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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寒冷意侵袭肺腑,翠枝抬头时正对上凤银黛那双寒目,“母亲生我时便血崩而死,若父亲有儿子,那是谁生的!”
“奴婢知错了。”翠枝知自家主子想到旧事,登时缄言。
提起那段往事,她也是从太上苑老仆嘴里听说的,好像当年夫人怀有身孕时知道老爷在外面看上了一位姑娘私自宠养,一时怒动了胎气,虽平安诞下一女却也因气血不顺致血崩而亡。
后来为平抚母亲的娘家人,父亲硬是与那女子断了来往,那女子还被母亲的娘家人给送到了烟花之地,据说后来硬被男人折磨死了。
即便如此,凤银黛对这件事仍耿耿于怀,好在凤穆这些年也未想着续弦,对她极是宠爱,她才不会时常去想那些往事。
“你先下去吧,本宫累了。”凤银黛把瓷碗递给翠枝,翻身侧卧。
翠枝恭敬退出内室,但她知道自家主子怕是睡不着,自从养蛊以来,自家主子每夜都会被梦魇吓醒……
龙朝夕的密信传过来之后,龙辰轩下旨,百官于城内迎驾,不得出城门半步,一切从简。
半个月的艰苦行程,载有帝后的华撵终于抵达皇城。
此刻正是初晨,随着城门大开,城内文武百官皆分致两侧,翘首以待。
锣鼓唢呐声骤响,打破夜之沉寂。
第五百九十六章命危矣
华撵入城,停于百官面前,龙辰轩先行走下撵车,苏若离自是跟在后面。
“微臣等恭迎皇上凯旋!”浑厚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跟满足,苏若离惊讶于最先开口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师傅,而是车骑大将军云睿,已死云峥的表弟。
待云睿叩拜时,身后武将皆下跪!
“微臣恭迎皇上凯旋。”另一侧,沈醉没有让这种文臣武将的对比太过鲜明,开口之时下跪,身后文臣亦随之叩拜。
龙辰轩深邃黑眸瞄过云睿,又扫了眼沈醉,缓声开口,“平身,众爱卿留守皇城,辛苦了。”
“为皇上尽忠,微臣等不辛苦!”云睿处处抢在沈醉前面,已然表现出了与之分庭抗礼的意愿,亦欲向皇上证明,纵段翼逝,武将却没有一人与国师府同流合污。
龙辰轩身后,苏若离许久未见沈醉,便如以往般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师傅!”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与以往不同,沈醉没有任由苏若离亲近,恭敬叩拜之时后退了两步,刻意与之保持距离。
苏若离愣神儿之际,忽然感觉到来自对面的冷光,不禁转眸,正与云睿那双寒蛰冷目相对。
呵!
苏若离别的不行,装的本事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车骑将军有话要说?”苏若离直接顺着视线走过去,凤眸微眯,樱唇浅抿。
“微臣没有。”云睿收回视线,强忍住脾气。
“没有你那么直勾勾盯着本宫是要做什么?是觉得本宫漂亮所以生了不轨的心思?”苏若离走的越发近,娇躯微倾,盛世美颜落在云睿面前,直把云睿吓的扑通跪地。
“皇上明鉴,微臣冤枉!”云睿恨的咬牙切齿。
这种话能随便说?
对皇上的女人不轨那是要杀头的啊!
“谁冤枉你了?本宫?”苏若离不依不饶的在云睿身边转了两圈,“你敢说没看本宫?看本宫又没话说,几个意思啊云睿将军?”
云睿想哭,他还想问苏若离几个意思呢!
气氛陷入尴尬,众将以为这个时候皇上当站出来说两句,至少也要给云睿将军一个台阶下,然尔龙辰轩就只站在那里,看热闹似的不说话。
他们还以为江左一役,他们的帝王终于重振雄风,这会儿看,他们怕是对皇上期许过高了。
云睿已经在地上抹汗,众臣的视线不由转向沈醉,皇上既是不开口,你这个做师傅的是不是该管管?
不想沈醉也不言语,就那么恭恭敬敬的等着看戏。
其实苏若离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也很需要台阶啊!
僵持半晌后,云睿终是忍不住埋首磕头,“微臣有罪。”
“有罪就到刑部领罪吧。”苏若离暗自舒了口气,继而甩手走到龙辰轩身后,默声不语。
尴尬的气氛没有因此而消散半分,云睿亦没有起身。
“朕今日凯旋,将军又是来恭迎朕的,虽行为不妥,好在未铸成大错,赦了吧。”龙辰轩启唇,轻描淡写的下了旨意。
于是在云睿感激涕零,大呼万岁之时,龙辰轩与苏若离皆回车撵,朝皇宫方向行去,百官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到自家主子回来的消息,紫鹃早已将锦鸾宫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苏若离回来时一屁股坐到软榻上,躺下便睡。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吃住在车上,可是受了不少苦。
某人这一睡,便到了晚膳十分。
且说紫鹃将膳食准备妥当之后正想去叫苏若离,不想龙辰轩到了锦鸾宫,且让紫鹃退了下去。
内室房门开启,龙辰轩一眼看到苏若离四仰八叉的倒在软榻上,睡的正香。
如此皇后,如此睡姿,亘古未有。
龙辰轩行至床边,正想叫醒苏若离时,视线却落在了她胸口处那半敞罗衣下的大好春光上。
白皙的雪颈一直向下延伸,傲挺的丰盈在锦缎的包裹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龙辰轩噎了噎喉咙一时没管住自己伸手去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手不要了?”苏若离倏的睁开眼,冷冷开口。
“皇后莫要把朕想的那么龌龊,朕只是想给你盖被子。”龙辰轩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有猥琐之心,一本正经道。
“被子呢?”苏若离双肘搥床起身,扫过龙辰轩的手。
“朕正要去拿被子啊!”龙辰轩的视线则从苏若离身上,转到床里面的锦被上。
苏若离不语,起身走下床榻。
龙辰轩以为苏若离吃瘪,心情极好的跟过去,不想某人突然回头,眸色如冰,“这次回来,我怎么感觉师傅对我的态度不够热情呢?”
龙辰轩心下陡凉,苏若离不是吃瘪,只是心不在这儿而已。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要怎么对你热情?”龙辰轩收敛神色,绕过苏若离,走出内室。
“不……以往当着群臣的面他不理我也就罢了,断然不会后退保持距离。”苏若离无意识跟在龙辰轩后面,走到厅内,坐到桌前。
龙辰轩抬眼看她,“先吃饭。”
“我做错什么了呢……”苏若离蹙着眉,拿起筷子的时候还在想,自己到底是露出了什么马脚,才会让沈醉如此疏远她?
被沈醉疏远的下场可是很严重的,他该不会已经想到怎么杀死自己了吧!
命危矣,命危矣!
对面,龙辰轩震惊了!
他分明看到苏若离朝虚空夹了一下,尔后朝自己嘴里塞,塞也就塞了,她还嚼?
“沈醉不是疏远你,他是在保护你。”龙辰轩实不想跟苏若离解释这些,但他怕苏若离会陷入执念,再疯了!
果然,苏若离猛然抬眸,狐疑不解。
第五百九十七章我愿一死
“原本段翼一死,朝中武将至少当有半数投奔国师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朕大败江左凯旋,这使得朝中武将有了新的选择。”龙辰轩搁下筷子,抬眸看向苏若离,眸色渐深,“今日城门处,云睿以武将头领自居朝朕下跪,你可看到朝中有哪个武将没跪吗?”
“全都跪了。”苏若离回忆了一下。
“这说明朝中武将已经有了新主,便是朕。”对于这样的结果,龙辰轩很是满意。
“别跑题好么。”苏若离脸一黑,她现在想听的是沈醉。
龙辰轩眸色略暗,“武将不比文臣,他们铲除异己的办法往往粗暴,你便不与沈醉亲近,他们尚且把你看成国师府的徒弟,当时那种情况,沈醉若过分宠溺于你,那些武将用眼睛就能把你戳死。”
经龙辰轩点拨,苏若离恍然。
沈醉如此做,是避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我为难云睿的时候师傅没开口,是不想于那些武将面前,刻意在我身上打上国师府首徒的标签……”苏若离没有因此高兴,心情越发郁卒,“那你呢?你为什么没替云睿说句话?”
“因为朕不想让那些武将太有自信。”龙辰轩重新拿起筷子,“朕不是段翼,朕考虑的是大周江山。”
苏若离明白龙辰轩的用意,被压制太久的人一旦站起来,爆发力何等惊人。
龙辰轩是不想看到因为武将的过激行为,而让朝中文臣寒了心。
这便是帝王之术的精髓,平衡……
苏若离夹了块肉放进嘴里,食不甘味,“沈醉是不是要输了?”
龙辰轩抬眸,他看不出苏若离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你不想他输?”
只要提及沈醉,苏若离的表情总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我想他输。”苏若离抬起头,眸色如坚,这样的信念从一开始至今,未曾变过。
即便到今日,她的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却依旧做不到原谅,杀人偿命,她不要沈醉的命,只想给他添添堵。
“你别忘了,他是谁。”龙辰轩无奈冷笑,“如果朕没猜错,沈醉在武将中必有自己的人,亦或……他有自己的军队。”
苏若离摇头,“他没有军队!”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连凤穆都能养出南域十万精兵,沈醉怎么就不能。”龙辰轩不以为然。
“也只有凤穆那种白痴,才会想到这么蠢的招儿,莫说十万,二十万又能如何,窃国用的是脑子,借他人之兵也比自己养来的容易且保险!”苏若离绝逼不相信沈醉会养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过是他的徒弟,他能什么事都告诉你?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跟你说过他想窃国!说到底,他根本就不信任你,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龙辰轩重重搁下筷子,怒声开口。
‘砰——’
苏若离狠狠甩了自己手里的筷子,不想其中一支磕在桌角,反弹时插到了龙辰轩额头,“你摔什么摔!”
“呃……到底是谁摔?朕与你到底是谁摔的!”龙辰轩单手捂住额头,疼的眼泪直冒。
“沈醉不信任我,你就信任了?你们一个比一个精,猴子成精都斗不过你们!”苏若离的眼泪先于龙辰轩掉下来,尔后踢开凳子,摔门而去。
眼瞧着好好的门板被苏若离摔的摇摇欲坠,龙辰轩窝了一肚子的火,索性抬脚踢开身后的椅子。
不想椅子没咋地,门板彻底从门框上掉下来了……
“苏若离……苏若离你这个泼妇!”龙辰轩气的直跺脚,“朕精有错么,朕不精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再说朕这么精的人,不还是屡遭你毒手!苏若离,有种你给朕回来!”
这时,雷宇突然现身,“主人,苏若离回来了。”
“咳,雷宇你踢凳子干什么,快扶起来!”龙辰轩一改嚣张之态,训斥开口。
雷宇嘴角抽搐,“苏若离没回来,属下眼花了。”
于是龙辰轩顶着额头一个大包,狠狠揍了雷宇一顿……
临都军营,距离校场百米之外的营帐里,凤染修端着装有军服的托盘走了进来。
那是一套校尉的军服,龙辰轩入城那日便将他调派到临都,任校尉一职。
忽的,外面传来声音。
待凤染修开口时,秦衡着一身黑色长袍,头上扣着毡帽走了进来。
“没被发现?”凤染修搁下托盘,转身看向秦衡。
“公子放心,属下走的这条小路十分隐蔽,无人发现。”秦衡拱手,据实道。
凤染修点头,示意秦衡落座。
“属下没想到龙辰轩竟把你派到这里!”秦衡瞄了眼托盘上的军服,“任此要职!”
凤染修的视线随之瞄了过去,“你猜到龙辰轩为什么要把我带回皇城了吗?”
这个问题,凤染修离开江左时便问过秦衡,那时秦衡没回答出来。
“龙千绝已败,死与不死都不可能东山再起,他那个年岁也起不来了,但被肖礼带走的百余将士则不然,谁能保证他们当中尽是无二心者?”凤染修见秦衡眼中质疑,薄薄的唇勾起一抹阴柔的弧度,
“龙辰轩这是笃定我知道那些武将的下落,亦或那些武将若真有什么异心必然会来找我,所以他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监视。”
“至于校尉一职么,官越大,野心就越膨胀,他这是盼着我早日露出马脚。”凤染修之分析,与龙辰轩所想,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秦衡皱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