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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傅老太太突然忙碌了起来,不是去寺里烧香,就是各地去拜访夫人。年氏有心派人打探些什么,得到的消息却也只是一星半点的。她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傅文牡的婚事上,后来索性也不管傅老太太到底在折腾什么了。
这年氏一心指着宋妈妈能成事,却不想李琮这一病,完全搅乱了计划。她禁不住把宋妈妈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然后找年老太太哭诉了半日。
年老太太历经世事,况且如今年家圣眷优渥。听到年氏想要把傅文牡捧到未来皇后的高位上,心中只觉得可笑。
年家靠的是军功,一切荣耀都是当今圣上给的,彼刻的年家根本不想扶持太子或是投靠安王。他们一心都只放在如何讨好当今皇帝身上。也因此,年老太太狠狠把年氏教训了一顿。她道:“这华阳公主到底是皇家的公主,先前你弄出那一出已经是不对,现在阴差阳错,可也是正好合了天意不是。若是你在傅家受了委屈,我让你哥哥亲自出头给你做主,可皇帝现在还在盛年,你就琢磨那些不靠谱的事情儿,我可白教你这么多年了!”
年氏回去生了一场闷气,结果倒是真病了起来。
且说傅文牡围着年氏哭闹了一阵子,见年氏和自己一样,也是愁眉不展,心下更加焦躁起来。
这一日早晨,傅文牡黑着脸来到了绮玉阁。
她是嫡女,又是长姐的身份,傅文钰自然不敢怠慢,上了她平日爱喝的茶水,笑问道:“大姐姐是怎么了?”
傅文牡憋着一肚子气,在绮玉阁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一屁股坐下来,闷声道:“这几日,你怎么都没给母亲请安去呢?”
傅文钰看出她是有心过来找麻烦,轻笑了一声道:“我每日都去的,只是母亲并不愿意见我。倒是大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大姐姐孝女的名声已经被崔嬷嬷宣扬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如今母亲生病,理应要陪在身边侍疾才是!旁人若是知道大姐姐如此漫不经心,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傅文牡被噎了一下。
不错,年氏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换来了她这个好名声。可她要这个好名声,不就是为了嫁个金龟婿吗,如果最终还是嫁给李琮,那这名声要来何用?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禁不住愤愤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母亲身边自有得力的丫鬟伺候着,便是以后嫁了人,难道我还用亲手伺候婆婆用药不成,左右不都有丫鬟婆子吗!”
她平常欺压傅文钰惯了,在傅文钰面前,和在旁的姐妹面前又不一样,骄纵放肆毫不掩饰。
傅文钰叹道:“大姐姐可别闹,华阳公主最重礼节。大姐姐若是这般想,以后少不了要吃苦头。”
其实年氏要将傅文钰代替自己嫁给李琮的事儿,她也是知晓的。可是不想宋妈妈竟那般没本事,她心中恨恨,只得自己谋划了一番,今日亲自披挂上阵。
其实傅文牡本来还想绕绕圈子,再实施计谋。可被傅文钰一席话一激,早已受不住了,禁不住大喊一声:“怎么这么没规矩呢,这茶不是我爱喝的,快去换了来!”
傅文钰早瞅出她今日来意不善,不想和她多做纠缠,才故意惹怒了她,为的便是让她早些露出狐狸尾巴。
只听傅文钰故作委屈道:“大姐姐,这不是你一直爱喝的冷香吗,哪里错了?”
傅文牡本来就是故意找茬,自然不肯认,她怒道:“我如今改喝音韵了,还不快换了去。”
傅文钰使了眼色,喜儿便赶忙换了过来。所幸如今绮玉阁今非昔比,这些日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
傅文牡看到喜儿要奉茶,眼角一撇道:“长姐在这,庶妹不应该亲自奉上吗?”
若是长姐要求,庶妹当然应该是照做的。傅文钰已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抿嘴一笑,倒是新手给她端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傅文牡一咬牙,趁着接手间隙,竟故意将茶杯摔下,自己一双白嫩的手,竟然径直放在了热水下。
若是真被烫着,少不了要多几个泡了。
傅文钰哪肯让她如愿,早已眼疾手快,将她的手一把打开,自己的手背倒是被烫出了几个小泡。
傅文牡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来她没想到傅文钰动作如此快,二来她也没想到傅文钰会肯出手救她,一时之间,满腔怒气倒不知如何发散了。
傅文钰神色淡淡,招呼雀儿拿了些烫伤药,自己抹上,口中轻轻笑道:“大姐姐可是想借着这手上的伤,一来可以冤枉要挟我,让我去求祖母,代你嫁人,二来你也可以装病,将你和表哥的婚事再拖个几天!”
傅文牡的心事全被说中,又羞又怒,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个华阳公主,顶顶让人讨厌,表哥明明在生病,她却派人下了聘礼。我倒要看看,我若也是生病了,看这婚事要怎么成?”
傅文钰心中叹气,傅文牡爱惜自己的容貌身体更加超乎常人,她能做出烫手的举动已经是很为难了。只可惜,烫手又算得了什么呢,真要反抗,也得要做出个以死相逼的举动。
这样愚蠢的傅文牡,前世居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禁地,傅文钰也不禁为自己深深叹息。
只听傅文钰正色道:“大姐姐别傻了,你就算如今死了,也要和表哥葬在一起了。再说表哥有什么不好的,对大姐姐一片情深。”只听她话锋一转,字字刺在了傅文牡的痛楚:“虽然比不上四姐姐嫁的好,可是表哥的人品学识那都是上上等的……”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受伤
傅文牡已经是气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错,她原本打着的主意,是要将傅文钰激怒,借着手上稍微的伤说自己受到了惊吓,自己就躲在床上装病,难不成他们还能逼着自己去嫁人不成?
可是谁知道这个傅文钰油盐不进不说,还反过来把自己气到半死。
她平日欺负傅文钰是习惯了的,哪里受过如此侮辱呢?反手就把桌上的空茶杯向傅文钰扔了过去。
傅文牡原只是为了出气,但却见傅文钰不躲不闪,生生挨了这一下,碎片晃荡几声落在底下,傅文钰的额头,也立时红肿了起来。
傅文牡愣了一下,却并未愧疚,依然怒道:“我怎么比不得傅文珠嫁的好,她再好也不过是做妾……”说完也意识到这样说的大不敬,便含含糊糊道:“先不说宫里得宠的老人那么多,都是有子傍身的,只说年轻的好女子也那么多,那里就能轮到她呢!就算轮到她又能怎样,我们大楚母以子贵,她就算有天大的福气,生个皇子出来,那也不过是庶出。”大楚皇室子嗣众多,皇子并不如何珍贵。有时庶出的皇子还没有得宠王爷的嫡子贵重。安王这般的特例,也实在是因为他个人太过出色。
傅文钰静静望着,语气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仿佛头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她忽然笑道:“可是琮表哥也是庶子!”
傅文牡简直气急。她蓦然间想起苏琤虽然不是长子,可也是苏太太捧在手心里的嫡子一枚,自己居然连最卑微的傅文钰也比不过了吗?只听她怒道:“谁说我要嫁给他啦,即便是祖母和父亲同意了,哼,我外祖母最疼我,她一定不会同意我下嫁的!”
其实傅文牡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原本对于婚事并没有太大的主意,也没生出那么多幻想。可是近些日子,年氏耳提面命,她渐渐也觉得自己身份不俗,渐渐也觉出自己在苏家宴会上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了。是以她虽然心中恨极了傅文钰,却并不敢拿苏琤取笑文钰,生怕文钰再说出她和李琮的情事出来。
傅文钰轻轻一笑:“大姐姐不必骗我,若是年老太太肯帮你,你犯得着来我这撒气吗?不过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何年家这么不帮着你呢?”她恍若无意道:“不若让我来猜一猜罢,那年家的小姐年若风,年若眉是不是各个都比你美过百倍?”
傅文牡恨恨地望着她半响,心里忽然间明镜一般。
若论起容貌,傅家孩子相貌都是极其出众的,便连在众姐妹中五官平平的傅文钰,拿到旁人家里也会出色几分,更何况是众人千赞万赞的傅文牡了。年若风和年若眉,那相貌只能算是中上,和傅文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若论起才艺,虽然大家没有坐在一起比拼过,但傅青本就是文人雅士,傅文牡又是从小开始培养,号称京城第一才女。年家是将门出身,终究是天赋差了些,年若风还勉强能和傅文牡放在一起提一提,年若眉却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是人家再不好,那也是嫡亲的孙女啊,年家如今盛极,皇家的赏赐流水一般的进入年家,京城的勋贵之家巴不得要攀上年家这棵大树。年若风和傅文牡是同年,年若眉小上两岁,也都是嫡女。如今求亲的人已经是踏破了门槛。在这种情况下,年老太太即便是对年氏极为宠爱,可是对傅文牡也是隔了一层,不会特别上心的。
傅文牡愣愣的望着傅文钰半响,脚一跺,恨恨道:“我去找母亲去!”
她脚步匆匆离去,却听傅文钰在后面添了一句:“大姐姐还是凡事自己做主吧,母亲心软,必不会如了你的意!”
傅文牡心中一寒。
这个傅文钰怎么突然间变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得出来了?
不错,她刚刚脑子里确实是起了歹念。年家小姐确实比她尊贵,可是年家人丁不旺,外祖母只得两个嫡子,每个嫡子又只有一个嫡女。只有那年家的两个小姐都没了,那她傅文牡,不就是年家最亲,最有价值的女孩儿了吗?
她对这两个表妹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母亲必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吧,傅文牡心中暗暗下定主意,自己要悄悄把这件事做好才是。
喜儿见傅文牡脚不沾地的离去。含着泪赶紧去拿药,又慌忙吩咐了雀儿去请大夫。
傅文钰却是稳稳叫住她们,随手捡起一块茶杯碎片。恶狠狠地照着额头划了下去。
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在喜儿雀儿的惊叫声中,傅文钰自己却是深深松了一口气。
不错,她和傅文牡不想嫁人的法子想得是如出一撤。都是借对方的手,让自己生病,来拖延时间。
可这傅文牡蠢就蠢在禁不起挑拨。傅文钰几句话激将,她就已经控制不住脾气,忘了来意。而更更重要的是,傅文牡实在是太爱惜自己。比不得自己,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点烫伤能算得了什么,即便是额头的红肿傅文钰也嫌不够。那额头上的血,伤,才更能让外人相信。
接下来,绮玉阁很是慌乱了一阵。
喜儿和雀儿,一半是受了惊吓,一半是接到傅文钰的授意,将傅文钰被傅文牡打伤的消息大肆宣传。很快惊动了傅老太太。这傅老太太刚从寺里上香回来,本来神色极好,听到这事,脸色马上煞白,亲自过来绮玉阁查看。勒令大夫用最好的药物来治疗。只怕给傅文钰留下什么疤痕。
当然,傅老太太恨不得要好好教训一下傅文牡。
可是傅文牡正在待嫁期间,这种事情传出去总是名声不好的,傅老太太不得已,只得忍着气,勒令傅文牡在家好好抄女戒。
傅文牡心里有了算计,倒是老老实实也不争辩,只是要求道:“过几日是母亲的寿宴,若是文牡抄完了经书,那寿宴还请祖母同意我来帮忙打理。”
这倒也算是一份孝心了。且以后嫁入公主府,打理宴会的俗事也是必不会少的。
傅老太太心气稍平,痛快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破相
绮玉阁。
傅家常来的王大夫小心翼翼给傅文钰敷了药水,喜儿慌慌问道:“七小姐会留疤吗?”
王大夫沉思道:“这个老夫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我加了几副凉血的药,且先敷这药水看看,三日后我再来调换。”
喜儿满腹忧心地送走了王大夫。却见傅文钰站在窗台,神色闲适,似是毫不在乎。
喜儿比雀儿大一些,自然知道以傅文钰的年龄,很快就会定下亲事,七小姐本来就根基薄弱,若是再破了相,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她心疼地几乎要哭出声来:“七小姐,就算您不愿意嫁给李公子,可也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啊。这下好了,大太太和大小姐再不会使什么花样,要您代嫁了。可是您要真是破了相……”
破了相,最起码就不用被当做棋子,让自己的婚姻和人生都受足了摆布吧!更何况,自己前一世在宫里看多了斗来斗去的砝码,下手的轻重自是有掌控的。
傅文钰道:“喜儿,你瞧着刚才老夫人来瞧我,是不是神色很是欢喜?”
喜儿细想了一下,说