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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话当真?”见傅文钰这次如此爽快,苏琤倒是怀疑起来。
傅文钰一笑:“快则十天,慢则半月,一定将谢礼送到府上。”
苏琤心里痒痒,那一个荷包这些日子他把玩了许久,看着就能想到这个清淡可爱的人儿,他知道要一个已经大是逾矩,不会可能有第二个,但看傅文钰笑如清月,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期望,眼巴巴又追问一句:“你可别骗我!”
傅文钰笑着点头,心道:“怎么一个大将军智商和个小孩子一样,我只说要送谢礼,可没答应你谢礼是什么。”
苏琤满脸都是笑意,二话不说就从绮玉阁消失了。
这般动静,雀儿终究是被惊醒了。
盈盈月光下,她只觉得傅文钰第一次笑的如此惬意开怀,不似对着傅老太太,年氏等人,总带着一丝假意。
这孩子有时候也会聪明那么一回,她给傅文钰沏了杯安神茶,天真道:“七小姐,若是您能嫁给这苏公子,我觉着以后日子一定能好!”
傅文钰哑然失笑。
她是个活了两世的人,焉能看不出这少年的心思来?
若是她真只有十三岁的年龄,没准也会为这少年赤诚而心动。而如今她心境大变,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只见她扑哧笑道:“你个小丫头,倒会乱点鸳鸯谱,我的出身岂能是配得上他呢,如果真许了他,一时片刻还好,时间长了,在苏家那种复杂的大家族里,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那小姐想要嫁个什么人呢?”雀儿追问道。
傅文钰沉思半响道:“一要诚心对我,二要只唯我一个妻子,三嘛,若是为商户也就算了,若是为官,那必要三品以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心气
只听雀儿笑道:“七小姐可不是和我打趣的吗,人家都捡着好的嫁,您却偏挑低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一世安宁啊。
那些荣华富贵,都是用命和血换来的啊。
傅文钰不欲再说,只是吩咐道:“明日雪儿姑娘要劳累些了,你们多帮衬些。”
门外窗口下,有个修长的身影,默默顿了顿,再是依依不舍,也终是转身离开了。
夜色已经深沉,维云阁里的灯火却还是亮着。
崔嬷嬷和傅老太太面前,摆着茶和一些吃食,看似极是悠闲的样子,可是她们聊的话题,却十分沉重。
只听傅老太太问道:“我那几个孙女们,可都如何?”
崔嬷嬷笑道:“老夫人的眼光自然是最准的。七小姐虽然不是容貌艳极,可是性子最为平和。聪明伶俐不说,学规矩她是学的最好最快的。和姐妹们也是不争不抢,听说这几日还总去看四小姐——老朽可是听说连四小姐亲生的九妹妹也怕着大太太不敢常去呢。别的小姐就更别说了,只生怕四小姐生的水痘传染上自己。”
傅老太太微微点头道:“我之前几年还真是忽视了这丫头。文钰虽是个姨娘生的,可越是出生低,越懂得自己的身份,以后就算在宫里发达了,也不会忘了傅家。当年我母亲若是知道这些个,苏家如今也不会没落成这样!”
傅老太太在苏家时和那些姐妹纠纷,崔嬷嬷也是听说过些的。但她是个嘴紧的,决计不肯说一句引火上身,只是笑道:“只有一点,不敢不和老太太说一句。七小姐样样都是拔尖的。可是我瞧着呢,她的心气啊,不在争强好胜上。宫里是个什么地方,傅老太太您是知道的,若没有那份拔尖的心气,只怕路更加难走。”
傅老太太知道崔嬷嬷是苏家老太太的手帕交,是一顶一可靠的人物。因此也不掩饰,只说实话道:“也不怕崔嬷嬷笑话,若是傅家子孙争气,我和大儿子傅青两个,也不会这么在女孩身上处心积虑的。”
“我那几个孙子,没一个争气的。若是靠着他们,傅家好不容易兴盛的基业,又得没落下去。依我们老爷的意思呢,若是想着凭女儿的荣宠,最好是走王爷们这条路。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我这几个孙女长相都好,到时候嫁给王爷们,也能给傅家撑起门面。”
“可是前几日苏府的那件事呢,我琢磨了半天,到底是灰了心。别说是体面的王爷,就算只是个公主府的庶子,人家也要挑挑拣拣,挑个高门楣的媳妇不是。她们挑来挑去,看重的还是我们老爷的官衔。真有点上进心的王爷,指不定怎么算计我们傅府呢,这女儿啊,嫁了不过也是给人家做嫁衣裳。既然想要得力,不如就直接送进宫里去,宫里头那位,用不着我们老爷的官衔,对傅家女儿的宠爱,或许还有几分真心!”
“不过宫里凶险,文牡文墨之类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别说给傅家带来好处了,只怕招来祸患也说不定。唯有这文钰,我看着最稳妥。这心气吗,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端看下不下得了狠心。”
崔嬷嬷听着,直叹道:“老夫人真是为傅家操碎了心,这份谋略,岂是大太太可以比的。”心中却为傅文钰悲叹,她知道,傅老夫人逼起人来,可实在是会让人发疯的!
且说傅文墨几个既然是卯足了劲绣,不过一天功夫,那花朵已经有模有样起来。
到了正午,眼看傅文墨已经绣好,她绣技本来就好,虽然绣得快,就是栩栩如生,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只见她眼巴巴地望着崔嬷嬷道:“崔嬷嬷,文墨已经绣完了,那中间的牡丹花祖母可有决断了吗?”
说起来傅文墨出身也很是不错。她是三房嫡出,父亲是五品官,母亲也是李家嫡女。但是因为从小都处处比不上傅文牡,使得她心性上受了些挫折,总巴不得要压过其她小姐一头才好。
这样的女孩子,崔嬷嬷见得多了。她只是淡淡一笑道:“已经有了决断。昨日我和你们祖母秉烛谈了一夜,研究了你们之前和现在绣的花样。你祖母的意思是,这幅绣作绣的是花,娇艳的花看得有些烦了,反而七小姐绣技中有一股清秀之气,绣中间的那个最合适不过。”
傅文钰怔了一下,随即苦笑。
自己心不在焉的绣技居然被称赞为有一股清秀之气?不过这原不过是个说辞罢了,祖母既然有了计较,拿几句好话夸她做个因由还不简单。
傅文墨愣怔一会儿却是满脸的不满。
“清秀……”她想说什么,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却是又把话咽了下去。
傅文牡本来懒洋洋地绣着,一听说是让傅文钰绣,也不禁斜着眼好好看了傅文钰几眼。
说实话,对于傅文钰,她之前别说把她当妹妹了,在她傅文牡心里,傅文钰比一个丫鬟还不如。但傅文钰也是有优点的,她的有点就是听话,好拿捏。可以被自己利用,可以被自己欺负。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讨厌她了。她好像每次都能得到些旁人求不来的好处。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再是畏畏缩缩,而是带了些轻视。
甚至,还有一些仇恨。
这让傅文牡隐隐地感到害怕。
这阵子自己闯了大祸,年氏无暇顾及傅文钰,也没有指点她什么。不过她从内心里对傅文钰起了警觉。
这样的感觉,比面对嚣张讨厌的傅文墨还要难受。
只见傅文牡伸个懒腰站起来笑道:“哎呀呀,七妹妹绣的一向是最好的,这么小一个花朵儿,不过一晚上就能绣完吧?”
傅文钰笑了笑,这大姐整人的招数真是万年没变过。
比如给她多派些活计,让她累一累,比如克扣她衣服首饰,让她没脸。傅文钰认真回忆了一下,前一世,傅文牡还真的都是在这些事上欺负她。这才让傅文钰觉得,忍一忍就可以一世太平了。
谁又能想到,她最后竟然陷害自己,让自己和儿子都死在屈辱之下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替代
傅文钰的心中一凛,傅文牡心肠虽然不好,可是心计却也浅薄。那上一世杀人陷害的恶事,是否真的是出自她的手笔,自己是否真的打发了傅文牡,就可以获得一世安宁呢?
傅文钰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一晚上倒是可以的,只不过得恳请崔嬷嬷让我把绣品带到我那里去做。”
因傅老夫人交代,这件绣品完成得越快越好,因此崔嬷嬷便对傅文牡的刁难不予阻止。点点头道:“也好。”
这一夜,绮玉阁灯火通明。
雪儿端坐在绣座旁,正在一丝不苟地绣着花样。
雀儿一手拿着傅文珠之前的绣品,一手比较道:“雪儿姐姐仿得可真像,可不就和四小姐绣得一模一样吗?”
雪儿略有些担心地望了傅文钰一眼道:“七小姐,奴婢之前有时也帮着四小姐绣一些东西,所以知道小姐绣品的习惯。可这只能哄得了外行人,内行人可是能分辨出来的。”
傅文钰轻轻笑道:“谁又让你说谎话了呢?你且放心,若有人问你,只管实话实说是你绣的便罢,一切罪责皆由我来担着。”
雪儿更加狐疑了,难道不是让她来代替四小姐刺绣,拔得头筹之后以此功劳将四小姐的囚禁解除吗?
她低下头,七小姐的笑容亲切温柔,并不似在害她们。
事实上,她也已经是无路可走,七小姐这里,已经是四小姐她们主仆两人唯一的救命稻草。雪儿在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即便是死在这里,也总比嫁给李成那个不争气的强上些吧!
第二日,傅文钰按时交上了绣作不说,自己原本绣的那朵小花又加了几丝青丝做绿叶烘托,更加显得雅致。
崔嬷嬷认真端详这绣品,有点诧异道:“七小姐,这当真是你绣的?”
傅文钰脸红了下,轻轻点头。
崔嬷嬷岂能看不出这里边的不同之处。但她知道,这些千金大小姐们身子都比较娇弱。熬一晚上大多都会撑不住。而绣花这个事,不似琴棋书画,一般丫鬟也是会的。她因为得了傅老太太要将傅文钰送进宫的嘱托,自也不在这方面为难她。当下倒是夸道:“不错,不错,七小姐果然蕙质兰心。”
傅文墨和傅文牡又是不服,又是想要找点毛病出来,崔嬷嬷的段数高过她们数百倍,岂会给她们这个机会,匆匆将绣作收起来。笑道:“从今日起,你们便开始临帖子……”
这幅绣品很快被送到了傅老太太那里。
傅老太太认真端详了一下,笑道:“这几个姑娘,倒是绣得有模有样的。”
因了雪儿的事儿,李妈妈对傅文钰颇有些不满。故意上前说道:“我瞅着五姑娘绣的这个更出色些呢!”
傅老太太哪有不明白她心思的,当下敛了神色道:“难道傅府小姐凭的竟是区区绣技吗?若真是如此,几百个绣娘我都买回来了,又何必苦心栽培这些孙女儿们。”
见李妈妈神色讪讪,傅老太太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舍不得雪儿姑娘。这识人这一点上,你和七丫头都是厉害的。雪儿是个好姑娘。七丫头想要有个得力助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七丫头身边人原来就少,雪儿应该是会随着进宫的。你也就别妄想了。”
“不过你也别委屈,我既然答应了把雪儿配个你儿子又食言,那是一定会补偿你的。过几日七丫头的事情定下来了,你想要哪个丫头,都随你挑。”
李妈妈自觉得了脸,心中的气才稍微平了些。
傅老夫人抚摸着这份绣品许久许久,方才说道:“你把这东西收好,明日便进宫一趟,见见太后她老人家吧!”
李妈妈算是打小就跟着傅老夫人的,蓦然间听她说起已经多年不提起的人,不禁愣住了。
“老夫人,您这是……?”
傅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手无力地扶在卧榻上,她轻轻抚摸下自己的脸,虽然每日都尽心地保养,可也到底是遮不住垂垂老态。
“瑞儿,你说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李妈妈眉头一颤,瑞儿是她的名字,就如同她唤傅老太太为老夫人,而不再是六小姐一样,傅老太太也不唤她瑞儿好多年了。
李妈妈垂首而立,忐忑答道:“距离老太太出阁,已经足足过了四十年了。”
“说起来,这些年我也过得不错,可是一想到本该高高在上,坐在那凤座上的人是我,我的心里就总还有些不舒服……”
傅老夫人的眼里,恍然透出一股不忿来,却又凭借着多年来的历练将那些情绪压制了下去。
李妈妈自然不敢吭声。
屋里沉默了许久,才听傅老夫人吩咐道:“宫里虽然不能随便进,可我和她的纠葛原是更多些,你只管拿了我的帖子去拜。只怕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
且说这几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