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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到你啊,我的公主殿下。”
李五流着泪道:“怪就怪你的父亲大逆不到,想要篡夺我们李唐的江山;怪就怪他让我嫁给你,让我们李唐皇室丢尽颜面。玄友廉,这一个月你待我不错,也算是保全了我。你死后,我会给你修坟立墓,让你有个长眠之所。”
玄友廉从嘴里吐出大口的血,惨笑道:“修坟……立……墓……呵呵……”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李五只当他要与她玉石俱焚,惊得迅速退后几步,便见他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一字一血道:“李平,我要将你刻在心上,我会记得你生生世世,下辈子,下辈子,我还会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是七夕情人节?想吃到糖?不存在的。
第064章
李五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脱衣裳就躺上了床; 看着黑漆漆的空气; 叹了一口气。
所以,玄友廉果如他死前所发的誓言一般来找她了吗?
难道其实玄友廉也是经过上一世的; 也是重生的?只是……他与她不一样,没有前世的记忆?
玄友廉遭受着胃症的折磨,所以以为自己上辈子欠了债; 可是李五都分不清她跟他之间,倒底是谁欠了谁。的确,她负了他的感情; 可是他们玄氏一族却要毁了她李唐的天下; 男女之情与家国大义,孰重孰轻?
想来想去,前世他与她之间就是一笔烂帐,分不出对错。
李五只觉得脑子里乱得一踏糊涂,然而脑子越乱,一个念头便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就是——必须尽快离开他; 不能让他对她越陷越深!
三日后; 李平公主去灵山寺祈福,让玄友廉陪同。玄友廉见这几日李五呆在别院中情绪消极闷闷不乐; 便有心带她出去转转。说起来自将李五带回洛阳,除了进宫那一趟,他严防着李继勉; 就没有放她出过门,是个人都会被闷着。这几日李继勉的人消停了不少,似是见钻不了空子不再找他麻烦,而护卫公主的侍卫队又戒备森严,将李五带上让她可以出门解解闷也好,便将她打扮成宫女,跟在了队伍的最末。
灵山寺在灵山北麓,浩浩荡荡的公主仪驾在山门停下,寺庙里的住持立即出来恭迎凤驾。
刘玲儿下轿与玄友廉和住持原地寒暄,队伍便停了下来,李五是步行跟着仪驾的,此时也停下脚步,望了望这灵山四周的环境。这灵山寺香火顶盛,每日都有无数信徒前来参拜,因为今日公主移驾来寺,灵山寺便事先命人封了山门。然而正因为公主来礼佛,来灵山寺的百姓就更多了,都是想一睹天家威仪的,此刻都在山门外聚集,热闹得仿佛赶集一般。
有人便有摊,山门外摆了不少摊子,卖茶水的摊位,卖香烛的摊位,卖祈福用品的摊位,更多是一个个算命的小摊,摆上一张小桌,插上卦旗,再摆一个卦筒,算命先生席地而坐,便算是齐全了。李五扫过这热热闹闹的场景,一眼瞧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着一个瞎眼的中年男人,穿着陈旧却不破烂的衣裳,摆了一个卦摊。
不同于别的卦摊旁挤满了百姓,这个小卦摊旁空无一人,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卦摊一般。
一般的卦摊都立着一面小旗,或写“算姻缘”或写“卜前程”或写“测八字”,总得把算命先生拿手的一面写出来,唯独那小卦摊立着的小旗上空空白白,什么都没有。这大概就是这小摊无人光顾的原因了吧。
队伍又动了起来,似是刘玲儿与住持说完话,被迎进庙内,李五便也跟着队伍向前走去,经过那小卦摊时,那人突然用吵哑的声音道:“姑娘,算个命吧。”
李五一愣,心想这人不是瞎了,怎么知道经过他面前的正好是个姑娘,难不成是装瞎?俗话说十个算命,九个瞎,剩余一个是真瞎。正打算不予理会时,那算命先生猛地张开双眼,便见眼皮下露出两个黑漆漆的黑洞,竟是没有眼珠。
李五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就听他又道:“姑娘,相见是缘,不算一命吗?”
李五瞧了瞧身边缓缓移动的队伍,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你要怎么算命?”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命?”
李五一愣:“哈?”
李五问他“你要怎么算命”是问他会什么样的算命方法,这时一般算命的都会唱喝一声“解字抽签摸骨随君自选”哪有反问对方想要什么样的命的?
算命先生闭上眼睛:“落凤于壤,是求湮灭之命还是……涅槃之命。”
算命的总爱说些听不懂的话来糊弄人,李五只当他是刻意卖弄,只觉得有些好笑道:“我听不懂,大师请说明白些。”
算命先生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来,随手一抛,撒在了面前的泥地上,铜币乱滚,或落泥水,或滚草间,或被践踏,便听他幽幽道:“天下之势便如这把铜钱,散落零碎,非尔之骨躯所能聚拢,若逆天命,便是血流成河。”
男人说着,又摸索着将那一枚枚钱币捡起来,然后平摊到李五面前,也不知那男人是不是捡钱的时候划破了手,便见那铜钱上全是血,鲜红刺眼,看得李五一阵阵头昏。
这时那男人从那堆血铜钱中取了一枚向她递去,李五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将铜钱握在手里,便听那男人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情债情偿,血债血偿,落凤于壤,饲蛇为龙。”
李五怔神时,一群玄衣侍卫从李五身前匆匆跑过,正好将她与那算命小摊隔绝开来,等侍卫走完,李五定睛一看,那树下哪有什么小卦摊,她摊开手,发现手上是一枚鲜红色的花瓣,风一吹,那花瓣便随着风悠悠荡荡地飘走了。
徐敬仪走过来道:“小五姑娘,你怎么了?”
李五摇了摇头:“没事。”
进入灵山寺后,公主被带入大殿中独自跪拜礼佛,而随她来的女官宫女们则被安排到旁边的厢房里跪拜祈祷,而李五虽打扮成宫女模样,但没有跟那些女官宫女呆在一起,而是另外被安排到一个单独的小厢房中。
厢房里摆了笔墨和经文,领路的小和尚道:“玄大人吩咐了,请这位施主在此禅房中抄经礼佛。”
小和尚退出去后,将房门关上。李五翻了翻桌上的经书,无外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唐盛行佛法,从庙堂到民间都笃信佛教。李五前世常常陪父皇母后到寺庙礼佛,连最后身死,也是被刺杀在这佛门之地,所以对寺庙并不陌生。而且来了佛门之地,人心中就会受到肃穆气氛的影响而心怀崇敬,当下盘坐下,拿起毛笔抄写起经文来。
才抄了两页,突然听到背后窗户似被风吹得啪啪做响,她起身,要去将那窗户关牢,走到窗边,便见一只手从那窗户缝里伸了进来,李五狠狠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就见一个人影动作极快地从窗户里翻进来,落地后一个翻滚,半跪在地下,抬起头,一双眸子如猎豹盯住猎物一般盯向她,随即直接向她扑去,将她扑倒在禅台上。
男人进屋后,什么话也不说,喘着呼吸就用嘴巴往李五脸上蹭,李五忍无可忍,拿起一旁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拍到他脸上:“小将军,请你自重!这里是佛门清静地!”
李继勉哼哼道:“我们沙陀人又不信佛。”
李五挣扎道:“可我信!”
这时门外传来玄衣卫的声音:“刚才那里好像有人影,去看看!”
李继勉将手指抵到李五嘴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李五立即不敢挣扎了。见李五不挣扎,李继勉便用嘴唇去舔她耳朵,李五整个耳朵瞬间红透了。自在娄崆粮仓见面后,这男人见到她就跟磕了药一般开始发情,又啃又咬,简直没有一点脸皮可讲。
李五推不开他,只好用手去捂他的嘴,结果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虎口,在她手心舔了起来。
等得外面人都走干净了,李五终于敢出声了,骂道:“你是狗啊!”
李继勉眨着一双精精亮亮的眸子看她道:“那你愿意当我的母狗吗?”
李五:“……”
这人实在粗俗不堪!
李继勉当真装做狗一般,用鼻子在她脸上、脖子上嗅起来:“让你在那女人脸身边又多呆了几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行,我要确定一下。”
李五心道,确定,这怎么确定?便听他紧接着道:“你亲我一下,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李五:“……”
李五脸红得不成样子,用力去推他。虽然这两年她在军营里锻炼了不少,也跟着奎鲁学了点拳脚,可力气这种事真的是人跟人不能比,她就算练出一身腱子肉,也敌不过李继勉的一个拳头。
“小将军,你别胡闹了,你突破玄友廉的重重守卫进到这寺庙中来,就是为了跟我这样浪费时间吗?”
李继勉粗声道:“这玄友廉当真是严防死守,要不是我提前一天就藏到这寺庙中来,怕是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我这么做才不是浪费时间,而是抓紧时间。就算我无法带你离开,我也要让他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李继勉说着,一刻不停地将她脖子上刚刚消下去的吻痕又啃了一圈出来,末了放开李五,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啃出来的痕迹道:“丫头,想我没有?”
李五已经没有力气跟他纠缠,干巴巴道:“想。”
李继勉将她拉起来:“快一点。”
李五道:“快什么?”
“亲我一下。”
李五:“……”
“亲我一下。”
李五:“……”
李继勉露出牙齿,恐吓道:“亲不亲?不亲我就继续咬你,咬你的脖子,咬你的——”
李五看着李继勉露出猥琐神态且渐渐下移的目光,真怕这兵痞子当真不敬佛祖在这佛堂里做出什么无所顾忌的事来,飞快贴过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亲完后,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行了吧。小将军,求你了,真别闹了。”
李继勉虽然不满意这样连滋味都尝不出的吻,但总归是李五主动,光心理上的满足就足够他回味好久。他这才收起刚才急色的模样,揉了揉了李五的头顶道:“丫头,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李五:“……”
“否则,你不会愿意主动亲我。”
李五:“……”这人有没有一点脸皮了?
李五:“还不是你闹的!”
李继勉笑起来:“丫头,别着急,我一定会将你接回身边,等着,我晚一点再过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玄友廉的声音,李继勉起身走到窗户边就要翻窗出去,这时李五瞄见他头发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眼皮一跳:“等一下。”
李继勉看着李五提着裙子跑到他面前,立即将脸又压过去,笑道:“舍不得我?”
李五跑过去,看他的大脸又压下来,赶紧缩回脖子,李继勉轻笑一声,跳出窗外,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头发里落着一枚鲜红色的花瓣,铜钱大小,艳丽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哈,今天有点事,所以码多少发多少。
不可能N‘P的,晋江不允许,怕站错队的,可以看下文章主角栏那块,一直有标。
话说,男配不就是用来虐的吗?
另外,评论好像出现N‘P字眼会被删评,发现有人评被删了,应该是评论审核那块就没通过,不是我删的啊
第065章
公主此番入灵山寺为皇上祈福,要在寺中留宿一夜。傍晚玄友廉将李五叫到身边共进斋食; 李五道:“你不用陪着公主用膳吗?”
玄友廉瞥她一眼:“公主入寺祈福; 为表诚心,需得一人独跪于佛祖前; 不食水米,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李五道:“哦”
玄友廉又接着道:“而所陪同的宫女需得同样在禅房跪坐,不得进食; 不许睡觉,如有违背禁令者掌掴二十。”
李五正好伸筷子去夹面前碟子里的豆腐,闻言动作一僵; 豆腐也掉回了碟子里
玄友廉拿起筷子; 慢丝条理地将李五筷子间掉下的豆腐夹起塞进嘴里:“行了,你放心吃吧,这屋里就你我二人,只要你乖乖的别惹我生气,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偷吃了。”
李五:“……”怎么突然一点味口都没有了呢?
两人用完斋食,一个小和尚进来撤去碗筷;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道:“玄大人; 客人来了; 是否——”
“让他们进来吧。”玄友廉拿着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向李五道; “你先回你的禅房去吧。”
李五起身出门,正与进门的两个客人擦肩而过。这两位客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个是位清瘦少年; 两人穿着低调内敛,但细节却无一不精致,连衣服上的纽扣都是暗暗嵌了金线的,可见这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李五从那少年身边经过时,正与那少年目光相接。便见那少年长得十分英俊,眉峰傲立,鼻梁高直,瞳仁乌黑却有异彩。李五看着这般容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赞叹当真是个清爽端正的美少年。
等得出了门,李五往禅房走去,边走边想,这玄友廉在这灵山寺中暗里接待的会是什么人?
看那两人模样,必不是寻常人,会是这京中的哪位高官贵族?可是又不像,刚才这两人的服饰乍一看不显眼,但仔细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