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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川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楚大哥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沈铃音先是一怔,继而一怒,一鞭子甩了过去,嗔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只不过想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胡言乱语之人,是以只用了五分力,但是就算是五分力,普通百姓挨上一鞭,皮开肉绽也是难免的。
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却抓住了她的鞭子,又道:“你那时候才三四岁,没有印象也是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沈铃音狐疑的看着他。
楚越川:“在下楚越川,字叔平。”
沈铃音瞪圆了眼睛:“楚哥哥?”
沈铃音八岁离京上峨眉,在此之前她都在京中,而那时候沈沛白已经离开京城,沈青锋又是江湖人士,在京城待不上两个月,那时候楚越川已经出任官职了,沈青锋一到京城,他就会定时上府拜访切磋武艺。
沈家子嗣薄弱,沈父只娶了沈夫人一人,也没有纳妾,沈沛白和沈铃音都是沈夫人所出,年龄差了十多年,沈沛白离开京城的时候,沈铃音不过两三岁,府中也就她一个小姐,根本没有人陪她玩耍。
那时候小铃音最期盼着沈青锋回京城的那几个月,因为青锋哥哥很厉害,可以带着她在天上飞,还有另一个哥哥,好像是大将军家的,姓楚,也是一个功夫很厉害的人,他上门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些好吃的,还有一些可爱泥塑玩偶,纸鹞花灯。
听楚哥哥说,这些都是他家里的妹妹送的,还会跟她说一些自己妹妹的趣事,那时候小铃音就很想见到这个姐姐,她觉得这个姐姐肯定很有趣,但是她母亲却严令禁止她去将军府,甚至还不让她跟楚越川见面,每一回见到楚越川,都是冷若寒霜,一副想要把他赶出门的架势。
小铃音心中不解,就悄悄地问沈青锋,沈青锋却没有告诉她缘由,只摸了摸她脑袋说,楚家小姐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
命运兜兜转转,沈铃音没有见过楚岫玉,却意外的跟苏映雪成了朋友。
沈铃音却不知楚越川是为了自家妹妹而来,上府就是为了揍他大哥。
她很热情将人领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问:“楚哥哥你怎么来京城了?现在落住何处?楚伯父身体可还康健?”
她看到对方穿着寒酸,就自动把话题给岔开了,也没有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在心中猜测,是不是楚哥哥现在落魄潦倒,想要找大哥给他谋生路了?
“进京办点事情,暂居在宴海楼,家父身体甚好。”楚越川一一回答。
沈铃音眸子一亮,是了,听说宴海楼的秦管事以前是楚将军的副将,后来又成了楚家的武师,楚越川就是秦管事一手教出来的,他一定认识秦修了?
“楚哥哥,你可认识秦修?”沈铃音心中有几分激动,她已经近一月没有见到秦东家了,听老六说秦东家又出去游历了,沈铃音心中失望,因为每次秦修离京,都没有跟她辞别。
游历什么的她也想去啊,她的目标就是策马江湖,行侠仗义啊。
只是秦东家胆子也真大,明明自己武功很弱,却一个高手也不带,独身一人闯天涯。
“秦修?”楚越川摇头,“不认识。”
“秦修是宴海楼的东家,也是秦叔叔的亲侄,楚哥哥怎会不认识?”沈铃音奇道。
楚越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叔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啊。”
沈铃音顿时眉头紧蹙,心中充满了疑问,在她心中,秦修是个风趣幽默之人,虽然他是个身份卑微之人,但是面对达官显贵却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半分惧怕,就算拍起马屁来也十分的清新脱俗,他虽然是个举人,却丝毫不觉得做商人是一件有辱门楣之事。
说他是个商人,他又对江湖趣闻八卦说得头头是道,还会说一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几百年前的江湖中有很多现在没有的帮派,有全是乞丐的丐帮,他们的帮主的功夫绝学叫什么降龙十八掌,还有在一个大理的地方,有一个很花心的王爷,他见一个爱一个,导致他儿子出去混江湖,遇到的每一个女子都是他妹妹,他心中十分痛苦,最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王爷亲生的。
沈铃音虽然从小就上峨眉习武,因为她身份不一般,她师父不允许她下山游历,所以她对江湖充满了向往,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秦修。
但是她却发现这个秦修身上藏着很多秘密,经常神出鬼没,很少能逮到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楚越川说漏嘴,他虽然知道苏映雪用了人皮面具在外面行走,但是却没有记住她在外行走的名字,而且他也不知沈铃音认识苏映雪的两个身份。
沈铃音不知她大哥此刻在哪个院子,就带着他进可沈沛白住的院子。
巧的是,沈沛白恰好在院子内,练剑。
只见院内一人,一身青衫落拓,手执长剑,出剑如风,身形似鹤行。
楚越川高声道:“好剑法,让我来会一会沈大人。”
正文 第93章 十年踪迹
第93章十年踪迹
第93章
说罢他用身旁的武器架上随意取了一把游龙枪,红缨一抖,闪电一般朝着沈沛白的身后刺去。
“大哥小心!”沈铃音惊呼道。
沈沛白却似未察觉,直到那枪快要刺入他的背脊,他突然一换步伐,整个人竟然巧妙无比的躲了过去,然后长剑将游龙枪撩开,不徐不疾接下了楚越川的大开大合的招式。
楚越川往左一步,抖直枪身,封住沈沛白的左侧,沈沛白滑身错开,剑若电光略向楚越川的胸口,楚越川一边大喝,一边倒退:“好步伐!好身手!”
沈铃音紧紧盯着二人,只见沈沛白身形飘逸,长剑轻灵,内力充沛,而楚越川一杆枪耍得虎虎生风,十分凌厉,二人很快就提气飞上屋檐,一时间,瓦片与剑光齐飞。
怀剑和怀安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正站在树影下看,怀剑一边看一边道:“几年不见楚少爷,枪法又精进了许多!”
沈铃音紧张兮兮问道:“大哥和楚哥哥谁能赢?”
怀剑沉思了片刻道:“咱们相爷打不过楚少爷。”
楚越川自小习武,如今已有三十年,不说别的,单凭内力比沈沛白深厚很多,就算沈沛白的招式比他精妙,两个人也是相差甚远。
果不其然,一百多招之后,沈沛白渐落下风,而楚越川却仍然内力充沛,一枪挑飞了沈沛白的长剑,沈沛白倒着踉跄几步,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往后倒去。
楚越川往前几步,伸手抓住沈沛白的肩头,沈沛白稳住了身形,正想道一声多谢,却不料楚越川倏地一拳朝着他脸部揍来。
沈沛白:“……”
长枪摔飞,站在下头的围观群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沈沛白和楚越川二人赤手空拳,使劲往对方的肉少的地方揍去。
沈铃音惊呆了道:“他们两个做什么,怎么跟路人打架似的。”
楚越川人高马大,肌肉健硕,一双虎拳如同钢筋铁骨一般,一下子丞相大人从屋顶上揍了下来。
“大人,您没事吧!”怀剑连忙上前,拦住了楚越川,“楚公子,你这是作甚。”
楚越川耸了耸肩,看了沈沛白一眼,道:“你跟青锋兄比起来差得远了。”
沈沛白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突然笑道:“这是自然,沈某喝酒比不过青锋兄长,身手亦如此。”
楚越川道:“你没有尽全力。”
沈沛白否认:“与楚兄过招,岂敢不尽全力。”
两个人好像打着机锋,对视了一眼,楚越川看着沈沛白,心中觉得这人比起以前,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他明明看出自己找借口揍他,却丝毫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开心?
沈沛白道:“楚兄,前几日输了你一把宝剑,请随我去取吧。”
说罢他也不等楚越川回答,抬步往一个方向走去,楚越川就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走进一个房间。
“楚兄稍等片刻。”沈沛白迈步进入内室。
这个房间十分空旷,看起来像是一个库房,左右两侧有两道门,因为正门开启,其中一道门上垂挂的五角风铃叮当作响。
楚越川抬头一看,目光微微一动,那风铃是青碧色的瓷器,如同一个倒扣的茶盏一般,下面垂挂着几根长柱型的瓷柱,他不由自主朝着那门口走去。
风铃触碰在肩头,发出了悦耳响动,楚越川却恍若未闻,心头一震,他的目光落在悬挂在墙上的画轴,大大小小,长短不一,唯一相同的是上面巧笑倩兮的女子。
片刻之后沈沛白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出来,楚越川站在院子里,目光远眺,碧空下一行野鹭扑腾着翅膀,消失在一片蔓蔓青色之中。
“沈兄,你相信人死后灵魂重生吗?”没有缘由,楚越川突然问了一句。
沈沛白默了一下,道:“怪力乱神,或可信也。”
楚越川默了半晌,突然想起了沈沛白醉酒的那一日,他或许早已知晓了吧。
他的脸上有了几分动容。
一个人能喜欢另一个的人喜欢到,对方面目全非,甚至换了身体都一如初衷,满腔深情吗?
应是十年踪迹十年。
……
“小姐,要将火锅带去吗?”弦月开口问道。
苏映雪迟疑了一下:“带去吧,它进府之后还没有出去玩过,待会你带它出去溜溜。”
望月停手,望着镜子里的苏映雪,由衷赞叹:“小姐,你好美。”
“是呀,咱们小姐真真美若天仙呀。”弦月摇头晃脑道。
镜中的苏映雪肌肤赛雪,五官精致,经过望月的妙手打扮,更显清丽,原本还带了一些婴儿肥,因为这次事件之后,苏映雪又消瘦了几分,如今的她与以前那个苏映雪完全判若两人,若不是望月一直伺候在身边,她绝对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苏映雪笑道:“就你嘴甜。”
弦月道:“不信您问火锅,火锅,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汪!”火锅叫道。
“您看,火锅都说对!”弦月马上道。
苏映雪眉宇微舒展开了些,道:“咱们出发吧。”
主仆三人一狗就出了听雪阁,朝着大门的方向行去。
行至半途,弦月突然低声道:“二小姐和三小姐朝这边过来了。”
火锅短腿一缩,颤抖着躲到了苏映雪的身后,竟是十分惧怕那边走过来的人。
“哟,大姐姐,这是要出门啊。”苏碧云看着苏映雪,眸底闪过一丝嘲弄,“还是多待在府中,少出去招蜂引蝶才是,不然坏了名声,被丞相大人退婚,我太师府岂不是要被人指着嘲笑。”
苏碧云自从上次被就禁足之后就对苏映雪更加恼怒厌恨,更兼她如今也是要进宫的人了,就算是苏映雪要嫁如日中天的丞相大人,那也是臣妻,以后就算见到自己还不是要低头叩拜,苏碧云还没有进宫就想象着自己升妃立嫔,被皇上宠爱了。
毕竟大周嫡庶等阶分明,庶女被皇上亲自点名,还是头一遭。
“你!”弦月脸上闪过一道怒气。
苏映雪笑道:“今日是丞相大人约我见面,对了,还未恭喜二妹妹呢,二妹倾城之姿,远超众人,进宫之后皇上一定会恩宠与你的。“
她故意踩低捧高,果然把苏碧云气得够呛。
苏碧云气得跳脚,苏秋露却毫不领情,她冷冷地看着苏映雪,心中恨不得将她杀了,也不愿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大姐姐,你眼睛不好,走路可要担心些,别不小心掉进沟渠里去了。”苏秋露说完这句话,也不等苏映雪回答,直接绕过她往前走去。
“火锅,别怕,你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咬回去,咬死他们!”苏映雪蹲下身子,摸着火锅的脑袋。
苏秋露的脚步顿了一下,快步离开。
到了宴海楼的门口,苏映雪本来想把狗给弦月溜,结果老五看到之后,顿时挪不开道了,苏映雪只好把狗暂时交给了老五。
老五傻兮兮捧着火锅,喊道:“苏小姐,我带它去吃点肥牛火锅。”
火锅顿时身躯一僵,整个狗挣扎起来,然而却无法逃离老五那铜筋铁骨的力气,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消失在楼梯处。
冬令雅间内,雪树依旧,寒池塘内铺着冰块,房间内十分的清凉。这冰块还是赵延玦弄的,他觉得既然是冬令就得整的像冬天一些,于是他大手一挥,时不时的让人送冰块过来。
苏映雪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沈沛白坐在雪树之下,乌发半束,一半披在肩头,如同泛着冷光的黑刃,他的眼眸幽深,若一汪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