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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全凭喜好办事,前日杀一批官员,昨日又重设立锦衣卫部门。
官员纷纷反对,没想到,皇帝毫不留情将反对最激烈的人斩了脑袋。
这下好了,再也没有人敢直谏了,朝中官员无人不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皇帝一怒之下就砍了自己的脑袋。
“哼,继续说下去啊,泰国公,朕还未治你的罪!”皇帝脸色铁青,指着泰国公骂,之前连丢两座城池,皆是因为泰国公任人唯亲,推了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元帅上去,导致损兵折将将近十万人,前段时间,皇帝一直患病不上朝,这事情就被暂且搁下了,泰国公一直战战兢兢,没想到这当口竟然直接砸到他脸上。
“老臣有罪,求皇上惩罚!”泰国公急忙跪在地上。
薛太傅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不过没等他笑多久,皇帝就话锋一转,开始骂起了薛太傅,说他筹备粮饷毫无进展……
将朝臣通通骂了一遍,蒋公公才心惊胆战地将皇帝扶回寝宫。
“皇上,您——”蒋公公是怕皇帝蛊毒发作,所以才满脸担忧。
皇帝冷冷一笑:“朕已经活不了几天,还怕什么噬蛊!”
蒋公公:“皇上……”
蒋公公心中疼惜不已,他已经伺候了皇帝二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如今皇帝变成这幅样子,他不可谓不难受。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门外小太监来报:“皇上,景嵘宫传来消息,说德妃娘娘要生了!”
“什么!”蒋公公大吃一惊,德妃这不是才怀胎八个多月吗?
皇帝面带急色,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去,蒋公公连忙跟上去:“皇上,你慢着点!”
到了景嵘宫外,里面已经传来了德妃娘娘诞下龙子的消息,母子平安,皇帝面色一喜,急忙走进寝宫中。
“恭喜皇上喜获龙鳞!”殿内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嬷嬷忙不迭将小皇子抱上来,皇帝久无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他小心地抱着了自己的幼子,这虽然不是他第一个皇子,但是却是最喜欢的妃子生的。
抱过了孩子之后,皇帝走到床榻边上,床上的苏秋露面色娇弱,听太医说因为早产伤了元气,所以脸色不太好。
苏秋露挣扎着想要起身跟皇帝行礼,皇帝连忙阻止了她,并且握住了她的玉手:“爱妃辛苦了,朕定会好好赏赐与你,说罢,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可以给你!”
苏秋露先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随即转化成更加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摇头:“皇上,臣妾什么都不要。”
又听到苏秋露道:“臣妾,心中只有一个愿望。”
“说来听听?”
“希望陛下能一直福泰安康,以后教习我们的孩子读书习字,骑马射箭,这是臣妾一直以来的愿望。”
皇帝表情一怔,似有所动,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啊,就是不争。”
他从未见过有什么女子比苏秋露更加不染尘世,善良温柔,不争不夺,却又善解人意,她从未要求过什么,却总是替别人求情,皇帝从未波动的内心早已经被她所俘获。
“皇上~”苏秋露拉着皇帝的手,撒娇道。
皇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我们孩子会有最好的先生来教习他学识和武艺的,爱妃不必担忧。”
苏秋露满足的点头,皇帝转头对身后的蒋公公道:“蒋公公,去将朕收在库房的千年老参,还有墨髓玉佩取来,朕要赏给德妃。”
“皇上——”苏秋露难掩惊讶。
蒋公公也有几分吃惊,这墨髓玉只有两块,一块已经赏给了太子,这另一块……
他有些吃不准皇帝的心思了。
皇帝挂刮了一下苏秋露的鼻子,柔声道:“好了别费心思想太多,你好好休息,朕还有政事要处理,等明日再过来看你。”
“嗯。”
苏秋露脸色复杂,看着皇帝走到了门口,突然出声:“皇上,我……”
“何事?”皇帝回过头来,疑惑道。
“无\无事,臣妾等着您。”苏秋露连忙道,掩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迟疑。
正文 第232章 林奉节
第232章林奉节
方才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要将所有事情告诉皇帝,包括她给皇帝下得蛊毒,还有太后是假的,她的亲爹真策划谋反的事情,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就醒转过来,如果她把一切告诉皇帝,那么等待她和苏家的是满门抄斩,甚至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苏秋露目光恍惚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孩子,她已经没有退路,如果想让自己和孩子活下去,那么等待她的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皇上,假太后自尽了!”蒋公公禀报。
上个月假太后想要暗中毒死太子,好在丽妃及时赶到,打翻了那碗汤,此事触了皇帝的逆鳞,于是皇帝一怒之下就抓了假太后,然而严刑拷打审问了半个多月,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真太后早已经死在了佛安寺之乱,尸骨就被埋在山下不远处。
皇帝虽跟太后并无多少亲情,但是却还是有感情了,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发了一场怒火,怒火波及到了朝中官员,十多人连坐被斩了脑袋。
还有数月前那个佛像的事情,此事早已被皇帝镇压,那些书坊流传的相关书籍全部焚烧毁坏,而那些说书人还有卖书的商家,一系列相干人等全部被抓进了牢房。
中风在家的右相知道此事后,被人抬着进宫求见皇帝,然而皇帝连见都不见人家。
蒋公公胆颤心惊,皇帝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他有时候已经分不出那皇帝是不是被噬蛊控制着,他感觉或许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噬蛊这种东西,皇帝也不像中了被人操控的毒蛊,他残暴和冷酷早已经深埋于血肉之中,巫蛊不过是一味引子罢了。
然而他绝对不敢多舌,这些事情他只能藏在心中,不敢跟任何人说,这宫中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信。
他甚至不敢说,德妃有一点问题。
皇帝眉宇间拧起山川沟壑,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毕竟从假太后身上得不出什么讯息,倒是她身边那个老宫女知道的更多,他连根拔起了一大串被安插在宫内的探子,之后得到了一些安平王的讯息。
只是真相让他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安平王竟然有鹿濛的血脉。
不过细细想来,这些事情的细节也慢慢地串连到了一起,无论是蛊毒,还是安平王,都让皇帝深恶痛绝,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皇上眼中满是冷意。
“皇上,太子过来了。”外面有人禀报。
皇帝停下批阅奏折,收敛了神色:“让他进来。”
“给父皇请安。”太子进来之后给皇帝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皇儿今日可有好好念书?”皇帝问道。
“孩儿一日不敢懈怠。”太子连忙回答,却有些心思不属。
皇帝就随口抽查了几句,谁料太子支支吾吾不甚熟练,答错了好几个地方,皇帝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悦地责骂了几句。
太子垂下小脑袋,神色不安道:“父皇,孩子知错了,求父皇责罚!”
他憋着脸,垂头丧气,皇帝没来由一阵心烦,冷着脸:“是你母后让你来探消息的?”
太子惊吓,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母后,是我自己——”
皇帝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无端恼怒气愤,他跟皇后二十年夫妻,自然对她心思了如指掌,太子不过十岁出头,心性温和仁义,远远还未到上位的时候,然而他却活不了多久了……
“治国之策,关乎社稷百姓,岂能出错,你若是再不用功,下次父皇真得要罚你了。”皇帝道。
太子眼神亮了起来:“是,孩儿下次定不会答错!”
“行了,下去吧。”
“皇上,药来了。”蒋公公将药端到他的面前。
皇帝摆手:“端走。”
蒋公公急了:“皇上,要爱惜龙体啊!”
皇帝嗤笑一声,看蒋公公老泪闪烁的模样,只好把药喝了。
“可有沈沛白的消息?”皇帝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蒋公公心中一紧,回答道:“沈相自从被刺杀重伤之后就音讯全无,已失踪了两个多月了,奴才猜测,是不是已经……”
皇帝眸色阴暗了几分:“哼,朕这么多年来没有薄待与他,他倒是毫不感恩朕待他的恩情。”
蒋公公不敢随便开口,沈沛白的身份他是一早就知晓了,当年在殿试中沈沛白未及弱冠就拿了状元,他站在大殿的一角,眸中闪过欣慰和不安。
欣慰的是,肃王之子竟然如此出类拔萃,不安的是沈沛白的身为叛王之子,身份若是被人知道,那定然是一场灭顶之灾,不仅是沈沛白本人,还有沈参知一整个家族的人。
他没有想到沈参知竟是如此忠义奉节之人,当年肃王救了自己一命,他还没有来得及报答,肃王就被知罪了,而他能做的只是微末。
看着沈沛白愈发地位崇高,他就愈发胆颤心惊,生怕有一日沈沛白被皇帝发现真相,大怒之下将沈家人满门抄斩,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早已经知道沈沛白的身份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为何没有对沈沛白下手,反而一直重用与他。
蒋公公想不明白,也决不能开口询问,然而皇帝原本对沈沛白十分信任,如今皇帝却是与沈沛白心中生隙,从那次佛像的事情开始,皇帝就怀疑这事情是沈沛白在暗中搞鬼,目的就会为肃王洗刷冤屈,回归正统血脉。
皇室血脉身份不比寻常,更何况大周惯有王爷封土世袭的制度,就好比安平王,建州那块地方丰沛肥沃,资源丰富,一直以来都是皇帝心中的隐患,他怎么会允许沈沛白这种在朝廷有威望之人爆出皇室血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蒋公公甚至怀疑刺杀沈沛白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帝派去的,极有可能派沈沛白出京,就是为了暗中好下杀手。
然而可惜皇帝绝不会相信,沈沛白根本对自己的血脉不认可,更别谈什么皇位了,他一心为了百信为了江山社稷,若非如此,当年清廉正直三朝忠臣的右相绝不可能私底下收他为徒。
蒋公公心中有所怀疑,这佛像之事定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皇帝不再相信沈沛白,对他有了忌惮之心,又可以激怒沈沛白对皇室的仇恨之心,反间之计一石二鸟,而这个人必然清楚其中干系,也知道当年的陈年往事,而且绝对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不然绝不可能有这般的手段。
放眼整个朝廷以及大周,蒋公公只想到一个人。
那人就是安平王。
皇帝吃了药之后睡了,蒋公公走出寝宫没有多久,就见自己的干儿子过来禀报:“公公,户部侍郎林大人求见。”
蒋公公倒是有些惊讶了,连忙道:“请他去偏院。”
林奉节刚刚升了侍郎,换上了湛蓝色官袍,他是个清正之人,就算下了朝,也是一脸肃容,腰背挺直如同竹子一般,蒋公公对他一向很有好感,这个人是刚正不阿的清流,一直以来从来不靠任何势力,上次倒是力挺沈沛白,蒋公公以为他要站队,没想到力挺完以后,又开始弹劾沈沛白,三天一小谏五天一大谏,比泰国公薛太傅他们还来得频繁。
这样一个人来找自己,蒋公公不得不惊讶。
“林侍郎,不知您找咱家有何要事?”蒋公公问道。
“不敢不敢,蒋公公,下官心中有惑,想找您求解一二。”林奉节连忙对他拱手行礼。
“哎哟,当不得当不得。”蒋公公连忙扶住他。
蒋公公是司礼监总管,虽然是无品阶,权力不大,而且他是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就连泰国公和薛太傅都要讨好他,林奉节不过三品,三品官员对他这般行礼他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不过这般刚正不阿的清流给他行礼,他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林侍郎有话请直言,咱们若是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
二人进了房间,太监奉茶离去,蒋公公道:“这茶是皇上赏给咱家的,上好的明前龙井,今年的头茶。”
林奉节却无心喝茶:“蒋公公,我直接说了吧,不知道皇上的身体如何?”
蒋公公收敛了神色,看着林奉节:“林大人何出此言?”
林奉节叹息一声:“下官是杏林世家出身,祖辈世代行医,在下也耳濡目染学了十多年的医术,这半年以来皇帝面容越发倦怠,精神也是愈来愈虚浮,下官心系这国泰民安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出此一问。”
蒋公公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