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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随着锦缎的声音,卯宿儿双目陡寒,“你住手!”
苏若离哪肯,你丫叫我不舒服,我还能让你自在了?
这般想着,苏若离下手力道愈发狠了,好好的藕荷色长袍被她扯裂了好几处。
“呃——”
苏若离做梦都没想到卯宿儿居然逆气解穴,血气倒涌至喉咙,溢出唇角。
“离儿,莫要太欺负人。”不远处,一身雪白的沈醉束手而立,眉宇间泛起愠色。
苏若离暗惊,她与卯宿儿这般说话,竟未发觉有人靠过来,幸而她这会儿也没说什么,索性解了卯宿儿的穴道提醒他,“别坏了大事。”
卯宿儿眼珠子都红了,哪是苏若离一句‘别坏事儿’就能平息的。
该怎么形容卯宿儿的滔天大怒呢!
在他被穴道的下一秒,竟然拼尽所有力气整个身子撞过去,这分明是要与苏若离同归于尽的节奏!
奈何某人轻功了得,飞身一跃躲过,卯宿儿就没那么幸运了,活进亭下碧湖里。
湖面发出‘砰’的声响,溅起的水花落在苏若离身上,惹的她身子一抖,好凉……
依着某人的意思,府里的下人将已经昏厥的卯宿儿打捞上来之后在其身上揣了几两银子,扔去了楚馆。
别问卯宿儿怎么会晕倒,他使出的力气真是太大,落水之后脑袋直接撞到了河底的岩石上,晕也正常。
待处理好卯宿儿,苏若离飞身至对面的杨柳岸边,“师傅!”
“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楚馆?”沈醉转身,朝柳林深处而去。
“那里的女人见了银子还不把他伺候的好好的嘛。”苏若离颠儿两步跟在沈醉身后,熟悉的柳林,而她亦如儿时般成了沈醉的一条小尾巴。
“你倒是学坏了。”沈醉微愣,清眸溢出一丝责备。
“师傅误会了,离儿说的伺候只是伺候穿衣服,我可没想让那些女人把他给……”苏若离瞪着天真无害的大眼睛,心里却对卯宿儿的话十分赞同。
装纯情什么的果然不适合她……
沈醉不语,复又启步。
苏若离吐吐舌头跟在后面。
气氛有些尴尬,苏若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说点儿什么,“师傅,外面那些传言……您别放在心上。”
沈醉又是一愣,“什么传言?”
“就是……就是诬陷离儿与师傅有染那些传言啊!他们竟然说师傅当初收养我们做徒弟其实是把我们当小老婆养,养到大了直接收到自己房里!”
因为知道沈醉是一个多么尊崇礼教的人,苏若离便想着拿这些话刺激他,“他们还说离儿嫁到皇宫之前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被师傅玩……”
“住口!”沈醉终于听不下去了,陡然止步,转眸看向苏若离。
漆黑明目,好似破冰湖面上的道道裂缝,寒蛰入骨。
有那么一刻,苏若离还是真怕了,她怕沈醉会一掌劈下来,赏她一个一命呜呼。
然尔,沈醉却只那么紧盯着自己却不置一词。
第二百五十五章我不恨你
“这些话都不是离儿说的……是他们……”苏若离避开沈醉的视线,埋头于胸,嚅嚅开口。
“他们胡乱说你也跟着胡乱说?”沈醉愠声抿唇,清眸渐渐冰冷,如深潭,荡起幽幽寒色。
“离儿不敢了……”见好就收是苏若离一贯的宗旨,物极必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沈醉深吁口气,转眸继续前行,“外面那些人不过是收了银子,胡乱诋毁府,你若与他们一般计较,便是输了。”
“徒儿明白。”苏若离绞着手指上的锦帕跟在沈醉后面,“师傅,温玉瑶的事……”
“那件事你无须操心。”沈醉漠声开口。
“哦……”苏若离漫无目的的跟在沈醉身后,直至走出这片柳林。
柳林的尽头,一扇月牙形的拱门赫然呈现,中间挡着两块残破的门板,门板上挂着锁链。
府里鲜少有人知道,越过这道拱门,便是府的别有洞天,影园。
那里,承载了苏若离太多的童年记忆。
因为不想为外人道,沈醉在这扇拱门外布下了奇门遁甲,这会儿只须他轻轻一挥,阵眼被破,拱门处那两块门板忽而消失。
步入影园,苏若离脚步渐缓,踌躇着不敢迈脚。
“怎么?”沈醉回眸。
“师傅带离儿到这里做什么?”苏若离勉强笑脸,重抬玉足。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沈醉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轻缓,背影寂寥。
跃过前面一座石桥,便是府十大首徒自小一起长大的地方,苏若离跟上了脚步。
是呵,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苏若离犹记得初来府的时候,这里如此时一般冷清,除了大师兄,再无他人。
后来越聚越多,这里成了府里最热闹的地方。
再后来,府里的徒弟一个个被师傅调走,这里,便又成了初来时那般模样。
彼时她还庆幸,自己是唯一一个留在府的徒弟,可以长长久久的陪在师傅身边。
现在想想,她情愿那时没有被留下来……
走过石桥,对面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左右竖着各种兵器,周围种着百余株腊梅。
二十个春去冬来,这里的腊梅也开了二十载。
深秋时节,腊梅含苞欲放,与外面萧条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片生机勃勃。
苏若离跟着沈醉的脚步,慢慢走到空地,“比一场?”
“呃……”苏若离没想到沈醉会停下来,更没想到他会转身,整个身体毫无预兆的扑过去,撞的鼻子有些酸疼。
沈醉垂眸时薄唇浅勾,眼角上挑。
久违的微笑,刺痛了苏若离的眼睛。
曾几何时她觉得这当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离儿打不过师傅……”苏若离说的十分诚恳,如果打得过,她便要揪着沈醉的衣领揍的他连家门都找不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做的倒是极好!
沈醉笑而不语,抬手间竖在兵器架上的青剑飞射向苏若离。
无奈之下,苏若离只得接过青剑,沈醉却是空手。
“师傅,小心了!”苏若离气运丹田点足跃起,身姿如雏燕般轻盈,剑尖直对向沈醉的胸口!
沈醉束手而立,眼底温和如水,面对寒光凌厉的剑尖,却半点没有躲开的意思。
他这是有多自信,以为自己不会下狠手?
苏若离横下心,若此剑刺过去,生死由命,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
不想剑尖贴近的刹那,沈醉忽然一闪,侧身瞬间手指叩在苏若离腕间死穴。
麻痹!
所有的义愤填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实力上的差距让苏若离彻底打消了武力解决问题的念头。
“师傅……”苏若离只盼着自己刚刚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否则她烂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恨为师吗?”沈醉叩在苏若离皓腕上的手没有松开,自那双眼睛里溢出的情愫太过复杂,苏若离一时辨不出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离儿不恨师傅,离儿爱师傅……”
这一刻,苏若离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如果说好话可以保住性命,她绝不吝啬,“离儿对师傅的景仰,好似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好似子夜繁星永远闪亮……”
“你就不恨为师把你嫁到宫里,嫆给……你不喜欢的男人?”沈醉开口,握在苏若离腕处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只要能替师傅排忧解难,离儿嫁给谁都是一样的。”莫说恨,只要怨一怨都会万劫不复,“离儿不管嫁给谁,心里就只会有师傅一人,不管师傅叫离儿做什么,哪怕杀了龙辰轩,离儿都不会眨眼睛。”
“胡说。”沈醉终是松开了苏若离的手,而他并未想过,苏若离的死穴在那里。
看着沈醉拿过自己手里的剑,转身走向兵器架,苏若离在身后不时喘着粗气,好险!
“你过来。”
见沈醉摆手,苏若离颠儿颠儿的跑过去,特别乖巧的站定,“师傅叫离儿什么事?”
阳光下,苏若离那张小脸儿越发清丽绝尘,尤其那双水灵清澈的眸子,清波流转,顾盼生辉。
“若……不愿留龙辰轩在锦鸾宫,便不用强求……”沈醉失神,抬手抚过苏若离额间,只一招便累出汗珠儿,可见平日里有多懈怠。
“不要!师傅把离儿嫁入皇宫就要是清君侧,离儿恨不能时时将龙辰轩绑在锦鸾宫,好叫凤银黛不能得逞!”苏若离才不傻,沈醉明显是在试探她。
手,微顿。
沈醉恍然,他刚刚说了什么?
“师傅?”见沈醉神色有异,苏若离轻唤。
“没事,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沈醉收敛心境,心底却涟漪层起,他刚刚竟说了那样的话,如此他把苏若离安放到龙辰轩身边又是做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洗刷冤屈
国师府后宅,顾如是端坐在房间正厅,手里茶杯应声而裂,褐红茶水渗出裂缝,湿了掌心。
“那自首的凶徒可是师傅所派?”顾如是眸色凛寒,樱唇紧抿。
“应该不是,这几跟在主人身边,并未听他有过这样的安排。”炎冥摇头。
顾如是闻声,眸色略舒,“既不是师傅,又会是谁……”
“至少不该是凤穆跟温华的人,我这一时还真猜不到整个皇城谁会出面替苏若离洗刷冤屈。”炎冥亦有疑惑。
“无论是谁,这件案子都不能这么了。”顾如是松开茶杯,骨瓷冰裂的茶身呼啦散在桌面,茶水蜿蜒,顺着桌角滴答。
“可眼下刑部已将那人收监,此事若主人稍稍运作,案子便结了。”炎冥忧心不已。
“那还不简单……”顾如是阴眸如潭,悠缓起身走向炎冥,手掌横在颈间,轻轻一抹。
“杀了那人?”炎冥皱眉。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顾如是便是此意。
“只是……”炎冥犹豫。
“你也别急,我没让你现在就去,有人自首这件事对咱们来说不是好消息,对凤穆跟温华也未见起就能接受。”顾如是绕过炎冥,“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扳倒苏若离的机会,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他们亦不会让这个自首之人,活的太久……”
正似顾如是所料,此时温府正厅的凤穆跟温华,亦对这个突然自首的凶手,恨之入骨。
很显然,这凶手必是沈醉安排,为苏若离脱罪之用。
“宰相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温华搁下手中茶杯,抬眼看过去。
“杀。”凤穆再无二字。
“既是沈醉刻意为之,想杀那凶手又岂会容易。”温华长眉拧起。
“所幸老夫在天牢里还有些靠得住的狱卒,叫他们行个方便不是难事,只不过,老夫派去的人,事成之后,得到你那三叔父的府邸转一转,以备后患。”凤穆沉声开口。
温华抬眸,薄唇缓慢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宰相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如此一来,这件凶案便成了案中案,一来苏若离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二来就算沈醉神通广大助她脱了罪,介时我们可以说杀死玉瑶的凶手正是我那好三叔,他雇凶杀了玉瑶,反将行凶之事嫁祸到身上。”
凤穆点头,“没错,沈醉的本事老夫知道,他若真是铁了心替苏若离挡灾,咱们未必拦得住,既是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替你除了温府那块绊脚石。”
温华微微颌首,“说起来,我那妹妹保不齐还真是死在三叔手里。”
“人不是你杀的?”凤穆惊。
“我怎么会如此不小心,那晚我只是诓妹妹喝下迷魂汤,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签下家产转让的遗嘱,却没有要她性命,宰相大人且想想,若按常理,这遗嘱弄到手的第二日玉瑶便死了,我岂不成了最大嫌疑。”
“那倒奇怪了……”凤穆皱了皱眉。
“不管是谁,案子总要查下去,只要查到最后对我们有利,那妹妹也算死的其所。”温华想了想,“只可惜我费尽心机从妹妹那里得到的遗嘱,原本想着过个一年半载随便弄个意外,玉瑶一死,有她遗嘱在,我便可以将她手里半数家财收回,这会儿那纸遗嘱却不敢露面了。”
凤穆沉吟片刻,“如此看来,除掉你那位三叔父,倒成了当务之急?”
“谁又愿意把到手的家财拱手送人……”温华自有此意,“好在宰相大人这招连环计,让三叔父跟国师府扛上,他只怕再无翻身之日。”
“那就……照着刚刚的意思办。”凤穆思虑之后,作出决定。
墨色苍穹浩瀚无际,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