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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雪心中冷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两成生意,是这月签了合约后才多起来的,何止两成,起码也有三四成吧,她皱着眉道:“此事绝对是有心人暗中嫁祸,我宴海楼的黄牛原本用得优质的淮丰牛肉,后面那杨家家主见宴海楼生意火爆,就说要涨价,大家也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诚信,虽然是口头上的协议,但是其实说涨就涨的,所以秦某该用鲁川的黄牛,虽然运输费用贵上许多,但秦某绝非那种在乎蝇头小利之人。”
彭东家倒是态度比较温和:“彭某也是相信秦老弟的,他不像是那种会私买病黄牛来做食料的人。”
刘东家天生一张苦瓜脸:“秦东家,不是刘某不信你,如今事情发生了,肯定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如今你宴海楼无人敢上门,而我们三家生意也受到了波及,秦东家你就说如何办好了。”
朱东家冷道:“还有怎么办,只能解约,这一个月的分成以及火锅料的配方就做秦东家给我们的补偿!”
苏映雪几乎要笑出声,呵呵,这朱东家还真说得出口,牛肉之事本就是有人无中生有的诬赖,他倒是狮子大开口起来了,肥牛不过是火锅中的其中一道主菜,更何况他们几家酒楼的黄牛供应并非同一家,过了这几天风头过了,他们几家老酒楼自然可以撇清此事的影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少了牛肉,这火锅还有其他百八十道菜呢!朱东家无非是想坐地起价,借此机会断了加盟的合约,就算断不了,他亦可以拿着这个事情讲价,把四成利降下来。
“三天!”苏映雪神情镇定,一双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眸看着他们三人,“给我三天时间,我定能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搞鬼,恢复宴海楼的声誉!”
“可——”
苏映雪不让他开口,继续道:“如果三日后宴海楼无法恢复声誉,就按朱东家所言。”
朱东家眸色一亮:“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那朱某就恭候佳音了!”
几个东家起身离去,彭东家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叹道:“老弟啊,老哥相信你的为人,但是你方才也实在是太冲动了。”
苏映雪知道这位彭东家是为自己担忧,连忙恳切道:“彭大哥,清者自清,秦某既敢做保证,自然是有门路可走。”
彭东家怔了怔,想到宴海楼似乎跟翎王有些关系,遂放下心来,离去。
苏映雪看向老四等人转身道:“昨日究竟发生何事,且跟我仔仔细细说清楚。”
苏映雪昨日晚上收到老六传过来的书信,大概知道宴海楼因为卖病牛肉致人死亡,那户人家一怒之下就将尸体抬进了宴海楼的大厅内,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宴海楼中的宾客受到了极大的惊恐,官衙的人很快就上门带走了秦昌,而老五老六本想要动手却被秦昌制止,只让他们找苏映雪,切莫自作主张。
让苏映雪震怒的是,那顺天府尹竟在大堂之上想对秦昌用刑,要屈打成招,幸好躲在一旁的老六用石头弹穴,将施刑之人定住,后其中有一个衙役认出了秦昌的身份,那顺天府尹心中畏惧,就暂时将他收监。
老六咬牙道:“是马小荣这个王八蛋在暗中搞鬼,昨日在公堂之中,他出面指认说我们宴海楼曾经买进一头农户的病牛,被他看见之后,还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不要声张。”
苏映雪一愣:“马小荣?”
一直在边上做透明的冯二开口道:“马小荣因为私下里将一些牛肉的边角料带回家被秦管事发现责罚,还被罚了半个月的月钱,我猜测他是心中不满,所以怀恨在心。”
老四整理了一下头绪道:“东家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淮丰杨家牧场表示最近干旱,草料减少,所以要涨价的事吗。”
“我那时道,杨家牧场离干旱的几个城尚有一段距离,完全不存在干旱之忧。”
老五在一旁死劲点头道:“杨俞庆那个奸商,摆明了是看我们生意好,就想从我们手里抢钱嘛!”
“没错,但是东家和老大却没有答应他,转而跟鲁川的卢家牧场购买,虽然运输费用贵了一些,但是因为那卢家主同老大是老朋友了,所以不会存在抬高价格和以次充好的事情。”老四分析道。
老五在旁边拍脑袋:“难道是杨俞庆这个奸商因为做不出生意,所以才来搞事?”
老六道:“五哥,你先别插嘴。”
“哦。”老五闻言乖乖把手臂放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老四。
苏映雪一点就透:“你怀疑此时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人在暗中策划了?”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宴海楼的食物用料都是十分新鲜,用忠厚老实一丝不苟的老五负责,秦昌交代过他,一定要把每一框每一件都检查一遍,若是有以次充好的,宁可换个商家,也不要跟耍心眼的合作。
这也是苏映雪强调再三的事情,自小她的父亲就是这般教育她,做菜如做人,你偷工减料,就等同与你做事昧着良心不走正途,世间之事因果循环,报应亦如此。
老五此人一根筋通到底,长得魁梧粗壮,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的认真,从经手之后,一直很认真的干着,所以他一听他负责的这块有问题,马上就一怒,差点把那几个闹事的人给打出去。
那日有一个农户在宴海楼的门口磨蹭半天,进来却是低声开口问秦昌要不要低价格的牛肉。
古人以农业为基石,所以牛对农户来说,是非常值钱的东西,一般牧场都是官府在管辖,或者有官衙后台的,里面所有牧场里牛的数量都要登记造册,所以牛肉的价格在所有肉类之中是非常昂贵的,而大周法律规定农户不得私自杀牛以及买卖,违者棍二十,罚十钱,如果那拿不出钱,你就等着蹲大狱吧,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你以为蹲在大狱里不愁吃不愁吃是好事,非也,非也,而是被人监管着去造墙铺路,或采石掘渠,多得是服刑的名目,要是完不成罚银的钱,你就日复一日的干下去吧,更有甚者一不小心得罪了监官,累死在采石场都没人来救你。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户,如何会得知我们这几日牛肉紧缺呢?”老四最后总结道,“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又或者说是授意他这么做。”
老六点头:“那牛肉肯定是有问题的。”
苏映雪皱着眉头,整个事情就好像设了套子一般,一环扣着一环,就等时机一到,等着收网,宴海楼因为生意火爆肯定会有人眼红搞鬼,却没有想到有人竟然用死尸与宴海楼过不去,下套之人心机诡深,简直用心险恶。
“马小荣人呢?”苏映雪问道。
“跑了。”老六咬牙切齿,“要是被我知道他躲在哪里,我非得挑断他脚筋不可!”
“有没有查到马小荣老家在哪里?”苏映雪又问道。
“他的老家就住在靠近城西方向的一个村里,不远,也就十几里之外。”
苏映雪起身对老六和老四道:“先去他家看看。”
冯二脸色有些犹豫,对着苏映雪欲言又止:“当家……”
“何事?”
“马小荣心中不满,全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映雪打断了:“此事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冯二之前得了苏映雪高看,所以进了宴海楼,因为做事勤快诚恳,胆大心细,就得了秦昌的重用,秦昌还跟他说他天生就应该上战场的,而不是做厨师。
秦昌知道他身后还有一群孩童要养活,就把一些干净的要处理掉的剩饭剩菜让他带回家,秦昌深知用人之道,每日夜里让冯二留下打扫,让他自行处理剩饭剩菜,以免伤了他的自尊。
谁料此事却被同为厨师的马小荣给发现了,他见冯二暗中拿剩饭剩菜无人责罚,就也偷拿了一些牛肉的边角料带回家,后来被老六发现,秦昌罚了他半个月的月银,并说若是下次再犯直接开除。
苏映雪看着冯二:“任何人所做所思,皆由心而定,就算没有你的事,他亦会找一个其他的借口来得到利益。”
正文 第55章 妙计
第55章妙计
第55章
三人骑马出城,苏映雪打前一步,老四和老六却落在了后头,老四的目光几次落在苏映雪的身上,似乎是心有疑问,却没有开口询问。
“怎么,觉得苏小姐容貌出众,才智过人,所以万年老木也发芽抽枝了?”老六打趣道,他似乎并不怎么担忧牢里的秦昌,他是绿林出身,没读过几年书,本就嫌这日子淡出个鸟来,要是真查不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大不了就劫狱救人逃出京城,随便找个山头落草为寇就是,如果不是秦昌和老四管着他,他估计早就当梁上君子去了。
他甚至昨夜还进了牢狱中查看过了地形,心中思量,要是秦昌无法脱罪,他就马上下迷药把人救出去。
“胡说八道什么呢,找抽吧你。”老四朝着他的方向,甩了甩马鞭。
老六躲开:“恼羞成怒?”
“别胡闹,毁了一个深闺姑娘家的清誉怎么办!”老四低声道。
老六耸了耸肩,他可没看出苏映雪哪里像千金小姐了。
老四皱眉压低声线道:“你有没有觉得,东家有问题?”
“什么问题?”老六抬起眼皮子,瞧了苏映雪的背影一眼,“难不成是妖怪仙女变得?”
“你不好奇大当家为何会对她如此信任吗?”老四将心中的疑惑道出,“她一个太师府的小姐,怎么与大当家相交的,而且为何会懂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她的见识和气度,绝非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千金能有的。”
老六也有几分疑惑,他虽然聪明,但是从来不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你也想太多了吧,难不成苏小姐还会害了大当家不成?她以前不是一直住在城外的別庄吗,跟大当家认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懂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她平车喜欢看书好嘛,我之前偷偷进了她的书房,里面有好几墙的书,而且内容涉及十分浩瀚,那些终日整日四书五经的书呆子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比。”
老四瞪了他一眼:“你还进了东家的书房,要是当家的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有什么,我连她闺房都进去过呢,哎哟,我日你大爷,你打老子作甚!”老六话语刚落,一记鞭子就朝着自己的脸颊抽来。
“打得就是你这没羞没躁,寡廉鲜耻的登徒子!”老四又是一鞭,却是朝着马屁股抽去。
黑马嘶叫了一声,朝着前面冲去,老六的马一下子就越过了苏映雪的马。
“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四,你他妈有种!”老六爆粗的声音,从前头遥遥传来。
老四驱马上前,与苏映雪并肩而行。
“东家不必担忧,若是查不出线索,大哥也是有能力从牢里出来的。”老四开口道,此言并不虚,秦昌生性豪爽,广皆好友,从军多年也认识了许多将领,若不是为了报答楚将军两次救命之恩,他又怎么会偏居京城一隅,从此不再混迹江湖呢。
他看出来苏映雪心情很糟糕,甚至,有些愤怒,这与平日的谦和温雅不一样,她的眼眸之中有着不容反驳的上者威压,与冯二说的那几句话又有几分历事浮尘的睿智。
“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深居后宅,宴海楼大部分事宜都要你们来完成,特别是秦叔,他要操心的更多。”苏映雪眸中闪过一丝自责,这次事情本不是秦昌承担的,若是自己在酒楼中,秦叔也不会入狱了。
老四叹息道:“东家,有你这句话,我老四也安心了,说实话一开始我对大哥的决定很是费解,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我也很好奇你的身份,但是大哥要我们信你如同信他一般,以后有机会会把事情真相告知我们。”
“但是后来,宴海楼真得被你给救活了,不仅如此,若能继续投入财力和人力经营下去,甚至能名扬于整个中原。”老四抬眸看着苏映雪,“我老四还未曾服过任何女子,你是第一位。”
苏映雪苦笑道:“四叔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她知道老四和老六并不听命自己,他们听命的是秦叔,她并不在意,宴海楼本来是秦叔的,她虽然是东家,但是从未想过要占有宴海楼。
“我相信你能解决此事。”老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村庄,“到了。”
老六见他们过来,遥指着山前一户瓦房:“就是那家。”
屋舍前,院子里,有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在打扫鸡笼,突然听到一位声音道:“这位嫂嫂,请问京城离此地还有多远?”
妇人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