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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纵然改变历史,也要去找过去的自己好好谈一谈。
然而,算了算时间,距离另一个自己进入九重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花无修依然需要好好扮演华容墨。她这才发现,要做好华容墨这个人好难,不能有太多喜悲,不能把表情放在脸上,走路要慢要稳,坐要有坐姿,站要有站姿,幸而不能说话,否则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去学习他说话的语气。
她突然发现,她什么时候对华容墨的一直形态这么了解?肯定是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太漫长了。
想想,好像也没有多长。
静谧的书房里,花无修开始默默数起与华容墨在一起的时光。
突然传来敲门声。
门外,聂风裘道:“院长。”
花无修不能出声,只能亲自前去开门。
聂风裘没有进屋,笔直地站在门前,道:“院长,我问几句话就走。”
花无修冲他点了点头。
聂风裘道:“我知道这些个问题一定又会惹院长生气。可我还是想问院长,花无修她究竟被您关在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被您放了?还有,听闻无修帝有个名字也叫花无修。无修帝是不是就是当年的花无修?”
花无修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聂风裘跪了下来,道:“院长,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您今日终于醒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花无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拿起笔想再纸上写字,才想起自己的字迹与华容墨不同,聂风裘是教书先生,定能察觉。为了不露马脚,她连忙放下笔,然后把先前的一摞纸都收了起来。
这时,穆冰走了过来。
花无修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穆冰。
穆冰心领神会,拉起聂风裘道:“有什么事和我说,院长刚刚清醒,不宜打搅。”
就这样,聂风裘被穆冰拉走了。危机解除。
花无修担心穆冰又和聂风裘胡说八道,悄悄跟了上去,最后停在假山的后面。
假山的另一边,穆冰听了聂风裘的疑惑,解答道:“当年院长确实没有杀死花无修,还把她放了。如今传得神乎其神的无修帝,很大可能就是花无修。”
聂风裘闻此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高兴,“如果无修帝真的是她,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花无修闻此笑笑,转身离去。
正因为是她,你们才该担心才该害怕啊,愚蠢无知的人。
她也愚蠢无知。
所有人,包括神仙,都是这样,一边愚蠢着,一边开心着。正因为如此,等到灾难降身的时候,才会那么手足无措。
没有月无送来的糕点,只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浑身颤抖着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她面前。
陌生姑娘的害怕模样,反而教花无修自在了些。她吃了莲子羹,便爬到床上睡了去。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不能外出,越少出现人前越好。
然而,总有事与愿违的情况出现。
第二日清早,穆冰按着门一顿敲,生生把她吵醒。
花无修是和衣入睡的,一起身便去开门,生气地表情质问什么事这么急吵她睡眠。
穆冰道:“你的情敌出现了,绑架了无梦的孩子喜宝。这是她写给你的信。”
穆冰的身后,无梦和聂风裘跪在地上。无梦满脸是泪,聂风裘则紧张地脸色都白了。
情敌?花无修愣了愣,连忙打开穆冰给她的信。
信上写着:华容院长,小孩在我手上,若想救他,来千层仙塔。只你一个人来,多一个外人,我就立刻杀了这个孩子。
落款名是:东门馆主东门薰。
花无修似乎明白了情敌是什么意思。
穆冰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件事由你来解决实在再适合不过。”
对于救人,花无修自没有任何犹豫。她看了无梦和聂风裘一眼,拿起无修剑,御剑飞向千层仙塔。
一路可见满城鲜花,蝴蝶成群结队地飞满了天空。美景可见一斑。
城里的人都纷纷出来看着一夜之间从地上长出的鲜花,有的喜欢,有的惊恐。
花无修无暇欣赏这反常的美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千层仙塔前。
塔的四周没有布结界,也没人看守,寂静无声。
推开布满灰尘的塔门,便可看到东门薰儿,以及躺在东门薰儿脚下的孩子喜宝。
看到喜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花无修下意识地想上前探望,却被地上突然破土而出的藤蔓花拦住了去路。
东门薰儿道:“华容院长,好久不见。怎么,见我无事,难道没有话要说吗?”
花无修只是看着东门薰儿,既不能说话,也不想与她说话。她挥手唤出无修剑,瞬间斩断了眼前的藤蔓。
东门薰儿见他一步步气势汹汹地走来,吓得浑身一抖,一手抓起喜宝,一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双眸通红道:“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立刻杀了他!”
花无修停下了脚步,冷眸注视着她。
东门熏儿得意地大笑,道:“华容院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我们的婚礼上刺我一剑后而去时,我说过的话。我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只好以这个孩子做要挟。华容院长,我要你用你的命换这个孩子的命!”
花无修闻此愤然,杀意陡生,飞快凭空打出一掌。掌中戾气瞬间将东门熏儿打飞了出去。喜宝也落在地上。花无修趁机连忙上前抱住了喜宝。哪知,东门熏儿突然以藤蔓为利剑向他刺了过来。花无修速度更快,在躲开藤蔓的同时,也将无修剑送了出去。
无修剑瞬间刺穿东门熏儿的心脏。鲜血横飞中,东门熏儿应声倒地。那些锋利的藤蔓停在了花无修眼前三指之地,哪怕只要东门熏儿再一用力,那些藤蔓至少也让他重伤。显然,东门熏儿没有那么做。
花无修抱着喜宝欲走。
东门熏儿用着最后的力气叫住她。
“华容墨,我说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死在你手上,我这辈子也值了!”
花无修念在东门熏儿刚才手下留情,转身看向她,却见她周身泛起点点尸斑,诡异可怖。
东门熏儿咳了一嘴的血,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真是悔不当初,我为了救你,帮你驱逐尸毒,却把尸毒吸到了自己身上。我的一腔痴情,却被你这样践踏!我是花神,我不想变成丑陋的尸鬼,只有一死。华容墨,我要你记住我,我要你为我的死永生永世愧疚!”
花无修放下喜宝,走到东门熏儿面前,用嘴型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是花无修。
东门熏儿似乎看懂了她在说什么,又似乎没看懂,呆呆地瞪着眼睛,泪水从脸颊两边滑落。
花无修如她所愿,为防止她变尸鬼,再次挥起无修剑,将她的头颅砍了下来。
华容墨永远不会愧疚,因为花无修永远不会教他知道这件事。
随着东门熏儿的死,满城鲜花一瞬间全部凋零。唯有彩蝶还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寻觅着花香。
☆、命运
花无修救了喜宝后,无梦和聂风裘夫妻俩一方面感恩戴德,一方面想离开华容书院,生怕无辜的孩子再卷入这样那样的危险中。
夫妻俩羞于开口,最后由穆冰向花无修说出了他们的想法。花无修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
书院又宁静了下来。
无修帝率领三千大军进入九重城时,全城百姓都瑟瑟发抖地躲在家里,大街小巷空无一人。
花无修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注视着过去的自己坐在众人高举的云轿之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她不由打从心里自豪。
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黑颜烬,南神易,还有很多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城墙上站立的白衣男子,只是无人去在乎。他们只是有些奇怪,传闻最为热闹的九重城怎么今日这样安宁,还以为进入九重城会花费一些时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花无修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那个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华容墨有意安排,默默同意了她此行。
无修帝的大军最后停在了千层仙塔前。无修帝翻身下轿,与南神易商量道要将千层仙塔给毁了,然后以此为中心建造方圆百里的宫殿。
没有经任何人的同意,他们开始驱赶城民,开始驻扎,开始建造宫殿,手段之利索,速度之快,教人叹为观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承着华容墨身份的花无修一直待在华容书院,不去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直到无修帝找上门。
与花无修的记忆里,亦或者说与历史轨迹那样,无修帝到来是想与华容墨叙旧以及商量下以后的事宜。
按照记忆,无修帝此行会吃闭门羹。
花无修却不想按照记忆来,她想去告诉过去的自己,千万不要相信后来听到的流言蜚语,不要滥杀无辜。然而,当她踏出房门的时候,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穆冰告诉她,他代院长拒绝了无修帝,并让无修帝回去了。
花无修很是气愤。
穆冰道:“你可知你为什么会昏厥吗?”
花无修不解。
“因为你想改变对你而言的过去。你这是要和命运作对,和天神作对!无论是命运还是天神,他们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们会竭力阻止你。昏迷只是对你微乎其微的惩罚,如果你还是坚持,你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会受到更可怕的惩罚。”
花无修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想改变历史?
穆冰道:“我找到你时,你的身体已经透明,差一点就消失了。你若再去做明知不可以做的事,不仅你会消失,华容院长也会消失。”
花无修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她在纸上写道:你知道的真多,却真的不知道你自己的命运吗?
穆冰笑道:“生死各安天命。”
花无修开始厌恶所谓的天命。
这天深夜,三个一身鲜血淋漓的男子闯入华容书院,要求见华容院长。
花无修深夜被吵醒心情很是不爽,但当看到那三个人时,所有不爽都烟消云散,只有不可思议。
三个人分别是白池、蓝孟宇、君不弃。
他们都参加了贵族与无修帝之间的战争,自然是站贵族这方。然而,几大贵族联手也没能战胜无修帝。
他们三人本来已经死在战场上。是嘿咻从战场上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并把生命分给了他们三人。嘿咻因此重新变回了一颗蛋,而且死气沉沉再没有生气。
他们此番冒死回来,是想请院长救一救嘿咻,哪怕是把他们的生命还给他。反正,他们战争失败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花无修看着他们面前那颗一动不动的蛋,微微震颤。
穆冰突然道:“如果院长不计前嫌,愿意再收你们做学生,你们可愿意?”
花无修不可思议地看向穆冰。
君不弃怔在那里。
白池却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现在只想把命还给嘿咻。
蓝孟宇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道:“如果做回院长的学生就有机会杀死无修帝,我愿意!”
花无修闻此愤然。穆冰按住了她,提醒道:“您现在是院长。”又道:“嘿咻还有一丝气息,我有办法救他。”
白池闻此大喜,道:“您真的有办法救他吗?”
他们三人到现在还没有认出穆冰就是容神。
穆冰点了点头,道:“嘿咻还有一丝气息。我可以把自己的部分修为渡给他,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的力量,大约可以拼一拼。”
在众人目光中,穆冰开始渡修为给地上那颗蛋。
只见耀眼的宏光中,那颗蛋突然动了几下,然后腾空飞起,越变越大,最后蛋壳碎裂,竟从里面蹦出了一个十来岁赤身的女娃娃。
女娃娃一落地就跑来跑去。旁边的女侍一看连忙拿了衣服过来给她穿。大约出于对女娃娃的喜爱,女侍特地掏了窜铃铛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娃娃很喜欢铃铛,又欢快地跑起来。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这女娃娃。
花无修亦是震惊地打量着她,只觉十分眼熟。
白池一把捉住那乱跑的女娃娃,开心地问:“你是嘿咻吗?你是不是嘿咻?”
女娃娃歪着脑袋看了会白池,怯生生地道:“嘿咻?我的名字嘛?好难听。”她一把抓住蓝孟宇道,“我喜欢这个大哥哥,我要这个大哥哥给我取名字。”
蓝孟宇惊喜道:“你还记得我?”
女娃娃笑嘻嘻道:“你是蓝哥哥。”
白池连忙道:“我呢?你还记得我吗?”
女娃娃却摇了摇头,躲在了蓝孟宇身后。
白池不甘心道:“除了你的蓝哥哥,你还记得什么?”
女娃娃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还记得我看到了神仙,我和神仙许愿说希望变成女人。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真的变成女人了。”
白池哭笑不得道:“你只是个女娃娃,还不是女人。想变成女人,得再长大些。”
女娃娃冲白池吐了吐舌头,然后缠着蓝孟宇道:“蓝哥哥,给我取个名字好不好?”
蓝孟宇显然不大擅长取名字,纠结了半天,最后盯着女娃娃脖子上挂的铃铛,道:“铃铛,你就叫铃铛吧。”
花无修突然感觉有点累,用眼神示意穆冰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你,然后便离开回屋睡觉去了。
穆冰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他不计前嫌,把白池、蓝孟宇、君不弃以学生的身份留在书院,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