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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世子连忙道:“哈哈,我之前与你们是有些小误会,但是经过我父亲教训,我已经幡然醒悟,十分愧疚之前对两位的所做之事,不知两位可否给我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我请两位去附近的酒楼吃饭如何?”
苏映雪可不会相信这世子会有这么好心,定是又在宴席中安排了什么等着他们,这安平王世子还真是锲而不舍,苏映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同情安平王了,有这么一个儿子,定是每日被气得吐血吧。
沈沛白显然也不想让世子再浪费他跟苏映雪相处时间,上前一步,冷道:“不必,天色已晚,我们先行一步。”
“张大侠别走!”安平王世子突然扑到沈沛白身上,抱住他的胳臂,“张大侠,求你收我为徒吧!”
“咳咳咳咳咳——”苏映雪一不留神,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一阵猛咳。
沈沛白脸都黑了,他久居高位,何人敢对他如此放肆,他想要甩开安平王世子的手,却不知那世子吃了什么药,死死的用尽全力抱住他的手臂。
“不放,师父,你答应了,我才放开!”
苏映雪又是一阵咳嗽,其实是想用咳嗽来掩饰自己想要大笑的心情,这实在是太搞笑了,她实在是好奇这个安平王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儿子,这简直跟地主家傻儿子没什么区别。
安平王世子的属下也是面面相觑,一脸无奈之色。
沈沛白运起内功,将安平王世子震开,世子一个后仰,差点倒在地上,还好被他那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给扶住了。
“世子切莫拿我二人寻开心,我等江湖之辈虽出身微末,但也是有骨气之人,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甚至陷害我兄弟二人,我本看在总督大人的颜面不与你一般见识,世子若是再不停手,就休怪我出手无情了!”沈沛白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又带着被侮辱后愤然隐忍的神色,苏映雪忍不住在心中替他叫好。
还没有等安平王世子反应过来,沈沛白已经冷着脸道:“二弟,我们走!”
安平王世子一脸郁闷的蹲在地上揪花草,他身后的属下小心翼翼问道:“世子,你不会是真得想拜张晟为师吧?”
“我师父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安平王世子怒道。
“是,属下知错,属下该死。”护卫愁眉苦脸道,“但是世子,咱们多次陷害他们,他们估计是不会相信世子的所言啊。”
安平王世子垂头丧气:“你们谁有办法让师父改变主意,赏银一百两!”
苏映雪站在窗边,看了一个又一个下人捧着宝盒进来。
“张大侠,这是我们世子给你送的洛水宝剑,给您放在门口了啊!”
“张大侠,这是我们世子给你送的美玉,给您放在这里啊!”
“张大侠,这是我们世子从天香楼订的点心,您可要趁热吃啊!”
张大侠,这是我们世子珍藏多年的黑将军,百战百胜的……”
“……”
得,连蛐蛐都送来了,看来这安平王世子并非是开玩笑,是真得想要拜沈沛白为师。
“大哥,你还有心情喝茶,门外的礼盒都堆满了,我可还要出门呢,难道让我走窗户啊?”苏映雪看睨了正饮茶的沈沛白,故意大声道。
马上外面就传来了世子的声音:“蠢货,谁让你们把门堵住的,挪开挪开,放边上去!”
又一阵手忙脚乱,苏映雪打开房门,看到世子坐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跟一只哈士奇似的。
“师叔,我师父可是喜欢我送赔礼?”世子狗腿的问道。
苏映雪没好气道:“别乱叫,谁是你师叔!”
世子从善如流改口道:“张大侠,我师父喜欢喝茶吗,我那里还有一盒上好的明前龙井,上千两才得二两,我本来想要献给厉老爷子的,不过现在我决定还是先孝敬师父。”
苏映雪摸了摸自己胡子,看着他道:“我兄长不收徒弟,不过,你若是想要拜师,倒是可以来拜我为师。”
“你?”世子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虽然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苏映雪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映雪大怒,大步走向那堆锦盒边上,拿起那把洛水宝剑,抛到世子的手中,然后她随手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拂上树叶,直指世子:“让你三招,你若能在十招之内打败我,我就让我兄长收你为徒,若是你打败不了我,你,跪下拜我为师,如何?”
世子眼中扬起了斗志,抽出了宝剑。
“本世子受教!”说罢他施展出招式,朝着苏映雪刺来。
苏映雪倒是有些小瞧了这位世子,看他招式还是练过一些时日的,之前她与世子交手,对方恼羞成怒,又小看了苏映雪,才被她轻轻松松的打趴下。
此刻看他起手的招式之间,颇有些名师风范,只不过,下盘不稳,破绽太多……
苏映雪内力虽是只回复到以前的一半,但是招式和身手还在,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她使用的是秦昌教她的剑法,此剑法名叫天心剑法,是秦昌的师父天心老人自创独门秘学,他大哥喜欢舞枪,所以只学了一部分,二哥身子不善练武,也只学了一些防身,只有苏映雪从头到尾学的透彻。
秦昌对苏映雪虽如亲生女儿一般疼惜,但是教学之时却是十分严厉的,当年苏映雪可是吃了很多苦。
这套剑法对上沈沛白虽然差了一些,但是对安平王世子却是绰绰有余的。
树枝借力将宝剑打落在地,世子已经满脸是汗,脸色震惊:“怎么会,你……”
他不敢相信,对方已经让了他三招,自己却连十招都撑不过,要知道他跟以前父王给他请的师父对招之时,至少能撑过五十招(那是人家让你的)!
“不服?”苏映雪将树枝丢下,“我可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你若不愿也就罢了,反正我也无甚耐心教弟子。”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安平王世子终于心服口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乖。”苏映雪看着他,“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吗?”
安平王世子拍了拍胸膛道:“师父就算想问一百个问题都行,只要徒儿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映雪诚恳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平王世子:“……”
苏映雪自然是知晓这位世子叫赵寅,只是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
“世子!王爷让您回去!”有一个护卫从院外跑进来。
赵寅原本还想留在这里跟师父培养一下感情,闻言只好道:“师父,徒弟先走了,明日再来看您!”
赵寅走进院子里,却见安平王皱着眉头,怒视他:“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在院中自省,整日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本王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赵寅缩了缩脖子,他对安平王还是非常惧怕的,只好乖乖地装鹌鹑,听他爹训了一长串,然后看了看安平王的脸色,正想说自己拜师之事。
谁料却听道安平王道:“你可知厉府三小姐失踪之事?”
赵寅大惊失色:“什么!厉府三小姐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为何厉府一直瞒着我们?”
安平王冷冷看了他一眼:“厉府不是瞒着我们,而是瞒着所有人,闺阁小姐声誉大于一切,若是被外人知晓厉府三小姐失踪,厉府之颜面何存?”
赵寅又惊又怒:“父王,不行,你派人把三小姐找回来,她可是我未来的夫人!我除了她之外谁也不要!”
“你乃皇家子孙,怎可迎娶一个失了清誉的女子,此婚事就此作罢,我们不提,厉府定然不会追究什么。”
“爹!”赵寅急得不行,然而安平王却一挥手:“你不许去找,来人呐,看着世子,这几日不允许他出府,世子若是逃了,每人领八十军棍!”
“是,王爷!”
厉老爷子之寿诞乃是全厉府,甚至是全柳台的大事,苏映雪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第二日起来之时,却仍然被厉府络绎不绝贺寿之人吓了一跳。
有许多穿着正袍的官员,也有世家老爷带着夫人,年纪有老有小,老的看起来都六十岁了,而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都是厉老爷子的徒弟,但是更多的穿着儒衫,带缁衣冠,有些看起来家境很平凡,衣袍半旧,比起沈沛白那次的寿诞来说,平民了很多。
苏映雪和沈沛白被安排在院外的一桌,同桌都是外乡之人,互不知底细,这是韦金平安排的,也省得有人摆谱。
苏映雪正吃着一块酥肉,却见赵寅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模样。
正文 第194章 绑架
第194章绑架
苏映雪跟着赵寅到僻静之角。
“你不在主桌上坐着,跑到这里干嘛?”苏映雪问道。
赵寅四顾而望,低声道:“师父,我能求您办一件事吗?”
“你说什么?”苏映雪皱起了眉头,“厉府三小姐失踪了?”
赵寅点头,眼中都是焦虑:“我父王不让我出府去寻,她是我未来夫人,我心中实在是担忧的,想要出去找一找,也好过在府中等候消息。”
苏映雪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眼中的焦急不似作伪,不过心中却是怀疑这厉府三小姐不会不想嫁给赵寅,所以逃婚了吧?
不过这话她也不好直接开口说,只好暂时安抚了赵寅,把他打发走了之后才回到席位上。
沈沛白给她盛了一碗她最爱的酒酿圆子,苏映雪就与他靠近了些,把厉府三小姐失踪之事告知他,却没注意同桌的人看他们二人的目光有些异常。
沈沛白恍若未察,甚至伸手捋了捋苏映雪垂落进汤碗的发丝,一副眼中无旁人的模样。
宴席至半,一轮圆月初生,月色静默,厉府下人张灯,红绸垂落,灯火通明,匾额鎏金闪耀人眼,主客酒仍未酣,只怕宴席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会结束的。
主厅正中,正位上坐着的头发花白的耄耋老者,正是厉府老太爷,厉老太爷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看起来与他身边坐着的厉家家主不过大上几岁罢了,安平王则是坐在厉老的右首,正与厉老谈笑风生,似乎对厉府三小姐失踪之事毫不知情。
苏映雪有些好奇韦金平的夫人是何模样,就偏头去看,寻了半天却没有没有见到厉府,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厉府家规比起他府要严苛许多,女子是不能轻易见外人的,这般宴席,女客却是坐在另一个院子中吗,不止厉府如此,柳台其他人家也是如此,就如同苏映雪所知历史中的女子一般,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宾主尽欢之时,陡然变故突生。
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直朝着主桌的方向疾射而去,有反应过来的宾客惊叫出声,酒杯落地,安平王面色大变,只来得及将厉老爷子推开。
厉箭在耳畔嗡然发聩,深深钉入朱柱,翎尾仍在颤栗。
“啊——有刺客!保护王爷——”安平王属下霎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围在安平王身前。
众宾哗然而变,喧嚣之声四起,有些离开了自己座位朝有遮蔽的地方跑去,有些人则是蹲下身躲在桌子底下,惊惶地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
沈沛白和苏映雪倒是仍然镇定自若坐在位子上,只是将武器握在了手中,苏映雪朝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墙头翻了下去,消失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
看来这刺客是独身一人,并非来行刺的。
厉府护院虽没有安平王身边的侍卫那般行事有度,回过神也急忙护在院中四处。
“还不快去追!”厉家家主皱着一张威严的脸,却是一身狼狈,方才安平王将他父亲推开,正好推到他身上,他为了扶住自己的老父,酒水洒了半身。
护卫只得追了出去。
“老太爷,老爷,箭上有纸条!”管家想要将箭拔出来,然而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箭头拔出,还是安平王身边的男子上前,正是安平王的义子,将深深钉入柱子里的箭拔了下来。
只是安平王的义子拔下来之后,并未将纸条递给厉老和厉家家主,而是交到了安平王的手中。
安平王状似不悦的看了义子一眼,将纸条递到厉老手中:“方才本王出手重了一些,厉老可是有伤到?”
厉老脸色好看了一些,接过纸条,跟安平王连声道谢:“哪里哪里,若非王爷出手相救,老朽怕是中箭了。”
他受惊的心情还未平复下来,急忙打开手中的纸条,几目之后却是徒然变色,脸色甚至比刚刚还要难看了几分。
“厉老,这纸条之中写了什么?”安平王关切地问道。
厉老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