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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老奴求求你了额,求大小姐帮老奴一个忙,告知大夫人此事——”罗嬷嬷在狱中待了几天,一日比一日惊恐,连说话都颠三倒四。
“嬷嬷,事到如今你就算求谁都没用了,家奴被判刑是要告知主人的,都已经过了三天了,如果大夫人要救你,早就来救你了。”苏映雪身后的弦月开口道,“更何况,你把小姐害得这么惨,还有脸让小姐救你!”
罗嬷嬷浑身一怔,僵在原地,她慌乱的眼眸中闪过几丝不可置信,脑海中无数记忆翻滚,想到原本苏映雪从接手库房钥匙开始,到提议让眉月做自己的媳妇,还有库房银子被盗,到最后自己对別庄仆从失去了掌控,她原本就有几分怀疑,但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家里发生太多事情,让她沉不下心来思考,弦月短短几句话如同炮仗引信将她心中的怀疑点燃,苏映雪!这个懦弱无能的大小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给自己下套子!
猛然间愤怒、悔恨、厌憎几种情绪在她脸上乍开,她的眼眸盛满了怒火,恶狠狠地盯着苏映雪:“你早就知道我下毒害你?是你,是你在背地里搞鬼,那三百两银子是你嫁祸给卢洪波!”
苏映雪施施然道:“罗嬷嬷也算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了。”
“你这个贱胚子,我杀了你!!”罗嬷嬷表情狰狞,瞬间失去理智,遽然伸手想要抓住苏映雪。
好在苏映雪有所防备,后退几步道:“方才进来看到卢二郎,嬷嬷可想见她一面,如果罗嬷嬷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我或许还会跟官爷求个情,让卢二郎进来见嬷嬷最后一面。”
罗嬷嬷咬牙切齿地瞪着苏映雪,想起自己在冬衣中缝了一千两的银票,悔恨怎么不早些把这件事告诉二郎,却没想到这钱早已经被漪红取走。
弦月将纸递了过去,罗嬷嬷接过纸看了几眼,神色大变,这纸上写了这几年她给苏映雪下的毒全是受大夫人指使,如果她画押的话,不仅自己活不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被波及,罗嬷嬷三两下撕烂手中的纸,朝着苏映雪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小贱蹄子,你以为用这么张纸就能让老爷相信你了!”
苏映雪微微一笑,早已猜到罗嬷嬷不肯签字,她开口道:“罗嬷嬷,你这八年吞了两千多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足以让你两个儿子离开京城,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舒服一辈子了,你要把这银子带到黄泉路上花不成?”
罗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盯着苏映雪沉默不语。
“罗嬷嬷如此忠心,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苏映雪叹息一声,“也罢,弦月,咱们走吧。”
“是,小姐。”
苏映雪毫不迟疑,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走到最后一步时,身后传来了罗嬷嬷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等等!”
……
卢二郎站在牢狱外面来回踱步,有无数次想去敲响悬挂在官衙门口的鼓,但是又迟疑了,最后他忍无可忍,鼓起全身的胆,往衙门口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几步,一双手拉住了自己:“卢二郎,官差大人让你进去。”
卢二郎回头一看,拉住他的正是刘能,不远处站着苏映雪和弦月,他心中一喜,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谢大小姐!”
等他抬起头,苏映雪已经带着刘能和弦月走远了。
苏映雪走在街上,将那张纸收好,罗嬷嬷说得没错,这招供如今并无任何用途,从自己都要病死了太师仍不来看自己一眼得出,她要是直接把这个放到太师面前,人家百分之九十把她当心胸狭小,污蔑主母打回来了。
她方才看到卢二郎通红的眼眸,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前世将军爹就说自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苏映雪无法反驳,人的七情六欲只有约束,无法掌控,她本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她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她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必须完成她的心愿,不然她的未来无法安生。
既然心中做出决断,她亦不会回头。
“刘能,你去城西把之前定的布匹取来,到时在城门口等我。”
苏映雪看到了一条熟悉的巷子,想起里面有一家非常美味的馄饨铺子,不犹有些嘴馋。
等刘能走后,苏映雪带着弦月走进了那条巷子,还好,那个馄饨铺子还在,只是那做馄饨的老夫妻身边跟了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孩童,奶声奶气的叫着爷爷奶奶。
苏映雪莞尔一笑,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下:“王老伯,来两碗馄饨。”
王老伯有些惊诧地看着苏映雪:“姑娘,我瞧着你很眼生啊,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苏映雪道:“我听家中叔父推荐,王老伯的馄饨是京城一绝。”
王老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熟练的将早前做好码在一旁馄饨下锅,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点缀着绿葱的小馄饨上桌,汤汁鲜美,皮透馅多,弦月很快就将一碗吃完,连连称赞。
“店家,在下忘记带银子了,可否拖欠半个时辰待我回府去取。”一个穿着儒衫书生一脸窘迫道。
“这位公子,小店是小本买卖。”店家看着那穿着寒酸的书生迟疑道。
那书生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要不在下将此书暂且抵押在店家这里。”
“这……”
“王老伯,总共多少文钱,我替这位公子付了。”苏映雪突然出声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这个孙易风,不知道这位未及弱冠便金榜题名的探花郎如今混的怎么样,三年前他还在鸿胪寺当右寺丞,现在怎么着也应该比之前混得好吧?
但是孙易风身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儒衫,一副穷酸书生的模样,看样子与以前无甚区别,手中的书籍倒是保护的十分好,封皮还用了自己交给他的方法,用仿水油纸仔仔细细包好。
“一共十八文钱。”
“弦月。”苏映雪让弦月取出荷包,数出十八文交予店家。
“这位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呢。”书生见苏映雪是个年轻美貌的小姐,窘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想到自己此刻囊中羞涩又只好结结巴巴道,“敢问姑娘芳名,住在何处,我待会遣人送至府上。”
“不必了,就当是请孙大人吃饭了。”苏映雪笑道,“孙大人可别怪我借花献佛。”
孙易风惊讶极了:“姑娘你认识我?”
正文 第26章 镜凌花
第26章镜凌花
苏映雪前世去学堂念书时经常戏弄掉书袋子的孙易风,这位孙大人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一个常年生病的老母亲,卖掉家中所有家当进京求学,为人一本正经,知识渊博,一开口便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深得院士赞赏。
一旁的店家也甚是吃惊,没想到这位穿着寒碜的书生竟是个大人,急忙跟孙易风告罪。
“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是本官之错,店家何错之有。”孙易风好脾气安慰。
“我在孙大人高中金榜,巡街之时看到过几眼。”苏映雪随意找了个借口。
“可、可是……”孙易风忍不住看了苏映雪两眼,又觉得唐突佳人,眼前这位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自己高中探花时是十三年前,她就算见过,又如何能记住自己的容貌,这记忆也太好了吧?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一个轻佻的声音斜插来,“孙大人,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王爷,沈大人!”孙易风转身一看,连忙俯身行礼。
苏映雪看到翎王和丞相大人携伴而来,嘴角微微一抽,心中YY二人的关系,看着丞相的眼神有些诡异。
沈沛白一眼就看到苏映雪,神情有些愕然,几月前对方还是如此的……珠圆玉润,如今却是腰肢纤细,容似花貌,他差点没有认出来。
“上次多亏苏小姐出手相助,不知道苏小姐是否对在下的谢礼十分满意。”
苏映雪微怔,什么谢礼,她并未收到任何谢礼啊?
翎王颇为惊讶,盯着苏映雪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什么,这位美人就是救你的那位恩人?难怪沈兄要为其隐瞒了。”
沈沛白道:“是一枚岫岩青玉,本官数月前就差人送至庄中,苏小姐未收到?”
苏映雪恍然,原来罗嬷嬷的那枚玉佩是这位丞相大人送的,不用说肯定是丞相大人送礼上门的时候自己不在,罗嬷嬷瞒着自己私吞了玉佩,她连忙道:“下人疏忽,未呈到我面前就收入库,丞相大人还请勿怪。”
沈沛白蹙眉,他派人调查过苏映雪,知道她是太师府的嫡出大小姐时有些吃惊,但一想到苏正阳见了自己有些畏缩的神情,又想起这位嫡出大小姐无才无德无貌的传闻,猜测到苏映雪在太师府定然是不好过,熟知今日一见判若两人,褪肥胖臃肿的身躯,这位苏大小姐的容貌虽不是绝色,却也当得玉肌花貌,姿色过人。
孙易风连忙在一旁道:“原来是苏小姐,王爷,您身上可带了现银,可否借我一些。”
“好说好说,易风啊,本王给你看个宝贝。”翎王眼珠子转了转,不满自己在美人面前被无视,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孙易风好奇道:“王爷,此乃何物。”
“此乃佛郎机国使臣赠与本王的宝物,名为镜凌花,你从这头看进去,是否看到许多奇妙变换的花纹形状?”翎王指点道,仍然不忘在苏映雪面前表现,“宝物赠美人,苏小姐救了本王好友一命,本王就把这个镜凌花当做谢礼送给苏小姐吧。”
苏映雪听了翎王的解释,心中有些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后嘴角抽了抽,果然是万花筒,只不过现在这个朝代并没有玻璃,那万花筒是用琉璃片制成的,苏映雪记得小学时手工课还动手做过这个东西。
“多谢王爷好意,此乃王爷心头之物,映雪不敢受之。”苏映雪转了个话头,“王爷说得佛郎机是何国?可是西域?”
在她有限的历史记忆中,佛郎机应该是古西欧的别称吧?大周有些类似与中国古代宋朝和明朝的交汇,但是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她记得玉米番薯和土豆大概就是明朝的时候传入中国的,不知道现在这个佛郎机是不是也有这些食物,与公而言,这些食物易推广种植、产量丰厚、有利于保存,对百姓和民生有极大的好处,与私而言,玉米和土豆是苏映雪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如果能够引入大周,着实是美事一桩啊。
“非也非也,佛郎机比西域还要遥远,他们国家的时辰穿越过海,在海域中颠簸了数月才到我们中原来,一见到我们这屋宇楼阁,丝绸美食,就跟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似的,一个个惊叹的无以复加。”
翎王余光留意到丞相大人越发冷然的神情,心中得意越说越起劲:“那佛郎机国人头发是金色的,体型高大骨骼粗壮,毛发茂盛,一靠近就闻到一股什么味,好像好几个月未沐浴,还真有有些像野蛮人。”
“而且他们说的话跟猴子似的,叽里呱啦,完全听不懂其中意思。”
苏映雪可以百分之八十确定,这佛郎机就是古西欧,佛郎机才踏入大周,距建立外邦关系还需要几年,甚至更久,不过她还是有心提点提点翎王。
“王爷,这佛郎机都吃什么食物?”苏映雪带着惊讶道,“不会是真得茹毛饮血吧?”
“他们带了一些名为苞米的谷物,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翎王一脸嫌弃的认为这佛郎机的食物肯定是难吃的无法下咽,不然为何看到街上的包子都馋得挪不开脚。
“苞谷?如何种植,收成如何?”苏映雪一脸疑惑地问道,“是否跟水稻一般,需要种在水田之中。”
“本王……不甚了解……”翎王有些抓狂了,怎么这个美人对自己的镜凌花毫无兴趣,一直抓着莫名其妙的问题追问,本王又不是种田的,如何得知这什么苞谷怎么种,产量多少!
翎王一时间被苏映雪问的语塞,一旁冷着脸的沈沛白,听到苏映雪的几句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看了苏映雪一眼,似若无所思。
苏映雪察觉到丞相大人的目光,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爽快,她看了弦月一眼。
“小姐,时辰不早了。”弦月立马领悟了自己小姐的意思。
苏映雪微微俯身,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王爷,丞相大人,小女先行告退。”
直到苏映雪身影消失,孙易风才反应过来,他忘记把馄饨的钱还给这位苏小姐了。
“王爷,本官想起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先行告退。”沈沛白这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走出去数步之远。
“沈沛白,你怎么走了,不是说要请本王吃馄饨吗!”
翎王一脸无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