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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神这会站出来道:“冥冥之中自有缘分牵引,墨大公子便不必过多追问了。至于报名之事,老夫劝小家伙还是回去好好排队才是。院长可不允许插队。”
花无修急道:“若我不插队,便报不上这个名了。”
容神笑道:“报不报这个名,对你就这么重要?”
花无修点头道:“很重要。”这可关乎她未来的生死,能不重要么!
墨生好奇道:“你难道也同外面那些人一样,窥视这里的宝贝?”
花无修呸了声,道:“天下奇珍异宝我见得多了,除了我的灵石,我一件也看不上!我窥视这里的宝贝,你未免也太高估这里了。”
如此豪言壮语,教得另外两人极是可叹。
墨生道:“那是为何?”
“我……”花无修自然晓得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目的,于是从怀里掏出那块发光的不规则石头,“院长给了我这个,我以为是院长看中我的意思,所以想成为院长的学生。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太执着,一旦决定下来的事,不论什么理由,都不会改变。”
墨生认得出那块石头是姻缘石,笑道:“哈哈哈……好一个执着!”目光瞥向假山一侧,“我说院长弟弟,这个墙角你打算听到什么时候?”
花无修一惊,连忙顺着墨生的目光望去,目瞪口呆地看着华容墨不缓不慢地从假山另一个山洞中走出。
墨生接着道:“哈哈哈……我这个弟弟也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爱偷听人墙角。偷听也就罢了,还不作任何表示,好像没听到一样。”
华容墨蹙着眉头,看着花无修,“你是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
花无修努力冷静,“我误打误撞。”
华容墨眉头蹙得更紧,“若是想成为我的学生,自可以去门前报名,走密道做什么?”
花无修冷静之际,已在脑海里想好对策,厚着脸皮嬉笑道:“我是想从里面出去报名,也就是插队。院长也想我能报上名成为这里的学生不是吗?我这是应了院长的心愿。”
华容墨突然面上结了一层冰,“滚回去,排队。”
花无修自然不会滚回去,继续厚颜无耻道:“我可是知道你们华容书院密道的人,教我就这么滚回去,不怕我把密道的事告诉外面的人?”
华容墨:“……”
墨生乐呵道:“依我看,院长弟弟你就从了这个聪明狡猾的小丫头吧。”
容神见华容墨愈加冰霜的脸,叹道:“小家伙,你可知你这是在惹火烧身?”
花无修阴冷地笑了笑。若这是惹火烧身,那这场火,她不仅要惹,还要火上浇油。
华容墨道:“既然如此,在把这个密道填上之前,你便哪里也不许去。自然,也不必报名了。”
这一句话教正得意的花无修措手不及,“什么?可,可你不是说你想收我做学生。当初说得信誓旦旦,现在却不认账了?”
华容墨道:“我何时与你说过要收你做学生?”
花无修气道:“反正说过!”
华容墨头疼道:“我很忙,没空与你胡扯。来人,把她带去我房间,关起来。”
两个身着标准的华容家红色衣服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着华容墨拱了拱手,一人抱着花无修的上半身,一人抱着花无修的下半身,迅速将花无修抬走。
花无修迷迷糊糊中就被强制性地抬到了一个房间里,听到外面锁门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关了。
花无修打量了会这朴素清冷的空旷屋子,回想之前华容墨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这是华容墨的居住的房间?他疯了么,竟把她关在他的房间!
若是一个小小房间就可以关得住她,她就不叫花无修了。
花无修左右看看,看到左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把佩剑,觉得十分眼熟,连忙走过去拿起来细细打量。
剑鞘通体白玉所铸,上刻龙与奇花,剑身则为注以修为、精火淬炼的赤色丹铁所铸,剑柄上可见几道镂痕形成两个分明的字,无修。
这不正是她第一次作为宠物时从死去的主人那里偷来的无修剑!她的名字也是因着这把剑而来。
当年她为了低调,一直不敢把这把剑拿出来示人,直到华容一族覆灭的那夜,她才拿出来,用这把剑将华容一族的人杀个精光。之后,她怕有人循着这把剑的气息找她为华容一族复仇,所以把剑埋在了华容府密室之中,想着哪天再过来取,却此后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没想,这把剑竟被华容墨给找到了,还被华容墨如此堂而皇之地挂在自个房间里!
花无修看着长剑,一时间感慨万千。感慨过后,她拔起宝剑,向窗户砍去,想破窗带剑逃跑。结果因宝剑太重,她身体一个踉跄,摔了个四仰八叉。
此时,花无修潜进来的那条密道里,白池抱着嘿咻蹲在一处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池抓着嘿咻道:“怎么办?你的宠物被抓了,我们该怎么把她给救出来?”
嘿咻手舞足蹈地回应道:“嘿咻?嘿咻!嘿咻咻咻咻……”
白池:“……”
这时,一个白发老者掀开重重藤蔓,看着洞内受惊的少年,和蔼地笑道:“这不是百子村白家那位独生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白池慌乱中说了句花无修说过的话,“我,我只是来报名的!”
容神笑道:“如果你答应不把这条密道告诉他人,老夫可领你前去报名,特殊优待,可插队。”
白池有点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已无处可去,这儿未必不是一个好去处,连忙点头,“我发誓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有劳老人家带路!”
华容书院门前,最后一丝夕阳余光消失时,华容书院的侍卫收起了报名卷轴,宣布报名结束。
还未能报上名的人顿时绝望般,有的痛哭,有的失落,有的叹气。
夜,渐渐降临。
一侍卫抱着整理好的报名名单,走进华容墨的书房。
华容墨坐在案牍边研究华容一族有关教人如何修行的秘籍,看到侍卫呈上名单,道:“总共有多少人报名?”
侍卫回道:“总共有五百三十六人得以报名,按照院长的要求进行筛选之后,还剩一百二十七人。”
华容墨起身,并不去看那些名单,只道:“给名单上的每个人发出信函,请他们两日后于城东千层仙塔前集合,进行第一轮考试。”
侍卫连忙道:“是。那这些名单,您不需要过目吗?”
华容墨道:“不用。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而此时华容墨的住房里,花无修在用了一百种方法也没能大开任何一扇封闭的窗户后,彻底绝望地趴在了桌子上。
她终于明白华容墨为何要讲她锁在他的屋子里了。因为没有哪间屋子会如他这间屋子如此结实,还四周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结界。这屋子哪像是给人住的,分明专门用来囚人的!
察觉到有人来,花无修连忙整了下衣服,擦去额头上因忙碌而流出的汗,一咕噜爬到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华容墨推门而入,看到屋子里整齐而安静,似乎有些惊讶。自然,他从不会把任何有损形象的表情挂在脸上。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子,关上门,点开灯火,走到床边,开始脱衣。
花无修因为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他在干嘛,直到察觉到有人睡在了她的身边,汗一滴滴从额头上滴落。
她能差觉得出,睡在她身边的,正是华容墨。他不会是眼瞎了吧,没看到她正睡在床上么?
这时,华容墨一挥手把灯给灭了。
一片诡异的黑暗中,不等花无修跳起来,华容墨先开了口,轻轻的声音,微带叹息,“你倒真是大胆,明知是我的房间,还睡在我的床上,不怕有辱女儿身份?”
花无修终于忍不住想要跳起来,却被华容墨一把按住。
☆、无泪
华容墨把被褥朝花无修身上挪了挪,道:“睡吧。困了。”
花无修怀着惊涛骇浪的心情,一夜无眠到天亮。
天光将将破晓,华容墨便起身穿衣,看着床上黑着眼圈固执得不肯闭眼的小人,眼神颤了颤,似乎有些被吓到,“你,没事吧?”
花无修瞥了瞥他,刚刚张口想说话,便因再也阻止不了的困意,沉沉睡去。
华容墨穿好衣服,走到床头,看着花无修熟睡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回想半个月前在白府外偷听到的容神与这个女孩的对话,喃喃:“你真的是从一百年后过来的花无修吗?睁开眼睛活蹦乱跳时倒真有几分像她。”
“你说你在等死又是什么意思?一百年后的你,死了吗?是谁杀了你?”
自然,睡着的花无修不可能回答他的疑问,他也不需要答案。
他摸了摸花无修的脑袋,“放心,你既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一定会保护你。”
敲门声传来。
华容墨下意识地收回手,起身去开门,看到是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墨生时,眉头一蹙,“你来做什么?”
墨生笑道:“哈哈哈……当然是过来,看看我的好弟弟有没有对未来的小妻子做逾规之事。”
华容墨瞬间脸上结冰,“我说过了,不许叫我弟弟。”
墨生愣了愣,“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身体里都流着母亲的血液。铁打的事实,岂由你不认?好啦,我的好弟弟,你就不要总是板着脸了,多好看的一张脸不笑都可惜了。”
华容墨并不理他,转身离去。
墨生笑着无奈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蹲在床头,点了点床上小人的脸蛋,道:“睡相真糟糕,我还是喜欢你睁开眼睛活奔乱跳的样子,精灵得像只猴子一样。小人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那个笨弟弟啊。”
花无修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她是被咕咕叫的肚子喊醒的,一睁开眼,便闻到满鼻子的肉香味,还夹杂着浓烈的酒香。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顺着这香味飘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墨生身边。
墨生拿了块鸡腿在花无修的面前晃了晃,明知故问:“怎么?想吃?”
花无修流着哈喇子直点头。
墨生道:“给你吃可以,但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美食美酒当前,花无修哪还有拒绝的力气,继续流着哈喇子点头。
墨生得逞般笑了笑,道:“我娘常常与我念叨,说我的弟弟,是个天生无泪之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没哭过,成天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板着脸。后有道士预言,说我弟弟之所以无泪,是因他是个灾星,到哪里哪里遭殃,谁若是和他扯上关系,都将不得好死。那道士预言之后,我弟弟就离家出走了。我找了他好多年,直到听闻华容一族一改风格做了书院,才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我这一生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大的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看我的那个弟弟流一次眼泪。你可不可以答应帮我,让我在生前看他哭一次?”
花无修一边大口啃着鸡腿一边连连点头,只要有吃的有喝的,别说教一个人哭,就是教一个人死,都没问题。
墨生举起手里的酒杯,撞了一下花无修手里的酒壶,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约定,也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可不能教第三个人知道哦,尤其不能教我那院长弟弟知道。”
花无修拍了拍胸脯,道:“我花无修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绝对保密。”
墨生笑道:“哈哈哈哈,真是爽快!小人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花无修打着酒嗝,得意道:“我是谁啊,我是花无修!谁会不喜欢我啊,谁不喜欢我,我打得他喜欢我为止!”
墨生连忙扶住醉倒的花无修,无奈叹:“才喝一壶酒就醉了,这酒量真可以与我那院长弟弟媲美了。”
花无修这一醉就又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华容墨的床上,头晕晕的,浑身无力,不由害怕,“我……我这是中毒了么?”
华容墨端着药走过来,看着她,摇了摇头,“你是发烧了。”
花无修看向华容墨,有气无力地惶恐道:“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华容墨道:“不是我,是家中一个女侍卫。”
花无修想坐起来,却只能无力地徒劳挣扎。
华容墨道:“把药喝了。等病好了,就可以下床了。”
花无修一闭眼,将华容墨递过来的药喝了个精光,然后直吐舌头,“好苦,好苦……”
华容墨看着她一脸的痛苦色,道:“你是第一次吃药?”
花无修咬牙道:“这不仅是我第一次吃药,也是我第一次生病!”想她以前的身体,那可是神祖之身,什么小病小灾从来没有过,就是被砍成碎泥也能愈合如初。现在好了,一个小病就把她折磨得惨无人形,简直奇耻大辱!
华容墨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后,便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花无修。
花无修抽了抽流清水的鼻子,道:“你今天不忙吗?”
华容墨将被褥往花无修身上提了提,道:“不忙。”
花无修晕晕乎乎中,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哭道:“不忙的话,能不能唱唱歌给我听,我好难过。我从来都没这么难过,比杀了我还难过。”
华容墨抬起手施法结了层冰在手心,盖在花无修的额头上,道:“我不会唱歌。不过,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