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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修也这才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侠客气息,身穿金衣有些陈旧,脖子上挂了个金圈圈,上刻金命二字。当目光上移,看到少年的样貌,尤其注意到少年那一对独有的金色眉毛,花无修忍不住悄悄笑了下。
若她记得没错,这个少年,名叫玄金玥,是未来华容书院学生之一。百年后,死在她的大将军南神易的手上。
玄金玥见她不回话,还一副嬉笑的样子,气得牙痒痒,索性不再管人质安全问题,一挥剑向花无修刺来。
花无修见状,连忙把人质当挡箭牌。
没想,玄金玥一脚把人肉挡箭牌给踢飞了出去,紧接再持剑向花无修。
花无修自知以现在的垃圾肉身铁定要做剑下亡魂,连忙抬手臂,想以一只手臂挡下长剑。那一刹那,有阵清冷的风吹来。紧接着,一袭白衣遮住了花无修所有视线。
玄金玥见是华容墨,连忙收剑,结果由于收剑太急,摔了个四脚朝天。
花无修呆呆地看着华容墨,一时间好多话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华容墨这时也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什么话想与她说,但默了下,也什么都没说。
一旁,南神易看得一头雾水,这一个个冒出来的,都是什么人。
玄金玥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不敢相信地看着华容墨,“院……院长?您怎么来了?”
华容墨道:“我可说过,只救人,不杀人?”
玄金玥抬手指着南神易,道:“若是不杀了这恶人,我只能救十个人。但若杀了这恶人,我便可以救上百甚至上千人!院长,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不杀人,怎么救人!”
华容墨道:“既然如此,请你另寻他师。我没有本事收你。”
玄金玥连忙道:“不!我只认你!因为只有你不会因为我是妖人,而看不起我!”
妖人?花无修愣了愣,这才注意到那少年脖子上的金项圈上还镶嵌着一块宝石,宝石散发着绿色光芒。
在这片大陆,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妖族是特殊的种族,被列为高于奴但低于人的地位,不得修仙,不得入官,地位永生不变。而那他们灵石,也只会散发一种颜色的光芒,便是绿色。
华容墨道:“住口。我同样也看不起你。我看不起,所有靠杀戮而生的人。”
玄金玥身影一怔。
花无修满身鄙夷地嘀咕:“说得倒是好听,好像你没杀过人似的。”
华容墨突然回头又看了看她,花无修吓一跳,眼睛瞪了回去,只见华容墨嘴角扬了一扬,似乎在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南神易再耐不住,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花无修屁颠跑到他面前,关心道:“你的伤,重不重?需不需要看大夫?”
南神易下意识地避开她伸过来的小手,“你是哪家的小孩?为何要多管闲事?”
花无修笑道:“我啊,我是你未来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要再在这里助纣为虐了,去龙溪谷,找一个叫花无修的人,毫不隐晦地告诉她你的经历。她会收留你的。”
南神易道:“我如何相信你?”
花无修道:“你要的答案,花无修知道。你所追求的,这个世上也只有她懂。你不相信我,但我相信你。”
南神易眼神颤了一下,转身一步一个踉跄地离去。
玄金玥显然不甘心放他离去,连忙持剑要追过去。
花无修连忙拦下玄金玥道:“不许追去。”
玄金玥咬牙道:“小东西,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华容墨道:“你若敢杀她,我会杀了你。”
花无修心一颤。
玄金玥回头看了看华容墨,终是怕了,跺了跺脚,飞往别处去了。
原地只剩了花无修与华容墨两人。
花无修简直一头雾水,“华容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一会买下我,一会又这么保护我,这会还要为了我杀人?你不是不杀人的吗?”
华容墨道:“有什么问题?”
花无修道:“问题大了,你教我简直不知所措。”
华容墨道:“哦,那也不错。”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散发着荧光的的石头,扔给了花无修,“这块破石头,送给你。”
眼看那巴掌大的石头砸过来,花无修只好用手去接。她纵然见多识广,却并不认识这是个什么石头,而且石头样子丑巴巴的,一点也不像个宝贝。
她刚想问这是什么,华容墨已不见了踪影。
这个华容墨,比一百年后还不可理喻。
花无修想到百年后华容墨对她所作所为,怒从心头生,一挥手想把那块石头扔了,却在抬手的刹那,又收了回来。
她要先弄清楚这块石头是个什么再扔。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晚。
夕阳的余光吓,花无修远远便看到村口全是人,原以为是村里的人迎接她这个恩人来了,却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里的人聚集在一起要烧死某个人。而那个人,竟是被捆仙锁锁住的白家少爷白池!
正当花无修疑惑白池是做了什么让村里的人如此愤怒的事,身旁突然有人尖叫:“啊啊啊啊啊!就是她,就是她帮助了恶霸逃跑,还要杀了我。”
村里的人闻此一瞬间全退后挤在了一起,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孤立在中间的花无修。而那个喊话的人,是个鼻青脸肿的侏儒男子,正是她此前在赤丘山挟持的人质。
绑在火烧台上的白池听到动静,连忙看向花无修,恨得牙痒痒地吼道:“臭乞丐!你不是说你是去救人的吗!怎么反而去助纣为虐了!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花无修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见几个村民扑过来要抓住她,她连忙身影一翻,几个跟头,跳到了火烧台上白池身边。村民见状,连忙点燃火台四周的柴火。
眼见熊熊大火燃起,白池又哭又恨道:“小乞丐,你给我记着,这个仇,就是来世,我也要向你讨回来!”
花无修一边给白池解开身上的捆仙锁,一边道:“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死了再哭。”
白池虽然没有经过正经的修炼,但好歹是继承了贵族白氏一族不凡的血脉,多少会些本事。捆仙锁将将打开,他便立马如诈尸般活跃了起来,扇了几掌风,将台下的火焰全给吹散了去,然后一手抓起花无修的胳膊,逃向了远方。
二人一路跑到了村民不敢去的赤丘山上方停下来。
刚刚落步,白池便把花无修狠狠扔在了地上,然后摩拳擦掌道:“小乞丐,我终于自由了呵。之前的帐,我们可以算一算了呵。”
然而,花无修趴在地上后就不动了。
白池踢了踢她,“喂,别跟我装死。”
花无修终于有了点动静,有气无力地喊了声:“饿,我好饿……”又昏了过去。
白池这才想起花无修今个一早就说饿,结果给他点了饭菜,她却一口没吃就跑出去了,现在不饿昏才怪。看着花无修昏迷的模样,白池蹲下身子,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喃喃:“原来是个女娃娃啊。穿了我的衣服,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罢了,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暂且就放过你了。前面的帐,等你长大了,我再和你慢慢地算。”
花无修醒来的时候,白池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也早猜到捆仙锁一旦打开,他便会离去。
身旁燃着一堆篝火,火上方驾着几只拔了毛洗干净的野鸡。此刻,野鸡肉被烤得刚刚好,阵阵香味极是诱鼻。来不及多想,花无修拿起烤熟的野鸡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嘿咻
没了白池,花无修一个人行路更加方便。不过半月的时间,她便到了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的九重城,也是她百年后称帝居住之都。
看到熟悉的城墙和城墙上熟悉的牌匾,她不由回想当年率军入驻这里的时候,何等威风和辉煌。
然而,现在的她,落魄到连顿饭都已经吃不起。从白家偷来的银子早已在路途花光。还好,这些天来,她每天夜里都悉心打坐,寻找解除身上封印之法。封印虽未被解除,好歹让她找到了如何绕过封印吸收天地灵气,虽不能增加修为,好歹可以增强体力。
华容书院,就在这个城里。她不能改变自己的历史,只好去改变华容书院的历史。
进入城内,花无修穿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心中恶念生起。实在饿得没力气,再不吃点东西,怎么好去华容书院报名。所以,就偷些银两吧。
由于个头矮小,在人群中偷东西对她而言手到擒来。
不愧是天下第一城,路上的行人都十分的阔绰。不出一炷香时间,她便偷到了大大小小八个钱包,并且每个钱包都囊满。
正当花无修乐呵呵地要去一处酒楼大吃一顿时,身体突然被一个人给提了起来。
朗朗入耳的少年声音道:“你这个小偷,手法不错啊。”
花无修拼命扭头看向抓住自己的男子,只见是个身着橙色锦衣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墨发高高竖起,腰负宝剑,英姿飒爽。
“楚涟心?”她下意识地喊道。
少年楚涟心打量了会手里提着的小人,“我们见过?”
花无修叹想:岂止见过,我们还相爱相杀过呢。
楚涟心接着道:“我奉华容院长之命,保护这一片的治安,很不幸,你被我抓到了。若是你乖乖把银子交出来,我只把你抓回去关几天。如若你不听话,我只好先把你暴打一顿,再把你抓回去关几天。”
在花无修称帝未废除贵族制度之前,这座城确实属于华容一族管辖。尽管现在华容一族的人只剩了华容墨一人,华容势力却依旧不可小觑。至少,这座城是没人敢打主意的。
花无修立马拿出无辜的表情,可怜兮兮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得已才偷银子。如果你能请我吃顿饭,我就把银子还给你,然后老老实实跟你回去。”她非常清楚,楚涟心虽然有时候做事十分无情,但本性却是个心软之人,只要你向他求求饶,他就会退一万步。
楚涟心果然心软,提着她去了饭馆,点了一桌子的好菜。他说他也饿了,正好一起吃。
楚涟心一边吃饭,一边一手抓着花无修的肩膀不放,任花无修想尽办法,也没能逃掉,只好乖乖交出偷到的钱袋,然后乖乖跟楚涟心去关押罪犯的牢房。
走在路上,花无修问道:“楚涟心,你可知道华容书院什么时候正式收学生?”
楚涟心听着一个陌生小孩叫自己的名字,十分不舒服,蹙眉道:“你问这个作甚?”
花无修眨了眨眼睛,嘻笑道:“因为我也想成为华容书院的学生。”
楚涟心看了看花无修脖子上不发光的灵石,道:“华容院长虽然说明他收学生不看身份地位能力,但他收学生必然要经过层层考核选拔,所收的人数必然也有限定。你凭什么和其他上千甚至上万来报名的人争这个名额?”
花无修从怀里掏出块石头给楚涟心看,“就凭这个。这可是那位院长大人给我的,难道不是看中我的意思?”
楚涟心也认不出那是块什么石头,看着十分蹊跷,不知该不该信,道:“也罢,我便告诉你,正式报名是在三日后,考试是在五日后。看在你想成为华容书院学生的面子上,我就只关你三日。”
牢房固然阴冷潮湿,但好歹吃住都不成问题,而且偶尔还能抓两只老鼠蟑螂玩玩,再无聊可以和周围的罪犯聊聊杀人啊抢劫啊之类的趣事。故而,花无修十分心悦地在牢房里度过了三日。
第四日,她十分迫切地等着楚涟心来放她出去,没想楚涟心没等到,却将那个白家少爷白池给等到了。
看着他打昏了看守牢房的将士,一路风驰电掣地向自己走来,花无修十分欣慰,道:“你不会是来救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经历再多的苦难,再多的痛苦,她始终无法记住哪怕一丁点教训,记不住这个世道的人心无常。即便她注意到了白池脸上的杀气,即便她看到白池手上的剑向自己挥来,她都以为他只是来救她的。
剑确实将牢锁砍断了,同时也砍向了她。她的魂魄从肉身里飘了出来,然后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肉身,久久不能回过神。
白池一边继续在她小小的身体上补刀,一边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绑架我就算了,偷我家东西也算了,就是打死几个奴隶也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爹我娘!”
什么?花无修震惊无比,她完全不知道白家被人一夜杀光抢空之事。
那具肉身被白池砍成了那个样子,大约已经不能用了,她必须再找一副肉身。按照血债血偿的道理,她自然是要白池付出代价。
正当她准备穿进白池的身体里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
那两人的身高,那粗壮的身姿,那一身的褴褛和臭味,是白家那个看守地牢的怪物臭东西。他竟然逃出来了?
只见臭东西发狂般抡起手臂,一巴掌将白池打飞了出去,抱起血泊里的花无修,呜呜呜地哭嚎不停。
白池擦了擦嘴角的血,踉跄着起身,怒吼道:“臭东西,你疯了!连主人你也敢打!”
臭东西竟然模模糊糊地吐出几个字:“不——是——她——”
白池怔了怔,“什么?”
臭东西再次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