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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苍山每年一次的开山收徒,自然会引起整个江湖的关注,想拜入其门下之人若过江之鲤,多不胜数。
苏映雪快到傍晚时分才抵达这个小镇,一进镇,就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塞书籍的有,拉人去客栈的也有,端得是热情洋溢,笑容满面,而此刻苏映雪换回了原本的女子装束,那些人就往沈沛白身前涌去,怀剑冷着脸,抽出剑才将人逼退下。
然而三人走了无数家的客栈皆是满客,苏映雪奇怪道:“此地举办什么节日吗,为何有这么多人?”
怀剑道:“这几日是苍山派开山收徒的大日子的,有许多人,数月之前就定了厢房。”
苏映雪这才了然,原来是苍山派收徒,就好比皇宫开放一日游,这镇子也是几百来户,客栈也就十来家,直到走到第四个客栈时,那掌柜道:“三位客官,您也别问了,本小镇的客栈全满了,这样吧,我把我的那间房间让出来给你们睡,房钱就跟地字号一样价格,你看成不成?”
怀剑对苏映雪道:“夫人,你跟老爷住吧,我自有住的地方。”
苏映雪刚想点头,边上有一个穿着邋遢的人就不满道:“掌柜的,刚刚我问你有没有房间你说是没有,怎么现在又有了,狗眼看人低!”
说罢又转过头,用轻蔑地目光打量了苏映雪和沈沛白一眼:“你们也是上苍山求师的?都这年纪了,上去是当人徒弟,还是做人师父啊?”
苏映雪抬头看他,这人穿着一件成年人的衣袍,一开始苏映雪还以为他是成年人,此刻听他说话,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不过古代这个年纪的也算是成人了。
怀剑皱起了眉头,正待上前,苏映雪拦住他,轻笑道:“古有太望公年过七十才得周文王赏识,又有汉高祖五十登帝位,是大器晚成的典范,我观少侠脑大如斗,上山定然不宜,不如先倒立一夜再上山比较好。”
“你才脑子进水!”那少年反应过来,立马怒了,一把抽出了悬挂在腰侧的剑。
一直遵循着苏映雪的话语,在一旁沉默的沈沛白,上前一步,把苏映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怀剑的剑铮然出鞘,冷锋直指那少年:“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客官,两位客官,请息怒——”那掌柜连忙过来,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大堂之中却有不少人乐见于看好戏,此处属于苍山领域,若是有人在山下打架斗殴,消息定会传上山去,别的不说,这几个人就算过了关卡试炼也会被淘汰,他们也就少了竞争对手,何乐不为呢。
苏映雪觉得跟一个小朋友闹得这么不愉快有失风度,就让怀剑收起了剑,正要说几句话挽回一下,却见那少年冷哼了一句:“现在带护卫逞什么威风,等明天试炼走着瞧!”
说罢转身就跑。
……
“这苍山遍布奇阵,若非武功高绝者,十条命都不够你闯的。”人群之中有人道。
“听说今年前任武林盟主也要收徒了?”
“不是吧,他已经出师了吗?”有人疑惑,表示不信。
“听说他辞了武林盟主之位后,就回了师门,继任了苍山第九位长老的位置……”
“……”
这是第二日苏映雪等人抵达苍山山脚之时,听到的话,抬眼望去,但见山坡下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正前面站着几个苍山派的弟子,正在说些什么。
怀剑看了几眼道:“这几个弟子都很面生。”
等那些弟子安排完事宜之后,苏映雪等人才走过去,怀剑开口道:“这位师兄,不知聂神医可在门派内?”
被问的弟子面面相觑,睨了他们几人一眼:“你们想要拜聂师伯为师?那跟他们一道去吧。”
怀剑摇头,指着沈沛白道:“这位是聂神医的弟子。”
其中一个门派弟子狐疑地看了沈沛白几眼道:“师伯只有两个徒弟,何来第三个弟子,你可有门派令牌亦或者是证明是我苍山子弟的信物。”
怀剑和苏映雪转头看沈沛白,沈沛白诚恳道:“什么信物?”
另一个弟子冷笑一声:“连信物都不知,还敢冒充我苍山派弟子。”
这种别出心裁想引起注意的人以前不是就没有过,这两个弟子上山不到十年,自然没有听说过沈沛白的名字,沈沛白在苍山习武的时候行事极为低调,就算是门派弟子也有很多人不认识他的。
两个人弟子以为他们是浑水摸鱼之徒,正待将他们赶走,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发生何事?”
“师姐!”
那头走过来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云杉,鹅蛋脸,发上插着桃花发簪,腰带上挂着一根通透的玉竹笛,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十分出众。
“白师兄!”女子十分惊讶的看着沈沛白,眼眸之中满是喜悦。
“师姐,他真的是我们门派的弟子?”
“没大没小,这位是聂师伯的三弟子,你们应当称他师兄!”女子瞪了那弟子一眼。
那两个弟子连忙上前道歉,沈沛白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没有说话,苏映雪却察觉到这个女子跟沈沛白的关系似乎十分亲近。
女子凑到沈沛白的身旁,语调轻快道:“最近是什么大日子要到了吗,前段时日大师兄回来了,如今白师兄也回来了,白师兄,你此番回来是不是跟大师兄一样不走了?”
沈沛白十分不喜欢跟别人接触,躲开了她的手臂,往苏映雪身边靠,女子目光落在了苏映雪的身上微微一怔,柔声道:“这位是?”
苏映雪挽着沈沛白的手臂,微笑道:“我是他夫人。”
女子愣住,飞快的看了沈沛白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什么情绪,勉强笑道:“原来师嫂,白师兄既然来了,就早些上山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这些年山中的阵法改了不少,小丁你带师兄他们上山。”
“是,师姐。”
苏映雪悄声问怀剑:“那位是谁?”
怀剑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桃花娘子柳寻霜,她夫君是飞云山庄的庄主,前些年病故了,她就回了苍山,专门负责领新弟子入门。”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不远处接二连三传来了惊呼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十多人被倒吊在树上,晃晃悠悠,衣袍凌乱,好不壮观,有些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弟子解释道:“那是考验的其中一关,能否下来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苏映雪突然好奇当年沈沛白是怎么过的试验。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途中陷阱遍布,还有不少阵法,其中迂回曲折,若是没人带路,怕是走上三天三夜都上不了苍山。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弟子一指前面:“到了。”
……
正文 第220章 解毒
第220章解毒
“几位在此地稍等片刻。”内门弟子说着进了宅院之中。
苏映雪几人等在原地,等了一会,却见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风风火火从内往外走出来,看到沈沛白之后眼睛一亮:“师弟!”
那男子一过来对着沈沛白就是一个熊抱,语带埋怨道:“你这个小子,十年不曾回苍山,是把我们都忘了吧!”
那人看起来身形还没有沈沛白高,长得一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模样,但是力气却极大,沈沛白竟然挣脱不了,怀剑连忙道:“聂师兄,我家大人身上有伤。”
聂师兄原本还一脸埋怨,一听此言立马放开,扣住沈沛白就想把脉,谁料沈沛白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臂,聂师兄一时不察,表情扭曲着嗷嗷痛呼:“师弟,你作甚——”
“大人,他并无恶意!”怀剑连忙道。
“……”沈沛白皱着眉看了他几眼,才松开。
聂师兄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瞪着沈沛白:“这就是十年未见,你给我带的礼物啊!”
沈沛白垂眉敛目,觉得有些无辜,他生性内敛,不喜接触陌生人,就算失去记忆,人的习性不会轻易改变。
苏映雪见这位师兄虽有些恼怒,但却非往心里去,从他见了沈沛白之后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他与沈沛白的关系应当不错。
聂师兄抱怨了一大通,沈沛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似乎也习惯了,转头看向苏映雪,眼眸满是好奇:“你就是师弟的夫人吧,好,很好,我爹在里面等你们,跟我进来吧!”
聂师兄往里走,沈沛白却有些迟疑,苏映雪拉了他的手,低声道:“莫怕。”
两人一同往内走去。
院内茂林修竹,随处可见奇花异草,有暗香扑鼻,隐约能听到的鸟鸣声,一直往内走,竹影婆娑清风摇,越发的凉爽舒适。
隐掩在葱茏后的竹楼露出了它的全貌,名曰清风小居,双层,有篱笆小院,院子内种着一大片紫色的花朵,苏映雪看了几眼,从未见过这种花。
聂师兄一脸谨慎,小心的避开道:“小心别碰到这个千茴花,不然会浑身发痒十几日,而且那解药的味道比茅坑里的屎还难吃。”
苏映雪:“……”
“爹!师弟来了!”聂师兄一边喊着,一边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
只听见砰地一声,一个拳头大小药罐从房间中飞了出来,聂师兄眼疾手快避开,冲里头喊:“谋杀亲子啊!爹,谁又惹您生气了!”
一个须发皆白冷着脸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瞪了聂师兄一眼:“下次再不敲门就进来,就毒烂你的手。”
聂师兄后退一步,却是一脸不知悔改的表情:“知道啦,知道啦,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你把我手毒烂了,谁给你炼制丹药啊,谁给你继承衣钵啊!”
“就你三流郎中的水平,还想继承我的衣钵,白日做梦。”聂神医冷哼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出师行走江湖去了,衣钵就交给大师兄吧。”聂师兄无所谓的耸肩。
“你——!”聂神医被他气得话的说不出了。
聂神医不再看这个不孝子,转而冷着脸看沈沛白:“你还知道回来,老夫以为你早就把回苍山的路忘了!”
“师弟我跟你说,你的房间爹经常派人打扫,不过毕竟有十年了,有些物件估计不好使了,等会你住下,哪些不好用的就换……啊,爹你扎我干嘛——窝嘴嘛了——”
“咳——满嘴胡言!”聂神医老脸有些挂不住,“进来说话。”
待苏映雪说明了来意,以及沈沛白的症状之后,聂神医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一把扣住了沈沛白手腕,沈沛白惊了一下,倒是没有抗拒。
聂神医眉心慢慢拧成了深川,半饷之后,他松开手,突然撕开了沈沛白的衣襟,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他一年之内受过重伤?”
“是。”
“谁治的?”
“空山子前辈。”
“原来是廖师弟……”
苏映雪心中焦急,追问道:“聂神医,他的情况究竟如何?”
聂神医看了沈沛白一眼,没好气道:“当年就本就余毒未清,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次要想彻底清毒,没问题,在山上待上十年,看看老夫死前能不能治好。”
聂师兄在一旁道:“爹,你的医术退步了吧,要不然等大师兄回来治吧。”
“哼,宽儿至少还有两个月才能回来,他撑得住吗!”聂神医看向苏映雪,“他原本一年也发作不了几次,到后面一月发作一次,又后来几日一次,到如今应该每夜子时都会五脏六腑绞痛难忍,至少要持续一个时辰以上吧?”
苏映雪无力的握拳,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晓,甚至连怀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她低声道:“是。”
从那日在山洞开始,沈沛白每天深夜都是蜷缩成一团,脸白如纸,就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怀剑在一旁急切道:“求神医救救我家大人!”
聂神医瞥了他一眼:“老夫自己的徒弟自然会救,你是当年那个闯入禁地的慕容山庄的人?当年你跟你兄弟曾发誓这辈子效忠沛儿,怎么就你一个人?”
怀剑一时语塞:“他还有些事情……”
……
聂师兄带着他们到了另一个院子,跟苏映雪介绍道:“这是白师弟的院子,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外门弟子,对了,我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他是气这些年师弟糟蹋自己的身子,有些毒舌,你师弟的病情应该没有他说得这般严重的!”
苏映雪:“多谢聂大侠。”
聂师兄一挥手道:“你是师弟的夫人,就跟他一样叫我师兄就好了。”
“师兄可以叫我映雪。”苏映雪从善如流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