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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片安静,烛芯猛然发出爆裂的声音将房内两人全都吓了一跳,萧阮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摇头否定。
“没有真凭实据,你莫要胡思乱想信口开河,我相信林大哥觉不会这么做。”
“是是,小姐尽管放心,奴婢绝不会随意乱说。”
竹筠压下心里的雀跃,立下保证后便服侍萧阮休息,不敢多言。
之后的几日,萧阮禹与霍恂再没有过任何联系,当初嫁给霍恂时的嫁妆之物也陆陆续续全都被送回了陆府。
如此一来,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萧阮与霍恂和离的事情。
萧仲恒与北姜公主担心萧阮在不适应,几次三番派人来接,却都被陆老夫人给退了回去,于是萧阮也就这么一直住在了陆府。
这一日午后,萧阮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翻看一本书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才发现是陆蘅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诧异的接过陆蘅手里递过来的一封信,萧阮将其打开,这才发现这封信竟然是淮王赵衍的亲笔信。
看到信中赵衍意欲邀请自己一道出去郊游,萧阮的面上不觉陷入了思索,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喂,我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去参加吧?那淮王他可是不怀好心,你若是跟他一起前去,出了什么事,可千万怪我没有提醒你。”
陆蘅被萧阮的神情吓了一跳,慌忙出言相劝。
“便是我真出了什么事,蘅姐姐你也要陪着我一起。”
萧阮抬起头,指着信封里面的几行字笑着摇了摇头:“淮王这信里面可不单单只邀请我一人过去,还有表姐您也在内,所以明日表姐便陪我一起去吧?”
“你……早知如此,我直接让人回信不参加,非要来这里询问你的意思做什么?”
陆蘅闻言当即郁闷地噘起了嘴巴。
赵衍将这封信送到了陆太傅的手边,陆太傅将心里的内容看过之后,把它第一个拿到了陆蘅,要她过来询问萧阮的意思,并嘱咐她倘若萧阮答应,她就务必要跟着一同前去。
陆蘅一点也不相信萧阮会答应与淮王一起出游,从陆太傅手里接过信封的时候,还认为这纯粹是多此一举。
原本她就对淮王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却要同萧阮一起陪同赵衍,当即又气呼呼的拿着信件,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小姐,蘅小姐这么气冲冲地跑出去,莫不是去找老太爷去了?”
竹筠呆呆地看着陆蘅风一样的前来又离家的背影,不觉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外祖父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便不要猜测了,你且帮我好好准备一下。”
没有理会竹筠的猜测,萧阮收回视线之后继续翻阅手里的书籍,俨然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小小的小插曲,只有她头顶树枝上的鸟儿依旧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与此同时,淮王府。
“你说什么?这几日王爷竟每日都去陆太傅府上去看萧阮?”
萧盈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红袖,几乎从眼睛里喷出火光。
自她买到了与赵令旖一样玉容膏之后,脸上的皮肤越发滑嫩透亮。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萧盈一连数日未曾去找赵衍,今日前去竟然又吃了一个闭门羹。
萧盈不得已,便让红袖去调查赵衍的行踪,想要隐藏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引起他的注意,却不想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夫人还请息怒,奴婢也觉得极为诧异,那萧阮不是还怀着霍恂的孩子吗?王爷怎么会对她这般在意?难道说他连这个都不在乎?”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此事,萧盈的牙关便咯吱咯吱愤愤作响。
她故意在外传播出萧阮与林天祈起有染的消息,能让从前情比石坚的萧阮与霍恂和离,却不能动摇半分萧阮的地位。
可在赵衍的心目里,萧阮永远都是第一个。
“夫人,奴婢还听说王爷明日要邀请那萧阮一起郊游,依这情形,难不成王爷真的是想要把那女人娶进府里吗?”
“不会!萧阮她一个被休了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王府?”
萧盈想也未想便一口反驳,不等红袖说话便恨恨道:“你立刻给我派人去查这个贱人的所有行踪,我定要好好的送她一份大礼。”
“这……奴婢如今也只能在这府内行走,若是要让奴婢去调查那贱人的行踪恐怕……”
红袖面有尴尬,小心翼翼提醒萧盈他们现在的处境,但见他的脸色顿时黑了大半,不觉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选,他定能替我们出手教训萧阮。”
“谁?”
萧盈如今在王府里面备受冷落,一切用度体面几乎全是靠着赵令旖,实在想不出除了她自己还能动用什么力量来与萧阮对抗。
红袖眨巴了几下眼睛,面上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夫人您怎么就把霍家给忘记了?当初那远嫁北姜的霍怡萱与您可都是一样的讨厌萧阮,只要咱们去……”
剩余的话红袖没有说出来,但萧盈却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就依你……啊!”
正要让红袖拿来纸笔给霍怡萱写信,萧盈忽然觉得脸上某处一阵刺痒,也顾不得与红袖吩咐什么,就开始挠着刺痒的地方。
“夫人,您怎么了?”
红袖一面茫然,不知道萧盈一直捂脸不住皱眉是什么一声。
而萧盈脸上越来越痒,终是忍不住抬手去抓。
谁料这一抓更是不得了,萧盈竟发现自己越抓,面上越痒,最后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张面皮都扣下来,连发髻散乱了都没有注意到。
“夫人你快醒醒!千万不能再挠了!”
红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也想不通,萧盈怎么会突然之间去抓自己的脸,她正要上前劝说,陆蘅却身子猛然一僵。
“是那瓶玉容膏!一定是那瓶玉容膏!”
萧盈尖叫了一声便一面抓着自己的脸,跑进了内室。
红袖听得“玉容膏”三个字隐约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慌忙跟了上去,然而她刚一进门便发出了一声惊叫,被眼前看到的情形吓得浑身一颤。
刚刚还颇为正常的萧盈,此时的一张脸已经被她抓破,原本细嫩光滑的面孔此时全都是鲜红的血迹。
而她还不自知,一面抓自己的脸,一面疯狂的在梳妆台上找着那瓶玉容膏……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霍鸣中毒
“霍鸣的事你怎么看?”
赵衍来到皇后宫中刚刚坐稳,皇后便让房里所有的人全都退下,神色凝重地询问。
“母后,霍恂如今只是被迫臣服于我,有没有二心还有待考证。而对于霍鸣,母后自然也还不能放松警惕……”
“本宫是问你霍鸣中毒的事!”
皇后忍无可忍立刻将他的话打断,猛然拔高的声音也把赵衍突然吓了一跳。还以为皇后还念着与霍鸣的旧情想要放过他,却不想对方说的竟然是霍鸣中毒的事。
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赵衍很快又抬起头:“母后您说霍鸣中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在霍恂的府里安排的又眼线,若霍鸣真的中毒,他又怎么会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急于知道的经过,赵衍的眼神越发急切。
“此事应当还是保密阶段。”
皇后因着赵衍方才的猜忌心情不佳,但面上闪过一抹无奈之后,还是暂时按下心间的怒气。
“这消息是从太医院传出来的,昨日太医院的林天祈突然被霍恂请去,说是霍鸣忽然得了十分紧急的病。但太医院的同修里却有人发现林天祈配的药方竟然是解毒之药,这才直到那霍鸣被人下了毒。”
“母后怎么就断定毒是别人下的?儿臣倒是听说霍鸣曾经自杀未遂,会不会是他自己服了毒药?”
霍恂听到最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安排在定国侯府里面的线人曾向他汇报说霍鸣几次上吊想要自杀,都被霍恂给劝了下来。若是他执意寻死,自己寻了毒药吞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传闻里都说是霍鸣被人下了毒,听说林天祈确定霍鸣中毒之后,霍恂还处死了几个伺候他的下人。”
皇后神情凝重,细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端过眼前的茶碗,轻轻呡了一口这才道:“不是他霍鸣自己喝的毒药,你觉得那下毒之人会是谁?”
赵衍垂下眼睛,目光在眼前的青花瓷茶碗上看了片刻,声音渐渐变得低沉。
“除了太子,其他人谁会在意一个毫无用处的男人?”
随着落下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皇后抿了抿嘴角,低垂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状似无意的把茶碗放到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霍鸣交出韩国公世子之位之后,被老韩国公打压。曾经才华横溢的男子却处处隐忍不发,再也看不出敢与皇上抢女人的冲天气概,如今也只是挂了一个闲职。
若不是被她设计利用来威胁霍恂,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但这话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怎么都让皇后觉得刺耳。
好歹这人也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男子,有人嘲笑他现在的落魄,就好像也在嘲笑她当初的愚蠢。
“母后,霍鸣被人下毒对我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赵衍似乎没有发现皇后的异常,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渐渐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霍恂如今虽说是归顺了我,但他心里面究竟想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说不定还存着什么奸猾的心思。而现在太子给霍鸣下毒定会让霍恂对他彻底失望,往后这霍恂定会死心塌地跟我一条心。”
皇后轻轻点头,却并不赞成赵衍的说法:“衍儿,你不要忘了,刚才你还说有可能不是太子下的毒。若是霍恂还没有来找你,那就说明他必然还没有查出凶手是谁,你切莫高兴的太早。
“这有何难?不管是不是太子下的毒,儿臣都要坐实是他下的毒!”
胸有成竹的看向皇后,赵衍似是安慰,又似是保证道:“母后只管等着,不出三日,儿臣定要让霍恂彻底归顺与我。”
房间里一派安静,赵衍许是因为有些激动,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响亮,眼睛里的还闪着灼灼的光芒。
皇后看着这样的赵衍,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面孔。
两张面孔重合在一起,随着赵衍嘴巴的张张合合,皇后突然觉得,眼前男子的举一动都像极了那人……
“母后!”
赵衍伸手在皇后眼前摆了摆,见她依旧没有反应,猛然大喝一声,顿时把皇后吓了一跳。
但见对面的男子关切地看着自己,皇后慌忙将脑海里的那人甩到一旁,假装镇定的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做什么?这已经过了翌一日,霍鸣中毒的事情,你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父皇最近给儿臣安排了一些事务,儿臣不敢让父皇失望,自然就对其他事放松了些……”
“你还在骗我?”
皇后冷哼着打断赵衍的话,面上带着浓浓的不满:“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去陆太傅府上寻那个萧阮?我还听说你明日要约她一同出游,可有此事!”
被皇后赤裸裸的拆穿,赵衍面上一热,慌忙解释:“母后,儿臣去找她也是为了试探她与霍恂究竟有没有真的和离……”
“衍儿!现在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顾及那些儿女私情?倘若霍鸣身上的毒确实是太子所下,那他必然已经知道霍恂叛变,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向皇上说些什么,直接革去霍恂的将军之职?”
皇后面有厉色,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你若是真的想要找女人,母后也不拦着你,可是你也不看看你找到那是什么人!你想让霍恂为你办事,还想霸占她的妻子,难道你就不怕他早晚会成为你身边的一把刀!”
皇后看的十分清楚,霍恂与萧阮确实已经和离,但萧阮肚里还留着霍恂的孩子,那就说明她对霍恂绝不会是彻底的死心。
女人之于男子,就好比是面子之于男子。
且不说赵衍一直对霍恂的妻子念念不忘引人议论,单说他一个皇子整日去追一个孕妇,委实叫人轻视!
“母后,霍恂与阮儿和离,是因为他又有了新欢,儿臣如何不能迎娶阮儿?”
皇后心中正觉愤怒,耳边忽然传来赵衍声音,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无比气愤的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还要娶她!你莫不是想要把我气死才高兴!”
赵衍没有想到皇后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