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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胡弩道:“小将军,你这是和小五和好了?”
“嗯。”
“那就好,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得跟你好好聊聊。”
“说吧,什么事。”
哈胡弩挠了挠头发道:“小将军,我觉得,你可能要注意一点小五的状况。”
“什么意思?”
哈胡弩道:“你跟她那啥的频率,按理说,小五是正易受孕的年纪,小将军也是生龙活虎的,这要是一不小心结了珠胎那可不是小事。她年纪小,对这种事是没什么自觉的,这种事只有小将军你注意了,算算她那日子啥的,。”
李继勉道:“看不出来,你这万年老光棍,心里想的到挺细致的?”
哈胡弩道:“小将军,我是没娶妻,又不是没女人,我年纪长了你一轮,自然比你知道得多些。你可别嫌我啰嗦,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呆在军营里成天刀啊枪的,要是小五真的怀上了,可不能随着她乱来。”
李继勉道:“行了,我知道了。”他压根没碰过小五呢,怀个兔了啊,这哈胡弩根本就是瞎担心,不过听着哈胡弩这番话,李继勉心里却起了一个心思,看得出来李五对他并不排斥,有些事虽然羞耻些,他磨着她磨个一时半刻,她便也同意了,难不成一直不同意与他迈过那道槛,拿贞节说事,是担心受孕不成?
当天下午,李五早早地从军营里回来,见着玄友廉已经在家了,便道:“廉公子,现下可有空?去花园里坐坐?”
玄友廉也是刚从政事厅回来,道:“也好。”
两人坐到花园亭中,李五自然而然地坐到他旁边,执起他的手道:“正好无事,我替公子推拿一会吧。说起来,自我学了这套推拿手穴的方法,廉公子似是许久没发过病了。”
玄友廉道:“是的,有三个月未曾发病了。”
李五笑道:“看来那医书上的推拿法子还是有用的。”
玄友廉心道,有用的是你,嘴上却道:“嗯。”
李五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节一节揉按着,随口道:“那日在浮川书院抓到的两名歹徒可曾查出来身份呢?”
玄友廉顿了顿道:“人死了,线索全断了,暂时查不下去了。”
李五沉默了一下,试探道:“我听说,那两人是阉奴,会不会跟宫里人有关系?”
玄友廉道:“目前的线索来看,不好说。”
李五便没有再问。其实她听说这两人是阉奴时,心里是有点想法的,怀疑会不会是刘玲儿派来杀她的人,可是没有证据,便只能当是猜测了。也或许根本就是她想多了,跟刘玲儿没什么关系,就是魏延马的余党想要他们姐弟俩的命。
眼下整个洛阳城包括洛阳宫的城防和巡逻都是玄衣军在负责,虽然李继勉弄出了禁卫军,但人数远抵不上玄衣军,所以李继勉只能是想着办法插一脚进去,所以经常能看到街上一长列玄卫巡逻过去后,后面跟着几个羽卫,或是城门守卫一排都是玄色兵服,里面夹杂着七八个白色兵服。李继勉想强行插手洛阳城的城防,自然会跟玄衣军产生矛盾,之前两方人马常常争吵甚至私斗,不过自打玄友廉搬进了李继勉的府中,这些事就少了。必竟那些士兵们一看自家首领都住到一起相亲相爱去了,他们要是再闹事打斗的话就实在太没有眼力劲了。
这大概算是玄友廉搬进来后,让李继勉唯一感觉到的好处了。
如此平静地过了半个月,因为李五当小队长当得有模有样,不仅手下的兵没有哄闹,反而很服她,李继勉也有意锻炼她,便让她加入到洛阳城门之一定鼎门的巡防中去,每隔三天便会在定鼎门轮值一日。
同样的定鼎门的守卫也是玄卫与羽卫掺杂在一起。李五去轮值当日,玄友廉也去一趟定鼎门,似是只是去见定鼎门的守卫头领,并没有与李五见面,但玄友廉走后,那玄卫的守卫头领立即对李五态度好了起来,一开始只让他们在翁城中呆着,不许他们上城墙,此时不仅同意她上城墙,还替她挑了个瞭望视线极好的位置,还言“若是觉得此处不满意,想去哪里都行。另外我已命人单独打扫出一间屋子,供李侍卫休息,希望李侍卫不要嫌弃这里辛苦。”
李五看到这头领态度一个大转弯,便知玄友廉刚才来是交待什么事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禁卫营没少被李继勉私下宽待放水,脸皮磨着磨着也就厚了,遂坦然接受,道了一声:“有劳,多谢。”
又到了一日李五轮值。城门守卫是分为三班,白天每两时辰换班,夜里每一个时辰换班。到了凌晨寅时换班,李五带着十名手下上了城墙,正与玄卫交接着呢,突然一个方向传来了声响,似有人夜闯城门。李五见状立即带着手下过去,只见着一个黑影奔跑跳跃着,躲避着玄卫的重重羽箭消失在了黑夜里。
因为这番变故,接下来巡逻的人都加强的戒备。到了卯时,下一轮值班的守卫过来换岗,李五才回到自己的单独的房间休息,正想躺下来眯一会眼,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呼吸声。
李五进门时图省事,没有点灯,此时听到黑夜里这声呼吸声,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立即拔出腰刀道:“谁?出来。”同时点亮了油灯。
便见地下斑斑血迹,一人捂着胸口蜷在角落里,虚弱无比道:“公主殿下,我终于见到你了。”
李五一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人咳了几声,吐出几口血道:“公主殿下,我快不行了,你过来。”
李五拿油灯照了照,见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胸口上插着一把箭,前胸后背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看这伤势时活不久了,只是还余一口气罢了。
见那人行将就死,李五稍稍走近了些,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向她递去道:“殿下看了就明白了,记住千万不要让玄卫或是羽卫发现,否则圣上性命……堪忧。”
那人说完这句话,立时咽了气。
李五狐疑地看着信封,封面上没有写任何字,信封里有一个突起,像是有一块圆石头在里面,李五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脸色瞬间就变了,那不是块圆石头,而是一块玉扳指。这扳指李五实在太熟悉了,是她父皇李幽之物。
随着玉扳指掉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李五立即打开信纸,便见上面写着:“洛阳宫中假龙伪凤,吾窃喜之,知吾儿机敏未被玄贼所擒。三日后,利仁坊一念客栈,盼吾儿至。”
李五惊骇,仔细看着笔迹,确实是父皇亲笔,加上这口气还有玉扳指,难道父皇竟还活着!
第081章
看完信后李五立即将信纸烧掉,随即喊来了城门守卫。
不到一个时辰; 玄友廉与李继勉相继赶到。李继勉越过众人; 直接走到背对众人站在一旁的李五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拽转过身; 上下看了看:“没事吗?”
李五正在想着那信上的话,陡然被人拉过身子,看到李继勉惊讶道:“小将军; 你怎么了?”视线越过他看到他身后紧随而至的玄友廉,“廉公子,你也来了?”
玄友廉道:“我听说定鼎门出了事; 过来看看。”
李继勉拽回李五的视线:“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五道:“之前玄卫追捕了一个可疑的人; 那人受伤后躲到我的房间中,因为伤势太重死了,我下岗后回到房间发现了他的尸体。”
玄友廉道:“这么说,你发现他时,他就已经死了?”
李五道:“嗯。”
这时一人走过来说:“玄大人,李大人; 我们检查了那人的尸体; 没有发现任何能表情身份的东西; 不过……我们在他的胳膊上发现了铁血钏。”
“是前朝禁卫军?”
“应该是的。”李继勉组建的禁卫军目前还没有配备铁血钏,有这东西的只可能是李幽当政时期的禁卫军。
李五听到这个话; 心脏跳了一跳。
“小五,你怎么了?”
李五听李继勉问她,摇摇头:“没事; 两位大人在此了解情况,我还要带兵搜寻城门附近,防止这人有同伙在,先告退了。”
“行了。”李继勉拉住她,“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跟玄友廉来处理,你一夜未睡,先回家好好休息去。”
李五心里慌乱的厉害,听李继勉说让她回去,便没有坚持,道:“也好,你们两位大人亲自来坐镇现场,也不需要我这小人物,那我先回去了。”
“达木赫,你送小五回去。”李继勉交待完,与玄友廉一起向前走去,去安排接下来的巡查搜捕之事。
李五跟着达木赫离开时,转头看了看这两人一眼,只见这两人的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挺拔鲜明,步伐稳健,如击石落锤。
李五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十一刚好起床吃完饭,在昝泽我六的陪同下正要出门上学,与回来的李五撞个正好。十一看着面容疲乏的李五道:“姐姐,你不是今日当职,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吗?”
李五看着面容稚嫩的弟弟,想着那人临死前递到她手上的那封信。如果父皇真的还活着,那她跟十一的未来是否就不必那么艰难了?
当初成元水抓了李幽后没多久,李幽就死了。成元水对外宣称是病死,但私下却有许多人说是关了十天活活饿死的,尸体跟着抓回来的宫女太监一起就地掩埋了,连具棺材都没有。再详细的细节,李五就不知道了,会不会,父皇并没有死,而是逃掉了?
“姐姐有些累,提前回来休息了,你跟我六上学去吧,好好听课,不许调皮。”
“嗯,那姐姐,我走了。”
李五目送十一和昝泽我六离开,回到房中,将房门紧紧关上,从袖中拿出那枚玉板指。她当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然而眼前这个属于父皇贴身的物件,并且送信人还曾是一名宣誓效忠李唐皇室的禁卫军,并且死在了她的面前,李五心里无法不产生一丝侥幸,希望真的是父皇没有死,并找到了她,正在想办法与她联络。所以无论如何,三天后,她都必须去一念客栈一探究竟。
到了晚上,李继勉与玄友廉回来,李五问他二人可有什么发现。李继勉道:“没有,除了知道那人是前朝禁卫,没有任何发现。李幽死后,前朝禁卫基本散布民间,要么隐姓埋名平静生活,要么投奔不同的势力各为其主。只是一般人都已经将铁血钏取下,执意还带着的人极少。这人还戴着这个东西,说明他要么是一个极忠义忠诚之人,要么就是还在效命某位李唐宗族。只是现在李唐宗族被成元水杀得差不多干净了,除了宫里那两位,剩下的大多隐性埋名,还真不好查。”
听口气,今夜这件事似乎也查不下去了。
玄友廉道:“浮川书院之事加上今夜之事,都是冲着小五而来,眼下我们查不出头绪,还是要多加小心些,小五,这些时日,你千万得小心。”
李五道:“我明白。”
等得玄友廉走后,只剩李继勉与李五,李继勉问她道:“小五,你老实告诉我,昨夜那前朝禁卫你是否认识?”玄友廉不知道李五之前的身份,李继勉却是知道的,况且捡到这姐弟俩时,这两人身边就有一名禁卫保护着。
李五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前朝留下的禁卫军何其之多。也许并不是冲我而来,只是巧合,受伤后慌不择路逃到我的房间中来了?”
李继勉沉默了一下,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抬头看了看李五,打量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大概是白天睡饱觉了,脸上血气红润,精神饱满,顿了顿道:“说起来,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玄友廉身边那个叫简良的部下,是当初保护你和你弟弟的禁卫吧。”
李五怔了怔道:“小将军记性真好,这么久了竟还记得他,我没想到他那日逃跑后,会投奔了玄衣军,并在玄友廉身边当了差。”
李继勉道:“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李五道:“联系谈不上,他并没有认我,不过住在将军府别院时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我颇多照顾,看样子心中还是保留着一丝主仆之情的。”
“那他有没有将你跟他的关系告诉玄友廉?”
“这我就不知道的,不过看玄友廉的反应,应该是没说,我想简侍卫他……也不想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听着李五这番话,李继勉听不出有什么漏洞,像徐敬仪这样的军人,投奔有权势之人另择其主也是正常,李继勉便也不再多问。
很快三天过去。这天正好是李五轮休,不必去军营报道。李五想着正好李继勉和玄友廉皆不在身边,可以悄悄去利仁坊打探打探情况,然而来到前院时,发现两人竟都在堂屋里坐着。
李五怔了怔:“小将军,廉公子,你们怎么还在家?”这个时候,李继勉应该去了军营,玄友廉应该去了政事厅了。
玄友廉淡淡道:“今天身体不舒服,请了一天假在家中休息。”
李继勉道:“小五轮休,你就身体不舒服请假?那还真是巧啊。不过更巧的是,我今天身体正好也不大舒服,可以陪着小廉一起在家中好好休息。”
李五:“……”
李五面无表情道:“你俩在家中休息吧,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