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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修转身看着他,顺带着把手给了他,道:“干什么?”
华容墨握紧了花无修的小手,道:“带你回书院。”
花无修连忙抽回手,道:“我才不要回去。我还想去客栈看看他们都伤得怎么样呢。你不担心你的那些学生啊?”
华容墨并未回应,目光落在花无修怀里抱着的无修剑,道:“剑里有一个剑灵。”
花无修道:“我早就知道了。”
华容墨道:“是个男性剑灵。”
花无修道:“我和他早就认识了,不用担心。”
华容墨道:“你不必时时抱着他。”
花无修终于反应过来,道:“我的好院长,你该不会突然学会吃醋了吧?”
华容墨冷着一张脸只看着她。
花无修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学什么都好,千万别学人家吃醋。你好歹是个院长,吃起醋来会很没面子的。”
华容墨道:“在你看来,我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么?”
花无修愣住,好好地回忆了一番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最后得出结论,他只是为人冷漠了点,其实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面子,苦笑道:“你这样会教我很没面子。”
华容墨叹了口气,道:“玩够了记得回家。”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花无修抱紧了怀里的无修剑,喃喃:“走得这么快,连声招呼都不打,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聂风裘虽然眼睛瞎了,但凭着强大的感知力,走起路来和常人无异。花无修便放心地与他一起并肩而走。
山路泥泞崎岖,聂风裘走得十分平稳。
花无修怀疑道:“你是真瞎了还是假瞎了?”
聂风裘道:“无修姑娘,在下只是能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事物,甚至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细微和遥远,故而能够行走自如。”
花无修连忙走到他面前,倒着行走,指着自己的脸道:“那你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吗?”然后故意做出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聂风裘苦笑了一下,道:“我能够感受道无修姑娘的身影和体内的热量,也能通过无修姑娘身上血液热量感知无修姑娘现在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唯一的遗憾,是再也无法像正常人那般一睹无修姑娘的芳容。”
花无修缩回了舌头,道:“也就是说,你再也看不到一个人的容貌,无法分辨一个人长得是丑还是美?”
聂风裘点头,“嗯。”
花无修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到达客栈时,已经过了晌午。
此时,客栈里十分热闹,且热闹来自于华容书院的几个学生争吵。
是以白池为首,钟离灵为辅,外加其他几个性子刚烈的人关于千兽山一行谁是谁非的争吵。
白池道众人如何如何的不团结,钟离灵道某人如何如何自以为是地擅自独行,楚涟心道了一句作战计划无人执行,引来了更多的纷争。
看着一众伤员争执不下的模样,花无修不堪纷扰,抱着一只烤鸡边啃边走出了客栈。
远远看到蓝孟宇站在一花架下,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在嘿咻的鼓动下,花无修走到了蓝孟宇面前,见蓝孟宇身上没什么伤,道:“吃鸡吗?”
蓝孟宇看着花无修递过来的啃了一半的鸡,摇了摇头。
嘿咻趴在花无修的头上,眼睛不眨地看着蓝孟宇,小声呢喃:“蓝哥哥……”
蓝孟宇看向嘿咻,微微一笑。嘿咻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花无修头顶着嘿咻的压力,寻找话题,“我听容神说,最后是你将神血草取到的。论功劳你是最大的,也最有话语权,你怎么没在客栈和他们一争高低?”
蓝孟宇道:“我从小到大独来独往惯了,还是不太习惯太过热闹的场面。”
花无修道:“你也觉得他们太吵太烦?”
蓝孟宇道:“其实,我并不觉得烦。相反,我很喜欢。”
花无修不可思议道:“你喜欢他们?”
蓝孟宇道:“我这一生喜欢的事物很少,从前一直没什么喜欢的,现在,我喜欢华容书院,喜欢院长,喜欢书院里每个人。能结识你们,我觉得很高兴。”
花无修连忙抱起头上的绿蛋,道:“那你喜欢嘿咻吗?”
蓝孟宇点头道:“同样喜欢。”
嘿咻顿时从一颗绿蛋变成了一颗红蛋。
花无修感慨自己这红娘做得忒到位了。
客栈里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晚上。容神拿出任务书道要说出下一个任务时,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容神道:“是城里一名叫冯三的人许下的愿望,他的愿望是希望华容书院将他失踪三年的儿子找到送回家。他的儿子名叫冯流儿,失踪时五岁,现在应该已有八岁,长相特征是眉间有一颗黑痣,其灵石散发的光芒颜色是淡橙色,三年前在城外五里庵走丢。”
无梦闻此喃喃道:“这么小的孩子灵石竟然就发出橙色光芒,多半是被贵族偷去炼丹了。”
白池哼道:“贵族可没空去偷人,大多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我想那个孩子是被人贩子偷去卖了。”
花无修恍然道:“我记得白兄家以前做的就是人贩子买卖,不知你晓不晓得那五里庵附近有没有人贩子家族?”
众人瞬间把目光都聚在白池的身上。白池脸上一红,道:“我家以前是做人贩子买卖,可生意上的往来都是我爹负责,我并不晓得半点。”
容神将一张图纸递到白池面前,道:“此次负责与许下愿望之人交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白池不满道:“为什么给我?”
容神道:“千兽山一行你受伤最重,不宜再多劳累,所以把此次最轻松的任务交给你。”
白池按了按缠着血布的左手臂,苍白着脸接受了任务。
这天夜里,花无修抱着嘿咻睡得正熟,屋里突然晃进一袭白衣人影。无修剑陡放光芒,剑灵天蓁从剑里飘出来,看着蹑手蹑脚走向花无修的神医渊列,打着哈欠道:“又是你?”
渊列转身上下打量了会天蓁,摸着下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天蓁道:“你很自来熟吗?快说,你这么晚擅闯民宅有什么目的?这里好像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渊列抬手举出一团粉红色的火焰,道:“我可不是来偷东西的,相反,我是来还东西的。”
天蓁再想说话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压回了剑里,眼睁睁看着渊列将那团粉色火焰按入了花无修的脑海里。
花无修正睡着觉,突然想起自己确实缺了一段记忆。
记忆的开始,是在她得到七彩灵石后通过修炼成长为二九风华的女子。那时的她,还没什么伟大的抱负,虽然得了灵石,依旧是个浑浑噩噩四处流浪的人。
直到,她意外得到华容墨被困魔窟的消息,毅然前去营救。那魔窟十分诡异,里面不仅藏匿着巨大可怕的魔怪,还隐隐有种神秘不可测的力量。
她与那四不像形如山的魔怪大战了数日不眠不休,最后将那魔怪斩杀,救出了华容墨。只是由于魔窟内神秘力量的影响,她竟失去了再生的能力,一连昏迷数日。
数日后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华容墨,而是神医渊列。
渊列告诉她,是华容墨将她交给他,并请他代为杀了她。杀她的理由是,她是灭了华容一族的凶手。
就结果而言,那个时候,渊列没有如华容墨所愿杀死花无修,反而为她治好了伤,助她恢复了再生了能力。
渊列作为神医,给人治病要的却从不是钱,而是交易,以及他的高兴。
花无修以一双眼睛为代价,治好了身上的伤。又用三天扮演他的妻子博得他的开心,教他帮她恢复了身体的再生能力。
渊列说,他要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身子,而是一个女人的心。花无修活了这么久,什么大的本事没学会,唯独学会了怎么哄人开心。那三天,她虽然没有与渊列同床过,却哄得渊列时常大笑,她也跟着笑。好像,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花无修虽然身体毁了可以再生,眼睛毁了却不能再生一双眼睛。只能由那一双眼珠子如不死身那般活在另一处。
三天过后,花无修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渊列,因无法适应没有眼睛,又漫无目的,故而行得很是狼狈。不久,她遇到一个自称商人的男子。那男子以各种借口缠在她身边,哄她,照顾她。
男子伪装得再好,花无修还是在他一开口就认出他就是神医渊列。他改变了身体的气息,改变了声音,可那种傲慢不羁的语气却改不了。她不戳穿,只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待察觉到他只是想照顾她,她也不戳穿,想尽法子让他把眼睛还给她。
她如之前假装他妻子那般哄着这个假扮商人的他,哄得他心中荡漾,最后哄得他真把眼睛还给了她。
得到眼睛后,她曾动过杀念想杀了渊列,却最终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离开。
之后,她曾活得醉生梦死过。她原本四处流浪是想找到解除华容墨身上诅咒的办法,可如今华容墨想杀了她,就因为她杀了一群吃人的人。所以,她不想再去找帮华容墨解除身上诅咒的办法了,也不至于想杀了华容墨,生活就这么没了目的。
醉生梦死了半年后,花无修再次提起了精神,决心灭了那些吃人的贵族,让天下人人平等,然后再光明正大地站在华容墨面前,告诉他,他没有资格杀她,甚至连想杀她的资格都没有!
之后她便开始了她的征途。
花无修不明白,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就把这一段记忆给忘了。
直到此刻,她睁开眼,看到了床头站着的白衣公子。
渊列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已经是凌晨,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渊列的脸庞衬得有几分诡异的艳丽。
花无修一掌推开了渊列,起身道:“你怎么在这里?”
渊列道:“还你记忆啊。”
花无修恍然明白,道:“你什么时候拿走我这段记忆的?”
渊列道:“我想想,大约是在莲花乡的时候。”
花无修道:“你为何拿走我这段记忆?”
渊列道:“你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后,我找你找了大半年,最后总算找到你,却看到你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男子有说有笑。我很生气,所以就悄悄拿走了你与我的那段记忆。我可不想一个如此花心的女子有着与我相关的记忆。我还编了个故事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才教自己好过些。”
花无修汗颜,原来那个小人书上写的神医换眼的故事女主角竟然是自己,真是万万没想到。“你为何现在又把记忆还我了?”
渊列道:“是那个自称是你姐姐的人告诉我,一百年后的你回到了这里,还教我把从你这里拿走的记忆还给你。我冲着好奇来找你,顺道把记忆还给你,看看有没有机会与你再续前缘。”
花无修堆起一脸坏笑,“如果你不在乎继续被我骗,我倒是不介意与你再续孽缘。”
渊列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一百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花无修道:“我那个姐姐那么厉害,不如让她把你送到一百年后,你便可以亲眼看看。”
渊列道:“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花无修:“……”
渊列道:“我要去找你姐姐了,咱们后会有期!”
花无修看着渊列纵身从窗户跳出去,愣了会,拿起无修剑,转身从正门走了出去。她没有惊动其他人,随手牵了客栈后院的一匹马,快马加鞭地赶往华容书院。
回华容书院找华容墨,花无修没多想,只是想回去问问他,他曾经既然那么想杀她,为何还要把受伤的她交给一个神医。
他既然曾经那么想杀她,为何后来又到处找她?
她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就算真实的想法还是想杀她为华容一族报仇也好,至少不用这样被骗。她虽然曾经为了生存骗过很多人,可无论骗人还是被骗,她其实都不喜欢。
☆、禁锢
一般冲动的人,最容易后悔。花无修属于前者,也属于后者。
由于没有法力,一路骑马颠簸了两日,方到达华容书院门口。
看着那硕大逼人的华容书院牌匾,她突然想通,无论华容墨是怎么想的,如何看她,于她而言,都没多大的意义。
看门的两个侍卫认出花无修,连忙开门。
秉着有始有终,花无修直奔华容墨经常在的书房。
华容墨正端坐在案牍前,看着花无修推门进来,并不觉得吃惊,只平静地道:“你回来了。”
花无修靠在门前,半睁着眼睛看他,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华容一族是我所灭?”
华容墨点了下头,“嗯。”
花无修道:“你不想杀我吗?为你的家族报仇。”
华容墨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花无修道:“什么意思?”
华容墨道:“我已经舍弃了过去的自己。曾经的华容一族的外来小少爷华容墨已经被华容一族杀死了,我只是华容书院的院长,不想也不愿背负所谓的仇障。”
花无修道:“教我怎么相信你?”
华容墨道:“我立过毒誓。”
“……”
听他这么说,花无修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惊讶。他与她的思想觉悟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真是越来越后悔走这糟了。
华容墨突然起身,走到花无修面前,垂着目光看她,“我一直找你,便是想与你说这些。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抛却了过去的一切。你呢?能不能为了我,抛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