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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急事,老六绝不会主动上门,苏映雪接过书信,将笺纸放在铜盆之内,字体显露出来,她一看眉头紧蹙,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一掌将铜盆砸落在地。
铜盆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院外的丫鬟,那两个大夫人派过来的丫头正偷偷摸摸想摸出门给大夫人报信,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双腿发软,赶紧躲回后院中。
弦月和望月也吓了一跳,弦月小声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在她眼中苏映雪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就算是被罗嬷嬷百般欺负,她亦是笑脸相对,然后悄然无声收拾了害自己的人。
苏映雪胸膛微微起伏,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下,她将手中纸张撕碎,冷声道:“望月,明日我要出门,你去将我的东西备好。”
望月点头称是,又道:“小姐,你明日不是要去学堂吗?”
苏映雪道:“你准备便是,我自有办法离开。”
苏映雪将手心的碎纸揉成团,紧握其中,眉目间深刻的凌厉,无论是谁,敢动她身边的人,她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日便是苏映雪去女子学堂的日子,此事随是苏太师亲自下令,但是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原本第一日要由家人或者长辈陪同前往,但是显然苏映雪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太师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前面的那辆华丽高大,窗壁朱红,流苏垂挂,后面那辆样式简单,规格比起前面一辆来小了好几个度。
苏映雪走出门口,正待坐上前面的马车,一个丫鬟站在马车边,叫了一声:“大小姐,这是我们小姐的马车,你的在后面。”
弦月想也不想,转头道:“你胡说,太师府财力雄厚,向来优待下人,后面的定然是丫鬟坐的,我们小姐跟二小姐既然是姐妹,自然是坐一起了。”
那丫鬟被哽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
“小姐,奴婢刚才说错话了?”进了马车后,弦月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以前在做短工的时候,看到人小姐出行,那些受宠的大丫鬟都是坐在后面的小车上。”
苏映雪道:“你说得很对。”却眉头微皱,有些神不守舍。
苏秋露上马车的时候明显一怔,她还未开口,身边的绿珠已经惊呼出声:“这是我们小姐的马车,你们——”
猛然对上苏映雪的眼神,她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心中一惊,为何觉得今日的大小姐与前几日不同!
“绿珠。”苏秋露叫住她,转头看向苏映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妹妹方才还想着跟大姐姐一个马车,路上也好说说话解乏。”
苏映雪面色淡淡:“正是如此,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正文 第53章 铃音
第53章铃音
第53章
苏秋露姿态温雅端庄,挨着苏映雪坐下道:“绿珠,你们二人便坐后面去罢。”
绿珠福了福身,下车后又瞪了弦月一眼,原本她有宽阔舒适的大马车可以坐,如今却要跟这个乡野丫头坐在一起,真是倒霉极了,越发厌恨起弦月来。
一路无话,到达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名为谨学居,谨字恭谨慎重之意,意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作为女子的自己更要修身慎行,窃不能德行有失,此名为前太后所题,匾额右下角还刻着朱红色的大印。
谨学居与儒松院一个在城东西边一个在城东的东边,苏映雪虽然以前在儒松院的时间多一些,但是谨学居她也十分熟悉,虽然过了十多年,但是里面的居所和院子摆设并没又怎么改变。
苏映雪进去时看到四名穿着暗红色布衣的女护卫腰侧悬剑,神情严肃的站在大门两侧,谨学居因为都是身份贵重的闺阁嫡女,所以守卫极为森严,四扇大门皆有看守,而且都是英姿飒爽的女护卫,女护卫皆是出身贫寒的小户之女,没念过书,自小就进了兰庭卫习武,一般小姐自恃身份,甚至甚是鄙夷女子竟舞枪弄棒,所以基本上都不会在主动与她们说话。
苏秋露却是面色温和,含笑跟她们几个人略略点头,那几个护卫虽仍然一动不动,但俱是唇角微扬。
苏映雪看了几眼,没见到熟面孔,守卫谨学居的女护卫功夫好的,基本都被她单挑了一边,到有几个跟她结下了还不错的情谊,然后她一想也是,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女护卫如今也有三十多岁了,大概都已经嫁做人妇,不再舞枪弄棒了吧。
一走进学堂,苏映雪就看到一群散发着蓬勃气息的少女,或袅娜多姿,或清丽可爱,或娉婷婉顺,各种千秋,大半的少女看到苏秋露后,都过来打招呼,就算没有上去的,也是面露笑意。
苏映雪一路观察得出,她这个二妹极善人际,八面玲珑,可惜了,这样的人如果早出生个十年,或许还能捞个皇后当当,不过苏秋露如今也已经十六岁了,却一直没有许配人家,莫非太师想把她送进宫去?
“秋露姐姐,这位是?”一名少女好奇地看着苏映雪。
“这是我大姐姐,闺名为映雪。”
另一个少女一脸惊诧:“太师府不是只有你一名嫡女么,何时又多了一个姐姐?”
苏秋露自然是不愿提及苏映雪的身份,如果提及,岂非要把自己母亲是填房的事情公布而出,只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大姐姐自小体弱多病,在别院养病,从未见过外人。”
一开始出声的少女跟苏秋露关系比较好,大概猜到了苏映雪的身份,她侧头看了苏映雪一眼,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原来如此,那映雪姐姐好好珍惜在谨学居的机会呀,来这里的可都是身份贵重的嫡女呢。”
“正是,我虽因痼疾在别院长大,但嫡母待我如亲母一般,还送我来谨学居问学,映雪甚为感激。”
此言一出,在场的少女就算不明白刚刚少女这句话的含义,也开始对苏映雪的身份有所好奇了,她们生在深闺,苏秋露又刻意隐瞒,对太师府的旧事自然不清楚,此刻一听苏映雪的话,倒似乎有些别有深意?
苏秋露面色一僵:“大姐姐不必如此,母亲自是把你当做亲骨肉的。”
苏映雪不置可否,自寻了个座位坐下,刚坐下一个圆脸的少女就凑过来道:“你就是太师府那个嫡长女吗,我以前见过你,你好像不是长这样的啊?”
“我叫裘真,我爹是裘虎。”
苏映雪微微蹙眉,有些意外的看一眼裘真,居然是裘虎的女儿,当年裘虎是将军爹手下的一员猛将。
这个学堂有喜欢苏秋露的人,自然也有讨厌她的人,裘真就是其中一个,她性子直爽跳脱,最见不得那种娇弱又爱惺惺作态之人,这个年纪的少女心思都是敏感而脆弱的,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她就发现自己的几个好友与苏秋露关系越来越好,渐渐的疏离了自己,她越发看不惯苏秋露的一举一动起来。
苏映雪点点头,心中对裘真倒是有些好感,问道:“你是不是会武功?”
裘真用充满问号的眼睛望着苏映雪:“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坐姿笔直,不似那些弱柳扶风的小姐。”
裘真眉眼一弯,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卷着的纸袋子,从里边取出了两颗做成梅花形状的糖子,晶莹圆润,中间还镶着一颗梅子,递给她:“这是我娘做的梅子糖,给你吃。”
“多谢。”苏映雪含在口中,“很好吃。”
裘真眸中得意:“那是自然,你刚刚问我会不会武功,你也会吗?”
苏映雪摇摇头:“我自幼不被父亲喜欢,连书都没怎么读过。”
裘真一听也反应过来,正待安慰两句,却见女先生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众千金赶紧落座。
女先生穿着一件清色的袍衫,头发高高挽起,露出饱满而高昂的额头来,两鬓青丝微白,严厉的丹凤眼微扫过众位千金,看到苏映雪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
苏映雪认识她,名为倪兰卿,是谨学居的司业,虽是先生,却是谨学居官阶最高的,在整个大周朝除了后宫掌事姑姑之外其他女官之中,她的等阶也是最高的,官从四品,当年教自己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如今却已显老态,不知道还能教多久。
倪兰卿眉眼微睨:“裘真,沈铃音呢。”
裘真缩了缩脖子,有些怕这位女司业:“回司业,她还未到。”
“想走就走,想迟就迟,真当谨学居是丞相府后花园不成,若不想问学,就不要浪费——”
院外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继而前赴后继的惊叫。
“何事如此吵嚷!”倪兰卿一怒。
“谁把马骑进来了,快下马,下马!”门外传来了女子的惊怒声。
一个穿着柳黄色衣裳的女子冲了进来,口中道:“司业,对不起,我来迟了。”
苏映雪抬头一看,正巧那女子冲到自己的位置前看着她:“你是何人,怎么坐在我位置上。”
还未等苏映雪开口她摆手:“罢了,那我坐后面吧。”
“沈铃音,你给我站到外边去!”倪兰卿忍无可忍。
沈铃音:“……”
看似面色哀怨,实际上眸光闪动,垂着头走到外面去了,苏映雪看着好笑,有其兄必有其妹,沈沛白的妹妹倒是个有趣之人。
已到五月月底,窗外碧空如洗,透过半开的窗,可以看到院外石榴花如火似荼,隐约有含笑花的淡香,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儿被栓在石榴树下边,而它的主人早已经不见踪迹。
裘真无意侧过头,看着苏映雪倏然一惊:“你怎么了。”
倪兰卿的目光扫了过来,苏映雪按着小腹,强忍着道:“无妨。”
裘真见坐在前头的苏秋露无动于衷,就开口道:“司业,我扶她去厢房歇歇。”
“若是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倪兰卿见她脸色发白,一脸汗水,脸色柔和了几分。
裘真扶着苏映雪进厢房中,让她好生休息,然后自己离开。
裘真一离开,苏映雪原本屈着的腰肢就挺直,她坐起身,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她溜出房间,往左侧膳堂方向走去,膳堂后面开了一个侧门,蔬菜瓜果便是从此门中进出,她就偷偷从这个门出去,正想去找望月,却突然听到有人头顶说话。
“大学士家的千金也逃课?”
苏映雪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沈铃音坐在围墙上,笑嘻嘻地看着她:“你准备去哪里会情郎?若是不带上我,我就去告诉司业。”
“……”苏映雪扭头就走。
“诶,你不怕我告诉司业啊。”沈铃音跟在她身后,“我看你似乎跟你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二妹一点都不相似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苏府的。”苏映雪侧头问她。
“嘻嘻,我告诉你你会给我什么好处吗。”沈铃音悬在腰侧的铃铛叮叮当当,响得苏映雪有些头疼。
苏映雪倏忽止步,出手在沈铃音的耳边一拂,沈铃音下意识要扭住苏映雪的胳臂,又想到对方是柔弱的千金小姐停顿了一下,熟料对方却朝着自己腰侧而去,出手如电,清锋宝剑削铁如泥,一枚银色叮铃铃滚在地上。
沈铃音愕然,对苏映雪却起了浓烈的兴趣,她上前一步,化拳为掌,劈手夺过自己的宝剑,但是宝剑却滑不溜手,转瞬又回到了苏映雪的手中,苏映雪挑了挑眉:“真当要在此地动手?”
苏映雪说罢将宝剑递还给她:“我还有要事在身,跟过几日再与沈小姐约战罢。”
沈铃音收剑入鞘,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好。”
沈铃音在苏映雪离开之后,马上转头回到自己马车上,急急对车内的人道:“怀安,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正文 第54章 栽赃嫁祸
第54章栽赃嫁祸
第54章
苏映雪好不容易摆脱了沈铃音,坐上了弦月的马车,抵达宴海楼门口,一进门就见彭掌柜和其他两个穿着锦缎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堂中,他们对面坐着神色不善的老四老五老六三人。
“秦东家,我和彭兄刘兄等你好久了,你真是贵人事忙啊。”归林阁的老板朱东家冷冷道。
苏映雪泛起一丝苦笑,冲着三人拱手道:“前几日秦某不在京城,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们两家酒楼是冲着彭东家的交情,才与你宴海楼合作的,这合约才签了还不到一个月,宴海楼的肥牛就出了问题,吃死了人,我归林居的声誉也有所影响,这几日客流量也少了两成,宴海楼可得负起全责!”
苏映雪心中冷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两成生意,是这月签了合约后才多起来的,何止两成,起码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