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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缩在一处,惊恐地看着将将还和蔼可亲的小姐姐突然化成了魔,踏着血与尸走了出去。
☆、杀戮
鲜血、残骸、大火,构成了一幅幅迤逦绵长的画面。花无修在这个火光里肆意行走,手中赤红的长剑在空中挥舞出一条又一条交错红绸。将死之人阵阵哀求哭嚎的声音,将这个夜衬得更加绚丽。
花无修一路遇人便杀,将无修剑唤回手上后,毁灭之力更加猖狂,长剑往天一挥,连人带房连劈两半。
明明本该真实生动的画面渐渐变成了噩梦。接连不断的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乱入,先是一闪而过的妖族公主钟离灵和她的将军玄金钥,再是黑莲之中走来的白池,紧接着无梦,蓝孟宇,容神,聂风裘,君不弃、楚涟心……
她开始有点慌,竟生怕被这些人看到。可终还是成了他们视线的焦点。
突然而来的长刀劈了过来,将她砍伤的同时,也将怀里的围巾劈成两半。力量一瞬间暴走。载着毁灭之力的光波四处扩散,所到之处,屋倒地裂,人死畜灭。
而她的身体也在力量暴走的同时以常人数百倍的速度成长。原来力量暴走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会教身体成长变化。
原来,华容墨骗了她!不过,她并不着急找他算账。这个害人的老巢已经被毁得差不多,该死的人也死得差不多,她该去救那些孩子了。
一瞬间力量收回,她转身去了关押药奴的密室。
终还是迟了一步。
密室里的孩子全部惨死,或被割了脖子,或被穿了胸膛,或被四分五裂。鲜血汇成河流,漫过她的脚下。
那个一身染满鲜血的凶手王袁,正踏着那些孩子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向她走来。他竟在中了无修剑致命的一刃后,苟延残喘地跑到密室,将这些无辜的孩子统统杀害。
他指着她大笑,“你不就是想救这些小孩吗?我偏让你救不成!你杀了我父亲,杀了我全家,我杀不了你,便要这些小孩为他们陪葬!”
不用她再度动手,他已然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命尽倒地。
花无修看着那些死去孩子的尸体,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想笑,可笑不出来。她也不想哭,只是看着血流成河里的尸体,怔怔发呆。直到,一秉长剑从背后刺穿她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她转身,看着持剑之人,那耀眼的白衣,那一张清冷的面容,教她瞪大了眼睛。泪水顺着眼眶打了会转,最后落下。
“华容墨……”她喊了声他的名字,倒在了他的怀里。
从来不曾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两人,如何能真的相爱?
道不同,不相为谋;命不同,不相为人;心不同,不想为生。
只不过,她依然选择了相信了他,最后被他骗得这样惨。明明,一直以来,只有她在骗人。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么?
梦醒时分,世上已过数十载。
一望无际的冰面,倒映着永恒不变的璀璨朝霞。冰面的中央,花无修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花无修猛抽了一口冷气,从冰面上爬起,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心中微喜。
此时的她,成年二十女子的模样,着了件赤红长衣,长发呈深蓝色,如瀑布垂泻而下,覆盖了半个身子。葱白若粉的肌肤,脸上一双紫眸闪烁尤为惹人。
这姿态,这模样,不正是生前的她?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么!可为何全身都提不起力气?
花无修连忙盘腿而坐,试着运功,却发现周身法力好似被什么源源不断地吸食,已经不再为自己所用。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地方不是正常的世界,而是某人创造的虚空。
所谓虚空,源于上古一种已经失传的禁术,名为偷天换地。该术能以一物创造出一片小世界,该世界的一切皆由幻象而生,被关在此幻象里的人若无外界的人相救,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而幻象里所产生的能量皆为创造该世界的人所用,被关在幻象里的人将作为力量的供给者,永生永世不能出去,直到死亡。
是谁创造了这个虚空,将她关在了这里?
是华容墨吗?
可恶!
花无修漫无目的地在冰面上走了会,然后躺在冰面上,看着永恒不变的朝霞,听着若有若无的风声,缓缓合上了眼睛。
仔细想想,从出生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出生,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再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当无修帝改变世界。
想来,那么顽强地希望活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这样,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除了有点不甘心外,也没什么不好。
突然,天地间回荡来华容墨的声音,“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好吗?”
花无修瞬间睁开眼睛,抬起右手摸着额头,笑了几声,“果然是你。竟然还能听到我的心声。这么高级又神秘的禁术,不是早就失传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天生就在法术方面天赋异常,从小到大尤对禁术感兴趣。偷天换地之术,史册上有明确记载其功效,加上其他书籍零零散散的说明,我只稍加参透,便晓得如何做得出这个禁术。”
“原来如此,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对了,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六十一年。”
“我是什么时候被你关入这里的?”
“六十一年前,你灭五里庵王家之后。”
“什么?也就是说我还在过去?那我这个身体……”
“你的肉身受你灵魂影响而变化,故而长成了你原本的模样。”
花无修忍不住大笑,笑到咳嗽还是想笑,直到笑得喘不过气,笑不出声来。
华容墨道:“你笑什么?”
花无修喘了几口气,道:“我笑我想起了五里庵王家,你刺我那一剑。我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不会伤我,只有你会三番五次地保护我,救我,甚至疼我,爱我。可我错了,你比他们,比所有人,都伤我更狠,更痛。欺骗我,拿剑刺我,将我关在这虚无之中当做力量的供给者。然后呢?告诉我,华容墨,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你若是喜欢,可以一直呆在这里。”
“若我说我不喜欢呢?”
“你可以尝试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竟然还有人教别人尝试喜欢的,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告诉我,华容墨,这六十一年来,你拿着我的力量,都做了什么?”
“我去找了另一个你,默默地看着另一个你所作所为。”
“哦?你都看到我做什么了?”
“你四处流浪,结交了很多人,和他们称兄道弟,交朋友。”
“是吗?可在我的那段记忆里,并没有你的身影。”
“我没有现身去打搅你,只是偷偷跟着你,偷偷跟着你去了很多地方,踏遍千山万水,看尽世态炎凉。”
“华容墨,我真没看出来,你不仅脸皮厚得无可厚非,竟然还是个高级跟踪狂。”
“呵,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正经人家。”
沉默了一会。
“华容墨,怎么不说话了?要么放我出去,要么陪我说话,要么杀了我,可别指望我真的能够安静地待在这里。”
又寂静了一会。
“华容墨?”
“华容院长?”
“我的好院长?”
“墨墨?”
“我的好墨墨?”
终于有声音理了她,未语先微叹。
他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去做那些事。你真以为你集结了各国各大贵族的人,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花无修便学着他的语气也叹了叹,道:“我结交的那些可不单单是贵族的人,而是什么人都有,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愿意助我去开辟一个人人想要的世界。我不像你,也不认同只要改变个人的观念和想法,便能改变世界。不过你也没错,你治的是本,我治的是标。治本固然好,却速度慢,不如我这治标的速度快。”
“结果呢?”
“结果啊……结果就是我真的把那些欺人的贵族都打垮了,让天下人人地位平等。只不过,我不晓得为什么,我明明做了件大好事,却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魔王。”
“你真的以为世界变成了你想象的样子了吗?那些贵族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打垮吗?你亲眼看到了?就算你亲眼看到,你看到的有多少,看不到的有多少?”
花无修这回是真的叹息起来,道:“所以说,我治的只是标,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在我看来,你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臭名昭著的事,当真不如什么都不做。”
“喂,什么叫臭名昭著的事?我是杀了很多人,但是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杀!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去祸害更多人。诶,怎么这句话这么耳熟……总之,我和你不一样,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受过的苦和罪你都没受过,看过的经历过的事,你更不曾理解,肯定不会想到一块去的。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你所经历的,我确实没经历过,但有所耳闻。而我所经历的,你估计都忘了吧?”
“什么意思?”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虽也是在华容一族的家宅中,却不是在那个院子里。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潜入华容一族偷东西,在华容大东院一座雪山洞窟里遇到的有身孕的女人?”
“嗯……不太记得了。毕竟,我以前潜入华容一族大宅的次数太多了,遇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有身孕的女人倒是遇到的不多,可都记不清了。”
“果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试试活个几百年,看还能不能把生前每件事都能记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以与我具体说说,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的。”
“以华容一族的纪年法,是在华容万六初九。你因被人追杀,躲入华容东院,误碰假山机关,掉入一片冰天雪地中。你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座布着结界的雪山,在山窟里,遇到一个叫墨月馨的怀有身孕的女人。”
花无修道:“我想起来了!”
之后,华容墨便没了声音。
花无修再几番呼喊也不见有回应,正迷迷糊糊地想睡觉,耳边突然回荡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想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我不想生下你啊!你快给我消失,给我消失!”
声音不是从这个空间传来,而是记忆的影像。
眉间锁灵印记滚滚发烫。
是华容墨的记忆顺着锁灵印传了过来。
☆、救人
修仙大陆有一名为灵女族的特殊种族。该种族以女子为上,男子只作为生子道具。世代传承皆为女子。
灵女族自誉为神女的女儿,生活在与外界隔绝的秘境之中。在第十五代灵女族公主成年的那天,华容大当家华容烈率领其余三大贵族,攻入了秘境,欲夺灵女族世代相传的至宝。那一场血洗秘境之战中,灵女族在战败后全部自杀。
华容烈等人没有找到至宝,因秘境即将倒塌而退出,却不知,灵女族的至宝不是物件,而是世代相传的族长灵力。灵女族誓死保住了她们将将成年继位的族长。而那位族长在昏昏沉沉中随着秘境倒塌,到了人世。
族长失去了记忆,被人间一个平民男子捡回了家里。男子名叫墨延,便给她取名墨月馨,并与她相爱成家生子。
直到儿子降生的那天,墨月馨才恢复记忆。
灵女族长的灵力会遗传给她的孩子。或许因降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故只承了她一半的灵力。
想起家族仇恨,墨月馨再无心与墨延过普通人的生活。她偷偷离开了家,决定用所剩的一半灵力,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了华容烈以祭族人在天之灵。她扮作仆人进入华容家,想方设法接近华容烈,却不想得到华容二当家华容丹赤的关注和喜欢。
作为贵族,华容丹赤自不屑于追求一个仆人,又止不住自己的心,便偷偷给墨月馨下药,偷贪一夜之欢。事后,墨月馨为了杀华容烈忍辱负重继续待在华容府中,终于得到机会,刺杀华容烈。
墨月馨不晓得那时的她已经有了身孕,她周身的灵力都被腹中孩儿所夺。本应成功的刺杀,也因此败得一塌涂地。
华容烈欲杀墨月馨,华容丹赤站出来阻止了华容烈,道墨月馨腹中孩儿是他的。华容烈因此放过了墨月馨,将墨月馨关在了雪山密牢,等墨月馨将孩子生下,再杀了她。
华容丹赤用锁链将墨月馨四肢都牢牢锁住,教她连自杀都不能。
被关期间,墨月馨恨透了华容一族,恨透了腹中的孩子。她腹中的孩子,便是后来的华容书院院长,华容墨。
得了灵力的婴孩将将于腹中成型便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尤其母亲的心声。
在华容墨的初始记忆里,是一片黑暗,黑暗里充满希望他消失希望他死的声音,而那些教他不舒服的声音竟来自他所谓的母亲。渐渐,他也有了些情绪。他想应着那诅咒,真的死去。在他渐渐枯萎无息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如天外之音,闯入了他的世界。
那个声音说:
“明明外面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这里怎么却下这么大的雪,冻死我了。”
他想,阳光明媚是什么样子的,雪又是什么?出于这些好奇,他决定要活下去,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女子声音又道:
“诶,这里怎么还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