,你一会一个说法,是当公堂是儿戏吗?”
杨枫俯身磕了一个头,然后才抬起头道:“大人请恕罪,我若非如此询问,想必朱二夫人绝对会维护朱志的名声。”
朱二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而朱大夫人却垂眉敛目,目光之中满是绝望。
王知府:“……杨枫,你若是在这般乱来,本府就要按律先打你十大板!”
韦金平则是颇有兴趣的看着杨枫,心中起了惜才之意,这小子临危不惧、有条有理,是个好苗子啊。
殊不知杨枫在公堂之上所言,都是有人教他的。
王知府偷偷瞧了总督大人一眼,又开口问道:“既然厉氏早几个月就受到了朱志的胁迫,那为何不早些……而是选择在好几个月之后才动手呢?”
杨枫道:“前几日厉氏出城施粥,让丫鬟给一个灾民送了一个包裹,后来我几番调查那个男子之后,发现这个男子与厉氏曾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我猜测这名男子希望厉氏能跟他一道离开沧州城,去别地生活,大厉氏心中纠结,她觉得自己已非清白之身,觉得配不上这位男子,朱志又百般折辱与她,想要胁迫她改嫁与自己,所以心中恨极朱志,才起了杀人之心。”
“大人,那名男子我已经派人找到了,现在正在堂外,可要招他进来问——”
“不要再说了!”厉氏突然打断杨枫的话,狠毒道,“朱志是我杀的,他该死,朱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死!就连下人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她冷冷地看了那惊慌失措的管家一眼。
那管家满脸冷汗,跪倒在地:“大人,小人、小人是冤枉的,都是这恶毒的夫人威迫我说谎的。”
朱二夫人似是不敢置信表情凝固了一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面若癫狂地伸出手去掐厉氏的脖子:“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
厉氏被她掐住了脖子,却丝毫不抵抗,只是冷冷盯着她。
衙役连忙上前分开他们,厉氏缓过气之后,看向那朱二夫人,眼中满是厌恶之意:“若非时间不够,我下一个想要杀的就是你!我就算了做鬼了不会放过你们朱府上下!”
朱二夫人被她的目光所慑,吓得倒退了一步。
案情到此到此告一段落,杨枫在公堂之上所言大部分都属实,厉氏供认不讳,管家之所以会帮厉氏,是因为他早就垂涎厉氏的美色,厉氏许诺若是他帮助自己杀人的话,自己就嫁给他,而且还将朱府的房契都赠与他,管家早在菜中下了迷药,迷晕他们之后就与厉氏二人一起将朱志杀死,之后又布置了现场,完美无缺地将此事嫁祸给了袁镖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世间任何凶杀案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袁镖头被当堂无罪释放,朱府的人也离开之后,王知府抹了抹冷汗,刚想松一口气。
却听到沈沛白开口道:“此案已了,那接下来就来审一审采花女贼之案吧。”
王知府冷汗一下子淌下来。
“来人,把女、沈玉和一干人等带上来。”
王知府差点脱口而出女贼二字,还好他生生地收了回去,心中更加谨慎起来,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他看了一眼进来的刘捕头,心道,这破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也只能由你来承当了。
苏映雪仍然穿着那件半灰不白的男子袍裳,垂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闲雨,她走进来之后,先是看了坐在左侧的韦金平一眼,目光闪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并没有看沈沛白。
刘捕头面色青灰,心中更是惶然,也不知这位沈玉是何方神圣,竟然与丞相大人相熟?
袁柔和杨枫并未离开,他们二人因为因为救苏映雪所以也卷了进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实际上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知道了一件事情,沈玉逃狱是为了替袁镖头查案,方才杨枫说的所有话都是沈玉教他的,杨枫心中对沈玉充满了感激,心道就算沈玉真的是一个采花贼,他也认定是她是一个好贼。
若是苏映雪知晓杨枫心中所想,定会直接揍他一拳。
这案子几乎是不需要审,因为实在是太漏洞百出了,沈相介入,王知府急着脱身,很快就将罪责推脱给了刘捕头,其他官差也为了撇清关系,很快就把实情说了出去,刘捕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